牧洋察覺到涵涵的異樣,連忙問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洋,我怕!”
“你怕什么呢?”
林曦涵目光又偷偷瞟一眼雪豹。
牧洋這個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不管是什么女人,心里都膽小怕事,她剛才受了驚嚇,又親眼目睹這么火爆的戰(zhàn)斗,不怕才怪呢。
他握著她的手安慰說:“你不要怕,壞人都被打倒,你現(xiàn)在安全了。他是我的朋友,不會對你怎么樣的。”
林曦涵還是不敢看雪豹,她說:“咱們快點離開這里吧,我想早點離開這里。”
“好。”
牧洋從錢包里拿出一千塊錢,撒在地上,然后拉著林曦涵一起到前臺去結(jié)賬。
劉經(jīng)理看著林曦涵關(guān)心地說:“思涵,你沒事吧?”
“思涵?”牧洋看著林曦涵,她怎么連名字也改了,這一年她到底遇到了什么,遠走他鄉(xiāng)不說,還隱姓埋名。
林曦涵淡淡地說:“經(jīng)理,這段時間承蒙你的照顧,我真心感謝你。從明天開始我就不來上班了,我不想干了。”
“思涵,你干著好好的為啥不干了呀?如果你擔心他們找你麻煩,我親自去求老板幫你解決這個事情行嗎?老板神通廣大,他一定可以擺平的。”
劉經(jīng)理一聽說牧思涵不干了,心里著急地不行,他舍不得她走。
林曦涵說:“謝謝你經(jīng)理,我想好了,我真的不想干了。我等會就去宿舍拿行李,工資的話你看著給就行。”
“思涵你再考慮一下,不要意氣用事,找工作不是這么簡單的事情。咱們不著急決定行嗎?”
林曦涵搖搖頭說:“這個事情就這樣吧,經(jīng)理、領(lǐng)班,我走了,再見。”
牧洋給一個服務(wù)員刷完卡,他拉著涵涵的手準備離開,劉經(jīng)理連忙從前臺出來攔住他們說:“思涵,這個月的工資我給你結(jié)了,你稍等我一下,馬上就好。”
經(jīng)理讓領(lǐng)班在抽屜里先拿兩千塊錢,他遞給林曦涵說:“思涵,你執(zhí)意要走,我想留也留不住你。你自己以后小心,有什么困難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的,謝謝。”
林曦涵接過錢,拿了八百出來,自己留下一千二,她說:“這個月我只上十八天班,一千二就夠了。”
“思涵,拿著吧,也算我的一點心意。”
林曦涵說:“我只要我應(yīng)得的那份。”
她把八百塊錢放在前臺桌臺上,然后拉著牧洋離開酒店。
牧洋心里滿是疑惑,不過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們先要去幫林曦涵取行李,然后再找一個住的地方。
林曦涵對這一帶似乎還挺熟悉的,她帶著牧洋和雪豹穿了幾個小巷子,這些巷子光線不大好,路面也挺窄的,寬度也就在一米二到一米五之間。
“前面那棟樓就是我們的宿舍,酒店給我們租的農(nóng)民房。”
牧洋看了一下,那棟樓破破爛爛的,十分陳舊,看上去有些年月了,涵涵一個千金大小姐,從小錦衣玉食,住慣了洋房別墅,她怎么能習慣呢。
“涵涵,你下班后就走這條路嗎?這里這么黑,你一個人不怕?”
林曦涵笑著說:“不會呀。我們有幾個女孩一起的,不是我一個人。再說我們兩班倒,午班和晚班,不是一直都是晚班的。”
“午班和晚班怎么分?”
“午班是上午十點到下午四點,晚班是下午四點到晚上十點。一天上六個鐘。”
牧洋鼻子發(fā)酸,涵涵在這里受這樣的苦,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她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而他呢,有美麗的妻子,不久就有可愛的孩子,還有一份事業(yè)。
他對她的關(guān)心太少了。這一年來,他們基本沒有怎么聯(lián)系,牧洋是想用時間和空間扼殺他在涵涵心中的地位,涵涵只有忘記他才能真正幸福,所以他盡可能不去打擾她。
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他相信只要他們不再聯(lián)系,涵涵終有一天會忘記他的。
可是現(xiàn)在,牧洋心里滿是后悔,他真心想把自己暴打一頓,他的一個疏忽,讓涵涵受了這么多苦,她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條件這么艱苦,不知道她是怎么挨過來的。
牧洋不想讓涵涵看到他的情緒,涵涵外表看上去柔弱,可內(nèi)心十分要強,現(xiàn)在正是她落魄的時候,她不希望別人憐憫
她,看不起她。
憐憫和同情其實就是另類的看不起。所以牧洋也表現(xiàn)的若無其事。
“涵涵,這么說你今天上晚班呀?”
“嗯。我們宿舍六個女孩,這個月兩個上晚班,四個上白班。”
“你們酒店總共有多少服務(wù)員?”
“女的大概有三四十個吧,一班接近二十個。男的就不知道,我沒有數(shù)過。”
“哦。”
“到了。就是這里,我來開門。”林曦涵直接拉開外面的門,然后喊一聲,里面的感應(yīng)燈就亮了。
牧洋皺皺眉頭說:“這個門怎么連門禁卡都不用?那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隨意進去,也太不安全了吧?”
黑暗中的林曦涵笑嘻嘻地說:“門前陣子壞了,房東一直沒找人來修。我們幾個女孩子想弄一下,換個鎖什么的,房東不讓,他說要統(tǒng)一管理,這里的東西都由他說了算。”
“洋,你和你朋友小心一點,咱們要爬樓梯咯,這里有點黑。”
“這個房子有十幾樓吧,怎么沒有電梯?”雪豹終于忍不住問道。
牧洋說:“這是棟老房子,以前私建的,很多都沒有電梯,不像現(xiàn)在的房子,六層以上必須要有電梯。以前誰管這個,這些都是當?shù)厝讼菇ǖ摹!?
林曦涵在前面帶路,她每上一層就喊一聲,感應(yīng)燈就這樣。
“涵涵,你慢點,小心踩空了。”
牧洋一直在后面提醒涵涵,他是真的擔心她,他清晰地記得,他剛?cè)チ质霞瘓F的時候,有一次他們在安全通道碰到,她滑了一跤,當時膝蓋都紅腫了,她疼著哭了起來。
這個事情聽上去挺遙遠,其實也就是一年多前的事情。
“你放心啦,我每天上上下下,早習慣了。你們自己注意一點就是。”
林曦涵把牧洋和雪豹帶到十三樓,他們一路爬上來,真的有點氣喘吁吁,林曦涵倒是一點事情也沒有,依然笑臉如花。
當然,這點高度對雪豹來說,熱身都算不上。
只有牧洋一個人大口呼氣。
“洋,你體質(zhì)變差了,這么點路就累成這樣,你以后要加強鍛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