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曰回歸(二)
走的時候鄧航小同學還來給我送行,我看到他難免想起顏樺對我說的那番話,也許自己在這方面真的很不厚道,很傷人。但是我也實在拿不出一副情意綿綿的樣子對他,只好虛虛應付了了事。
鄧航抗擊打能力我以前見識過,但也沒想到居然這樣強悍。他見我對他冷淡,也不氣餒,只是呵呵笑著說:“阿梓,你連不愛說話生悶氣的時候都這么可愛。放心吧,你走的這段時間我不會移情別戀的,就等你。你越是不理我我就越是要等到你。
最后他還把拳頭一舉,沖天吶喊:“哥我就是喜歡挑戰極限!”
我和跟我一起出發的段青頌都徹底沒了語言。直到辛辛苦苦把鄧航送走,我才稍微喘了口氣,感覺人世間最累最耗費腦細胞的事情莫過于此。因為你甭管跟他說什么,他都一根筋似的堅持他原來的想法,還堅持覺得你不應該摻和他的事,即便你也是當事人之一。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我愛你,和你無關”這句矯情到不行的流行語的真意。
段青頌目送著鄧航離開,也到了該上車的時間了。他利落的把行李箱提起來,上車后又穩穩的放好,才坐下來發表他對此事的一些感慨。
他說:“這個小孩還真是不屈不撓啊,連你對他也沒轍。”
我懶懶的答:“可不是……怎么勸,怎么威逼利誘都不行。我甚至都答應把顏如玉介紹給他了……”
段青頌知道顏如玉是我的堂妹,立即大驚小怪道:“你這人可真惡毒,怎么把自個兒妹妹推火坑里呢。那小子,看著不靠譜。”
“你又怎么知道人家不靠譜了?”我不知怎么的就被他順著話題拐下來,“跟顏樺一起的,應該也是好孩子……”
段青頌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阿梓……阿梓,你這個抓不住重點的本事可是獨一無二無人能敵啊。”
我一下子還沒意識到他的重點是什么,只是哀哀的想,我的弟弟顏樺真的能像我希望的那樣一直好下去,一直單純下去嗎。
段青頌見我不說話,湊過來敲了敲我旁邊的玻璃窗,一臉煩憂和擔心并存的表情:“聽說剛失戀的女人心里防線會比較脆弱,你不會被那小子趁虛而入吧?”
我忍不住伸手把他那張情緒豐富的小白臉給抻平了,一陣抓撓掐后才惡狠狠說:“你當我和他一般大么?我是個成熟的,有思想有主見的女人!”
段青頌的臉迅速又浮起一抹不屑,變換速度簡直令我措手不及:“成熟?思想?主見?還女人?這四個詞哪個能用在你身上?你小學語文不及格吧?”
我又伸手,他這次敏捷的很,堪堪躲開了。我一擊不成,心頭沮喪。于是抓起水就要猛灌一口,我以非常豪氣干云的姿勢舉起瓶子之后才發現——瓶蓋還沒打開。
段青頌見我的樣子,又失笑了。我拿著瓶子真是放也不行扔也不行,不過段青頌很快忍住了笑,拿過我手里的瓶子,體貼的幫我打開了瓶蓋:“這水還沒開呢,我看你要不是及時剎住了,怕是得把門牙磕掉。”
“段,青,頌!”我咬牙切齒。
“很好。”段青頌很快又微笑起來,還露出一口整齊皓白的牙齒。車窗外飛掠而過的風景好像齊齊倒映在他眼睛里,彎彎的快要裝不下。“你終于學會叫我的名字而不是叫我師兄了。說實話,我很喜歡……要是你肯叫我青頌,我就更喜歡了。”
我真懷疑,難道無恥這個詞,是專門為他造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