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掛了電話,我對宋澤聳肩,“我姨母的電話,明天去一趟她家,看來吃飯得事情得往后延了。”
宋澤從來不會計較這些。
宋澤送我回了家,也不上去坐,他有錢,他的車比我的車貴好幾倍,時不時想救濟我,時不時想拉我出姜北辰那個泥潭。
對于我沒有領他的情,他也只能一個人悶回去。
第二天中午我去了姨母家。
她和我媽媽是雙胞胎,一個嫁給了南城本地人,一個嫁到了農村,兩人的生活水平雖然發生了實質上的變化,可思想還是如一而終。
“姨母。”我按了門鈴,是姨母出來開的門。
姨夫過世得早,表弟和表妹如今都在工作,她每天閑下來就只做一件事,來時我大約知道應該是什么。
“你看你,周末不上班,怎么不早點起,這都一點了才過來。”姨母給我開了門,一邊嫌棄。
“昨天回去得晚。”我換了雙鞋,將包仍在沙發上。
“這都快入冬了,你看你穿得,那裙子都短到屁股上去了,成天出去和男人鬼混在一起,不要總是讓你媽為你操心。”
我低頭看了一眼我的超短皮裙,這是今年的新款,才買的,整個南城就找不出兩條,好幾千塊。
我去冰箱拿了一瓶水喝了一口,“我哪有出去鬼混,那是我的工作。”
“工作。”她本就嫌棄我的工作,“小紅和小俊他們每天朝九晚五的,也沒見大半夜的還出去工作。”
小紅和小俊是她孩子,一個在移動上班,一個在交通局幫人家開車。
我在心里冷笑,“你只看到她們朝九晚五,那你怎么不說她們工資比我少好幾倍呢,要是沒有你這套房子,我看她們一個月頂破天四五千的工資怎么在南城生活下去。”
這是事實,我在她面前從不會虛偽。
“小俊一個月五千塊,起碼他有這套房子。”姨母硬是要和我爭個你死我活。
“我也有啊,房價不比這兒低。”
我閑散的坐在沙發上,姨母也坐了下來,這就是我和她的相處方式。
“你就是嘴倔,難怪你媽被你氣的精神不正常。”
“我沒氣過她。”
她白了我一眼,也懶得再和我瞎比比,直奔主題,“你翻過年頭都二十八歲了,自己也不知道著急,你看小紅比你小三歲……”
“行了行了,小紅那男朋友和她的工資加起來還沒有我高,我能掙錢,嫁什么人。”我很不喜歡姨母用她的女兒還襯托我這個反面教材。
“你嫁什么人。”姨母又是一臉嫌棄,“你再這么混下去,不知道的人還好,知道你在外面每天干些什么的人哪個還敢要你。”
我一聽就來氣,她可以看不起我的工作,但沒必要詆毀我這個人。
我把水杯往茶幾上一放,發出清脆的響聲,“我沒干見不得人的事。”
姨母可能是見我語氣有些不一樣,半餉沒說話。
她和我媽一個德行,認為我的工作見不得光。
思想頑固!
“我去給你找一條小紅的褲子你換上,穿成這樣像什么樣子。”姨母撇了我一眼起身。
“不穿。”
小紅本本分分不會打扮,除了牛仔褲就是帆布鞋,哪里有女人應有的氣質,我拒絕得理所當然。
“你還是這個德性,難怪你媽……”
“好了,能不能別提我媽。”我打斷她的話,打開電視無聊的按著遙控器,沒什么可看得。
“你那個口紅太艷了,用紙巾擦擦。”姨母總會在我身上挑出各種毛病,“你都老大不小的了,小紅二叔的一個同事,去年才死了老婆,有個兒子已經大學畢業了,沒什么負擔,在南城有車有房,事業單位,人挺不錯……”
呵,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