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筱筱被何柏忽然安靜的笑容弄得僵了一下,不過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簫誠就幫她把東西裝了起來。
“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
聽簫誠這么一說,周筱筱立刻就蔫吧了。
簫誠把收好的袋子遞給周筱筱,然后轉身和何柏說話
“今天晚上要我留下來陪你么?”
何柏沖他笑笑,然后搖了搖頭
“不用了哥,我一個人可以的。再說筱筱是女生,怎么能讓她一個人回去呢?多不安全哪!”
“可是你······”簫誠本來想說你的腳不方便,可是當他看到何柏的眼神,他就覺得自己說不出話來。
何柏看到簫誠話說一半就停了,便寬慰簫誠“哥,沒事兒的,我真的可以,只是崴了腳,又不是真的殘了,我這不還有一條腿是好的么!?再說上次我拉肚子也是一個人住在這里,我有經驗,你不用擔心·····”
不用擔心,真的,我可以的,只是你不要再對我好了,我受不住,我現在發現自己一遇到你就特別膽小,僅僅是今天一天,我就發現我根本受不了你對別人好,我知道我自私,可是我對于你,就像是一個吸毒的隱君子,只要你在,我就戒不掉,停不了的想要和你在一起,但我又偏偏知道,那樣不可以。
“簫誠,你是我哥,我跟你沒有什么好客氣的,所以我說行,我就一定會照顧好自己。”何柏緊緊地抓著手里的蘋果,然后下了逐客令“行了,快走吧,晚了寢室就關門了。”
簫誠被他說得沒了詞兒,原本就不是伶牙俐齒的人,再加上何柏拿出了兄弟這個擋箭牌,固執如他也斷然沒了說辭,于是簫誠點了點頭,轉身就離開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何柏忽然叫住了他
“哥,幫我把燈關了吧,我累了,想睡了。”
“好。”
啪一聲,開關輕響,屋子里瞬間暗了下來。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何柏猛然吸了一口氣,然后仰起頭。
不可以,不可以掉眼淚,男子漢·····要堅強。可是在這個時候,他要堅強給誰看呢?
何柏用力的吸了吸鼻子,低下頭的時候,他才記得自己手里還拿著簫誠剛剛給他的那個蘋果,黑暗中何柏慢慢的將自己團膝抱了起來,仔細的摸索著手里蘋果的輪廓,何柏的眼淚不知不覺的滑了下來。
哥,難道你已經忘了么?所有的水果之中,蘋果是我唯一不吃的水果。
不知不覺的,心里的悲哀在發酵,冒出的酸氣就這樣一次次的溢出眼角。
何柏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想要想清楚,為什么短短的一天自己就變成了這樣,是因為受傷了?不對,自己受過比這個還要嚴重幾倍的傷,也沒說痛得哭成這樣;是因為哥對周筱筱的好么?應該······是吧,可是那是對于哥的依賴還是真的愛呢?習慣很可怕,自己和他相識了那么多年,會不會只是依賴心理呢?萬一那不是愛,要怎么辦呢?但如果不是愛,那自己為什么會這么難受呢?
越想越亂,何柏覺得自己的腦袋里就像是被裝進了一大團線,亂糟糟的,完全沒有頭緒,想剪斷了,又怕自己失去了什么。
不知道就這樣坐了有多久,何柏最終還是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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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何柏發現自己歪在**上,腿斜在**邊,陽光透過厚布窗簾微微的照了進來。
看樣子應該不會超過五點吧。
何柏邊想邊試著起**,身子應為保持**睡姿一整夜而變得有些僵硬,眼睛酸脹,想必腫的很厲害吧,連他都不記得上一次哭得這么難看是什么時候了。
好不容易坐直身體,何柏環視了一下房間,忽然看到了那個已經滾到墻角的蘋果。
何柏望著那個蘋果發了一陣呆,然后遙遙晃晃的站起身,一拐一拐的走過去,撿起來,在衣服上隨意的蹭了蹭,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蘋果脆生生的輕響和果香頓時包圍了何柏。
原來,他一直討厭的蘋果也沒那么難吃,他還是可以喜歡上這個味道的,那么,對于那份無望的感情,他也是可以放下的,不是么?
發狠的吃掉手里的蘋果,何柏又一拐一拐的走到衛生間,解決了個人問題之后,他站在了水房的水龍頭前,抬頭看到鏡子里的自己,何柏一下子笑了出來。
真是夠難看的,眼睛腫成這個樣子,不趕緊用冷水敷一下,等一下被人看到了,他何大少爺的面子要往哪兒放呀。
何柏打開了水龍頭,接了冷水就直接往臉上潑。洗了好一陣子,何柏才覺得自己的眼睛舒服了一些。沒有毛巾,他就隨便用手抹抹臉,然后借著沒有傷的那條腿,連蹦帶跳的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里沒事做,何柏這才忽然想起來,昨天下午自己就那么從現場消失了,因為走得急,連書包和衣服都忘了拿,也不知道現在那些東西都怎么樣了。要說別的東西沒了倒還可以補,要是手機沒了的話就麻煩了。
昨天走的匆忙,回來的又太晚,外加上昨天發生的事情那么多,這事兒趕事兒的他就忘了要告訴班長他們一聲自己返校了,客眼下自己身邊一種通訊工具都沒有,想打個電話都沒條件。
(花花:干嘛不說你除了簫誠的手機號其他人的都沒記住?我就不信校醫院會窮的連個電話都沒有。
何柏:女人太喜歡挑刺,容易嫁不出去。
花花:兒子,你不要咒我。
何柏:我是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