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9日上午11點36分地方法院第七法庭
“…………那么,再次開始審理!宋冥檢察官,證人準備的如何了?”法官問。
“在休息的那段時間,我們在旁聽席上抓獲了一名形跡可疑的男子。”宋冥檢察官說。
“形跡可疑?”御劍問。
“他似乎是在一心一意的畫著素描。”宋冥檢察官說。
“…………畫被告的素描應該是被禁止的……”法官說。
“是在畫一個長著一張魔鬼一樣的臉,揮舞著皮鞭的,恐怖的女人的畫。”宋冥檢察官冷冷的說。
“……這個嘛…………怎么看不都是你嗎?”法官問。結果被宋冥檢察官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總之,我們抓住了這名男子。真摯!你覺悟吧!快給我出庭!”宋冥檢察官憤怒的說。
“看來…………他似乎還沒有鬧夠啊………”御劍心想。
“疼!”劉羽站到了證人席上,還沒等他站穩,就被宋冥檢察官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首先,你的那副素描觸犯了侮辱法庭罪。這一鞭子就是懲罰!”宋冥檢察官說。
“干、干嗎呀,俺只不過是…………藝術性的…………”劉羽辯解道,結果又結結實實的挨了一鞭子。
“看到手持傳喚書的法庭警衛,就想轉身逃跑。這一鞭子是懲罰這個的!”宋冥檢察官說。
“可、可是!俺是在山里修行的見習藝術家啊。因為綠色的顏料沒有了,所以我才急著要去買的。恩,因為是鏍酸綠這樣的專業顏料,所以一定要到專業的店鋪去買。”劉羽狡辯道。
“…………劉羽…………這里可不是顏料店哦。”御劍說。
“俺知道!俺還是念過中學的!俺是順路來這里看一看的,沒想到竟然發現了一位很好的模特!”劉羽說。
“…………”宋冥檢察官舉著鞭子靜靜的聽著。
“所以說呢,俺和審判半點關系都沒有啦!我就是那種所謂的無關的路人。而且是半點關系都沒有的那種!哦,專業用的有機紅好像也沒有了。我要去買…………”劉羽說著轉身要走。結果又吃了宋冥檢察官一鞭子。
“少在那里東拉西扯的,像個男子漢一樣作證吧!”宋冥檢察官說完一頓鞭子抽得劉羽大叫不止。甚至連法官也無辜的挨了一鞭子。
“在要他作證之前,拜托你不要順手連我也抽!證人!這都怪你!趕快作證吧!”法官把滿腔的怒火都發到了劉羽的身上。
“嗚嗚嗚嗚…………這叫什么事兒嘛…………俺那天晚上,在那間山里的小屋看星星。也到橋邊溜過兩圈…………我沒、沒看到什么雪地摩托啊!那天晚上,在橋邊也沒遇到任何人!被喜歡的人給甩了。師父也死了。俺現在變成孤零零的一個人了。啊,御劍…………”劉羽說著說著竟然哭了。
“證人!作證的時候,請不要和辯護律師說話!”法官大聲呵斥道。
“反…………反正,俺不過只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物!證據就是,剛才你們連俺的名字和職業都不問…………”劉羽哭著說。
“……辯護律師,這人怎么這么情緒不穩定呀!”法官不悅的問。
“…………最近,圍繞著此人的身邊,不斷有案件發生。看來,他終于發現了。他自己,究竟是個多麻煩的人…………”御劍說。
“啊,沒錯啊!所有案件的背后,都有俺一份!當心點,沾上俺,就不會有好事的!”劉羽說。
“總之,請開始詢問吧。”法官說。
“劉羽…………我不是不能理解你不愿記氣從前的自己的心情。既然你不想那樣,就少做和自己無關的事。”御劍說。
“…………對不起…………”劉羽說。
“但是…………我也不得不說你終于明白了…………你自己,對別人來說有多麻煩。這總算是一個進步。”御劍說。
“御劍!你這話…………是在安慰俺嗎?”劉羽問。
“我聽起來覺得不像。”法官說。
“但是…………如果你想就這樣置身事外,我是絕不會饒恕你的!”御劍一拍桌子說。
“嗚嗚嗚嗚…………你說的好像全都是俺的錯似的…………”劉羽說。
“…………好了,回到案發當晚的情況中來。發現案件的毗忌尼,當時委托了陳成堂去報案!后來…………陳成堂,就趕到了橋邊的公共電話亭…………。當時,他在橋邊見到了一個人。劉羽,他見到的就是你!”御劍說。
“………是啊,說來好像是的。”劉羽搔搔頭說。
“唔…………挺好,證人!不管你怎么改名字,都是毫無意義的。不光你自己難以得到解脫,還引發了眾多不容樂觀的案件。事實上你無論改成什么名字,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的。”法官說。
“可、可是啊!那、那俺…………該怎么辦?”劉羽問。
“劉羽,該改變的,是你自己!那天晚上,你究竟看到了什么?說出真相來,你所能做的,僅此而已!”御劍說。
“……御劍…………俺、俺突然間…………覺得自己恍然大悟了!…………啊,也許只是我的錯覺而已。總之,俺會試試看的,俺會作證的!………啊,也許事情未必會順利發展!”劉羽說。
“那么,證人!請再次作證!關于案發當晚,你所看到的事情!”法官說。
“因為俺是在9點左右到山間小屋去的…………當時,是10點半過點。正在我輾轉反側的時候…………眼前閃過了一道白光!然后,窗外…………攏橋燃起來熊熊大火!雖然當時還在打雷,俺還是馬上就跑了過去。后來,俺就在那兒…………遇到了陳成堂!”劉羽說。
“唔…………這個嘛,還真是看到了不少事呢!”法官說。
“那么…………著火的攏橋后來怎么樣了?”宋冥檢察官問。
“當然是結束了它橋的一生。…………那感覺就是,完全燒著了。…………實際上,陳成堂當時想踩著燒剩的橋過去,結果就掉了下去。”劉羽說。
“你你、你說什么?”宋冥檢察官驚訝的問。
“好了…………他沒有性命之憂的,只是感冒了而已。”御劍說。
“………他還是老樣子。真不知道該說他是幸運還是倒霉,令人費解的男子…………”宋冥檢察官說。
“那么,辯護律師,請詢問!”法官說。
“劉羽,你剛才說的馬上大概是多長時間?”御劍問。
“這個嘛…………從被雷擊中,到吊橋著火…………大概有五分鐘左右的時間吧。所以…………俺就突然有種去看看吧的想法。”劉羽說。
“從小屋到橋邊,距離有多遠?”宋冥檢察官問。
“這個嘛。當時,因為雪已經停了…………要是有五分鐘的話,我想是足夠趕到吊橋那里去了。”劉羽說。
“那么…………當時你眼前的攏橋的情況如何?”御劍問。
“啊,那簡直可以說是壯觀啊!就算是想要舉辦篝火晚會,做烤全羊也足夠了。”劉羽說。
“…………劉羽,我問你一句。”御劍說。
“你要問什么?御劍你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劉羽說。
“你當時,為何…………不去叫人呢?”御劍問。
“哎?這話什么意思?”劉羽問。
“一般來說,看到了如此之大的火災,應該先去通知其他人來救火的。攏橋邊,不就有公用電話嗎?”御劍問。
“………啊,俺當時,當然也是這么想的啦。”劉羽說。
“那么…………請你說說你為什么沒有報火警的原因吧?”法官說。
“哎…………哎?這個嘛,原因…………原因…………說起來,我沒有報警,應該說是沒有時間去報警…………來的貼切。俺到攏橋還不到一分鐘,陳成堂就來了。”劉羽說。
“…………不知道本身就是一團矛盾的你,是否能夠理解…………”御劍說。
“干嗎?把人家說的跟外星人似的!”劉羽問。
“你的證詞里,有個決定性的矛盾。問題就出在…………時間上…………”御劍說。
“啊!!俺最頭痛的就是這個啦!聽到諸如‘某君出發3分鐘后我騎自行車追,要多久才能追上啊?’的問題就頭疼的人。”劉羽說。
“…………比這簡單。你當時,看到攏橋被雷擊中…………馬上就到橋邊去了。…………沒錯吧?”御劍問。
“這個嘛…………我大概,磨蹭了五分鐘左右吧。”劉羽說。
“…………這是案發當晚的氣象數據。據說,被雷擊中是在晚上10點45分。從小屋到橋邊的距離,不到五分鐘。就是說,你當時…………在晚上11點左右,到達了橋邊。”御劍說。
“…………啊,這個嘛,差不多吧!然后,陳成堂就跑來了,接著摔下去了。”劉羽說。
“這是不可能的!”御劍說。
“這話什么意思?”宋冥檢察官問。
“11點,正是葉櫻院案件發生的時刻。就是說…………陳成堂當時還在葉櫻院里。所以劉羽是不可能在攏橋邊遇到他的!”御劍說。
“啊,是的。那個…………俺反對了啦!”劉羽說。
“什么事?”法官問。
“俺說過啦,御劍!你要俺說多少遍啊?我不是劉羽!我叫真摯!啊…………”劉羽大喊。結果被宋冥檢察官狠狠抽了一鞭子。
“…………沒有人證明過,發現案件的時間是11點。住持大師也只是說11點左右。…………那么,其實也許是在11點之前!”宋冥檢察官說。
“…………天真!宋冥檢察官………不管怎么說,陳成堂是不可能在11點到達攏橋的。”御劍說。
“為…………為什么?”宋冥檢察官問。
“氣象報告上,寫的清清楚楚。橋從起火到化為灰燼的時間,大約是三十分鐘。也就是說,橋至少到11點15分還在燃燒!”御劍說。
“這…………這又能說明什么呢?”法官問。
“陳成堂,那天晚上…………并沒有看到橋著火。他到達的時候…………攏橋已經化為灰燼了!…………劉羽,你到橋邊的時候,是11點。陳成堂到達是在11點15分左右。你…………又想隱瞞我們什么?在這空白的十五分鐘里!”御劍問。
“…………嗚…………俺…………俺覺得俺恍然大悟了…………還是說,只是俺多慮了呢?”劉羽大叫。
全場嘩然!
“肅靜!肅靜!肅靜!肅靜!”法官忙大聲呵斥。
“…………在遇到陳成堂之前,有十五分鐘的空白時間…………這并非什么要緊的問題!”宋冥檢察官說。
“沒錯!沒什么要緊的!”劉羽忙說。
“是嗎?眼前…………攏橋在燃燒。身旁…………就有公用電話。可是…………你卻沒報警,又跑去做什么了呢?”御劍問劉羽。
“是在看著橋燃燒吧?”法官問。
“問題,就出在這兒………那男的,在橋化為灰燼之后,依舊呆在橋邊。而且,還一動不動,不去報警,站在那里發著呆。”御劍說。
“是…………是這樣…………”宋冥檢察官說。
“…………就算他是劉羽,這也是不正常的…………這里邊,肯定有什么原因。”御劍說著看了眼劉羽.
“…………御劍!你小子…………終于讓俺認真起來了呢。”劉羽說。
“…………你似乎,之前都一直在裝蒜吧…………”御劍說。
“好了沒?俺…………俺、俺可要說了!你真的…………準備好了嗎?”劉羽問。
“恩、恩…………”御劍用力點點頭。
“也許,俺這一次,真的會全說出來!”劉羽說。結果被宋冥檢察官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少啰嗦,快點說!”宋冥檢察官不耐煩的說。
“那么…………雖然有點不妙的預感…………這一次,就請你說出真相來吧。…………關于那空白的十五分鐘里,你究竟是在干什么?”法官問。
“俺叫真摯,是藝術家。問俺做了什么?那不是明擺著的,當然是在畫畫了。就在攏橋邊,當時俺畫得是如癡如醉!俺把俺當時感受到的震撼…………原模原樣的畫到紙上!…………等俺回過神來的時候,火已經滅了,那家伙也踉踉蹌蹌的出現了。”劉羽說。
“唔…………啊…………對藝術家來說,也許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法官點點頭說。
“就是,如果是為了藝術,俺可以犧牲自己的一切!”劉羽說。
“…………你還有臉說!”御劍心想。
“怎么樣?辯護律師,沒有疑問了吧?”法官問。
“…………不,法官大人!這里還留有個天大的疑問。”御劍說。
“是、是什么?”法官問。
“說到底,這家伙如果當時有這么正當的理由…………那,他又為何隱瞞到現在?辯護方,一定會把他的謊言揭穿的。”御劍說。
“哼哼哼!你可別后悔啊,御劍!”劉羽說。
“證人,你說你那空白的十五分鐘是在畫素描?在畫燃燒的橋?”御劍問。
“燃燒的橋還有其它周圍的一些景物!”劉羽說。
“………其它的景物都有什么?”御劍問。
“你、你是說想叫俺親口說出來嗎?御劍!你一定會后悔的。畢竟!俺的素描…………”劉羽正說著被宋冥檢察官抽了一鞭子。
“…………好了,拿來看看吧,證人!你畫的那傻不拉嘰的素描!”宋冥檢察官說。
“………為、為什么?俺什么都不知道!”劉羽忙說。
“看來,這是嘴快的解決途徑了。…………怎么樣?辯護律師!”法官問。
“怎么辦?我怎么感覺似乎看到畫的瞬間,整個世界都會終結…………我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御劍心想。“劉羽,能讓我看看你的素描嗎?”御劍問。
“……哼,你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劉羽說。
“…………什么?”御劍問。
“真摯的專訪,竟然以這種形式…………”劉羽又在胡言亂語了。結果被宋冥檢察官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快點拿出來!”宋冥檢察官幾乎是用吼的。
“好了…………看了可別嚇到!這就是…………真摯的世界!”劉羽拿出一幅素描說。
“………啊。唔、呃…………那個。這就是,那個所謂的攏橋嗎?真、真是一座好打的吊橋啊。你覺得怎么樣?宋冥檢察官!”法官看著如同幼兒園小朋友涂鴉的作品說。
“這這、這個嘛…………比…………比我想象中的,畫得要好…………”宋冥檢察官說。
“對吧?對吧?你們都覺得我畫得好吧。把這美妙的火景渲染出來,花了俺不少心血呢。”劉羽得意的說。
“…………哈啊,是嗎?……”法官應付的笑了笑。
“……………”宋冥檢察官已經被那傻瓜徹底氣傻了。
“嗚嗚嗚嗚………不妙啊………看來,似乎沒有人有勇氣把它指出來…………關于,這個謎一般的飛行物體。”御劍心想。“…………喂!劉羽!”御劍叫道。
“干嗎?”劉羽問。
“橋的火景,暫時先不討論。這飄蕩在橋上面的不吉利的東西是什么?”御劍問。
“哦。你果然注意到了!”劉羽說。
“是的…………我是不會裝作視而不見的。”御劍說。
“那是綾美,是綾美啦!這還用問?真是的,女孩子家家的,這么胡來。要是受了傷可怎么辦呢?…………她怎么能在空中飛呢?”劉羽說。
“………劉羽,麻煩你原原本本老老實實的說出真相來!”御劍有些懷疑的說。
“好吧。”劉羽爽快的點點頭。
“你真的…………打算說你看到了?看到被告從……起火的攏橋上空飛過嗎?”御劍驚訝的問。
“啊,看到了。不是還畫下來了嗎?因為俺是藝術家啦!”劉羽說。
“不可能…………!”御劍大叫。
“不會吧!”宋冥檢察官也大叫道。
“…………怎么會有這種無稽之事?”法官也大叫道。
全場嘩然!
“哇唔!你你、你干什么?”法官突然被宋冥檢察官抽了一鞭子,忍不住問。
“…………這肯定是一場噩夢!為了確認一下,就用鞭子抽一下你的臉了。”宋冥檢察官說。
“要抽的話,抽你自己的去!總…………總之!本庭,是絕對不會認同的!人怎么可能…………會在空中飛?”法官大叫。
“…………以前,似乎也處理過一個類似的案件。”宋冥檢察官說。
“綾美她,飛的可高了。離橋面大約有十米高呢。真是個奇跡啊。”劉羽說。
“這這、這一定是弄錯了!…………辯護律師,你來幫忙評評理!”法官驚訝的說。
“哎?叫、叫我來問?”御劍驚訝的問。
“這位證人是你的朋友吧?”法官問。
“這就叫連帶責任啊…………上官御劍!”宋冥檢察官說。
“那么,回到剛才的詢問中來吧!辯護律師,麻煩你把矛盾揭露出來!”法官說。
“唔…………唔…………”御劍含糊的回答著。“…………我又想起來這家伙的一件往事…………”御劍心想。
“…………那個,俺的處女作,感覺如何?”劉羽問。
“不要把畫朝向這邊!”法官怒吼著,極不情愿的把劉羽的處女作納入了呈堂證供之中。“那么,我們回到詢問中來吧。證人請把剛剛說的加入你的證言中去!”御劍說。
“好吧,綾美飛在空中。白色的頭巾隨風飄擺!”劉羽說。
“劉羽,你剛才說你在案發當晚看到了什么?這不關我的事!”御劍說。
“你怎么能說話這么不負責任的啊?御劍!俺…………俺真的,是把俺所看的如實的畫了下來!我可以和你賭到一百元啊!”劉羽說。
“那么…………有件事,似乎可以說已經很清楚了。”御劍說。
“是…………什么事?”法官問。
“飛越吊橋的這個人………不可能是被告綾美小姐!”御劍說。
“干、干、干、干嗎啊?干嗎啊?俺不知道!”劉羽大叫起來。結果被宋冥檢察官抽了一鞭子。
“…………白癡似乎正在說符合白癡身份的白癡話…………究竟,你!為何會下如此結論?”宋冥檢察官問御劍。
“…………聽好,劉羽!從這張畫來看…………你說見到的人…………似乎戴著頭巾!”御劍說。
“當然了!俺當時所在的破爛小屋,離橋有很遠一段距離。俺正是因為看到了這頭巾,才知道那就是綾美的!”劉羽得意的說。結果挨了一鞭子。
“看來還有比辯護席上的白癡還要白癡的白癡存在啊…………”宋冥檢察官流著冷汗說。
“…………劉羽,你最好弄清楚一件事情。案發當晚…………綾美小姐并沒有戴頭巾!因為她把頭巾送給了陳成堂!你所畫下的,這個戴著頭巾的人,難不成是陳成堂嗎?”御劍問道。
全場嘩然!
“這…………這是…………怎么回事?”劉羽驚訝的問。
“…………看來,他似乎已經理解了…………”御劍說。
“……為什么……為什么陳成堂會拿著綾美的頭巾?”劉羽憤怒的問道。
“哎?”御劍問。
“御劍!…………那孩子,和那家伙什么關系?你太狡猾了…………陳成堂!”劉羽大喊大叫起來!
“…………看來…………似乎這張難以置信的素描…………就這樣難以置信的消失到垃圾箱里去了。”法官松了一口氣說。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劉羽冷笑起來。
“…………你笑什么?證人!”宋冥檢察官問。
“俺…………這25年似乎就一直是在等待著這一天。御劍!這將是俺讓你也跪地求饒的一天!”劉羽激動的說。
“你…………你在胡說什么?”御劍問。
“證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法官問。
“…………不好意思,俺的手上,可是有決定性的證據的!”劉羽說。
“決定性的?”御劍問。
“證據?”宋冥檢察官問。
“當時…………綾美她飛過了著火的吊橋!這件事…………現在就由俺…………真摯!……來證明給你們看!”劉羽說。
全場嘩然!
“…………我還以為再也不會聽到了…………那就請你,再作證一次吧!關于畫在這張不吉的素描上的被告者…………以及證明這噩夢般的現實的證據!”法官說。
“聽好,千萬不要忘了!御劍!給俺大聲的說‘饒了我吧!’”劉羽說。
“…………真受不了你…………現在,我已經想叫你饒了我了…………”御劍心中暗想。
“俺到攏橋邊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俺很擔心她,所以就在附近找她。然后,俺找到了一顆被積雪埋住了一半的美麗水晶!這、一定是綾美備用的頭巾上的…………那天晚上,恐怕沒有其他的家伙弄丟過水晶了吧?”劉羽拿出一塊寶石說。
“水、水晶?”法官詫異的問。
“看,就是這個!漂亮吧!…………這可是俺的哦!”劉羽說。
“這水晶…………是在哪里找到的?”宋冥檢察官問。
“啊…………應該,就在橋左邊的雪地上吧。”劉羽說。
“被積雪埋住了一半?…………也就是說…………”御劍問。
“雖然當時雪幾乎已經停了…………不過在去攏橋的路上,還略微下著一點點。”劉羽說。
“唔…………受理這水晶做為證物!”法官說。
“…………這可是俺的寶貝,待會兒記得還俺哦!”劉羽說著將水晶呈了上去。
“這水晶…………有點臟啊!”法官拿著水晶仔細的看了看。
“………恩?”宋冥檢察官問。
“看來…………上面似乎沾著血跡啊!”法官說。
“…………血跡…………?”御劍心中暗想。
“聽好!御劍!從明天開始,你要叫俺劉羽大哥!”劉羽得意的說。
“…………你不是改名叫真摯了嗎?”御劍心想。“…………劉羽,那天晚上,只有一個人…………丟了水晶!”御劍說。
“哎…………?是誰?這稀里糊涂的白癡是誰?”劉羽大叫!
“胡麗秀!就是稀里糊涂的白癡的你的師傅!”御劍說。
“被害者?”宋冥檢察官問。
“我這里有一張她的照片!…………手杖的一頭,上面有顆很相像的水晶…………”御劍拿出劉羽拍的胡麗秀的照片說。
“啊,這…………這照片不是俺的嗎?…………還給俺!”劉羽說。結果被宋冥檢察官抽了一鞭子。
“…………這種形狀的水晶隨處可見,連我衣角上也掛著類似的水晶飾品!”宋冥檢察官拿出一個裝飾品說。
“一點都不像…………”御劍心想。“總之…………請看看這個吧。這是在現場發現的,被害者的手杖!”御劍提出了胡麗秀的手杖說。
“………啊啊啊啊,水晶…………不見了!”法官驚訝的說。
“干…………干嗎?怎么回事?這是怎么回事?俺不知道啊!俺什么都不知道!”劉羽大喊道!
“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法官也問。
“如果,那天晚上,有人飛越了吊橋的話…………那也不會是綾美小姐!原因就是…………她當時,沒戴著頭巾!還有…………在著地地點,被發現的水晶,也不是她的!”御劍說。
全場嘩然!
“那…………那么!飛天的…………失落水晶的是被害者…………胡麗秀嗎?”法官問。
“哼!白癡和白癡的白癡討論,必然會得出無比白癡的白癡結論!…………首先,那個被稱為素描的涂鴉!人是不會飛的。…………因此,證詞無效!”宋冥檢察官說。
“怎、怎么能這樣啊!俺是親眼所見的啊!”劉羽說。結果被宋冥檢察官抽了一鞭子。
“……還有,這顆水晶…………不過是用來誤導他人的把戲!”宋冥檢察官說。
“你說誤導?”御劍問。
“稍微動動腦子就知道了。…………上官御劍!胡麗秀…………案發當晚,在葉櫻院自己的房間里。當然,她并沒有去攏橋的理由!所以…………這顆水晶也和本案無關!…………完畢!”宋冥檢察官說。
“反對!…………宋冥檢察官!你以為這樣我就會認同你的觀點嗎?”御劍說。
“你說就說唄,指著俺干嗎啊?”劉羽一臉無辜的說。
“被害者的水晶…………案發當晚,在橋邊被發現。這是不可能和本案無關的!”御劍說。
“反對!這顆水晶,恐怕…………是在案件發生之后…………被扔到橋邊的。”宋冥檢察官說。
“案件發生之后?”法官問。
“因為水晶上殘留著些許的血跡!用這來解釋這是在殺人之后被扔掉的,這么想不是更自然些嗎?兇手,為了誤導搜查,所以扔掉了水晶!同樣的理由…………他還準備了剛才的素描!”宋冥檢察官說。
“……恩?你這話…………意思是說俺就是兇手嗎?”劉羽半天才反應過來。結果被宋冥檢察官抽了一鞭子。
“玩笑到此為止吧!這顆水晶,是什么時候…………出現在橋邊的?如果無法證明這一點,就無法認同它與本案有關聯。”宋冥檢察官說。
“的確,那天晚上…………并沒有證據說明胡麗秀離開過葉櫻院。…………但是,如果這顆水晶…………是在被害者被殺之前掉落的話…………這案件,就會是完全不同的形勢了!”御劍心想。
“怎么樣?辯護律師!關于這顆水晶…………請說出你最終的意見吧。如果和本案無關的話,你所傳喚的這位證人…………他就浪費了我們許多的寶貴時間!”法官說。
“做好心理準備吧,這可是相當重的懲罰哦。上官御劍!”宋冥檢察官說。
“我能證明出來嗎?水晶…………是在案件發生之前掉落的…………‘能夠證明嗎?’這并不是問題的關鍵。而現在這情況,只能硬著頭皮證明了!這、就是那男的…………陳成堂的辦法方法啊!”御劍心想。“…………法官大人!就由我來證明給您看吧!水晶,對于這殺人案來說,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御劍說。
“你…………你說什么…………!”法官問。
“…………你的眼神…………讓我想起了,被逼入絕境的陳成堂!”宋冥檢察官笑著說。
“…………當然了…………”御劍也苦笑著。心想:“我現在,就是被逼入絕境陳成堂啊…………!”
“那么,我命令辯護律師提交證物!能證明水晶是在案件發生之前掉落的證據!”法官說。
“…………這顆水晶…………聽說當時被積雪埋住了一半…………”御劍問。
“對,如果雪停的再遲一點,那可就危險了。…………這玩意兒,大概就會完全被雪給覆蓋住了!”劉羽說。
“這就夠了…………劉羽!…………從剛才的證詞里,有件事已經很清楚了。”御劍說。
“什、什么事?”法官問。
“水晶失落的時候,雖然不大,但當時仍下著雪…………”御劍說。
“雪?”宋冥檢察官問。
“然后,另一邊…………請看一下殺人現場!之前也曾經證明過。被害者身上,沒有積雪!”御劍拿出現場照片說。
“啊…………!”法官驚呼道。
“…………也就是說!水晶、是在殺人案發生之前失落了!”御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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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宋冥檢察官大喊。
全場嘩然!
“肅靜!肅靜!肅靜!”法官忙維持現場秩序!
“被害者在案發當晚到過攏橋!然后,在那里…………手杖上的水晶掉了出來!”御劍說。
“究、究竟…………怎么回事?”法官問。
“這顆水晶…………沾到了些許的血跡…………現在,有一種可能浮出水面了。真正的殺人現場,是在攏橋的邊上!”御劍說。
“…………殺人現場,不是葉櫻院的院子里?白癡似乎開始說起符合白癡身份的白癡話來了…………”宋冥檢察官說。
“誰是白癡,哪句話是白癡話呢?”御劍問道。
“你給我聽好!上官御劍!住持大師,可是清清楚楚的目擊到了,在葉櫻院的院子里,被告殺害被害者時的情景!”宋冥檢察官說。
“反對!…………這似乎和事實不符。她所目擊到的情景。準確的說,應該是…………從被害者身上,把兇器給拔了出來!”御劍說。
“這…………這毫無區別!”宋冥檢察官說。
“區別大了!…………你應該說過。在被刀刃刺傷的情況下…………被刺的瞬間的出血量…………并不會很大。傷口出血最為激烈的…………可是把兇器刀刃從傷口拔出來的時候。…………如果真的是這樣…………殺人現場是攏橋,這樣想也毫無問題。兇器當時并沒有被拔出。所以,就沒有出血…………”御劍大喊。
“反對!你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上官御劍!胡麗秀的尸體,是在葉櫻院發現的!從攏橋到葉櫻院…………大概需要花費十五分鐘。不可能有人把尸體搬這么遠的!”宋冥檢察官說。
“既然走到了這一步…………那就只有能走多遠走多遠了!…………總之,也把可能性提示了出來!”御劍心想。
“那么,辯護律師。你有什么看法?關于把被害者的尸體,從攏橋運到葉櫻院的方法!”法官問。
“在那個雪夜…………運送尸體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雪地摩托!”御劍說。
“…………啊?”宋冥檢察官問。
“沒錯…………實際上,就是有人在案發當晚使用過雪地摩托…………你曾經說過,那是為了去把兇器扔掉!但去搬運尸體,這也并非不合情理!”御劍說。
全場嘩然!
“肅靜!肅靜!肅靜!”法官忙維持秩序!
“我…………我不承認…………我不承認!上官御劍!看來,你似乎是在自掘墳墓!”宋冥檢察官說。
“這話什么意思?”御劍問。
“當時能使用雪地摩托的,只有被告!搬運尸體的,就是她!…………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宋冥檢察官問。
“…………哼…………晚了…………宋冥檢察官!辯護方已經證明了。…………本案,還有繼續搜查的必要!”御劍笑著說。
“你…………你說什么?”宋冥檢察官大叫。
“…………胡麗秀被殺的真正現場究竟在哪?…………如果尸體被搬運過,那么理由究竟又是什么?另外,還有一點。…………劉羽所畫的素描的情景,究竟意味著什么呢?”御劍說。
“這…………根本就用不著考慮!就算法官看到了真相,也是無法形容出來的!”宋冥檢察官說。
“反對!…………證人的確是個無謀之輩,也活得很累。但是,他還沒蠢到會撒對自己喜歡的女性不利的謊言。他把它畫了下來…………那就說明這事是事實!在這一點上…………辯護方,沒有讓步的打算!”御劍說。
“御…………御劍!你…………”劉羽感動的直哭。
“…………結論似乎已經出來了。從目前的情形看,現在還無法下判決!”法官說。
“嗚…………嗚嗚…………”宋冥檢察官痛苦的呻吟著。
“…………成堂…………看來,我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了…………”御劍心里松了一口氣。“果然,不出我所料!…………宋冥檢察官,你真的是我最好的搭檔!”御劍笑著說。
“哎…………?”宋冥檢察官問。
“我今天站在這里的目的,只有一個!把案件的黑幕給引出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陳成堂處理吧!”御劍說。
“什…………什么?原來是這么回事!那你,為何不早說?如果我知道了的話…………”劉羽恍然大悟的說。還沒等說完就被宋冥檢察官狠狠抽了一鞭子。
“…………上官御劍!你的事,與我無關!今天…………我一定要打倒你!”宋冥檢察官狠狠的說。
“那還真是遺憾啊。”御劍笑著說。
“還真是遺憾啊,小宋!”劉羽學著御劍的語氣說,結果又被宋冥檢察官狠狠抽了一鞭子。
“…………都怪你!這樣的證人,絕對不能輕饒!我要…………殺了你!”宋冥檢察官怒吼道,鞭子雨點般抽向劉羽的身體。直到把劉羽打得躲在證人席下再也不敢出來才停手。
“…………證人的證詞,的確很匪夷所思。但是…………這里邊的問題,總是要有答案的。證人的話,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罷。…………所有的懸念,都將留待下次分曉。請諸位屆時,準時參加審判!本席期待檢控方、辯護方進一步的調查結果。”法官說。
“…………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成堂!”御劍心想。
“……”宋冥檢察官一臉不甘的表情。
“那么,今天就此閉庭!”法官重重的敲了下他的木槌高聲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