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碰到的人,正是幾年前嫁給富商的王家的小姐,王家小姐與我家相鄰,我們之間也有很多交情,她嫁過去之後好幾年我都沒有在見過她,時隔兩年,再次相見,發現那個小姐已然變了模樣,不再是我記憶中的王小姐,我本想上去招呼一聲,她看見我,急匆匆掩面走了,也不知是爲何?”
說完,王蓀又補充道:“我竟不知,女子過了兩年的時間,還能發生這麼大的容貌改變。”
說完,一陣唏噓。
夜蘭聽完他說的話,想了想,問道:“那王夫人既然與你相識,又爲何見到你就匆匆逃走?”
王蓀笑了,不知道爲何,夜蘭從他的神色中察覺出了意一絲冷意,他說道:“姑娘,你猜是爲何?就像做賊心虛一樣逃走了,你說,是爲何呢?”
王蓀的意思是,王家的小姐許是做了什麼虧心事,這纔不敢見他,他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呢?
王蓀笑道:“姑娘,您看,此事是不是很可疑?您若不繼續插下去,還不知道這裡面有多少委屈?”
慕容長鬆聽到這裡,忍不住插嘴:“你知道的這麼多,那你可知道,錢家的人,爲何對錢杏兒的蹤跡遮遮掩掩?好像有什麼忌諱一樣?”
王蓀搖了搖頭:“大人,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知道,做賊心虛,那肯定室友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夜蘭聽完,若有所思,沉默了半天之後,問道:“你隔壁住的王家姑娘,叫什麼名字?”
王蓀不緊不慢地說道:“名叫王豔,小子燕兒,年芳二十,嫁去秦家兩年。”
夜蘭緊跟著問道:“秦家?可是秦廣義?”
“正是。”王蓀點頭。
夜蘭恍然間大悟,她說怎麼一見到王蓀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聽見王蓀把事情這麼一說,她不自覺的就把他說的和夜幽聯繫在一起。
這邊夜蘭臉色不好,那邊慕容長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臉霧水地看著夜蘭。
夜蘭徑直離開了王蓀的家,慕容長鬆僅僅跟在她身後,不解地問道:“夜蘭,發生何事了,我看你臉色好像不怎麼好?”
夜蘭把秦廣義是自己的姐夫,自己的大姐是秦家的夫人,以及夜幽最近來找她,告知她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慕容長鬆,慕容長鬆聽到之後,倒抽了一口冷氣。
“不會吧。”他震驚說道:“天底下就燃油這麼巧的事情,著你這麼一說,好像還得去秦家走一趟了。”
聽到慕容長鬆這麼說,夜蘭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對慕容長鬆說道:“不必了,此事事關我的家事,慕容大人且等著,我親自去一趟,探聽一下消息。”
慕容長鬆知道,夜蘭不希望打擾到她家裡人的生活,可生活和案件是要分開的,他知道自己此事應該堅決一點,必須要求公事公辦,可是面對夜蘭,他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半天之後,點點頭,無奈道:“好吧,那你去吧,我等著你的消息,記住,要注意安全啊。”
夜蘭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
秦家大院。
夜幽正在院中修剪花枝,忽然聽到嚇人來報:“夫人,府外有一位姑娘求見,說是您的三妹,有些事情想要來找您商量。”
秦府雖是白手起家,自秦家越來越有錢之後,一家規矩也建了起來,顯得秦府很是嚴整的模樣。
夜幽一聽說夜蘭來了,很是欣喜,趕緊讓人請她進來,夜蘭主動來找她,這一點很出乎她的意料。
不過轉瞬之間,她又有些忐忑,以夜蘭這種淡薄的性格,能主動來找她,難道是出了什麼事嗎?
焦急不安對等待著,最後,夜幽索性主動去找夜蘭,走到半路,迎上了夜蘭的身影。
“怎麼了,三妹,可是家裡發生什麼事了?”
夜幽一見夜蘭,就著急地抓住了她的手詢問。
夜蘭愣了一愣,反應過來夜幽的心思之後,好笑的說道:“沒什麼大事,不要緊張,大姐,我只是想來看看你,沒別的事。”
“那就好,那就好。”夜幽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裡。
心神放鬆下來難得夜蘭來一次秦府,夜幽領著夜蘭好好地逛一逛秦府。
這正合夜蘭的心意,她就是想要來看一看夜幽對她說的兩個人,一個叫王豔,一個叫燕兒,她心裡有一個隱隱的想法,需要得到確認,必須要親自來一趟。
最好夜幽帶著她,逛著逛著,就能碰到她們兩個人。
據王蓀的說法,嫁給秦廣義的王家姑娘,本名叫王豔,小字燕兒,可爲什麼,接近王豔的人,被秦廣義新臺的小妾,也叫燕兒,這不會是什麼巧合,夜蘭堅信。
夜幽邊待著夜蘭逛秦府,邊介紹秦府的魅力,不得不說,秦府還是相當富麗堂皇的,只不過秦廣義的審美不怎麼樣,看起來到處金光閃閃,五顏六色,和楊秀孃的眼光有的一拼。
正想著,真是巧了,迎面撞過來一個身穿華貴服飾,身邊還跟著幾個丫鬟的女子。
那女子長相倒是姣好,只是一臉刻薄之相,她一見到夜幽,立刻尖聲倒:“呦,我說,這是誰啊?不是我們秦府的夫人嗎?今日怎麼有這閒心,還在秦府閒逛,當心撞著小嬌嬌,老爺治你得罪。”
他口中的小嬌嬌,自然就是燕兒了,從打燕兒進府,頗得秦廣義的歡心,再加上燕兒的各種針對,她簡直可以說成爲秦府的管家了,隱隱有超過夜幽這個正經夫人的趨勢。
只不過燕兒幾次三番前來交好,表明自己沒有惡意,她只是針對王豔,待得手,她就立刻離開秦府,保證自己不會再出現。
夜幽這纔沒有管,不然,以她的脾氣,早都待在自己屋裡偷著抹眼淚,獨自抑鬱了,哪還有什麼閒心出來,甚至還逛秦府院子。
王豔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按理說她與夜幽鬥了兩年,怎麼著也瞭解夜幽的脾氣了,若她心情平靜下來,一定能發覺出現在的不對勁,可惜她被燕兒接二連三的手段搞得縮手不及,手忙腳亂,早就失了平常心。
最開始的時候,她還沒有懷疑是燕兒搞的鬼,被秦廣義關了幾天的緊閉之後,她終於反映了過來,她咬咬牙決定反擊,可惜,燕兒壓根也不給她這個機會,可以說,她現在就是被燕兒碾在腳底下,壓根也翻不了身。
故而她現在,怨氣很重,見到誰都想刺一刺。
夜蘭不說話,自王豔出現,她就開始上下打量這個人,夜幽在她耳邊小聖地說道:“這人是王豔,就是她,整天跟我作對。”
果然,王豔跟夜幽對峙的時候,咄咄逼人,夜幽軟綿的性子,根本不是她的對手,被她說的,差點急眼了。
夜蘭不動聲色,緩緩地走到一旁坐下,她的眼光還是放在王豔的身上,沒有離開。
王豔和夜幽針鋒相對,她說的口乾舌燥,終於,夜幽落了下風。
王豔得空歇了口氣,注意到一旁夜蘭的視線,眼角一瞥,神奇地說道:“這是什麼窮酸親戚,我說沈夜幽,就你身上這個窮酸氣,差點把整個沈府蓋住了,你還待著你窮酸親戚過來,我說怎麼離老遠,就聞到一股窮酸氣息。”
說吧,頗爲嫌棄地捂了捂鼻子,似乎真能聞到那股味道一般。
她招呼著身後的丫鬟連連退後好幾步,這才說道:“趕緊把人弄走,不然我就告訴老爺去,讓老爺把你窮酸親戚弄走。簡直薰死人了,老爺也不會開心的。”
王豔這麼說著,還真想著去找秦廣義,王豔嫁進秦府的時日短,一向看不起夜幽,他們沈家不過靠醫館發家,整日看病救人的窮酸大夫,能掙幾個錢,再加上又聽說楊秀娘賭博把自己家賭沒了的事情,更加看不起夜幽,連帶著不管她帶過來的什麼人,都看不起了。
夜幽氣急了,夜蘭卻神色平靜。
夜幽口不擇言,腦子不經思考,脫口而出道:“我沈家,行醫救人,光明磊落,我們做的是善事,是茵福百姓的好事,豈容你玷污?你王豔,你又是什麼東西,這麼些年,都沒見過你有什麼親人過來探望,也不知你是什麼妖魔鬼怪,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嗎?還是什麼孤魂野鬼,被秦廣義撿回家,當祖宗一樣供奉著你,你別不知好歹了,給你臉是秦廣義看得起你,你別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王豔往夜幽身後看了一眼,神色得意地說道:“我就是承蒙老爺看得起,你能怎麼樣,你還不是這麼些年,被老爺當個工具人一樣擺在家中,有什麼用,連個蛋都不下,站著茅坑不拉屎,我看,老爺過不了多久就準備要休了你了。”
夜幽氣得渾身發抖,她上前一步,指著王豔罵道:“你, 你, 你,你再說一次!”
“說就說,”王豔絲毫不忌憚,搖頭晃腦道:“你啊,就是不下蛋的母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