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婉對此不做評價,笑了笑:“你去找幾本你說的話本給我看看。”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影十五眼裡簇著一團火,好奇地問道:“小姐,要是你寫那種情情愛愛的話本,你會怎麼寫?是不是跟《將軍小姐奇遇記》一樣讓人愛不釋手?”
顏小婉調皮地眨了眨眼睛,“我幾年前寫過這種話本。”
“啊?”
影十五震驚不已,她對顏小婉的生平了解甚深,但真的不知道顏小婉前幾年寫過話本。
顏小婉看她驚訝得眼珠子瞪圓,樂了:“怎麼?很驚訝麼?我之前要是沒寫過,沒有一定的積累,我寫不出《將軍小姐奇遇記》。”
經驗是靠積累的,很多看似簡單的事情,實際上都需要積累一定的經驗。
比如寫話本這事兒,顏小婉最開始寫的話本是依葫蘆畫瓢,照著市面上賣得最好的話本來寫的。
再讓她回頭去看第一本話本,她估計會羞得想鑽到地洞裡躲著不出來,裡頭大尺度描寫太多了,遣詞造句什麼的爛得一塌糊塗。
影十五聽得津津有味,問到:“小姐,在《將軍小姐奇遇記》之前,賣得最好的話本是什麼?”
顏小婉看她一臉期待的模樣,回想了下她最近的一本話本。
那是她還住在桃花村時,她爲了賺點小錢錢,寫了幾本纏綿悱惻的話本。
其中賣得最好的一本,主要內容是薄涼書生考取功名後,休掉出身富商之家的髮妻,娶了大官的女兒爲妻。
髮妻在家侍奉公婆、照料孩子,無一處不賢惠,當她收到丈夫的休書時,她不哭不鬧,直接回孃家請來她的爹孃兄弟,以及打手數十人。
婆家人見狀嚇得兩股戰戰,屁滾尿流。
髮妻沒讓打手打砸,而是逼得婆家人同她休夫,兩家徹底斷了關係。
之後,髮妻把她剩下的嫁妝全搬了回孃家,連帶著她的唯一的女兒也帶走了。
婆家人重男輕女,對她沒能生下兒子心存不滿,幾次三番要求髮妻爲他們生大胖孫子。
髮妻天天忙碌著照料家裡,丈夫一個月最多有三天在家住,她想生兒子,光靠她自己也生不出來。
現如今倒好,狼心狗肺的前夫找了貴家小姐就把她休了。
她回孃家找人來撐腰,目的是要把閨女帶走,果不其然婆家人一看那麼多個打手,一聲不吭地默許她的行爲。
髮妻回了孃家沒多久,帶著閨女離開孃家,搬到另一個縣城去住。
母女倆相依爲命,從擺地攤賣小物件,到開鋪子賣成衣,母女倆前前後後花費了五年的時間。
五年間,白眼狼前夫帶著新嬌娘返鄉,還特地繞了遠路過來尋前妻和閨女。
原本白眼狼前夫是想著把前妻哄回家去,代替他侍奉父母盡孝,他就能心安理得地帶著美嬌娘在京城生活,還不怕同僚參他不孝。
他的算盤打得賊精,殊不知他的前妻和閨女早已不把他當成家人看待,看到他不知羞恥地帶著新嬌娘過來耀武揚威。
髮妻僱了人狠狠教訓了白眼狼前夫一頓,把他打成豬頭腦袋,鼻下掛著兩管血。
而後,髮妻帶著閨女前去“搭救”,白眼狼前夫以爲髮妻對他情誼頗深,心裡自得,趁機提出要求髮妻隨他回去侍奉爹孃。
當天晚上,白眼狼前夫又被人揍了,套了個大麻袋打得他娘都不認得。
髮妻經此一事後,徹底斷絕了對白眼狼前夫的期待,當天夜裡母女倆收拾東西遠走別縣。
髮妻和閨女憑藉她們的本事,生意做得越來越大,小日子過得非常滋潤。
後來,母女倆先後碰到了待她們真心實意的好郎君,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
而白眼狼前夫爲了一己私慾,吞了賑災的錢糧,犯下了滔天的罪行。
他的第二任妻子毫不猶豫地跟他斷絕關係,帶著孩子們回了孃家,因而活了下來。
白眼狼前夫得知自己命不久矣,不知出於什麼樣的心態,向審訊的官員交代他在家鄉有髮妻,他貪污得來的銀錢全留給了他的髮妻和孩子們。
審訊的官員意味深長地看了白眼狼前夫一眼,幽幽地告訴他真相:
他的髮妻白手起家,攢下了一大筆家業,前些日子主動捐出百萬兩白銀幫助朝廷賑災!
皇帝陛下在朝堂上誇了那位女中豪傑,讓她成爲皇商,同時還賞賜了她親書的牌匾!
白眼狼前夫不信,他的髮妻怎麼會變得那麼厲害?
下一個念頭時,他的髮妻那麼厲害,是不是有法子救他出獄?
審訊的官員直接回之冷笑,這白眼狼前夫最終按照律例判了斬立決。
白眼狼前夫臨死前,看到了他的髮妻跟一個豐神俊朗的中年男子並肩而立,冷漠地看著斷頭臺上的他。
頭,咕嚕掉下地。
話本內容,到此結束。
影十五目光熠熠如火:“小姐,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話本是我曾經最喜歡的!”
顏小婉還以爲她是在桃花村那種小地方賣出去的,“你怎麼會看過這話本?”
她要是沒記錯的話,那話本雖然賣得很好,但還沒好到遠銷京城的地步吧?
“嘿嘿,嘿嘿。”影十五笑得很是猥瑣,湊到顏小婉的耳邊說道:“我在主子那兒看到的。”
“噗——”顏小婉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她萬萬想不到蕭朗竟然會去買她寫的話本!!!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影十五猶豫了下,最後據實已告:“主子從南安縣返回京城的那陣子。”
“原來如此。”顏小婉羞恥心爆棚,臉頰緋紅一片。
她寫這種情情愛愛的話本,主要的讀者羣是女子,她想到蕭朗捧著她寫的話本在看,臉滾燙滾燙的。
影十五見狀,笑得很是猥瑣,惹得顏小婉把她趕出去買市面上流行的話本。
影十五剛離開,顏富貴來找顏小婉談事,父女倆商量完了正事。
顏富貴目光幽幽地看著顏小婉,看得她雞皮疙瘩起了一手臂:“爹,你爲啥這麼看著我?怪嚇人的。”
顏富貴一改往日的笑容,捏住她的手腕,“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