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樁姻親,若是宋家二老爺和皇后最終還是想要成,那現在大皇子的一時意氣用事,必然也是擋不住的。”小玉道。
“擋不擋得住無所謂,我們畢竟合作的是宋家大房,但是我們得弄清楚宋家內部的真實情況,到底是假裝不合來迷惑外人,還是真的不合,這宋家大房到底是真的絕了自己所有后路來追隨穆侯楚,還是暗中借助二房給他留了一條后路?!?
小玉聽著,心里也是微微一驚:“夫人想的周全。”
“這些穆侯楚和我都商量過的,倒也不是我想的周全,等著瞧吧,看看這大皇子拒絕聯姻之后,這宋家大房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反應,這不就有了定數了嗎?”
“那咱是不是要派人去盯著那邊的動靜?”
心禾搖了搖頭:“不必了,穆侯楚早已經派人盯著了,不用咱們?!?
小玉便道:“那這次真的是個試探的好機會,宋家二房這次的聯姻出問題,宋家三房的宋雅蘭若是也捅出了大婁子,那就是宋家二房三房接二連三的遭殃,若是宋家大房真的與他們不合,這次的事情就當送他們的一個見面禮,可若是假的·······”
心禾掀了掀唇角,一雙美眸泛起了絲絲寒意:“那就有他們的好果子吃了?!?
這一連過了三日,季心禾沒有任何的動靜,甚至自從宋雅蘭那次送信來之后回了一次,就再連回信也沒了。
宋雅蘭這些日子幾乎是如坐針氈,寺廟的日子艱苦的讓她幾乎發瘋,對情郎的思念更是抑制不住,她多想直接去找他,但是他卻已經出門遠行了,這會兒就算找上門去,也只能面對那個自私自利的母老虎!
她甚至連他現在到底在哪兒她都不知道!
而且這幾****不時的送信出去,都沒有回信了,藝靈安慰她說應該是穆老爺太忙了,但是她怎么能繼續安心等?
宋雅蘭焦躁的在屋里來回走動:“都過了三天了!我在這破地方已經呆了足足三天,穆郎至今還沒有一句回信過來,你讓我怎么沉得住氣?”
一邊說著,還不等藝靈發話,便繼續碎碎念:“這可怎么好?他是不是出什么事兒了?我這幾天總覺得不安心,想要去看看他,可我連他在哪兒我都不知道?!?
旋即驟然轉過身來,死死的瞪著藝靈:“你說過的,你說過三天他還不來找我,你就有辦法逼他來的,現在都已經過了三天了!他還沒有半點音信傳來,你趕緊給我想辦法??!”
藝靈沉思了片刻,這才道:“那好,請五小姐按著我的要求寫一封信。”
宋雅蘭看著藝靈這般胸有成竹的樣子,眸子都跟著亮了幾分,連連點頭:“好!好好好!”
——
“姐姐!姐姐!”小北歡快的跑進屋里來。
便被書蘭給攔下了:“我的小祖宗,您可慢點兒跑,萬一一不小心沖撞到了夫人可怎么好?夫人現在可大著肚子呢,經不起這樣驚嚇。”
小北笑嘻嘻的道:“我知道啦,我進去了就一定會小心一點的,放心吧!”
說著,便跟個小泥鰍似的一下子從書蘭的胳膊肘下面給鉆過去了。
書蘭想攔都攔不住,只能無奈的嘆氣。
小柴火跟在小北的后面進來,倒是走的穩當,看到書蘭還微微點頭算作禮數了。
書蘭看著小柴火緩緩進去的身影,忍不住拉著小玉嘖嘖道:“這孩子以后長大了說不準又是個禍害?!?
小玉瞪了她一眼:“說什么呢?”
書蘭連忙道:“我是說了藍顏禍水這種禍害,你沒發現這小柴火模樣是越長越好看了?從前瞧著面黃肌瘦的,個子也小小的,這夫人養了一年,胖了不少,這一年勤學武功,身板兒都瞧著結實了,這臉長的似乎也比以前精致了,夫人還說,這小子是書院先生的得意門生,說是以后是狀元之才,嘖嘖,你說,這以后不知道還有多少小姑娘得為他犯相思呢。”
小玉沒好氣的笑道:“你怎么總對這些事情觀察的這么細致?我倒是根本沒看出什么差別來,哪兒有你說的這么玄乎了?”
“嘿!你還不信是不是?不信好!那等五年,五年后咱看看就是了!要不要打賭?”書蘭擠眉弄眼的道。
小玉直接無視她:“沒興趣?!?
說罷,便越過她直接進屋去了。
雖說對書蘭這種不著調的話不怎么放在心上,但是進了屋卻還是忍不住多打量一下季心禾跟前的這兩個小男孩,小玉左右看了看,這小柴火的確是長開了點兒,細看好像是比一年前好看了。
但是她們小北少爺也不差啊,這兩人的眉眼從前其實有幾分相似,夫人之前還錯認過,但是這一年來,隨著兩人性子的改變,這眸中的神韻也漸漸有了分別,反而這眉眼就沒那么像了。
小北少爺向來簡單又隨行,眸子就明亮些,這小柴火心思可能重一點,行事也沉穩點,這眸子自然也幽深一點,單看容貌的話,小玉覺得小北少爺也不一定比小柴火差的。
“小玉?”心禾叫了一聲。
“是?!毙∮襁B忙回神。
心禾笑道:“想什么呢?”
書蘭笑嘻嘻的道:“她興許是在想著嫁人呢?!?
“胡說什么呢?”小玉道。
心禾卻是笑了:“說起來小玉也有十六了,書蘭好像十五吧,若是看到了中意的男人,就來領到我跟前來瞧瞧,我覺得還行,就把你們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小玉連忙“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奴婢不嫁人,就想跟著夫人?!?
“嫁人了也能跟著我的,只不過到時候可就沒人喊你們丫頭姑娘的,恭敬的叫一聲嬤嬤,背地里只怕就喊,這個婆子那個婆子的?!毙暮炭┛┑男Φ?。
小玉臉上一紅,低著頭都不說話了。
“好了,別跪著了,我向來隨性,你們若是真的想嫁人了,只管和我說就是,嗯?”心禾笑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