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過後,香玉給了譚墨一個小藥瓶,將他拉到一邊小聲道:“譚大哥,告訴你個好消息,自制隱形鏡成功了。給,在眼裡貼上這個就不會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了。”
“來,快給我試試!”譚墨開心地拉著香玉就要嘗試,天知道他是多麼想改變瞳仁的顏色啊,從懂事起就想。
香玉禁不住他的請求,兩個人以方便爲藉口去了空間,再次出來後,譚墨的眼睛就跟正常人沒兩樣了。
“很好!這樣我就能放開手腳做事了。”譚墨呵呵笑道,他不想讓鎮安候那邊知道他又來京城了。
當年事他還記得清清楚楚,那人說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他,不許他踏入京城半步。所以,他也不想讓某些人知道他來了,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那些人。
待大家吃飽喝足後,香玉便和譚墨分開了,二人各忙各的。
譚墨帶著楚天生出去打聽關於左相家的消息,包括剛纔那個刁蠻的陳香靈。他心中對一些事非常懷疑,必須弄清楚纔好對香玉陳述齊震得到的消息。另外就是去找找莫家當鋪,會會那個莫自得。
而香玉則直接跟著李玉凝去了譚香記在京城的分店,去給李玉凝支支招。用李玉凝的話來說,就是沾沾香玉女財神的福氣。
說到香玉女財神不得不想到秦烈,他把辣椒醬等各種醬料生意做到了京城,聽說連皇帝陛下都是辣椒醬的忠實用戶,要不是皇帝的病情不易吃辣,那也是個天天無辣不歡的。
所以帶動起來的生意也是火爆的,因此秦烈也被太子和二皇子嫉妒不已,但他們卻沒有做生意的好手段,也只能乾著急。
一路上,李玉凝不斷地說著自己將來的抱負,頗有一輩子投身商界的意味。
香玉就納悶了,這姑娘不想嫁人了?這個想法他爹孃同意嗎?
“玉凝,你是不是有心事?咱倆是好姐妹,有事您說話。”香玉故意笑咪咪地說,力爭將這正式的問話變得富有趣味性,也將李玉凝的疑心降到最低。
李玉凝呵呵一笑,“心事?啥叫心思?香玉你想多了。我就是想成爲香玉第二,成爲大明朝第二個女財神。”
香玉搖頭,“這可不容易。我這第一個女財神八字還沒一撇呢,你這第二個還沒開始撇吧。到底是咋了?”
“唉!”李玉凝看香玉是實心想問,便放下矜持說道:“香玉,你可知剛纔陳香靈到底爲啥總是跟我作對不?”
香玉秀眉微挑,“作對?剛纔我聽到的怎麼是你總是跟她作對呢。難道我耳朵有問題?”
李玉凝對這話沒作正面回答,低頭道:“我父母想送我進宮。”
“啥?”香玉一驚,她知道進宮是個什麼意思。
這意思就是男的進宮一般是去當太監的,女的進宮,那職位可就多了。有進宮作宮女的,有進宮作妃子的,更多的是進宮作皇帝的玩物的。
李玉凝自說自話道:“太子和二皇子都已經大婚,如今還未大婚的只有三皇子秦烈了。這事雖說一是因爲三皇子愛玩又常年在外,還是因爲三皇子風流成性,沒有哪個有能力的官兒會把女兒嫁給這麼個不上不下的皇子。
可是自從三皇子在經商上透露出驚人的天份後,又加上最近皇帝陛下的寵愛,他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聽說有不少官兒已經把閨女送上門了。陛下放出話來,也有意爲三皇子選妃。我爹和我哥……他們,他就有把我送進宮的打算。”
“怎麼會這樣?”香玉皺眉道,“你爹和你哥不是很關心你的嗎?”
“哼!”李玉凝冷哼,“他們以爲進宮作皇妃就是最好的關心,身份高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是他們不知道我心裡的想法,我真想離開這個家,就像話本上說的那樣,憑一已之力也能過上好日子,找到好夫君,我纔不要進宮呢!”
“這……。”香玉不好作答,這畢竟是李玉凝長輩們決定的呀,可她也不想如此直率的姑娘進了那聚天下爾虞我詐爲一體的後宮。便嘆氣道:“玉凝,我支持你!說吧,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李玉凝擡頭,認真地說:“香玉,你能讓譚墨和三皇子說說嗎,就讓他主動說我的壞話,這樣我爹他們就不會再想著把我嫁給他了。我娘就算是再想讓我相親,也沒人肯要我了。”
“爲啥?”香玉臉面一沉,“這可不行,你不要名聲了?一個姑娘家可不能沒了名聲,咱再想想辦法。讓秦三爺私底下跟你父親他們說說不行嗎?”
誰知李玉凝脖子一橫就是不鬆口,“不行,要不這麼做,我和盧敬賢是沒有可能的。”
香玉再次勸道:“玉凝,盧大少爺是個什麼想法?可不能剃頭挑子一頭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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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剃頭挑子?”
“呃……,這個。”香玉一時無語,剃頭挑子這種物件還是清朝時才興起的。她忘了,清之前的朝代都是不剪髮的呢。
香玉趕緊補救,“哎呀,別說這個了,我說的是這事可不能一個人心裡熱乎,那可不靠譜。”
李玉凝低頭笑道:“這樣啊,我懂。我都有和盧敬賢通信呢,他年後就來京城了,說要大幹一場。我們的事他祖母也同意了,只要我家裡人不反對,他就敢來提親。”
“好吧,那我讓譚大哥試試吧。要是能跟秦三爺遞上話就這麼說。”如此,香玉也沒再堅持,在她看來女子的名聲固然重要,但也沒到關係到一生的幸福重要。
快到李玉凝的店鋪時,香玉突然問:“你還沒說剛纔陳香靈爲啥說你總是壞她好事呢?難道她也想嫁給三皇子?是她家裡人的意思嗎。”
“哼!”說到陳香靈,李玉凝實在是鄙夷不止,“這個陳香靈實在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明明是一個小妾生的庶女卻仗著嫡女出了意外,硬是把自個兒看成了嫡女,還想嫁給三皇子,真是好笑!我就看不上她那個樣兒,
何況她嫡姐原本就是在和三皇子議親時出了意外的。我看根本就是她害的。加上……。”說到這裡李玉凝看了眼香玉,欲言又止的樣子。
“加上什麼?”這成功引起了香玉的好奇,追問道。
李玉凝看著香玉好一番審視,“加上她那嫡姐的名就叫陳香玉,跟你同名。我就更看不上她了!香玉,你說,你是不是那出了意外的陳香玉?反正你也記不起以前的事了,也有可能啊。”
“陳香玉?”聽到這三個字,香玉腦海中嗡嗡直響,激動、猶豫、失落還有驚喜和懷疑,這一切不可思議的情緒都同時出現,以致於她只能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也不知道。”
但是這話一出又有些意外,她怎麼會這麼說呢?不應該說不是的嗎,對於陳香玉這三字,在記憶中是又陌生又熟悉的存在。
“看來有些事真的要好好問問譚大哥了。”香玉幽幽自語道,感覺有些事好像糊著一層膜的樣子,她想戳破。
與此同時,陳香靈氣乎乎又心驚肉跳回到左相府,連衣服都沒換就去了自己的親孃那邊。
“秋水,我娘呢?”一進月桂苑,陳香靈便衝著正在教訓小丫頭的秋水沒好氣地問。
秋水忙拉著小丫頭給陳香靈行禮,“回小姐的話,月姨娘今兒身子不爽利,正在歇著呢。”
一聽這話,陳香靈便更加沒好氣道:“叫大小姐,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府裡就我一個大小姐不記得了。去去,去把我娘叫起來,我有要事!”
“是!”秋水二話沒說直接進了月姨娘的房裡叫人。
月姨娘就是陳香靈的生母,三十好幾的人了,看上去卻如二八年華的姑娘家。在房裡聽到陳香靈的大呼小叫便捧著手爐出來了,嗔怒道:“香靈,你看你都到了嫁人的年紀了,還這麼詐詐唬唬的成何體統!”
陳香靈在家裡跋扈慣了,纔不當一回事呢,小跑到她跟前,急道:“娘,娘不好了。我今天見到了香……”
“什麼?”月姨娘立即甩了一記眼刀,“胡說什麼,還不進屋來!”
陳香靈也知道在外面大呼小叫的不好,便乖乖地跟著進了內房。
一入內房,月姨娘便給心腹丫頭秋水一個眼神,後者悄悄地退出去關上了門。
“說吧,你見到了什麼香?”月姨娘瞅了眼陳香靈,恨鐵不成鋼道:“你呀,讓我怎麼說好。你父親如今對你也還不錯,你要是能多長幾個心眼的話,早就能將名掛在那老太婆的名下,是光明正大的嫡女了。”
陳香靈不以爲然道:“哼,我纔不稀罕掛在她名下呢。娘啊,你什麼時候能扶正?哦,這事以後再說。娘,我今天出去的時候碰到了香玉,她不是死了嗎?怎麼又來京城了呢。娘,我好怕,你說她不會來府裡告狀?”
“什麼?”月姨娘驚得從貴妃榻上跳下來,厲聲道:“你真看到了?不是眼花?”
陳香靈從來沒見過如此表情的親孃,連連點頭,“看到了,看到了。還聽到跟一起的人叫她香玉!娘,你說,她是不是來找我算賬的啊,還讓手下人打傷了我的車伕和馬婆子,她怎麼變得那麼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