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怪不得會有鉑金。我真是沾了秦三爺?shù)墓饬耍 毕阌褡哉Z道。
確實(shí),像她這樣沒見過世面的村姑能有一兩件像樣的銀飾就很不錯了,現(xiàn)在卻有了在這個時(shí)代幾乎沒人用的鉑金,這得是多麼幸運(yùn)呀。
秦烈已經(jīng)完全限入了生意經(jīng)的狀態(tài),眼珠子一會兒上一會兒下,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沒多時(shí),秦烈哈哈一笑,“香玉,聽說你曾說過做女人的生意纔是最賺銀子的是吧?”
香玉笑著點(diǎn)頭,“是啊。這是有道理的!”
“啥道理?”譚墨問道,秦烈和葛師傅也好奇地看著香玉。
香玉解釋道:“你們想啊,女子更喜歡金銀首飾不是嗎?這東西可是最貴的。女子雖常年在家,可男人在外賺的銀子還不是給心上人花的嗎?買首飾,買衣裳,這些都是爲(wèi)了討好心上人。哪怕是看不上家裡的黃臉婆,還是會想著外面的女人不是嗎?這除了女子所用之物外便是吃了,想來三爺是很明白的。”
“嗯。”三人微微點(diǎn)頭,聽她這一解釋,再慢慢回想,確實(shí)是這麼回事兒。
秦烈呵呵笑道:“就這麼決定了,小爺我要再開家銀樓。除了賣咱們大明朝的獨(dú)有的首飾外,還要賣香玉今兒個畫的這些。香玉啊,以後若是還有新花畫樣兒,別忘了給我呀,我出銀子買!咋樣?”
香玉笑著問:“你出?多少銀子啊。”
秦烈思索片刻道:“一個花樣一百兩!”
香玉又道:“那麼我今天拿出來的花樣值多少銀子?”
看他說不出個價(jià)來,又說道:“我這個寶石切割的點(diǎn)子,就不是一二百兩能說得過去的。”
秦烈點(diǎn)頭,“說的也是,那麼這個點(diǎn)子給一千兩如何?”
“一百兩一個花樣就可以了,這個點(diǎn)子我送與三爺!”香玉搖頭笑道,“多謝三爺幫忙。沒有年掌櫃,沒有三爺?shù)牟剂希簿蜎]有現(xiàn)如今的譚香園。”
“這個……。”秦烈看了眼譚墨,這事兒不好說呀,要是不給銀子的話小墨會不會說他摳門兒?都是好兄弟,這事絕對不能摳。
譚墨笑道:“就這樣吧!一百兩一個花樣。香玉的點(diǎn)子可多了,就怕你這銀樓用不了。”
“哈哈,就這麼定了。”秦烈又打開扇子來回地扇著,吩咐道:“葛師傅,爺?shù)牡谝患毅y樓就開在五里鎮(zhèn)的酒樓邊上吧,跟香玉的小店作個伴!這家店由你來負(fù)責(zé),放心,做出來的首飾我來負(fù)責(zé)銷!”
“是,小的多謝三爺。”葛師傅笑咪咪地說,他一直有個心願,有家自己的銀樓,想做啥首飾就做啥首飾。今天終於如願了,能不開心嗎。
手藝人天生愛鑽研,有時(shí)愛到深處,金錢方面的想法反而淡了,只要有好東西給他鑽研,怎樣都行。葛師傅就是這樣的人,看起香玉來,也覺得格外順眼。
香玉連忙趁熱打鐵道:“葛師傅,您大老遠(yuǎn)的來也不容易。您的這個冊子我能不能給我的小姐妹們看看呀?她們從小長在鄉(xiāng)下也沒見過多少世面,能不能也爲(wèi)她們做幾套首飾,金銀兩物就行。”
葛師傅微微皺眉,說道:“看看再說吧。要是你那小姐妹要的樣子一般,我這小徒弟就能做了。”
“那敢情好!”香玉問那個還長著嬰兒肥的平兒,“小平兒你幾歲了,跟著葛師傅學(xué)了多久了。”
平兒哼道:“我不叫小平兒,叫平兒。今年十一了,從六歲就跟著師傅學(xué),小冊子上的我差不多都會打呢。姐姐的小姐妹要的首飾包在我身上了。”
“喲,看不出來呀,你都幹這行六年了。”香玉有些不相信,這還是個孩子呢,六歲的小屁孩能幹啥?估計(jì)敲銀子玩呢。
平兒道:“我是玩銀子玩大的,這些個首飾算不得什麼。”
香玉這才相信他是真有兩下子,笑呵呵地應(yīng)下,叫過小花來說:“去打掃出一個大的竹屋來,讓葛師傅師徒住。葛師傅辛苦了,中午我親自下廚給大家做頓好吃的。”
秦烈揮揮扇子,“快去快去,爺都餓了。這幾天跑來跑去,可累壞了。張虎、李蠻,你二人也去幹活吧。小鄧子啊,去收拾一下竹屋,爺要歇一會,等吃飯的時(shí)候叫我。”
“是,三爺”小鄧子很麻溜地去收拾了。
香玉和譚墨又跟葛師傅寒暄幾句便離開了,一個去內(nèi)院繼續(xù)佈置屋子,一個先把冊子給小姐妹們看著,然後直接去了東屋忙活著。
天兒依舊熱,已經(jīng)有幾天沒下雨了,外面的知了吱吱地叫,讓人憑添許多燥意。
大夏天吃什麼最好呢?自然是涼拌菜最是爽口。
但又不能只有涼菜,熱菜也得來幾個。先來個涼拌芹菜花生米,再來個雞蛋炒苦瓜。這兩樣夏天吃都很不錯。
“小紅,你去跟小花說,讓她問問葛師傅的飲食禁忌,省得咱做出來的菜不合他口味。”
“好,這就去。”小紅解下圍裙就小跑出去。
香玉看著她的背影微微笑了,現(xiàn)在燒火做飯一般都是她和孫氏娘倆來做,還多虧了李玉凝把小紅留下,要不然這東屋裡還真轉(zhuǎn)不過來。
沒多時(shí),小紅回來道:“那個叫平兒的說,葛師傅什麼都吃,最喜辣和酸。”
香玉微微一笑,“那好,這兩樣菜最好做了。趙嫂子,你和麪吧,咱主食就吃單餅。小紅,你來多削幾個地蛋,再去把院裡的鮮辣椒多摘一些來,再讓張虎他們多撈幾條魚。還有大蔥也多弄幾棵來!”
她想到了酸辣土豆絲,再用辣椒剁碎了煎雞蛋,這兩樣用單餅一卷,甭提多開胃了。再做個糖醋魚,回鍋肉,葷菜就做這兩樣。再來幾道家常小炒,一個豆腐湯。加上自制的各類醬菜,林林總總也能一大桌了。
反正都是農(nóng)家菜,也不講究擺盤花樣,只是分量足,味道夠,這便是極好的一頓飯。
忙活了近一個時(shí)辰,午飯才端上桌。
堂屋還沒完全弄好,這頓飯便擺在了院子裡的陰涼處,爲(wèi)此香玉還特地搬了兩壇果酒出來。
這果酒是杏做的,空間出產(chǎn)的純天然的杏,加上些許白糖製成的,那味道酸中帶著甜,還有著自然發(fā)酵的酒香,別提有多好喝了。
那單餅還需要和切的細(xì)細(xì)的大蔥段一起卷著吃,這纔是正宗的吃法。讓吃慣了大魚大肉的秦烈也直呼過癮。
吃喝完畢,葛師傅有種想把這裡當(dāng)家的感覺,大方地應(yīng)下了香玉爲(wèi)姐妹們請求打首飾的要求,當(dāng)然,是平兒做不好的首飾由他來做。
這已經(jīng)很不錯了。秦烈請來的師傅都是頂頂好的,葛師傅出了這村她們可就沒那店了,到時(shí)候再請葛師傅出手,可能就不是幾兩銀子能請動的。
飯後,香玉就又開始想著晚飯吃啥了。沒辦法,家裡來了客人,身爲(wèi)主人的她自然得好酒好菜的伺候著,這就是農(nóng)家人的待客之道,樸實(shí),真誠!
窗簾還在做著,吃了一頓正經(jīng)的農(nóng)家大餐後,牛佳燕對這裡的感觀又提上了一層。她家老爹就是個大廚,什麼樣的美食沒吃過?可就是覺得香玉做的農(nóng)家菜好吃,吃起來夠味兒。
“香玉,你能不能也教我做菜呀?”牛佳燕小聲地問。
“嗯?”香玉一愣,“你讓我教你做菜?哎呀,我,我也是摸著石頭過河瞎琢磨的,牛師傅可是大廚,我教你那不是班門弄斧嗎!”
“那不一樣。”牛佳燕再次小聲道,“你做的飯菜有家的味道。”
香玉再愣,家的味道啊,怪不得秦烈和齊震都喜歡來這裡吃飯呢。再次一想也是,酒樓的飯菜再好也吃不出家的味道,家裡飯菜再平淡也是溫馨的家裡燒出來的菜。
“好,要是不嫌棄的話,做飯的時(shí)候咱們一塊去東屋做。”
牛佳燕終於淺淺地笑了,“嗯!”
“哦,晚上咱們包餃子吃吧?”香玉突然說道,“蔓兒和香蘭姐也別走了,一會兒我讓人去跟你們家人說聲。晚上咱們多包幾樣陷,人多做得快,咋樣?”
洛蔓兒道:“行啊,晚上咱還能多做點(diǎn)針線活。”
香蘭看洛蔓兒答應(yīng)了,她也就答應(yīng)了。看著地上還有一大堆布呢,眼看著香玉的好日子就到了,不能不急呀。
就這樣,晚飯吃啥也搞定了。
次日,香玉便又通知洛寶田讓人來學(xué)制香。用了一天的時(shí)間將柏子香和蚊香都教了,還教了怎麼製作盤香。
其實(shí)有了先前的基礎(chǔ),這些做起來都不難。蚊香無非是多加了一點(diǎn)料子罷子,工藝還是那些工藝,因爲(wèi)用了不少薄荷,顏色偏綠了一些,倒也好看。
而柏子香相對的簡單,卻是比較耗時(shí)的。各類酒泡出來的香氣也有所不同,總得來說純度越好的酒,香氣越濃。這香就是柏子型,外形如此還是很有趣的。
香玉收下洛寶田統(tǒng)計(jì)的賣香數(shù)量,宋牡丹果然是第一。承諾道:“里正叔放心吧,我說好的獎勵一個也不會少。今天教的這兩樣香要是做好了一樣能賣銀錢,咱們村靠南山近,裡面有數(shù)不清的香料,做好了,不種田也能吃飽飯!”
“呵呵,要是那樣就好了。”洛寶田的老臉上滿是笑容。
香玉突然覺得這村裡的人也並非都是薄情寡義的,不管是什麼人,都有著自己的小追求。看來帶著大家一起富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