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姓潘該有多好,俞夏忍不住第二次這樣想道。
刺眼的光芒惹痛了俞夏的眼,他趕緊低了頭,連門也沒進便倉促離開。
白天裡蔚藍的天空像是被濃濃地塗了一層水墨,除了月邊,不見一絲明朗。俞夏緩步登上了北城牆,十步若是有千里之遙該有多好。
此時的他心中雖然有一百個一千個的不情願,可還是得去,因爲潘清霂約了他。
遙遙的看著那個朦朧的白色身影,俞夏恍若隔世,他又一次沒有儀態的失了神。
“阿夏!”潘清霂喚了他一聲。
俞夏猛然回了神,這便是幾天來自己躲避潘清霂的緣由了,生怕每見他一次,恨就少了一分。
俞夏不自然的笑道:“世子,夜深了喚阿夏還有何事?”7米7花7在7線7書7庫7
“阿夏,你看這城多美,寧靜祥和,這裡的人淳樸真摯。阿夏,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它毀在我的手裡的。”
俞夏擡頭去看潘清霂的臉,眼前這個足足比自己高出了一頭的男子,自己究竟有多久沒有仔細看過他的臉了?昔日的稚嫩少年已越發的成熟俊朗,而此時,就是這樣的一張臉上寫滿了堅毅的凜然氣概。俞夏轉頭去看夜幕籠罩下的南許城,黑呼呼的什麼也看不真切,卻叫人感覺莫名其妙的溫暖。
倦鳥歸巢,人疲思歸,誰願打破此刻的安祥呢?
潘清霂扭過了俞夏的肩膀,“探子報,昨日第五喬的主力兵馬就已全部到齊了,足足十萬的兵力。可奇怪的是,卻未見他們建造大竈,升起飲煙。沒有大竈,他的十萬兵馬吃什麼喝什麼?所以我猜,第五喬的糧草還未到。今夜,我準備帶走所有的騎兵,包住馬蹄,從東門悄悄的出城,喬裝伏在到南許的必經之路上。一來爲劫糧草,二來糧草是與藥草隨行的,我想說不定能找到解藥來解阿墨的毒。”
“你不能去,”俞夏衝口而出,自己似被嚇到了一樣,突然嚥下了後面想說的話。
潘清霂也不言語,忽然燦爛一笑。俞夏微愣,“你笑什麼?”
“阿夏可知我曾幾何時有多麼的嫉妒阿墨。
我是早你一年識得阿墨的,那時他的爹孃剛剛過世,我爹將他領到我家的時候,他一直在哭,震天動地的哭,一天中竟哭暈了三次。可是他只哭了一天,便又笑了,那笑容燦爛明媚。那時的我嫉妒他爲什麼可以哭得那麼痛,笑得那麼開懷!我至小沒有見過我孃親,我爹長年在外,不是征戰就是遊歷,我打小就不會哭,也不知道怎麼笑。有了文之墨以後,我開心了許多。
後來又遇到了你,一開始我見阿墨對你好,我便也對你好,我在心中和文之墨叫著勁兒。引你去我家後,你叫他文大哥,卻叫我世子,你可知你那一句世子叫得我是何等的挫敗不堪,我一直糾結在心,不得釋懷。
現在回頭想想以前我有多麼的幼齒可笑。如今我不在嫉妒阿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