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克的膝蓋剛想彎下去卻見到獨孤云傲不贊同的目光于是生生的忍住了只是用蹩腳的漢語說:“孟克第一次見到這般富貴繁華的景象,中原當真是一塊沃土!”
獨孤昕笑著說:“可汗過獎,雖然我朝物資豐富但是可汗的國度卻也別有一番風情,兩家不過是各有千秋而已誰也不能證明誰更勝一籌!”
這般自謙的話語讓孟克微微蹙起了眉頭卻也發現有一少女正在盯著自己金色的眸子泛出不耐煩的目光,讓少女嚇了一跳但是卻仍不死心偷偷的瞅著他。
看著孟克的少女就是獨孤珣,當孟克一進來的時候獨孤珣就忍不住心里怦怦直跳,她一直以為可汗是一個膀寬腰圓的魯莽大漢卻沒有想到是這般模樣。
只見他年紀大約二十七、八歲左右,蓄著一頭栗色的長發卻也不是披散開來而是束了起來露出俊美的容顏,只見他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當真是一個極為俊美的男人。獨孤珣見了忍不住面紅耳赤低下頭來。
獨孤云傲眼角的余光看到獨孤珣的反應頓時有一些哭笑不得起來,她以為這一次見面,應該是一出大殿上勇敢拒婚,獨孤珣被皇帝重責,甚至談判幾近破裂的結果才是,怎么反倒變得獨孤珣芳心暗許了。這樣一來,不就變成了一出鬧劇了嗎?真是算來算去算不得人心,可是倒也無妨獨孤云傲本來的打算就只是將獨孤珣遠遠地打發了去,這樣她不哭不鬧心甘情愿嫁出去到時也是極好的結局。
獨孤昕見獨孤珣這般小女兒嬌態也知是為了哪般,當初他被孟克俘虜也沒有太過注意這個男人的長相,如今一見這男子當真是長得極好,比之北周世家子弟絲毫不遜色反而要超脫許多,雖然獨孤昕早已做好了要將獨孤珣賤賣的準備但是看到買主不錯的時候心里也是極為歡喜的。雖然他不喜歡獨孤珣但是到底是養了這么多年,如果真的嫁給了一個肥頭豬腦的人就是他心里再愿意也是會有一些不舒坦的。
獨孤昕樂呵呵的將獨孤珣拉出來說:“這是朕的女兒,就交托給可汗了!”
孟克看了一眼含羞帶怯的獨孤珣微微一笑說:“公主如此美麗,在下就謝謝周皇割愛了!”
獨孤昕舉起酒盞說:“愿我兩國世代友好!”
孟克也舉起酒杯說:“愿我兩國世代交好!”
就在兩人觥籌交錯間,薛如意微笑著拍了拍手,絲竹聲響起,兩隊曼妙宮娥身著輕紗翩然起舞起來。
獨孤云傲看著那些男人露出丑陋的癡迷之色不禁莞爾,如果單憑好色來評價男人的話那獨孤家的皇子除了五皇子獨孤珩不合格之外向來都是極為出色的。
獨孤云傲朝獨孤昕的那一片皇子中一瞥微微一笑,只見獨孤瑜明顯是被孤立的一個,二皇子獨孤琮雖然被冷落多時但是實力到底是擺在那兒的也無人敢瞧不起,三皇子獨孤瑱一直是以依附獨孤琮而存在的表象來迷惑世人,雖說這樣的表像有一點難堪但是不得不說他的長相極為俊美,比獨孤琮要強上百倍!而五皇子獨孤珩此時正色迷迷的看著那群身著輕紗的宮娥,似乎想將她們身上的輕紗剝去就地正法一樣。雖說他的長相亦是不差但是這一副模樣實在是讓人惡心。再看獨孤玨只是冷冰冰的看著這一切沒有絲毫表情,就是在看到獨孤玨時獨孤云傲也不得不說上天給了他一副好皮囊,他的五官與她和獨孤博有四分相似這也是為什么獨孤昕對他如此疼寵原因之一,這個男人渾身散發著淡淡冷漠氣息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他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他時眼睛微微一抬但是獨孤云傲微不可查的將眼睛移開倒也沒有讓人發覺。
獨孤玨心里感到奇怪但是注意他的人多了去了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但是誰也沒有察覺獨孤云傲眼中泛過的一抹狠戾。
推杯換盞之后獨孤云傲借口空氣有一些悶想要出去透透氣,獨孤昕見獨孤云傲似乎有一些不悅于是就答應了。不久之后孟克借著不勝酒力要如廁暫時離開了宴席。
孟克借著夜色跟隨著那一道影子樣的存在來到了一個極為幽靜的地方,看到月光下那道負手而立的身影孟克跪了下來:“神主!”
獨孤云傲微微一笑:“孟克你很不錯竟然能夠認出本主來。”
孟克笑著說:“神主寄居的每一具皮囊孟克都記得很清楚。”
獨孤云傲慢慢開口說:“本主在傳達給你的意思上已經很明顯了,開通互市對你們來說是利大于弊,但是你們到底是不如中原人聰明在經商這方面很可能會吃虧,所以本主會處理好這一類事情,你盡管放心大膽的去追求你想要的東西。”
“謝神主!”孟克說。
獨孤云傲繼續問:“對于你那新婚妻子你是如何看待的?”
孟克說:“奴才不知,望神主示下!”
獨孤云傲懶懶地說:“你想怎么處置都隨你,但是本主提醒你如果她說動你對北周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亦或者是損害了北周的利益,到時死亡之軍將會出現在你的國度,孟克本主從來不威脅人本主向來說到做到明白了嗎?”
孟克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主上然后將頭埋了下來說:“神主,您的奴仆孟克永遠忠誠于您!”
獨孤云傲說:“孟克,本主希望不要讓本主失望,本主從來不給人第二次機會對于你,本主已是破例一次了!”
孟克渾身一顫終于說:“神主,孟克絕不會做讓族人受苦的事情。”
獨孤云傲自己先走了說:“國宴上少不了你,你先去吧,本主有一點事情要處理!”
“是!”
孟克恭敬地退了下來,這時一道黑影飄忽而至手里提著一個東西,毫不留情地摔在了地上。
獨孤云傲說:“讓孤看看這個人是誰?”
獨孤云傲一挑眉說:“孤的親戚還真是多啊,這樣都能撞上一個!”
拂梅用密音說:“主上要不要…”
獨孤云傲搖了搖頭說:“將他弄醒吧!”
陶無殤迷迷糊糊的感到身體一陣刺痛然后就感到自己的頭似乎被人揪住一樣,這時候他才稍微有一些清醒,睜開眼睛,只見一張絕美至極的臉就這樣撞進了他的眼睛里。
她不是飄然若仙脫俗的絕世容顏,而是一張無法形容的面容,知道這張面容的主人只需要輕淺一笑就能讓眾人癲狂。而此時這個孩子正在冷冷的望著他,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有人會抓住他他只是見到不常出沒的地方有人影閃動而已還未看清是誰就被人擊暈了。
“你為什么跟蹤孤?”獨孤云傲說。
“孤?”陶無殤震驚了,這天下只有一個人能稱孤,那就是攝政王!他怎么也想不到攝政王竟然會在這里,此時她不是應該在宴席之上的嗎?
陶無殤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解釋自己的清白,在她的面前他感覺自己連說話勇氣都沒有,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好像自己一說話就會惹得她不高興,他可不想這樣。
“呵呵呵,表哥還真是有趣!”獨孤云傲看著陶無殤一臉糾結靦腆的樣子突然笑出聲來說。
這一聲笑聲讓陶無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回王爺草民只是不喜歡那宴席的氣氛所以就出來溜達溜達。”
獨孤云傲說:“孤明白,到處都是虛偽逢迎看得確實是讓人作嘔!”
“王爺也討厭那些人?”陶無殤的膽子漸漸大了起來問。
獨孤云傲點了點頭說:“確實是討厭,但是那又如何這是朝堂的本質。”
陶無殤無奈的笑了笑只聽獨孤云傲問:“你的志向是什么?”
陶無殤說:“其實我一直想當一個將軍,這是母親的夢想也是我從小的愿望。”
獨孤云傲微微一笑:“這志向到是不錯,可是你懂兵法嗎?”
陶無殤的臉騰的一下紅了,就聽獨孤云傲繼續說下去:“打仗雖說不能死靠兵法但是卻也不能絲毫不懂,你也知道以你的身份就算是再不濟也能做一個校尉,那么多的兵的性命握在你的手上你就不感到發怵嗎?”
陶無殤不再言語稍后就漲紅著臉說:“未必只有兵法才靠譜只要我有實戰就可以勝過那些讀兵書的人百倍甚至是千倍。”
獨孤云傲看著他笑了一下:“你是想求孤給你一次機會,一次到軍中歷練的機會?可是孤的軍隊從來不收庸才,論武,你的武功只是平平而已,論智謀你也比不上任何一位,如果你想進入孤的軍隊就必須從小兵做起,你是一個世家公子雖然不受寵但是卻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長大的,孤的那些兵犢子們可是從刀山火海中滾下來的你確定你能夠從他們的肩頭爬上去?”
陶無殤苦笑一下說:“攝政王就這般瞧不起在下嗎?”
獨孤云傲抬起頭來說:“不是看不起,而是你必須證明你的實力,你到西楚防線去吧!”
陶無殤愣了一下,獨孤云傲說:“只有戰爭才能證明你的能力,現在犬戎議和,東晉已敗,只有西楚那邊最不安分。”
陶無殤沒有明白獨孤云傲這樣做的原因,但是卻也知道這是為了他更好的體現自己的才能。只聽獨孤云傲說:“只有證明了你的實力孤才會考慮將你收入陣營。”
陶無殤有一些激動正當他準備感謝的時候卻發現那個人已經走遠。
獨孤云傲再一次回到席上,獨孤昕正與妃嬪們談笑風生好不自在。獨孤云傲看著眾生丑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眸之中劃過了一道不屑,而這兒恰到好處的為一直留意著獨孤云傲動向的獨孤瑱所發現了。
獨孤瑱自從醒來之后就發現自己的周圍一切都改變了不少,他本以為這一次蔣國公再一次掛帥出征會重振蔣家聲威可是沒有想到的事情是蔣國公不僅全軍覆沒打了一個敗戰而且在東晉的軍權全被自己這位皇姑姑給正大光明的拿了過來。更可怕的事是這位皇姑姑不僅拿下了東杰十城而且拿下了東晉大名,霸州,崇明三郡直接就將東晉賴以生存的防線撕開了一個大口子,這一舉動使得東晉防線至少十年不會有大的戰事,而如今犬戎議和不再給蔣家養匪自保的機會。只有戰爭才能體現將領的作用,現在除了西楚防線上會有一些小動作外,北周目前是極為安全的。現在武功已經不行了只能是文治了。對于文治這一塊獨孤瑱是很有信心但是作為曾經的帝王他很清楚沒有軍權的支持做得再好也是沒有絲毫的作用,而如今掌握軍權的就是當今攝政王獨孤云傲,而且父皇對于薛家明顯是不滿已久如今有一個聲名赫赫戰績不凡的攝政王,想來薛家在西楚防線上的兵權不日就會被奪回。所以他很明白只有討得了獨孤云傲的歡心才能有問鼎皇位的資格。獨孤瑱看到獨孤云傲那一抹不屑的眼神心中暗喜,想來自家這位皇姑姑是非常討厭好色之人,獨孤瑱看了一眼那陶醉不已的獨孤珩和微微露出癡迷神色的獨孤琮露出一絲冷笑。
就在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之際,獨孤昕看著薛如意和喜笑顏開的獨孤珣不由有一陣恍惚,沒想到自己都已經到了嫁女兒的年齡了。看到薛如意眼角上出現的細紋,獨孤昕不由得感嘆一下后對全福說:“去將朕的禹龍酒取來給皇后斟上!”
薛如意微微一愣但馬上笑容滿面,薛如意笑著接過酒盞,謝恩,正準備飲下時,獨孤珣見端酒的太監的手有一些微微顫抖眼神也有一些不對立馬打翻了酒厲聲說:“母后,不要喝,有毒!”
酒落在地板上冒出大量的白泡,發出滋滋的響聲。只見地板腐蝕嚴重,由此毒性可見一斑。
有毒一詞一出現,主座上立馬出現御林軍,氣氛一下子劍拔弩張起來。而端酒的太監則見勢不好準備咬舌自盡之時卻被人擒住一時間動彈不得。
獨孤云傲沒有再動筷子只是冷冷的看著這一切說:“皇兄,禹龍酒乃是皇上御酒,只有皇上一人能喝,出現這碼事,一定要好好查一查。”
獨孤昕的眸子危險地一瞇怒聲說:“查,給朕好好查,這些個臟東西怎么會出現在朕的飲食之中!”
這時御醫院首判李院判很快來到了主座上一一檢查著獨孤昕的飲食終于說:“陛下,你的禹龍酒中銀壺中沒有任何毒物有毒的只有皇后娘娘的杯子。”
薛如意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無比,眼神中露出一絲后怕:“皇上,臣妾…”
薛如意與獨孤昕相伴已有二十余年,雖沒有什么愛意但是多年的夫妻情分還是在那里擺著的,再者薛如意在后宮一向不以柔弱示人,如今看到自己的妻子露出此等柔弱的神態,獨孤昕再硬的心腸也得柔軟起來。于是柔聲安慰說:“朕在這兒,不要怕!”獨孤昕柔聲安慰道。
這時容嬪身邊的一個宮女臉色慘白的跌坐在容嬪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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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云傲:“你這是給獨孤珣找幸福的節奏。”
小妖:“我這是挖坑埋她的節奏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