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云傲看著在朝爭論不休的大臣們懶懶地說:“諸位愛卿到底商討出了什么良策沒有?孤可沒有耐心聽你們磨嘴皮子!”
獨孤云傲這一句話一出來,剛才還在高談闊論的大臣們立馬是閉了嘴,不再吱一聲,人就是這么奇怪,剛才還在侃侃而談已示自己的學識淵博,一到關鍵時候一個響屁都不敢放出來了。
獨孤云傲沒有任何意外的看著這一幕的發生,在眾人的爭論之中,獨孤云傲已經有了自己的思量,她的唇瓣終于一開一合的說:“既然如此,那三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和婉公主隨孤一同前往四國祭!”
“臣斗膽,攝政王一走,誰來主持朝政?”容德走出列說。
獨孤云傲似笑非笑的說:“容大人也是知道孤只是攝政而已,你將皇兄置于何地了?”
容德的心一下子咯噔了起來,跪了下來說:“臣,惶恐!”
“既如此,一月后啟程!諸位還有意見否?”獨孤云傲的冰凝般的聲音響起問。
“臣等恭送攝政王,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未央宮中
倉公,小心翼翼的將獨孤昕的毒血放了出來,那黑血放出來的腥臭之味,讓倉公都不禁縮了縮鼻子。
獨孤云傲走了過來看了看獨孤昕略有一些好轉的神色,臉上的表情有一些沉重問:“這是怎么回事?”
倉公拱了拱手說:“當初陛下的毒已經深入五臟六腑,這幾年來雖是寧心靜神,修身養性,但是藥到底是有三分毒性,加之之前已傷了根本所以這一次暈倒倒是常事!”
獨孤云傲為獨孤昕掖好被角,帶著倉公到了另一座內殿輕聲說:“這樣說來就是你也沒有辦法將皇上的毒徹底清除咯!”
倉公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陛下的毒在早年就開始積累,就是驅了一次毒,驅毒所用的藥物多少會留在陛下的體內形成了新的毒素,這樣反復循環下去就是催了陛下的命!”
獨孤云傲皺了皺眉頭問:“那憑你的醫術,你能將陛下的病情穩住幾年?”
倉公說:“就是拼盡屬下一生醫術也只能保陛下五年!”
“五年?”獨孤云傲的眼睛微微有了一些迷茫,這么說,他比前世還要少兩年離世嗎,獨孤云傲的聲音喃喃的說道:“這么說,我們兄妹的情分只剩下五年了?”
“是的!”倉公有一些擔憂的望著獨孤云傲說。
獨孤云傲沒有多說一些什么只是淡淡的開口問:“太子那邊的情況也是你負責,太子如何?”
倉公遲疑了一下說:“太子殿下的情況實在是不容樂觀,老夫太子過了十八歲之后只能是能保多久是多久!”
“能保多久是多久,倉公,如果用孤的血能不能將他們的病情延緩?”獨孤云傲呢喃了一下后說。
倉公搖了搖頭說:“不行,主上的血液是可以將藥物的藥性提升百倍,可是與此同時這般猛烈地藥性在這樣虛弱的人身體里發揮只會是要了他們的命!”
獨孤云傲嘆了一口氣后說了她思慮良久的最后的方法:“那那些道士的仙丹呢?”
倉公聽到之后更是否決了獨孤云傲的提議:“那樣的東西只會是掏空陛下的底子,雖說有一定的延長壽命的功效,也不過是將身體各處的機能全部轉移到了續命上,更會導致陛下的神志混亂,于國于自身都是極為不利的!”
獨孤云傲皺了皺眉頭沒有再說任何話,只是看著那碧藍如洗的天空,閉上了眼睛說:“既然如此,盡力即可!”
“諾!”
南燕
上京
歐陽兆薇仔細的挑選著自己的行頭,這次的四國之祭是她保住南燕最好的機會。
她嘆了一口氣,南燕表面上富庶不已可實際上卻是腐朽不已,若不是有長江天險,南燕或許已經城破,她不是沒有想過銅鍋聯姻來換的南燕的安寧,但是現如今南燕因為十年前那一場變故,歐陽德變得膽小如鼠一切都是以中庸之道主持國政,甚至是閉關鎖國,讓國人整天沉溺在那太平盛世的夢幻之中,短短幾年時間,有的士兵都已經忘了自己的血性了!
歐陽兆薇長嘆了一口氣,他沒有想到自己重生一回雖然不再面臨著來自兄長的侮辱但是卻面臨著外來的壓力。她本就是一介婦人就是重生一回眼光仍拘泥于這閨閣之中。他不懂朝政,但是長期以來與危險相伴還是嗅到了腐朽的氣息。但是她能如何?她只能用自己的姿色與才藝換取四國祭中一位強主的賞識來換得兩國的聯姻獲得一國短暫的安寧。
前世今生,她真是羨慕一個人,那個女人擁有著全天下女人都為之嫉恨不已的容貌,擁有著帝王的寵愛,擁有著那至高無上的尊榮與權勢。
獨孤清婉
她不過是一個亡國公主,卻用自己的姿色換得了晉國皇后的寶座,換得了那一統天下帝王的后宮無妃。
就算是得到了禍國妖姬的罵名又如何,那個女人至少是活的比任何人都要有尊嚴。
就是再瞧不起她的官家夫人,衛道士,也必須恭敬地跪在她的面前尊稱她一聲皇后,在歐陽兆薇的眼中看來,可鄙的不過是口是心非的那群人罷了有一種女人,她就是上天的寵兒,神佛最鐘愛的掌中蓮。他們擁有絕世無雙的容貌,令男人瘋狂的魅力。他們是男人的征服者,是代表著權利的象征。
無數人為了得到他們的注目前赴后繼至死不悔。
獨孤清婉就是那樣一種女人,她擁有著絕美的容顏,高貴的出生,得到她就意味著前朝最后的貴女與帝王的結合,這不僅可以安撫民心還可以得到最美的享受。
有哪個男人會拒絕這樣的誘惑?
她忘記不了歐陽桀眼中的垂涎的目光,楚燁眼中的癡迷以及嘴角上那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忘不了長孫敬那毫不掩飾的令女人面紅耳赤的占有與霸道的目光。
作為公主獨孤清婉無疑是幸運的,她沒有被人丟入紅帳,他沒有被人當做禮物送來送去,她得到了那個最后一統天下的帝王。她得到了那個神一般的男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諾言。
她是那樣的羨慕,羨慕那個女人的一切。
所以重生之后她下盡了功夫。
那一年,當歐陽桀被傷痕累累的抬回來的時候,她明白她的機會到了。
她用盡一切辦法得到了三皇兄的關注,但是她并沒有將三皇兄作為唯一的依靠,因為在看男人這一點她很明白,歐陽蕭雖說是一個梟雄是一個文武雙全的好男子可并不是那東晉攝政王的對手。前世饒是歐陽桀那般精明強悍尚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歐陽蕭?所以她學習了一切討好帝王的本領,甚至是房中媚術…。
歐陽兆薇想到前世長孫敬那張謫仙一般的面容不禁微紅了一下臉。
歐陽兆薇將東西細細的收拾好,走向浴池。
她看著巨大的銅鏡之中美貌如花的自己,抿了抿春,褪去了衣物,一句美麗的女性玉體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之中,豐胸高聳,蜂腰細細不堪一握,雙腿緊閉不見一絲縫隙。這是一個令人血脈噴張的軀體,每一處都是那樣醉人。歐陽兆薇相信自己,這樣的自己一定能得到長孫敬。
東晉
長孫敬閉上眼睛看著那一張畫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愿相信這張畫的女子會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這張畫的女子很美,混雜著絕世美人所具備的一切,但是卻沒有他初始的那一抹心動。他不愿相信,但是拿著自己所畫的畫像,一筆一筆的對照卻是沒有一絲相像,獨孤清婉,你究竟有多少面具等著我撕穿,明明已經知道了你的存在但是為什么你不再是那清冷孤傲的冰川雪蓮?
你究竟是被誰改變?
這不是你,你不該是那魅惑眾生的阿修羅,你應該是佛的掌中蓮才對?清兒,你到底遇到了什么?
楚國
洛陽
楚燁坐在龍座上一臉疲憊,二年前,從楚國失去二十座城池時,他就開始相信欽天監的警告了。玄威老人不愧是神仙般的人物。
楚燁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兩年了,楚玦也該放出來了,雖說他的過錯有一點大但是卻不能抹殺他的能力。
楚國不能只有一個戰神!
楚燁坐起身來說:“去傳朕的旨意,將楚玦從慶云寺召回!”
二年的磨練也該是夠了!
上都
攝政王出行
官道全面封路,不許庶民通行,路旁饌飲買賣商肆一概歇業。從皇城的道路兩側張設著一丈高的連綿錦幛,五色衣冠儀仗自成鮮明方陣,相銜而行,一時旌旗冠蓋遮天蔽日。
獨孤云傲這一次帶了獨孤瑱,獨孤玨,和婉公主獨孤瓊,除此之外從三品以上的大臣被帶去了三分之一,因為皇上開恩,再加上四國之祭本來就有除去皇室之外的人的比賽,所以允許隨行官員們攜帶家眷,甚至還親自點了一批人,陶夭就屬于這一次特殊照顧的行列。
有如此好的機會,一些官員出于這樣那樣的目的,也帶了精挑細選的家眷來,獨孤云傲注意到,來的竟然都是各家最出眾的小姐們,然后是三千禁衛軍,五百近衛,再加上其他太醫,宮婢,浩浩蕩蕩有近千人。
獨孤云傲坐在馬車之中喝著花露,她一向是不喜歡飲茶,因為在她這樣的年紀飲茶委實是不好的,所以八婢就準備了示意獨孤云傲飲用的花露。
這時候馬車漸漸停了下來。
獨孤云傲皺了皺眉頭,弄菊的眉毛擰了一下然后掀開車簾說:“為何停車?”
這一打開車簾,弄菊就愣了一下,只見個年輕男子披一件極長的斗篷,風帽掩去了眉目,衣服下擺里露出精工紫金馬鐙。
他下了馬將風帽扯了下來露出一張異常清峻的面容,跪在車架前說:“兒臣有事請教皇姑姑!”
但是他沒有見到獨孤云傲只聽到一句極為冰冷的聲音響起:“既是有事就應該層層稟報,而不是阻攔車架怠慢行程!”
獨孤玨抿了抿春唇有一些艱難地說:“兒臣只是有一事相求!”
獨孤云傲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眉頭說:“何事?”
“兒臣若是贏得了這一次四國祭,請王爺賜予兒臣的生母一份哀榮吧!”這語氣已是極為懇求了。
獨孤云傲的聲音夾雜著冰雪的向他襲來,明明是融融春光,但是她的話語卻是讓人感覺在寒冬一般。
“如此說來,七皇子是打算如果孤與皇上不給你母親一份殊榮,你就不打算盡全力贏得四國祭了嗎?”
這一句話已經是在指責獨孤玨因私忘公了,甚至是指責獨孤玨挾怨報復。這一句話可以說是誅心至極。
獨孤玨很是明白獨孤云傲,除非是許以重利否則休想重這個女人手中得到一點好處,他的生母的名分必須要有否則就是別人再如何尊敬他,罪婦之子的名頭還是會在他的頭上頂著,而這也是皇子之爭之中那攻擊的由頭。
獨孤玨的打算獨孤云傲豈會不知道,而且他這是想要當眾給他一個承諾,一是將他的孝心表現出來,讓所有人傳頌,而是將自己的其中一個弱點去掉。打的算盤倒是極好,但是一切倒是諷刺,容氏就是因為這個兒子的狠心與容家的狠毒送了性命,如今倒是想表一表孝心,換一個好名聲了!說起來還真是諷刺!
獨孤玨說:“王爺這是嚴重了,兒臣身為皇子豈會不盡力而為,只不過是想求一份恩典而已,王爺何必說的決絕?”
這一句話倒是顯得她的小題大做了,獨孤玨說的話還真是妙??!
獨孤云傲繼續笑了笑說:“孤沒有這么大的權力能夠擅自篡改祖宗傳下來的宗規,容氏是畏罪自殺,連進入皇陵的資格都沒有,皇兄念她伺候多年才沒有送去亂墳崗,找一個地方好好安葬?,F在卻是求這樣一份恩典是不是太過了!”
獨孤玨雖是早就料到了獨孤云傲的難纏但是沒有想到獨孤云傲這般厲害,將事情處理的滴水不漏,一個勁的唆使他去對付皇后!
要知道當時中毒的是皇后和如今的容妃,如果要為他的生母正名就必須說是他人陷害,他不可能去動屬于他這一邊的容妃,唯一能動的就是那皇后薛氏。薛氏與容氏已是水火不容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要說是她陷害倒是無可厚非只不過獨孤云傲這般行事明明是想看一場熱鬧,這樣做對于他到底有什么好處?
獨孤玨皺起眉頭來了。
他看不到馬車之中那個人的面容,只感覺有一種幽涼的氣息隨著她的聲音蕩悠悠的飄了過來,讓人打了一個寒戰,獨孤云傲這是給了一個明知道是一個陷阱卻還是不得不跳的陷阱,她為什么這樣心心念念想要將薛氏打壓?
“七皇子殿下,耽誤了行程可是一件大事!”獨孤云傲慢悠悠地說。
獨孤玨朝馬車之中看不見臉的獨孤云傲行了一個禮說:“兒臣叨擾請皇姑姑勿怪!”
獨孤云傲沒有多說一些什么,獨孤玨便重新踏上馬策馬帶領隨從侍衛等列隊往后行駛跟隨著她的馬車。
“主上,其實七皇子所提出的要求并不過分!”思棋臉色有一些微微發紅的說。
獨孤云傲睜開眼睛看著思棋有一些嬌羞的臉,沒有說任何話,但是手中的念珠又撥動了一顆…。
谷雨時節,已是暮春時分了,天氣也漸漸的炎熱起來。
四月二十日這日,楚燁此次派了楚玦來接應三國來使等人,只見他原本站在城樓之上,在看到楚玦的人馬前來稟報時,便立即帶著身后的官員下了城樓,紛紛騎上馬背立于城門口候著!
這是楚焱護著東晉的使者團,在與楚玦碰面后,緩緩的踏進了洛陽城之中。
早在這之前,楚國四皇子楚翼便布置好了這次的城防工作,百姓們則是放心大膽的紛紛圍在長街的兩旁,等著楚焱領著使者團踏過長街的青石路!
在眾人的期盼之下,一身盔甲的楚焱騎著黑色戰馬,面色嚴肅的走入人們的視線,而他的身后,則是洋洋灑灑三千多人的東晉使者團!
一座明黃色綢緞包裹的攆車緩緩跟在楚焱的身后,眾人目光一時竟被那顯眼的顏色所吸引,只見這部攆車十分的氣派寬大,呈四方形、長寬皆有一丈,車頂車身均是用只有皇家能夠使用的明黃綢緞,那綢緞上淺淺的印著龍嘯九天,車身的每一面上都有一條淺黃色的龍騰云駕霧,讓人不由得暗暗詫異東晉皇家的氣派!
而車頂下方的車檐上,四只角上均是掛著琉璃繡球宮燈,細細的看去,卻會發現,那琉璃繡球宮燈的里面放的不是紅燭,而是一顆顆如嬰兒拳頭大小的夜明珠,若說方才的攆車讓人深覺氣派,那這價值連城的夜明珠此刻被東晉皇室用來當作照明的路燈,便只能用奢華來形容了!
頓時,一聲聲贊嘆聲從百姓的口中低低的溢出,均是議論著這東晉皇室雄厚的財力,竟連平常人家平生不能見到一次的夜明珠,也只是這般的用途!
而這輛攆車內坐著的不是旁人,便是東晉攝政王長孫敬,由于馬車兩旁的車窗簾都嚴嚴實實的掛著,讓外人看不到他一丁半點的容貌!
而緊跟在長孫敬馬車后的是幾輛稍小的攆車,在配置上,那些馬車比之長孫敬的車輛,也是低了一個檔次,車身上裹著的不再是明黃色的緞子,而是淺黃色的錦緞,那錦緞上也少了栩栩如生的飛龍,只是用云朵點綴著,四角之上的宮燈雖也是琉璃繡球宮燈,但里面放的不再是一顆完整的夜明珠,而是幾顆大小均勻的夜明珠,雖罕見,卻不如那長孫敬那邊來得價值連城!
隨后又跟著二十幾輛普通的馬車,想必是給東晉的官員乘坐的!
最后便是跟著一眾的宮女太監侍衛,浩浩蕩蕩的三千多人,莫說那些侍衛一個個長得威武英挺,就是那些小太監們,也是一個個生的眉目清秀,讓圍觀的百姓一飽眼福!
“王弟辛苦了!”楚燁對楚焱點了點頭說。
楚焱笑了笑說:“這沒有什么,不過皇兄三國來使會在同一時間到達那邊,南燕那邊由誰去接應?”
楚燁笑著說:“不用去接應,在你去接東晉的時候,楚云已經去接了!”
楚焱點了點頭說:“如此安排倒是合理,只不過北周那邊…”
楚燁的臉一沉沒有說任何話,只見此時的楚云已經帶著南燕使者團踏進了洛陽城之中,南燕的儀仗沒有東晉的華麗更多的是幾分綺麗,最顯眼的便是其中一輛香車,以昂貴沉重的金絲楠木為車身,名匠精雕細啄,鮫珠紗為簾。當年東晉聯姻時的鳳盤并蒂蓮的八寶香轎輦大車也不過如此,想來這里面坐的便是難言最得寵的公主華容了。
南方的女子眉眼溫婉精致,一見便覺得酥軟不已,南燕的儀仗隊的架勢也不比東晉的差上多少,更多了一分南方的柔情。這兩對儀仗隊的不分千秋實在是讓人眼花繚亂。
在迎接完兩國來使之后,路面漸漸地寬闊起來,長孫敬與楚燁,歐陽蕭并排站在宮門之外,不知是在等待這什么。
一陣寂靜劃過,讓人們的心中十分的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一般,讓人的心如同擂鼓一樣,不斷地蹦跶讓人極為難受。
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君王為什么臉色如此凝重。
他們的沉重更是加重了人心的不安。
這時一陣清晰的馬蹄聲慢慢的傳進了眾人的耳中。
“噠噠噠。”
“噠噠噠?!?
“噠噠噠?!?
并排行走的駿馬飛馳而來,他們形成了一條直線,可見馬上的人控馬技術之高。
黑色,鋪天蓋地的黑色襲來,開頭便是那肅穆的軍隊,氣氛壓抑扥讓人難受。
北周皇室的儀仗終于展現在了他們的面前,沒有奢華的儀仗,相反很是樸素,沒有南燕的綺麗,沒有東晉的奢華,但是卻帶著令人痛苦的壓抑,令人驚嘆的不是那儀仗的奢華而是那些人的肅穆與高貴。
除了必要的聲響之外,他們很是沉默。
明明是朗朗的晴空,但是這一群人帶來的確實令人壓抑的黑暗。
走在最前的巨大的馬車沒有絲毫繁瑣的修飾,但是楚燁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比黃金碧玉還要貴重的鐵木。
馬車終于停了下來,一只素白的手從車簾里出來,在陽光下顯得是那樣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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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出場的是不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