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啊,不是我來找你們而是你們先找上了我,還下了暗手,這暗夜之中果然是鬼戍最強!”獨孤云傲的語氣沒有一絲不滿與責備。
寒魄并沒有像其他人見到獨孤云傲那樣敬畏,只是大大方方的接受著獨孤云傲的打量與此同時他也在打量獨孤云傲。
只見獨孤云傲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穿著睡袍,剛剛睡醒的小臉十分的紅潤,五官的每一筆都極盡了魅惑美麗,尤其是那雙眼睛,那雙美麗迫人的眼睛似乎可以斂盡世間風華。雖然這個孩子還小但是已經美麗的不像話了,不知道等到她長大會是如何惑人?這個孩子不需要任何赫赫儀仗,不需要九龍龍袞就需要簡簡單單的立在那兒便可將任何人的氣勢壓下去!這個孩子似乎是掌控天下多年的強者,這種威壓沒有任何人能夠模仿。一個四歲的孩子怎么可能?
越打量寒魄的心越來越心驚,其實他不是大大方方的任獨孤云傲打量而是強撐著的,他知道獨孤云傲沒有帶有任何威壓來震懾他而只是很簡單的打量,收斂所有的氣勢來打量。可是對視越長時間他就越感覺到了心慌與恐懼。
直到后來他追隨那抹玄色身影之后,漫漫時光的流逝他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個孩子不是掌控天下的君王而是一個黑暗的主人。所有人對她恐懼不是因為周身的氣勢,不是因為那滔天的權力,而是深入靈魂的恐懼,對于未知黑暗的恐懼。直到最后他都沒有了解一下這個孩子。
“寒魄?”獨孤云傲看著眼前這個相貌平平卻不卑不亢的男人眼中劃過一道欣賞,“你很有膽量!”
“主上過獎!”寒魄笑著說。
獨孤云傲淺笑一下:“主上?寒魄你認為你做得了鬼戍的主么?”
寒魄沒有任何猶豫說:“主上這一點無需懷疑,這一次您得到了鬼戍所有人的認可!”
獨孤云傲站起身來,應鐘連忙為獨孤云傲披上一件衣服,獨孤云傲走下床說:“下暗手是誰的主意?鬼谷子還是靈微子?”
寒魄說:“主上這是谷主的主意!”
獨孤云傲皺了一下眉頭說:“何時鬼戍的鬼谷竟然是由另一個人做主了?”
自古以來,鬼谷都是由兩人分權而治就是為了互相制衡,現在怎么會是由人另外負責,這是怎么回事?
寒魄連忙說:“兩位長老將位置同時傳給了同一個人!”
獨孤云傲笑了:“還真沒有想到這世間竟然會有人同時得到兩把椅子,本凰倒是想要見識見識!”
寒魄抖了一下之后小心翼翼地說:“那主上是打算見見谷主還是明天召谷主過來!”
獨孤云傲懶懶的一挑眉說:“本凰累了需要休息了,明日我去鬼谷!”
寒魄奇怪的看了獨孤云傲一眼不明白主上打著這是什么主意,獨孤云傲也沒有說什么只是懶懶的說:“下去吧!”
寒魄還想說些什么但是還是將自己的話給咽下去了,有些事情還是等到明天說吧!
獨孤云傲沒有再說什么話只是閉上眼睛,她是真的很累了雖然看上去神色非常很好但是實際上卻是很累的,在涅槃的時候她已經耗費了大量的精力,她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這一次她可以不再受幻境折磨了。有的時候好好睡一覺比什么都管用。
睡夢中沒有任何東西出現,只有黑暗,讓人舒心的黑暗!
獨孤云傲卻沒有想到,她最初的希望被人打破了。
獨孤昕興之所至,便帶著身邊的小太監再加上青湛,一起去上都的鬧市逛逛。
玉心接到獨孤云傲傳來的書信,嘴唇開始溫軟的上揚笑著對韓遲說:“遲少爺,主子要回來了,我去買一些東西準備準備!”
韓遲聽言,大大的眼睛也彎成了月牙形說:“是嗎?這真是太好了!”
玉心笑了笑:“是啊,云兒她已經出門大半年了,連年都沒有回來過,這一次回來鐵定是瘦了,我可要好好地給她補一補!”
韓遲說:“這話倒是沒有錯,但是玉姑姑,這點小事不需要你操心吧讓那些下人去做吧,主子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呢!”
玉心笑了說:“你們不知道,主子說了她后天就回來,我不是去買那些新鮮的鮮貨而是去買一些主子喜歡的小吃食的配料,有些東西說了你們也不清楚倒不如我自己去選!”
韓遲見無法勸說玉心,而且再加上玉心不過是買一些小東西所以沒有放在心上就笑著點頭答應不過心里卻有一點不放心于是等她走后說:“來人,讓幾個好手跟著玉姑姑!”
但是他沒有想到,這一次卻是與玉心最后的一次對話。
獨孤昕看著街市上繁華喧鬧的景致心里生出一種自豪感,在他看來如今北周雖說不能算是富強但是至少是一個太平國度。
玉心在買好東西后看著一家綢莊,見著那三四歲孩子的衣物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陣柔軟,不知道云兒現在長了多少,雖然她在外面錢財不缺但是外面買的衣服到底是不如自己家里做的,想到那可人的小模樣,她的心里就一陣的甜蜜。
她笑吟吟地問著小二說:“三四歲的女孩今年時興穿什么款式的,用什么料子最好?”
店小二看著玉心周身的氣派不俗而且穿著又是十分富貴便知道遇上了一位好主顧連忙堆起了笑臉說:“這位夫人是為了孩子挑衣裳吧,小店這兒別不夸口就是布料最全而且款式最多,最時興,好多富貴人家都來這兒買衣裳。如果您要自己給孩子做那就是用柔云錦最好,這布料舒適不會傷著孩子的皮膚而且馬上就立夏了這布料十分的透氣到了夏天不會讓孩子因為穿得多而捂出痱子來!”
雖然聽著店小二不停的說但是玉心沒有絲毫的厭煩只是笑著看著顏色繁多的綢緞慢慢的挑選起來。雖然獨孤云傲不挑顏色但是小女孩家家的又是三四歲正是活潑好動的年齡肯定選一些粉嫩可愛的顏色最好。
桃色嬌嫩最顯小孩的靈動了,鵝黃嬌俏配上云兒那甜嫩嫩的酒窩最好…。玉心的心情十分的愉快不知不覺就挑了十幾匹緞子了。
店小二看著玉心這樣挑揀嘴里都要笑開花了,因為雖然大戶人家都會逢季采買但是像這種散客一下子挑這么多還真是不多見。
等到身后的小丫鬟都快抱不住時,玉心才有一些不好意思的停了手略帶著歉意的笑了笑:“綠橋不好意思啊,一下子就沒注意!”
叫做綠橋的小丫頭沒有在意只是甜甜一笑說:“玉姑姑,你的心情我了解,再說有人已經雇好馬車了待會放進馬車中就是了沒有什么關系的。”
玉心笑著結了帳以后就帶著小丫頭出門了,知道一個小丫頭是搬不過來的,于是就伸手接過了一些,因為布匹有一些多擋住了視線一下子就撞著人了。
“咚咚咚!”幾匹緞子掉落在地上,玉心連忙拾起來根本就沒有看清楚是誰但是多年的習慣只是連聲道歉;“抱歉,我一時間沒有看到!”
“那還真是瞎了眼睛了,這齊彩閣怎么讓你這樣的人進來了!”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響了起來讓玉心立刻是拉下了臉。但是良好的修養沒有讓她當眾失態,她只是將散落的綢緞整理好笑著說:“這位嬤嬤,綢緞莊開門做生意,有生意他就接,我不知道我是為什么不能進這家店,難道這家店的東家是你么?”
“你個賤蹄子!”被撞傷的婦人破口大罵,這時玉心才看清楚來人是什么模樣,只見來人身形粗獷跟個男人身材一樣十分的孔武有力,這位嬤嬤不是別人正是蔣柔的貼身嬤嬤魏嬤嬤。
“嬤嬤,剛才的事情確實是我不對在先但是那是無心之失,而且我也已經道過謙了,為什么嬤嬤還要口不擇言得理不饒人呢?”玉心冷聲說。雖然她的性子和軟但是卻也不是任人欺凌的主兒,如果這一點事情都處理不好她怎么能當上云芳的首席女官,從前在云宜手下那般隱忍不過是因為云宜可以將獨孤云傲帶大現在她沒有這個顧慮自然就拿出原來在宮里的態度,在那個充滿琉璃心機到處是佛口蛇心的女子的地方出來的宮人豈會不是口齒伶俐之人。這一席話自然就將魏嬤嬤往蠻橫不講理那一塊擺了。
“這位夫人當真是好伶俐的嘴吧,不知道我的乳母哪里得罪了夫人竟然被這樣冤枉!”一道柔美的嗓音從魏嬤嬤身后傳來。
只見一女子從魏嬤嬤身后走出,她的眉眼端莊典雅沒有一絲輕浮之氣舉止間穩重大方但是卻沒有少女的活潑,很明顯是當家主母的氣派,可偏偏怪異的事是這個女子明明已經年近三十為什么還梳發,要知道少女的發型可是與已婚女子的發型截然不同,少女的發型是留一半挽上一半而婦人的發型卻是全部挽起。
這在北周女子很多在剛剛及笄就大多留著一兩年就會嫁出去,可是這女子分明已是年近三十的人看這通身氣派就知是大家小姐可是為什么沒有出嫁,一時間她都不知道該用什么稱呼稱呼這位女子,于是玉心只好笑道:“您才是真正的嘴巴利索,這大庭廣眾之下誰都看的是清清楚楚,是誰得理不饒人大家更是心知肚明,您黑白顛倒才是一等利索的嘴皮子,看您這周身就知道您是非富即貴的,想來是大戶人家出身為什么要斤斤計較?”
蔣柔的聲音也開始微微危險起來:“這位夫人想來是第一次來京城不知道哪些人不應該得罪是么?”
玉心笑著說:“我確實是第一次來京城但是卻也知道天子腳下是最為公正的,所以才這般這樣有事說事。”
蔣柔一時氣結,這當口她要是在說什么不好聽的就是說天子還不如世家了,雖然她沒有自報家門但是因為范從赟那個廢物的事情京城中的大家閨秀,婦人,有臉面的嬤嬤哪一個不認識她,現在正是人來人往的時候而且蔣家雖然重新獲得了皇上的信任但是根基沒有穩固這時鬧出什么不好聽的那就是吃不了兜著走。這口氣她蔣柔只好咽下去了。
玉心揚起一抹溫柔的微笑說:“既然您不說話,就說明您承認了您的奴婢無禮,小女子一向是不計較的,這樣只需要您的乳娘端茶道歉,我就既往不咎!”
蔣柔的眼里閃過一道厲芒:“這位夫人你不覺得你太過欺人太甚了么,明明是你先撞到我家乳娘的,這樣做是否是太不合情理了吧!”
玉心微微仰起頭來說:“事先撞到您的乳娘時,我已經道過謙了,而現在我要求的道歉是請您讓您的乳娘為了她的出言不遜道歉,這樣做似乎一點都不過分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蔣柔還會不明白對方的意圖,而且現在看熱鬧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再這樣下去對于蔣家來說還是不好。魏嬤嬤也是一個精明的人,看到自家姑娘憤恨的眼神就明白自家姑娘在拖下去就很難做人了。
這腦袋一轉三轉的魏嬤嬤連忙讓店小二端來一杯茶,然后自己端到玉心面前和軟的說:“這位夫人,歸根結底是老奴不好,想來您也是一個爽利的人,何必計較這么多呢,我家姑娘也是心疼我才這樣與夫人頂上的并不是有意為之,您不必為了我這老刁奴生氣。”
玉心輕輕一笑說:“嬤嬤倒是難得的明白人,那好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干戈了!”
玉心接過茶后放在一旁然后起身:“綠橋我們走!”
小丫頭立馬抱著綢緞離開了齊彩閣。
蔣柔的拳頭握得緊緊的,魏嬤嬤一見狀立馬將她的手心攤開,“嘶!”蔣柔倒吸一口涼氣,看著血肉模糊的手,魏嬤嬤是又氣又心疼:“姑娘,你這是干什么。”她心疼的仔細吹了吹,這蔣柔是越來越不會心疼自己了,那么長的護甲還攥成拳頭這不是自討苦吃么!
“嬤嬤,我從來沒有這樣被人欺凌過,而且是不知名的小人物!”蔣柔氣憤的說。
魏嬤嬤心疼的捧起蔣柔的手說:“有什么事情我們到了雅間再說。”
蔣柔點了點頭隨著店小二的引入來到了雅間,魏嬤嬤在進門之時已經讓人去馬車上取了藥箱,她一邊將蔣柔的護甲去掉一邊為蔣柔清洗傷口說:“姑娘,我知道最近啊,你的心里苦,先是嫁給了范從赟那樣不爭氣的東西現在終于擺脫但是卻落了一個壞名聲,可是您得想一想您的娘家是國公府,那些人只不過是妒忌您的出生而已,再者說了幾位小姐少爺也漸漸打了,都入了蔣家的族譜了,孩子都會成氣候的,您的福氣在后頭何必為了一點小事而氣成這樣!”
魏嬤嬤一邊為蔣柔裹傷一邊勸慰著蔣柔說,蔣柔心思也漸漸的放開了但是心里還是有一個疙瘩她的眼里閃過一道殺意說:“但是剛才那個女人我一定不會放過!”
魏嬤嬤笑了笑拍拍自家姑娘的手說:“姑娘,我是看著你長大的,還會不知道你那點心思,放心吧,我在她的衣服上做了記號相信傍晚就會有消息!”
蔣柔聽言露出美麗的微笑。
獨孤云傲沒有想到展現在她的眼前是這樣一個結果。
鬼戍的存在是因為獨孤瑚璉,當時的獨孤瑚璉用了十年時間建立一支奇特的部隊,誰都不知道那支部隊是作為什么用但是獨孤云傲卻從手札中記載略知一二就是獨孤瑚璉的鬼戍就是孝陵衛最初的雛形可是最后又脫離了。而鬼戍的稱呼的由來則是因為鬼戍所屬的地方山深樹密,幽不可測,似非人所居,所以被稱為鬼谷。
但是她沒有想到暗部最頂級的存在鬼戍現在只剩下了十余人。
獨孤云傲看著這荒涼的地方皺緊了眉頭說:“還真是讓我吃驚啊,這是怎么回事?”
“不用他來回答,我自己來回答!”一個清朗的聲音從鬼谷中其中一個洞穴傳出,只見一十幾歲的紅衣少年走了出來。獨孤云傲看著那少年不知道為什么隱隱約約有一些熟悉感。
少年生的很美,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他有一頭令女子都羨慕的烏黑柔細的青絲,略微單薄的身子使得他整個人的氣息讓人感覺十分的干凈,他的五官帶著獨屬于這個年紀的雌雄難辨的魅惑氣息但是卻與獨孤云傲的不同,獨孤云傲的五官是不屬于人的強大妖魔的魅惑,而眼前這個少年的氣息卻是很干凈讓人不自主的淪陷。
“藍逸仙拜見嫡女殿下!”少年拜伏在獨孤云傲的腳邊。
獨孤云傲微微彎起唇:“藍?你與藍嘯天是什么關系?”
“是屬下的叔父!”藍逸仙笑著說。
獨孤云傲細細打量一番,終于明白他為什么讓人感覺如此熟悉,細看他的五官確實與藍嘯天有六分相像沒有人會懷疑他們的血緣關系。
“那我可以問問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么?”獨孤云傲笑著說,一邊伸手將藍逸仙扶了起來問。
藍逸仙說:“這里出了一個叛徒!”
獨孤云傲有一點疑惑的看著藍逸仙,藍逸仙微微一笑著解釋說:“那是在五年前,我還未來到鬼谷的時候,其中有身居要職的人竊走了我鬼谷大量的重要機密,若不是兩位前輩沒有太過信任此人,否則鬼谷早就滅亡了!”
獨孤云傲有一些了然:“那個人的名字是不是叫程諾字茂松!”
藍逸仙微微一愣不敢相信的看著獨孤云傲,獨孤云傲不知可否的笑著:“東晉攝政王長孫璟的頭號幕僚。”
藍逸仙點了點頭:“主上的情報網當真是強大!”
獨孤云傲懶懶的笑著:“我說為什么這么容易認我為主,感情是想傍上一棵大樹是吧!”
藍逸仙微微紅了一下臉但是還是厚著臉皮說:“主上,可不能這樣說,我們本來就是您的部下不是么,而且我們還把老祖宗攢了多年的寶貝用在您身上了呢!”
藍逸仙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幾道實質性的目光差點將他射穿了,藍逸仙被這些人的目光嚇了一跳有一些結巴的問:“出,出什么事了么!”
還好意思說主子這一次是九死一生的過的。所有人都目光不善的瞪著他。
獨孤云傲沒有做過多的追究只是問:“鬼谷子和靈微子呢,他們兩位可是還活的好好的,本凰倒是想見見!”
藍逸仙笑了一下:“家師們早已經在里面等候,請!”
獨孤云傲走了進去,但是就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她輕點腳尖反手就抓住了藍逸仙的鎖喉向里面的人說:“鬼谷子,靈微子,出來吧,如果不想你們的寶貝徒弟受到什么傷害的話,就盡快給本凰出來!”
“主上,你這是干什么?”跟隨著獨孤云傲的袁毅有一些不懂但是他發現所有人都在獨孤云傲動的那一下都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呵呵呵,不愧是獨孤博的女兒,小小年紀就能這樣冷靜發現破綻!”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山谷間回蕩。
只見兩名鶴發童顏的老者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獨孤云傲非但沒有絲毫輕松反而無數在陽光下泛著金色光芒的絲線將他們包圍住。
“當當當當當!”金屬碰撞的聲音當真是刺耳。
靈微子瞳仁一縮眼睛一亮:“好家伙,真是不簡單!”
“這真的只是一個四歲的孩子?”鬼谷子失聲叫道。但是與此同時反應迅速的躲過了獨孤云傲的匹練。他不由大叫道:“小丫頭,懂不懂得尊老愛幼啊!”
獨孤云傲收起自己的傀儡絲懶懶地說:“不好意思,父母沒有教過,本凰還真是不懂!”
靈微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但是卻說:“丫頭,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獨孤云傲坐在應鐘的肩上晃了晃被她像拎著麻袋一樣拎著的藍逸仙說:“你找的戲子演技太差,想不看出破綻來,恐怕比較難!”
鬼谷子臉色略微有一些尷尬嘴里有一些不服氣的問:“我們說的都是真的,你為什么不信?”
獨孤云傲笑了:“誰說我不信,我當然相信你們所說的話是真的,但是本人一向都相信收獲與付出是成正比的,意外得來的好處到最后一定會被收回去!”
兩位老人無奈的說:“你這丫頭還真是精明!”
獨孤云傲笑嘻嘻的說:“好了,現在也該走了吧!”
“走哪兒去?”靈微子有一些疑惑了。
“北周上都!”獨孤云傲簡短地說。
“可是鬼谷里面的東西都不帶走么?”鬼谷子疑惑的問。
“鬼谷現在就是一座空谷,好東西全在你們腦子里刻著,有什么好帶的?”獨孤云傲滿不在乎的說。
“咳咳咳,你怎么了解的這么清楚?”鬼谷子立馬被嗆到了。
“猜也猜得到了,而且鬼谷現在沒有絲毫作用你們也很清楚!”獨孤云傲說,“收拾好東西立刻離開!”
“哎,丫頭,你這句話我就不愛聽了,什么叫鬼谷一點作用都沒有了?”靈微子不服氣的說。這座谷他生活了這么多年,有深厚的感情在,怎么就被說成是一無是處了呢?
獨孤云傲說:“鬼戍當年選擇在這里,就是因為這里可以安心的鉆研治國安邦、仕途經濟、天文地理、星命術數、丹藥養生以及武器,現在這里早就已經被人發現,若不是你們的谷內有藏身之所再加上那叛徒掉以輕心你們還能活到現在?”
靈微子頓時啞口無言,鬼谷子卻接話了:“這些都是主上推測出來的是嗎?”
獨孤云傲亦是不理會只是說:“這件事情只管是正確還是錯誤,誰管那方法是什么?”
上都
玉心總感覺似乎有人跟著一般,自從與那個人發生爭執以后她就覺得心里毛毛的十分的不踏實,她總感覺那個女子她似乎在哪里見過但是又抓不著頭緒。正在思索之間她不小心又撞到了人。
“抱歉!”玉心下意識的說道,心想這今天是怎么了老是撞到人,等到她抬起頭來看時,臉色刷的一下白,迅速的往回走,但是卻被人給扯住了。
“放手!”玉心急忙大叫,但是那只手的主人卻壓根不管玉心的掙扎看起來瘦弱的他愣是將玉心帶到了一個沒有人的角落。
“玉心!”肯定的聲音從男子的嘴里發出。
“這位公子,你認錯人了,我不是玉心!”玉心努力平復自己的心緒說。
“裝什么裝,你以為否認就可以逃過一切么?”男子掐住玉心的脖子問,“說,云兒在哪里?”
“我不知道!”玉心聲音細微卻十分堅定地說
“你別想騙我,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開口,朕的妹妹在哪里,你把她藏哪兒去了?”獨孤昕的手絲毫不松的問。
青湛說:“陛下,手稍微松一點,不然話還沒有問到,人就先沒了!”
獨孤昕聽言放開了玉心,玉心趴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剛一動作就被獨孤昕踩住了后背。玉心痛苦的扭動了一下抬眼冷笑了一聲:“獨孤昕,你做什么兄妹情深的樣子,當年七王之亂受益最大的就是你,我豈會將小主子交給你,讓你將她往火坑里推!”
獨孤昕蹲下身來將玉心的頭扯了起來:“還真是你當年把云兒抱走了!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玉心冷冷一笑:“先皇,先皇后,拼盡全力護的小主子安全,我豈會再讓她進入那冰冷的皇家,與其在那冷冰冰的宮殿錦衣玉食的活著倒是不如粗茶淡飯好好的過日子!”
獨孤昕俊美儒雅的臉立馬扭曲了一下:“你不相信朕!你知道朕找了她多久么?你當真以為云兒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就是幸福么?”
玉心立馬反駁:“難道不是嗎,先皇當年有多少兒子,如今呢還有幾個?你的姐妹低嫁的低嫁,自殺的自殺,現在就只有云兒一支苗苗了,你也不放過么?”
獨孤昕冷嗤了一聲:“真是自以為是,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以為你能替云兒做主么,云兒是朕的心尖兒,是朕的妹妹你有什么資格替她做決定?你別忘記了你就是一個奴才,而且是一個不自量力的奴才!”
玉心的臉色微微發白,不知道該說一些什么,獨孤昕繼續問:“云兒在哪兒?”
玉心咬牙說道:“她現在過得很好,你不必擔心,皇家冷情,陛下如果真的將她當心尖兒一樣呵護著就請放過她吧?”
“放過她,粗茶淡飯的過一生,嫁給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相守一輩子?”獨孤昕說,“玉心朕看你是腦子進水了吧!”
玉心不答只是低著頭,獨孤昕卻又將她的頭再次扯起來說:“朕告訴你,趁現在盡早說,云兒還不到四歲,學習宮規還來得及。”
玉心的眼中露出哀求的神色:“陛下,求您了,您就讓她平平淡淡的過一生吧!”
獨孤昕抬起腳來再一次用手將玉心掐著抬了起來:“平平淡淡,你說的是誰啊,你說的是朕的妹妹,云兒應該享受最好的錦衣玉食,擁有文武雙全的夫君而不是一個普通人!”
“咳咳咳!”玉心咳出了幾朵血花子,但是她仍舊說:“陛下,就算奴婢已經遠離皇宮朝政那些是非地但是奴婢的眼睛沒有瞎,如今的世家實力已經在皇族之上了,后宮之中有多少算計你自己都沒有數清吧,而且現在的世家態度又不那么明了就算你是皇帝你就真的能保證小主子能夠平安順遂的成年么!”
獨孤昕的手微微一僵,心里有一些猶豫了,玉心的話似乎在點醒他什么,沒錯世家的實力仍舊很強大,雖然表面上臣服了但是實際上他們打著一些什么算盤誰也不清楚。朝政事多他鮮少能夠顧及后宮,真的把云兒接回去在后宮之中仍舊是皇后說的算,鞭長莫及!可是好不容易有一次機緣能夠找到云兒難道真的就放棄了,玉心這家伙當年能夠當上先皇后身邊的首席女官就說明她有多狡猾,這一次放了手什么時候能夠抓回來誰都說不準。他還真是不甘心!
“咻!”一道冷芒在獨孤昕眼中閃過,青湛迅速的將獨孤昕拉至一旁險嫌的避了過去,玉心趁機爬起身來準備逃跑但是“噗嗤!”一聲血肉破裂的聲音從她的身體了發出。
玉心驚恐的看著自己胸前那道血口子,獨孤昕望了一眼青湛,青湛立刻示意潛藏在暗處的人去追自己卻站到了玉心的面前說:“你看就算你隱姓埋名還是有人來暗算你,公主跟著你豈會安全,告訴我們,命最重要!”
獨孤昕也來到了她的身邊說:“你要考慮清楚!”
玉心看著獨孤昕的臉帶著猶豫與彷徨,但是冰冷的感覺卻在催促她早做決定,她終于開口斷斷續續的說:“鬼谷子,鬼谷子收了她當徒弟,大概后天就會去聚軒閣!”
獨孤昕的眸子閃過一道異芒,鬼谷子?
他還待想問時,玉心早已經斷氣了。獨孤昕望著青湛,青湛摸了摸她的脈搏遺憾的搖了搖頭:“無力回天了!”
此時的獨孤昕即是憤怒又是喜悅憤怒的是有人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動手喜的是多年的尋找終于是有了收獲,可是這幕后黑手,想到這獨孤昕厲聲說:“查,給朕查!看誰還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動手!”
青湛看著玉心的尸體帶著一抹悲涼:“諾!”
誰都沒有看到玉心的唇角掛著一抹釋然的微笑,潛藏在玉心身邊保護的人看著玉心嘆息一聲很快就將玉心的尸身帶走了。
獨孤昕在青湛的護送下很快安全的回到了皇宮之中,青湛手下的人反應都很迅速,而且之前蔣家的精銳死士就已經被獨孤云傲用來練手毀了一大半實力大不如前所以非常容易的就將那幾個人給擒住了。
獨孤昕冷眼看著這幾個人問:“你們是誰的人?”
幾個死士只是輕蔑地看了獨孤昕一眼,獨孤昕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眼神拔出佩劍就準備砍下去卻被青湛攔住了。
“陛下,他們是死士不會輕易的說出實情的,要不然屬下親自來審問!”青湛急忙說。
獨孤昕點了點頭,玉心的死對于他而言倒是沒有什么反正獨孤云傲的下落也已經明了的,只不過這今天發生的事情這背后明顯是有人阻止他見不到獨孤云傲,威脅他的安全。這幕后之人到底是誰?
或許蔣柔沒有想到自己的刁蠻任性的一次舉動為蔣家的覆滅埋下了一只導火索,只等著時機一到,等著時機一到就將打開阿鼻地獄之門!
“蹬蹬蹬!”“噠噠噠噠!”
數十匹駿馬在在地道里狂奔不已,獨孤云傲已接到消息就棄了馬車直接上馬直奔那上都的聚軒閣。
但是映入眼簾的卻是刺目的白。
獨孤云傲由應鐘抱著看到那白布下已經開始出現青紫的容顏,獨孤云傲壓抑住了從嗓子里翻起來的酸疼,只是溫柔地撫摸著,雖然已經沒有昔日的端莊溫柔,青紫的斑點顯得猙獰可怖,但是在獨孤云傲眼里,她依舊美麗,依舊是那個雖然柔弱卻用盡一生力氣給予她溫暖的女子。
獨孤云傲深吸了一口氣,面上沒有一絲哀傷只是說了一聲:“將玉心葬在先皇后陵旁吧!”
翟墨一臉擔憂的看著獨孤云傲但是卻習慣的拱了拱手:“諾!”
獨孤云傲肩上的小玄低低的鳴叫了幾句,獨孤云傲撫撫它細膩的絨毛語氣波瀾不驚:“把青湛叫過來,我有話問他!”
“說吧,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玉心的死又是誰干的?”獨孤云傲的面容非常的平靜就與往常一樣沒有什么破綻。
青湛猶豫了一下說:“玉心姑姑應該是不小心與陛下撞上了,這一次純屬是一個巧合吧!”
獨孤云傲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青湛越被這樣的目光盯著心里就越慌,雖然他沒有做什么事情但是玉心姑姑被陛下那樣對待他也沒有阻攔,不知道獨孤云傲會不會遷怒。
“巧合?”獨孤云傲輕笑著吐出這兩個字也沒有說些什么只是問,“當時跟隨玉心出去的人是誰?”
“是帶了一個小丫頭出去的,另外我派了一些人跟著,但是當時卻被人給纏住了,所以錯過了。”韓遲想了想說。
“韓遲,你去問一下那小丫頭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在玉心姑姑消失之前!”獨孤云傲說,“現在我不便露面!”
獨孤云傲很快到了內室,而綠橋也被人帶了上來,韓遲看著瑟瑟發抖的綠橋不禁皺了一下眉頭說:“當時在你發現玉心姑姑失蹤后時,在之前有沒有發生什么事情?”
綠橋嗚咽幾聲,猛命地搖頭此時的她完全就傻了,當她回來報信后就一直心神不寧的看到玉心死的那慘樣她當時就懵了,也不知道是誰對玉姑姑有那么大的仇恨,現在想來她有一點慶幸自己當時沒有跟緊玉心否則她豈不是也要消受這無妄之災!
“你最好說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請,有沒有什么事情你一時間沒有想起來!”韓遲的聲音像冰一樣砸了過來,這一下讓綠橋清醒了過來,她仔細想想一想終于說:“玉姑姑只是才買了一些東西不過買綢緞的時候與人發生過一下爭執!”
韓遲感覺有一些端倪問:“與什么人發生過爭執?”
綠橋想了一下說:“一個挺漂亮的女人,但是明明有近三十歲了卻梳著未出閣的少女髻當真是奇怪!”
這樣一說韓遲心里就有底了于是問:“你們到底是為什么與她發生了爭執?”
綠橋說:“不過是一些小事,玉姑姑抱著緞子沒有看清路撞了她的乳娘一下,于是兩個人就發生了口角!”
韓遲大體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于是點了一點頭說:“你下去吧!”
獨孤云傲在內室之中聽的是一清二楚,眉頭微微一皺說:“去看看玉姑姑的身上有沒有一處地方泛著金色!”
不多一會就有人來稟告說:“主子說得沒錯,玉姑姑的手臂上有一塊金色上面有香氣可好聞了!”
獨孤云傲笑了,這種笑并不是平時讓人癡迷的淺笑也不是讓人心柔的甜笑,而是嚼骨修羅殺戮的微笑,讓人只感覺似乎有冥界的風幽幽襲來讓人感覺自己的骨頭凍得生疼到了極致:“蔣柔?還真是與你有太多太多的緣分呢!”
前世就是因為你,害的玉心姑姑被那些下賤的奴仆蹂躪致死,也是因為你,讓我卷進了最冰冷的權力斗獸場,這一世我雖然沒有想過放過你但是卻也沒有想這么快拿你開刀。既然你嫌紅塵太過寂寞,朕豈會不隨你心愿!
獨孤云傲的手骨節微微發白,但是她朝所有人都露出了一個安心的微笑說:“應鐘,隨我去葬魂那兒!”
獨孤云傲看著葬魂的居所沒有任何心驚膽戰的表現反而頗有興致的把玩起一把制作精美的扇子。這柄折扇材質常人難以想象,觸手極為舒適,扇骨的材料有一些特殊并不是什么竹木亦或是象牙而是一種非灰非白的東西,扇面上描繪的山水圖意境悠遠一看就知是出自名家的手筆。
葬魂看著對于自己的收藏十分感興趣的主上微微一笑:“鮮少看到主上對一種東西感興趣,這么說來葬魂用來打發時間的手藝還能博主上一笑當真是葬魂上輩子積下來的福氣!”
獨孤云傲沒有說什么只是環顧四周,只見葬魂的房間布置得極為雅致,三間房間連成一體,當間立了一方花梨大理石書案,墻面上都用扇子折疊形成一幅山水圖別致又雅致,偏陽光處放置了一臺古箏單是看那琴座是用上好的紫檀香木打造就知道價值不菲。
倒是沒有想到的是葬魂的房間布置得偏于女氣,三間房間雖然相連但是中間都是由珠簾隔開的雖說不是什么珠光寶氣的寶石但是到卻也是別致。
“葬魂,今天叫你來,是想見識一下你刑堂堂主的手藝,最近抓了幾個人,是蔣家那一次沒有清理干凈的東西,這一次礙著你主子的眼了,所以我想讓你和夜部的義縱比上一比。”
葬魂微微彎起唇角:“難得主上又如此雅興,葬魂豈會不從,就是不知道這一次是男子還是女子。”
獨孤云傲笑著答:“怎么還如此挑剔?”
葬魂說:“如今馬上就要到端午了,那時候的夜市極為熱鬧,葬魂有一習慣就是如果是去夜市就一定會提著自己所做的燈籠,最近葬魂是缺了做燈籠的材料了,您也知道男子的皮膚大多粗糙做出來的東西可是不夠美觀的!”
獨孤云傲抬眼看著恭順有力的葬魂笑著說:“葬魂,你的心思我自然清楚,而且你知道我一向是從不食言的,只要你今天表現好,你也不需要等太久自然會有上好的料子送上來!”
葬魂行禮:“謝主上賞賜!”
獨孤云傲卻抬手止住了葬魂的動作說:“你先別急,這賞賜得看你的表現!”
葬魂笑著說:“屬下做事,什么時候讓主上失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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