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我問出這句話後,就後悔了,大熊現(xiàn)在是領導身份,我這樣問有些突兀。
“你先去忙吧,等會再說?!贝笮苄χf道。我點了點頭,出了辦公室。
出來後,我心裡就想,看剛纔大熊那樣子,應該不是工作上的事,那他還會有什麼事找我呢,說句實話,自打上次玉器案後,我與他基本上已經(jīng)沒什麼私交了。
這個問題直到我走進中隊辦公室也沒有想明白。坐到辦公桌前,我調整了心情,把這事先放一邊,認真地擬起了文件。
文件發(fā)出去後,我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躺在椅子上,雙手輕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讓自己放鬆一下。
“天童,下班了,你還不想回去???”是杜建宇。
“下班了?”我迷糊著說了一句,忙著看了一下時間,已經(jīng)五點零五分了,我竟然躺在椅子上睡了半個小時。
我想起大熊讓我下班去一趟,匆匆與杜建宇道別後,我就往大熊辦公室而去。我到的時候,大熊剛剛從辦公室裡出來。
“來了啊,我還以爲你忘了這事呢??爝M來?!贝笮芤娭?,笑著說道,然後重新推開辦公室的門,把我迎了進去。
“剛纔沒注意時間,我是聽見宇哥說下班了,纔看見已經(jīng)到時間了?!蔽医忉屩f。
“沒事,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想讓你幫我把這個轉交給遠洋爸媽?!贝笮苷f著,從衣服包裡拿出了一個信封。
“這是?”我疑惑地問。
“我知道遠洋家裡現(xiàn)在不容易,我倆這麼多年的朋友,我還是想幫幫他。可我去找了他爸媽幾次,他們都不見我,唉?!贝笮芴崞鸫耸拢樕系纳裆行鋈?。
“行吧,我試試?!蔽医舆^了大熊手中的信封,我當然知道,裡面是錢。信封到了手裡,我感覺到它的厚度和重量,錢還不少。
“天童,你一定讓他們收下,拜託了。”大熊殷切地看著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
走出辦公室後,我與大熊互相道別,他往停車區(qū)域而去,他當了副大隊長後,大隊給他配了一輛轎車,我看著他的背影,剎那間,覺得他是孤單的。
回到胖強家裡,他昨晚上了夜班,早上下班後就在家裡睡覺,我進屋時,他纔剛剛起牀,而新生已經(jīng)在做晚飯了。
“新生啊,啥時候把你小女朋友請上,師兄請你們吃必勝客,你們小孩都喜歡吃那個?!迸謴娫谙词g洗完臉後,走出來對著廚房裡的新生說著。
“師兄,她沒時間,她每天就中午一個小時?!边@一次,新生竟然沒有反駁胖強說那女孩不是他女朋友,估計是已經(jīng)懶得和胖強糾結這個問題了。
“一個小時也夠了,時間短,正好你們可以少吃點,難不成你們還想吃我一整天啊,哈哈?!迸謴娦χf。
“不是,她每天中午是出來曬太陽的,不能去做其他事情。”新生又回答說。
這個回答倒是讓我有些驚奇,小女孩又不是發(fā)黴了的鹹菜,還需要每天定時曬一個小時的太陽不成。我知道新生是不會撒謊的,既然他這麼說,一定是那小女孩如此告訴他的。
“曬太陽固然是好,少曬一天也沒什麼影響吧?”胖強也疑惑地說。
“行,那我明天問問她吧?!毙律穆曇魪膹N房裡傳來。
聽新生的口氣,我覺得他其實蠻希望小女孩能與我們一起出去吃飯一起玩的。這倒不是說他倆真的在戀愛,正如我上次的感覺,新生不過是缺少同齡的朋友而已,小女孩的出現(xiàn),剛好彌補了他友情的空缺。
“你儘快啊,過幾天我工資花完了,就只有讓你天童哥請咱們了,嘿嘿。”說著,胖強不懷好意地看向了我。
“切,請個客還這麼沒誠意。新生,只要你能約出那女孩,我請就我請?!蔽掖蠓降卣f道,胖強聽了,撇了撇嘴。
吃飯的時候,胖強問我案子的進展如何了。我聽了,先是對他豎了一個大拇指起來,好好把他誇讚了一番。胖強也不是浮誇的人,讓我趕緊打住,先告訴他究竟是什麼情況。
我便把我向派出所發(fā)出協(xié)查通報之後城西所認出了小男孩一事說了出來。
“那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認小男孩的身份了?”胖強聽了,臉上一喜。
“確認了,果然是一名流浪兒童,名叫敏娃子。”我點頭說道。
之後,胖強問我知道他身份後,我們是如何行動的。我又把我與王小瑞分析的結果以及我再次向派出所求助,讓派出所幫著清查各個旅館及出租屋。
“不錯不錯,這一步很關鍵,極有可能找出小男孩的蹤跡,天童,你似乎找到刑警的感覺了!”聽我講完,換作是胖強給我豎起了大拇指。
“嘿嘿,都是向你學的?!蔽倚χf。
“你剛纔說,你在發(fā)協(xié)查通報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還有第三起女童失蹤案?而那起失蹤案的女童,也是九歲?”講完敏娃子,胖強臉色一凝,問起了我侯佳佳的事。
“對啊,並且我們已經(jīng)證實,這起案子也是幕後主謀與小男孩的傑作?!蔽一卮鹚f。
“都是九歲,都是女童,嗯~”胖強沉吟著,我沒有打斷他。
“天童,目前失蹤的三個女童,她們的生日都是哪一天?”半分鐘後,胖強突然看著我問。
聽了他的這個問題,我敏感地意識到,胖強又發(fā)現(xiàn)了什麼問題。同時,他的這個問題卻是問得我大腦一片空白,我努力搜尋著,卻是沒有在自己的腦海裡找到有關三個女孩生日的信息。
“這個,我沒有留意……”一分鐘後,我還是沒有想出來,只有老實地回答著胖強。
“沒事,你沒留意也正常。九歲大的娃娃,雖然有身份證號,但身份證還沒有辦理,平時也很少用這個號碼,通常情況下,我們警察在問這些娃娃的信息時,也就是問個姓名、性別年齡,再加上學校班級與家庭住址,很少詳細詢問他們的具體出生日期?!?
“但是,在這起案子中,三個女童都是九歲。這個信息也是由我們的民警詢問得來的,那麼,這裡面就有了一個問題,九歲,到底是週歲還是虛歲,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得確認,這個九歲到底是不是她們的共同特徵!”胖強分析著說。
他的這一番話,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的確,我們一直在說九歲,可女童們的生日到底是哪一天呢?打個比方,如果張世雅的父母說她九歲是指九週歲,而汪琴的父母說她九歲是指虛歲,那麼,我們就不能把“九歲”這個點抽離出來,作爲本案的一個顯著特徵。
想到這裡,我顧不得碗裡的飯還沒吃完,就站起了身來,準備回趟辦公室,卷宗都還放在那裡,我必須馬上弄清楚三個女童的具體出生日期。
胖強把他的車鑰匙扔給了我,我接過來後就匆匆下了樓。
在開往刑警隊的路上,我腦子裡一直在琢磨著這件事,如果三名女童的生日一樣或是相近,那麼,下一步的突破點就好找了。可是,如果三人的生日相差很大,甚至相差了一年,那麼,這件案子的針對性就沒那麼強了,我們下一步偵破的方向性也就沒那麼強了。
想著,我加大了踩油門的力度。
停好車,我是一路小跑著進到辦公室的。
拿出卷宗,我翻看著三個女童的資料,果然,這上面都只是模糊地說了一個年齡、髮型、身高以及失蹤時所穿的衣物,都是一些方便我們民警記憶的特徵,卻是沒有提及她們的準確出生日期。
我看了一下時間,晚上八點不到,時間尚早。我便用辦公室的電話,照著卷宗上留下的三個女童父母的電話打了過去,分別詢問他們女兒的生日。
電話很快就打完了,而當我問出最後一個女童的生日時,內心的震驚讓我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