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的舉動,把韓欣柔嚇了一跳。
她一下沒拿住筆,可能也有做賊心虛的因素在,她的筆一下滑到了座位底下。
她急忙說道:“李娟你在說什麼啊?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個攝像頭是怎麼回事?”
我看到她還在裝,就直接說道:“中午你在跟林可兒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說了什麼你自己清楚。”
韓欣柔聽到這話,頓時神色一怔,接著垂下眼睫,不敢看我了。
“你爲什麼要幫著她來針對我,爲什麼要僞裝成這副面目來接近我?之前我還以爲你只是想要通過我認識陳年默,沒想到你卻是想要把我整個人打入地獄,你這麼做到底會有什麼好處?難道你本人就是這樣一個——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讓人噁心的人嗎?”
在我的逼問下,韓欣柔由一開始的不知所措,垂眉低眼,到後來,擡頭直直看著我,有恃無恐。
她對我的一再逼問始終沒有回話,最後在我停下來,她像是再也忍不住了。
她點了點頭,承認道:“對,是我放的攝像頭。“
我聽到這話,儘管早就知道了答案,但心還是往下沉了一層。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這是韓欣柔又說道:“這隻能怪你不知天高地厚,招惹了林可兒。”
她說:“林可兒爸爸是校長,我媽想升職加薪就得倚著林可兒,自然要以林可兒馬首是瞻。”
我聽到這話一時有些不可置信,韓欣柔的意思就是,林可兒她爸是校長,所以所有人都得巴著林可兒,都不能違揹她的意思。
可是她這裡面也有一個扭曲的理論,她媽想要升職加薪不憑藉著自己的努力,明明是韓欣柔自己想走捷徑,纔要去幫著林可兒。說到底還是利益的問題。
我們兩個說到這的時候就已經撕破臉皮,韓欣柔冷笑著,僞善的面孔再也藏不住了。
她看著我的眼神一瞬由之前的柔和變成了厭惡,她直言道:“李娟,明明你連我都比不上,這樣子勾三搭四、三心二意的你,憑什麼有那麼多優(yōu)秀的人圍繞在你身邊?”
我聽到這話只是冷笑,她終於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
但是下一刻我卻因爲她的話語而無法笑出來了。
她反問我道:“你是怎麼厚著臉皮跟鄭新光爸爸做出那種事,還能夠毫無愧色地跟鄭新光在一起的?”
我的拳頭緊了緊,再次確定她果然是知道視頻的事情了,沒準還是和林可兒一起看的。
周圍又多了一個知道我和鄭叔叔事情的人。
她每天這麼處心積慮地扮著笑臉迎接我,不定背後是怎麼樣編排我的,跟林可兒分享著我的痛苦的。
這樣的人,我是斷斷不想再與她接觸了。
我知道多說無益,索性不再與她糾纏,那時我只是說道:“沒人會喜歡愛算計別人的人。”
說完,我就拿著攝像頭冷著臉離開了。
得知真相的我,並沒有鬆一口氣,心裡反而一直壓著一塊大石頭。
時至今日,我看得出來林可兒的城府頗深,她手中捏著的那段視頻絕對是對我最大的威脅。
我不敢想象,如果那段視頻被爆出來,我還怎麼在學校待下去。
之後下午,韓欣柔就不再像以往那樣殷勤地找我,而時不時把冷冷的目光瞥向我。
我也無心應付她,只是精力更加難以集中起來。
張雪琴這時候也看出來我的些許息不對勁,不過估計她只以爲是我和我媽露宿街頭,無依無助所以才情緒低落,又開始在那諷刺我,臉上的笑容更是得意。
我算是看出來了,她跟鄭叔叔在一起以後就更加作了起來。
可是一想到鄭叔叔,我就想到了這是我痛苦的根源,甚至我心裡還有些灰暗地想著,如果張雪琴看到了我跟鄭叔叔的那段視頻,我在學校裡會更不好過吧。
臨近下課,到了收書費的時候,這時候張雪琴意有所指地說道:“你們書費按時交,不交的人乾脆就別來上課了。”
聽到這,韓欣柔甚至還洋洋得意地朝我看了一眼。
只是,我現在手裡已經通過賣花賺夠了錢,所以一時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不過,她們兩個目光直直地朝向我,我心裡也有一股氣性,覺得待會就要拿出錢給她們打臉,下課後,韓欣柔慢悠悠地收著錢,目光時不時朝我看來,像是有意要折磨我一樣,到最後纔來收我的錢。
這時候她的眼裡已經現了一分歹意,面上卻故作尋常地說道:“李娟,交書費了。”
見我沒動,她突然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勾起了一抹笑容說道:“李娟,你不會是沒有錢交吧?”
她這話說得很是-大聲,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突然臉上也多了一抹假笑。
我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三百塊錢,直直地拍在桌上說道:“這是我的錢。”
韓欣柔一時臉色精彩異常,她是萬萬沒有想到我手上有錢的。
此時見其他人看來,她急忙收過我的錢,冷著臉說道:“那你剛纔還不快點拿出來?”
說著她就灰溜溜地走了。
其她同學看到這番景象,一時也沒察覺到什麼不對,就興致寥寥地收回了目光。
我看著韓欣柔離去的背影,只覺得好笑,笑容剛蔓上嘴角就減淡了。
放學以後,我懷著這種沉重的心情,去醫(yī)院看鄭新光。
到了那,我看到方誌文正在陪他說話,心裡不禁有些微怔。
我也許久沒有見到方誌文了,看到他和鄭新光之間依然有著良好的感情,我心裡既是欣慰又覺得有一些感傷。
這時,我聽到了他們的說話。
方誌文似乎纔到不久,對著鄭新光說道:“新光,你怎麼又爲了她住進醫(yī)院了?幸好這回你得救及時,要不然你就真的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你現在準備拿李凱怎麼辦?”
這時候鄭新光說道:“其實你對娟子有誤會。”
在這種情況下,鄭新光接著說道:“我不打算追究捅我的人的責任了。”
聽到這話,我十分不理解,立即推門進去問道:“爲什麼不追究他的責任?應該讓李凱蹲監(jiān)獄,我們要爲你討回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