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我拿著花從樹後走出,繼續去送花。
一路上我始終也想不明白,韓欣柔的媽媽是老師,爲什麼她會放心韓欣柔跟這些社會上的小青年交往?
之前韓欣柔說她媽媽都不允許她在吃午飯的時候到處亂逛,而是要回班裡學習;那麼現在韓欣柔跟這個青年在一起,難道她媽媽就允許了嗎?
我一時也分不清楚,是韓欣柔不想讓我糾纏,還是現在公然違抗自己媽媽的意願。
不過,由於她是一直針對我的人,所以我對她的情況也不是很在意。
走了很長時間,邊走邊想,不知不覺就到了送花的地點。
這是位於郊區的一棟小別墅。
我敲了敲門,暫時停止了胡思亂想,心想不管韓欣柔是因爲什麼,我再觀察觀察再做打算。
我輕輕地敲了敲門,想要進去,可是過了好久以後纔有人打開門。
她圍著圍裙,戴著頭巾,看起來像是這個房子裡的保姆。她警惕地看著我,說道:“你是誰呀?”
我將花往上舉了舉說道:“這是你們的主人進來訂的花,我是來送花的。”
保姆這時候看了一眼我,又看了這一大束綻放的花朵,點了點頭說道:“我現在忙著做飯,你自己進去把花放到茶幾上就好了。”
說著保姆就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走進了房間。
我愣了一下,接著脫鞋進屋,說了一聲“打擾了”,就進去了。
誰料一進去後我就看到光著膀子坐在客廳裡打遊戲的陳年默。
“啊——!”我大叫了一聲,手中花朵險些掉落。
我用一隻手捂著眼睛說道:“你怎麼在這?”
陳年默像是也受到了驚嚇,過了好一會兒才輕咳嗽了一聲,說道:“這是我家。”
他說這話帶著無奈又帶著一些被打敗的意思,我閉上眼睛,一時腦海裡滿是剛剛他光著膀子的樣子。我頓時心裡默唸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我怎麼也沒想到機緣巧合,陶姐讓我過來送花的地方竟然是陳年默的家。
這時候陳年默打破了僵局說道:“我穿衣服好了,你別捂著眼睛了。”
我在那又呆了半晌,過了好一會兒,等聽到悉悉簌簌的穿衣服的聲音,我才試探性地將手指間啓開一條縫,往外看了看。
見陳年默總算穿上了衣服才猛地把手放下,接著又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我用花束遮擋自己臉前遮住自己臉頰的緋紅。
陳年默走過來,勾起脣挑眉對我笑道:“哎你臉紅什麼?難不成是喜歡我?”
我真的是很討厭他這種故作風流的態度,有些惱怒,直接將花塞到了現在已經穿著整齊的陳年默手上,說道:“你趕快把這花簽收了。”
陳年默拿著花輕輕嗅聞了一下,卻不簽字,說道:“哎,你現在怎麼會來送花?你在花店上班嗎?”
我不想讓他知道陶姐的事情,於是就含糊地說道:“對,就是副業,幫忙送一下花之類的。”
這時陳年默說道:“看你這副態度,是不是經常遇到一些討厭的客人?”
我聽到這話,頓時氣結,沒好氣地小聲嘀咕了一句:“討人厭的客人就是你。”
陳年默聽到這啞然失笑,他輕輕地笑一聲,似乎心情很是愉悅。
他對我說道:“聽說你媽的髮廊關閉了,你們現在住在哪?”
我有些沒好氣地答道:“這個不用你管,我們有住的地方。”
陳年默聽到這若有所思,說道:“嗯,那你留下來跟我吃飯吧。”
“什麼?”我頓時驚訝地出聲,急忙擺擺手說道,“這可不行,這可不行,我是不會跟你一起吃飯的!”
這時候陳年默佯裝生氣地說道:“你要是不留下吃飯我就不簽字了!”
說著他就將快遞單遞還給我,態度像是極其認真。
我努著嘴說道:“你不能這樣威逼我吧?”
陳年默卻捧著花,揚著下巴,斜眼看我,一副吊兒郎當的架勢,大有一種富家闊少爺的樣子。
我無奈,覺得只能認栽了。
他不簽字我確實沒辦法交差,只能答應下來。
我說道:“好,我留下來吃飯。”
陳年默這才笑了起來,拿起筆在單子上籤了字。
我見他簽了幾個字,想拿過快遞單,但緊接著陳年默又收了起來,擡頭挑眉衝我笑道:“等你吃完飯,我再把單子交給你。”
我起得牙癢癢卻又拿他無可奈何。
此時,這一事情告一段落,我纔有空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我發現陳年默的家真的是非常的奢華。牆壁都是用鑲著金色相框的裝飾畫給裝點起來的,而且是鋪的原木地板,上面光滑鋥亮,看起來就十分高檔。
再看陳年默剛纔用來打遊戲的,遊戲機連接的竟然是一個超大屏的投影儀,這樣的投影儀我只在電視裡看過,連鄭新光的家裡都沒有。
我頓時有些被駭住,陳年默家的生活真的與我平日裡生活的環境不一樣。
因此我帶著一些侷促,陳年默這時候意識到我的無措,對我說道:“你打不打遊戲,我來我教你。”
在人家家裡我怎麼敢放肆,於是急忙說道:“沒事。你打吧,我看著。”
陳年默懷疑地看了我一眼,先是打了一會遊戲,嘴中不停地跟我說著話。問著我近來的情況,我住得好不好之類的。過了一會兒見我回答著回答著就沒聲了,陳年默發現我在屋裡有一些侷促,手腳不知道往哪放,嘆了一口氣,乾脆把遊戲扔了,說道:“好了,我現在就陪你講講話,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們家其實就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我點了點頭,但是心裡看著這些應該有些發憷,因爲我又一次覺得我來到了不該我來的地方。
好不容易捱到吃飯,保姆見我一個送花的留下來跟他們的少爺一起吃飯,有些驚異。
陳年默不耐煩地說道:“阿姨別看了,趕緊送飯吧。”
我猶豫著,上前幫著上了一些菜。
等保姆送完飯離開,陳年默急忙拉我坐下,一直給我夾著菜。
我吃著這些菜,頓時心裡又是一驚,因爲這似乎是用很多工藝做成的菜,吃起來都格外地好吃,比我們平常的粗茶淡飯也不知道好多少倍。我越發地感到不自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