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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三樁血案

女王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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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子現在真的有些迷惑了。

如果按照剛才那位自稱是阿熏的奇怪女子的話,現在應該去三樓的走廊見那個正在等她的人,但是究竟該不該去,她還沒有下決心。

智子并不害怕冒險,事實上,她還是個好奇心頗重的人呢!

但是,那位阿熏只是個索未謀面的女子,況且自己還沒有問清對方的理由,也不曉得她的身份;若就這么輕易答應前去趕約的話,似乎不是很受當術為基礎的現代工業社會的種種弊端進行分析和批判,又稱,所以她一直舉棋不定。

她一邊猶豫著,一邊漫不經心地來到樓梯正面的走廊上。

這時,駒井泰次郎和三宅嘉文緊緊跟在她身后,就像兩名忠心耿耿的護衛一般。

他們兩人全神貫注地盯著智子,深怕智子被其他的競爭者搶跑了。

“智子小姐,一塊兒喝杯茶吧!”

三宅嘉文在智子左邊畏畏縮編地說著。

這個男人雖份長得胖,卻相當害羞,每次和智子說話時,總是差紅了臉。

“這個嘛……”

智子正歪著頭考慮時,駒井泰次郎趕緊從右邊強拉住智子的手說:

“算了吧!茶有什么好喝的,不如跟我去喝啤酒吧!”

駒并奉次郎一副不客人拒絕的表情。

“這……”

智子臉上堆著笑容,卻很有技巧地抽回被駒井泰次郎拉著的手。

“我現在什么也不想喝,只想隨便走走。”

(唉!他們再這么緊跟不會的,我根本不可能偷偷上三樓呀!)

智子在心里嘀咕著。

“只想漫無目的地走?那多無聊閉!我渴死了,真想喝一杯啤酒。”

“你不會自己去喝嗎?”

智子從來不曾用這種語氣對待過他們,但她現在實在很厭煩這兩人緊追不舍的行為,因此才會脫口說出這些不中聽的話。

駒井泰次郎這下子真的感到非常難堪,智子這些話對他來說可是莫大的屈辱,他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連額頭上的血管都像是在顫動似的。他憤而轉身就走,智子也發現自已話說得太沖了,于是在后面追了兩三步說:

“喂,惹你不高興,對不起啊!其實我并沒有什么惡意。”

“不,我并沒有生氣,只是想抽根煙罷了。”

“是嗎?”

智子冷冷地說完之后,便背著駒并泰次郎,對三宅嘉文微微一笑。而駒并奉次郎隨即聽出智子的態度變得非常冷淡,連忙回頭,可是智子已經轉身背對著他,連理都不理他了。

駒并泰次郎只好無奈地走到稍遠的走廊角落,點極煙抽了起來。事實上,他根本不想就這么離去,把智子留給三宅嘉文。

智子來到三宅嘉文的身邊。

“三宅,我們去喝茶吧!”

面對智子燦爛的微笑,三宅嘉文就像只燙熟了的章魚——滿臉通紅。

“好啊!可是……”

三宅嘉文膽怯地看了駒并泰次郎一眼。

“這樣對駒并不好吧?”

“哼,你真是沒有膽量!”

智子覺得掃興極了,正準備走上三樓時,卻發現九十九龍馬正盯著這邊看,于是她跑向九十九龍馬身邊,挽起他的手臂。

“啊!九十九叔叔!”

她全身散發出一股狐媚的吸引力。

“你是不是又喝醉啦!”

撒起嬌來的智子的確魁力十足,就連閱歷豐富的九十九龍馬也覺得有些醉意了,他眨眨眼睛說:

“哈哈!智子,難道叔叔不可以喝醉嗎?”

“不可以!如果常常喝醉,可是會妨礙修行的哦!”

智子嬌嗔地嘟著嘴巴。

“哈哈!被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近來荒廢修行許久了。”

“哦?為什么呢?”

九十九龍馬一雙油光光的眼睛直盯著智子看。

“一定是睡覺就做夢,醒了就發呆的緣故吧!哈哈……”

九十九龍馬笑得有些傷感。過了一會兒,他那雙略帶醉意的眼中突然濕潤了起來。

“哎呀!叔叔,你怎么了?”

“沒什么,你不會懂的,唉……不懂也好。對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九十九龍馬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叔叔的道場是在青梅吧!我想去叔叔的道場看看。”

“你想參觀我的道場?”

九十九龍馬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再度問道:

“智子,這是真的嗎?”

他的嘴里噴著熱氣。

“是啊!叔叔,是真的。怎么了?我不可以去嗎?”

“哪兒的話!你想去,我高興都來不及呢,只是你為什么突然會有這種念頭呢?”

“因為我也想修行呀!而且,我知道叔叔去替人行加持禮,所以我也希望叔叔能為我行加持禮。”

“什么?你要我為你行加持禮?”

九十九龍馬瞪著一雙銅鈴般的眼睛,整張臉都漲紅了。

這也難怪,因為智子并不了解九十九龍馬幫女人所施行的加持禮,其實另有含義。

九十九龍馬尷尬地咳了幾聲。

“哈哈!暫時先別管什么加持利吧!總之,先到我那里看看再說。對了,你打算什么時候來呢?”

“就這兩三天好嗎?”

“可是令尊和神尾老師會答應嗎?”

“如果他們不答應的話,我就偷偷跑出來,因為我很想跟叔叔單獨談談話。”

智子此刻的眼神充滿了致命的誘惑,她下意識所散發出來的強烈惑力,令九十九龍馬幾乎快壓抑不住心中的**了。

可是智子什么也不知道。

“對了,叔叔,這件事不可以告訴別人哦!”

智子對九十九龍馬露告一笑之后,便從九十九龍馬身邊離去。這時,那個阿熏正好從她身旁擦肩而過,并很快地低產對她說:

“下一次中場休息時間,拜托你一定要去。”

那個阿熏說完之后,便朝對面走去,智子愣了一下,接著又回到三宅嘉文身邊。

“哎呀!真是的,你的領帶都松了。來,我幫你重新整理一下。”

這下子三宅嘉文的臉紅得更像猴子的屁股了。智子一邊為不知所措的三宅嘉文整理領結,一邊低聲對他說:

“三宅,有件事想拜托你。下一個中場休息我有事,不想讓駒井跟來,所以麻煩你盡量絆住駒井,叫他別跟著我好嗎?”

說完,智子便向后退開一步。

“喏,這樣好看多了。”

接著,她從手提包里抓出五六顆巧克力糖。

“我剛才說的事,你明白嗎?”

見三宅嘉文點點頭,智子笑了。

“謝謝,這個是給你的獎賞。”

智子拉著三宅嘉文肥嘟嘟的手,把紅色紙包裝的巧克力一個個放在他的手里。

下一個中場休息的時間并不長,所以起身離席的觀眾也不多,不過智子卻等不及幕拉上就站了起來。

駒井泰次郎一看到智子站起來,也立刻起身,當然三宅嘉文也緊隨其后,其他的人則都非常默契地盡可能不妨礙他們。

三人魚貫地來到樓梯前的走廊上,這時,三宅嘉文開始有所行動了。

“喂,駒井,等一下嘛!”

他拉著駒井泰次郎的手,把他帶到走廊的角落,似乎要對他說什么。

智子見狀,立刻快步走上樓梯一但是由于她非常在意樓下的動靜,所以并沒有留意到有人正從上面走下來,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撞上那個人了。

“啊……對不起!”

智子退了一步,抬起頭看著對方。

對方是個皮膚微黑、個子不高的老人。

“啊!沒關系。”

老人十分吃驚地猛盯著智子看。

智子只好避開對方的視線。

“對不起,請借光過一下。”

“啊!是我不對,請!”

老人這才回過神來,讓出通道,但是他的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過智子的臉。

智子沒理會那個老人,只是默默地從他身旁走過去,但是她可以感覺到老人灼熱的視線正投射在自己的臉上。

智子不禁感到有些不安。

(咦?這種感覺好熟悉,我好像也曾在上樓的途中突然遇到一個人,那人從上面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那是在……)

突然間,智子想起來了。

那是發生在修善寺松籟莊飯店的事。那是在她發現游往三郎的尸體之前,也就是上頂樓鐘塔的途中,曾在樓梯上遇見一個人。

智子吃驚地回頭一看,只見老人依然向這邊望著,他一看見智子回頭,隨即對她微微一笑。

這一瞬間,智子忽然覺得老人的笑容非常親切,于是她輕輕點了點頭,也對老人微微一笑。

(不對,不是這個人!在修善寺的那個老人戴墨鏡、留著胡子,而且頭發都白了。)

智子一邊想,一邊緩緩走向三樓。

在三樓等候多時的阿熏一看到智子便招呼:“在這邊!”

她在前頭帶著智子走向吸煙室,因為這次中場休息的時間并不長,所以吸煙室里只有兩三個客人,當智子走過去的時候,開幕的鈴聲恰巧響起,于是那些人很快地離開了吸煙室。

此時吸煙室里只剩下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正坐在沙發上看報。

那個男人等其他人離去之后,便放下報紙,站起身走向智子,然后摘掉墨鏡笑著說:

“晚安。”

原來他是多門連太郎。

由于他的五官輪廓非常鮮明,再加上笑起來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給人一種十分健康的感覺。

智子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露出嘲諷的笑容。

“是你啊!今天晚上又有何責干哪?”

多門連太郎吃驚地看著她,過了一會兒才高興地說道:

“哈哈!你真有膽量,看到我一點兒也不害怕。”

“哼!如果害怕的話,我就不會來這里了。我早就猜到是你!”

“這么說,你是因為知道是我才來的樓!謝謝。對了,請過來坐嘛!站著講話多辛苦。”

“嗯……我不妨礙你們了。”

一直寂寞地站在一旁的阿熏,有些局促地開口說話。

“唉!你怎么還待在這兒?真是一點也不機靈。快點兒出去,順便幫我留意一下樓梯那兒有沒有人。智子小姐,請!”

阿熏只好聳聳肩,落寞地走了出去。

“我可不能待太久,大家要是看不到我,又要為我擔心了。”

智子說著,便緩緩地坐在沙發上。

“還有,我得事先聲明,如果你膽敢再冒犯我,我一定會放聲大叫。雖然我的背景很特殊,但是我畢竟只是個鄉下姑娘,所以丟不丟臉對我來說,并不是很重要,你明白嗎?”

多門連太郎先是一臉驚愕地看著智子,隨即露出狡猾的笑容。

“請問,你所說的‘冒犯’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是在鐘塔小房間里你做的那件事……難道你一點兒都不覺得羞恥嗎?哼!居然從一個當時被命案嚇傻的女孩子身上奪走她的初吻!”

“哈哈!原來你還記得這件事啊!這么說,那一吻對你而言,印象還蠻深刻的嘛!”

“因為我非常氣憤。當然記得很清楚呀!哼!你可不要往自個兒臉上貼金!”

智子一提起這件事就火冒三丈,因此她沒好氣地繼續說:

“你今天找我究竟有什么事,請你快說,我可沒有太多時間聽你說廢話。”

“好吧,我想先問你一件事。”

多門連太郎站在智子面前說:

“那個高個子和胖子究竟是什么人?他們怎么老是纏著你,我記得他們也去了修善寺,難道他們都是你的追求者?”

“嗯,沒錯。”

“哼!這些家伙根本不配當你的丈夫。”

“你為什么這么說?”

智子感興趣地笑著反問:

“再怎么說,他們也是我爸爸挑選出來的,所以我想我應該會和他們其中一人結婚。”

“算了,別傻了!”

多門連太郎耍賴似地說:

“那些木頭有什么好!你怎么可能看中他們之中任何一個呢!”

“隨你怎么想。”

“老實說,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胖子?哼!真是大沒規矩了,怎么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為他整理領帶?我真想狠狠揍他幾拳!”

“哦,你都看到了啊!”

智子覺得十分有趣。

“不過,你憑什么干涉我的事?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喜歡誰就喜歡誰,這是我的自由。”

“不可以,不可以,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為什么?”

“因為我愛你!”

多門連太郎驕傲地說出這句話。

智子不禁有些臉紅地重新打量眼前這個男人,好一會兒,她才勉強笑了笑。

“謝謝。聽到有人這么對我說,我真的很高興。不過老實說,你未免太自以為是了,因為我從來沒有考慮過你。”

“現在開始,你可以考慮嘛!不……事實上,你已經在考慮了,否則你不會來這里見我。”

“是這樣的嗎?嗯,我會仔細考慮的。”

智子語帶嘲諷地說完,立刻話鋒一轉,嚴肅地看著多門連太郎。

“對了,多門先生,我很高興你喜歡我,但是,可不可以請你不要三更半夜在我寢室外面徘徊?這樣會把我的家人嚇壞的。”

“三更半夜在你寢室外面徘徊?這話是什么意思?”

“哼!你一點兒也不像男子漢大丈夫,敢做不敢當。前幾天晚上……就是上個月三十號的晚上,你是不是在我房間外面放了一個領帶夾?那是什么意思?”

“哦。你是說那件事情啊!”

多門連太郎的雙眼立刻變得炯炯有神。

“或許你覺得我邊么做太戲劇化了,可是我卻不得不這么做。聽我說,智子!”

多門連太郎的聲音突然變得十分輕柔。

“你不覺得你身邊總親繞著一股妖氣嗎?而你卻絲毫不知情。如果讓你繼續身處妖氣之中的話,說不定你會因此窒息而死。所以,你需要一位強健有力、忠心耿耿的護花使者,而且必須是個像我一樣強壯、魁梧、什么都不怕的男人。

“這個護花使者非我莫屬,為了你,我可以連性命都不顧,希望你能了解我的心意,為了讓你知道,我隨時隨地都會在你身邊守護著你,所以我才用領帶夾代替名片放在你的房門外,象征著我對你不變的守候。”

多門連太郎的語氣是那么誠懇,和那些愛慕智子,只是一味哄她開心的男人截然不同。智子的心理防線不由地動搖了。

可是她不是那種容易聽信男人花言巧語的女孩,所以沒過一會兒,智子又露出譏諷的笑容。

“多謝了,你的熱情真是讓人感動,可是,像你這樣三更半夜隨便跑到別人家去,誰都會受不了的。”

“智子小姐,你一直說三更半夜、三更半夜,那究竟是什么時候的事?”

“嗯,大概是半夜兩點左右吧!等我們家的騷亂平息時,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經快三點了。”

“也就是說在凌晨兩點多,有人在你房門外走動嘍?”

“有人?這么說,那個人不是你?”

“智子小姐!”

多門連太郎突然嚴肅起來。

“所以我才說你需要一位護花使者。我承認三十號那天晚上,我是去過你家,當時我真的忍不住想見你一面。不過我到的時候并不是很晚啊!而且在去你家的途中,我還遇到那位叫金田一耕助的偵探。因為我不想被人看見、于是便躲在暗處等他先走過去,可是他走路的樣子好像一跤一跤的……”

“咦?金田一先生回去的時候差不多剛過九點……”

“是啊!我到你家也差不多是那個時間……我想應該還不到九點半。”

“那么,你是從哪里進來的?”

“這可非常巧了。我信步走到你家門外,可是卻沒有把握是否能夠見到你,因為我不可能直接向令尊要求見你一面。我一想到你在那棟房子里,而自己卻沒辦法見你一面,就覺得很痛苦,簡直痛苦得想哭,于是只好繞著你家打轉。沒想到竟發現你家后院種丁香花的地方,正好有一個足以供一人通過的缺口,我立刻從那里潛入你家。”

“嗯,這樣啊……那么你一直待到什么時候?”

“我偷偷跑過你家的時候,那個胖子和高個子都還在你那兒呢!你們是不是正在放音樂跳舞?當時我真想沖過去把那兩個人趕走,不過我沒這么做,我一直忍耐著,到了十點左右,那兩個人才走。”

“是啊!他們正好是十點回去的。”

“后來你回到寢室,由于木板套窗沒有關,所以我可以看到你的身影。那時候你坐在桌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過了一會兒,女傭來替你把木板套窗關起來,之后你房里的燈熄了,我以為你打算上床就寢,可是沒多久,卻聽見你的哭泣聲。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哭了?”

“你胡說!我才沒哭呢!我可不是愛哭的女孩!”

智子因為被人一語道中自己的隱痛,頓時滿臉通紅。

多門連太郎見狀,不禁露齒一笑。

“是這樣的嗎?不過我一直還以為是你在哭呢!所以我也感到一陣心酸,那種感覺很不好受啊!因為我擔心你,所以才留下領帶夾在你房門外,想借此安慰你。”

“那么,你是什么時候回去的?”

“離開你家,我就直接往經堂車站去了,那時正好是十一點。因為我已經看到你,又聽到你的聲音,所以就心滿意足地搭電車回去了。

“對了,智子小姐,如果那天凌晨兩點我還在你家逗留的話,晚上我根本不可能回到住的地方。但是當天晚上十二點左右,我已回到住處了,這一點我有人證。”

“既然如此,那么,當天晚上在我家院子里的人究竟是誰?”

智子一面喃喃自語,一面微微地顫抖,她那雙大眼睛里透出膽怯、害怕的神情。

多門連太郎定定地注視著她的雙眼,語氣堅定地說:

“智子小姐,你真的需要一位護花使者,現在你正身陷重重的妖氣之中,惟一能解救你的人就是我,也只有我才有資格成為你的丈夫。同樣的,能成為我妻子的人,除了你之外別無他人了。不過,這可不只是我自己一廂情愿的想法,因為有人也這么希望。”

“哦?為什么你會這么說?”

智子漸漸地被多門連太郎的話吸引住,臉上也不再帶有嘲諷的神情。

“你聽我說,我可不是什么有頭有臉的人物,但為什么我能住進松籟莊那么高級的飯店呢?那是因為有一天我收到一位無名氏寄給我的錢,他叫我去投宿松籟在飯店,并且說,如果我這么做的話,一位從南方來的佳人就會成為我未來的妻子。

“起初,我對這封信的內容半信半疑。再說當時我對女人并不感興趣。不過,由于那筆錢并不是小數目,而且住住高級飯店也不壞,所以我就應邀去了一趟松籟莊飯店。

“后來沒想到你真的來了!當我看見你的時候,就情不自禁地愛上你了。智子小姐,你明白嗎?”

智子聽后不禁一陣心動,但是她隨即壓抑住心中的情感,笑著說:“別再說了!雖然女人比較喜歡羅曼蒂克的感覺,可是你也沒必要編出這樣不可思議的情節嘛!”

多門連太郎這下可急了。

“請你相信我,就連今天晚上的事也是如此。那個無名氏這次雖然沒有寫信給我,不過卻給我錢和今天晚上戲院的人場券,于是我就來了。

“沒想到居然又在這里見到你,而且我的位置還離你非常近。所以我覺得冥冥之中,好像有人想把我們兩個湊成一對。”

智子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而且呼吸也顯得有些急促。她不禁抓住多門連太郎的手急急問道:

“這……這件事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沒有騙你。”

“那么……那么給你錢……那個人究竟是誰?你心里有數嗎?”

“在今天晚上以前,我完全沒有任何線索。不過,剛才我在二樓的走廊上遇見一位有可能是那位‘無名氏’的人。由于我現在的處境不同于一般人,所以我不敢隨意跟那個人打招呼就離開了。”

“他究竟是個怎么樣的人?”

“他……他是……”

就在多門連太郎準備描述那人的長相時,忽然聽到一陣慌亂的腳步聲跑過來。

“金田一先生,金田一先生!”

字津木鎮介一邊叫,一邊沖進吸煙室,當他看到智子和多門連太郎時,立刻露出吃驚的神情。

“啊!對不起,我正在找人,不知道金田一先生跑到哪兒去了?”

“我在這里”

話音剛落,金田一耕助便從智子和多門連太郎身后的安樂椅上站起來。

“啊!金田一先生……”

智子忍不住叫了出來。她原本語氣激動地想說什么,但是隨即改變了主意,冷冷地笑道:

“這就是你的工作?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哎呀……”

金田一耕助卻十分高興地抓著頭。

“別生氣!剛才我坐在安樂椅上聽兩位的談話,要是有地洞的話,我真想鉆進去呢!正因為你們兩人的談話是如此光明正大,倒更顯得偷聽你們談話的金田一耕助是那么卑劣、不入流。唉!也難怪會引起你的反感。”

說完,金田一耕助才轉頭問宇津木慎介。

“宇津木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嗎?”

“金田一先生,又有人被、被殺了……”

宇津木慎介這句話宛如當場投下一顆炸彈。

金田一耕助、智子和多門連太郎這一瞬間全都一臉驚愕地看著宇津木鎮介,過了半晌,金田一耕助才抓起衣服,迅速沖到走廊上。

但他又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說道:

“多門先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新日報社的宇津木慎介,他是橄欖球選手,臂力驚人。

“宇津木先生,這一位是修善寺殺人事件的嫌疑犯——多門連太郎,你可以把他抓起來交給警方,也可以把他藏起來成為你們報社的獨家新聞。至于智子小姐,麻煩你跟我走一趟。”

金田一耕助一口氣將事情交代完畢之后,便拉著智子的手走出吸煙室。

死者是胖子三宅嘉文,他是在一樓的洗手間里吐血身亡的,在他那僵硬的、緊摳著白色瓷磚的右手附近,散落著幾張藍色的巧克力糖的包裝紙。

金田一耕助仿佛聽到兇手正發出勝利的狂笑聲,而這笑聲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中震蕩,使他氣得咬牙切齒。

沒想到兇手一次、兩次,甚至第三次殘酷地犯下殺人罪行,而且就在他的眼皮底下……這讓金田一耕助幾乎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

三宅嘉文的尸體很快就被送到戲院辦公室,戲院方面也通過內部的廣播系統,立刻找來三名醫生趕赴辦公室檢驗尸體。

當這三名醫生進行驗尸工作的時候,隔壁房間內的人都沉默著,臉上出現不同的奇怪表情。

大道寺欣造站在地中央,兩眼無神地看著前方。接二連三發生這種事,令他眉頭深鎖、目光呆滯。

神尾秀子坐在椅子上,愣愣地盯著地面。這件命案讓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的痕跡顯得更加清晰,她全身發抖,金田一耕助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九十九龍馬則吐著酒氣,不時地撫摩著自己的長須。只見他那被濃須覆蓋住的嘴角,隱約流得出令人猜不透的笑容。智子的目光更是如豹眼一般閃閃發光。

她并不是特別喜歡三宅嘉文,只是覺得他死得很可憐,而且這一連串發生的命案也讓她感到不解與憤怒。

她曾經在松籟莊飯店鏡子上看見的那些恫嚇人心的字句,如今正一個一個實現了。

(究竟是誰做出這么沒有人性的事?對方這么做,只是要逼我回月琴島嗎?但是,他為什么要逼我回月琴島呢?我留在東京為什么是罪惡的?)

智子緊咬著雙唇,幾乎快咬出血了。

她一向自恃甚高,不但不會屈服于兇手這不合情理的恐嚇,反而還下定決心,在事件真相大白之前,她絕不回島上去。

所以如果兇手犯下這些命案的目的,只是想把智子趕回月琴島去的話,那他太不了解智子的個性了。

至于智子身旁的外祖母阿真則整個人縮在椅子里,并用雙手掩住面孔;蔦代也全身發抖地抱住文彥的肩膀,而伊波良平則兩眼骨碌碌地打量每個人的表情。

總之,現場所有的人都顯得很不安,但是其中最難堪的便是駒井泰次郎。

他緊張得坐立難安,才點上香煙又隨即將它捻熄,口中更是不斷喃喃自語,還不時看著智子,眼中充滿疑惑和恐懼。

突然間,通向隔壁房間的門打開了,駒井泰次郎和所有的人都一齊回頭看,只見三位醫生中的其中一人走了出來。

醫生懷疑地看著大家,然后輕咳一聲。

“嗯,我想提醒大家注意的是,這件事得立刻通知警方。”

“通知警方?”

戲院負責人吃驚地問道:

“這么說,這個人不是因為自己的問題而死亡?”

看到醫生點點頭,負責人的臉上也不由地露出驚恐的神色。

金田一耕助見狀,輕輕拍了拍負責人的肩膀。

“很抱歉引起這陣騷亂,不過你放心好了,這絕不會影響戲的演出。像這種殺人案件……”

“你是說殺、殺人案件?”

戲院負責人嚇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了,他隨即向醫生問道,

“醫生,這件事是真的嗎?”

“是的,如果死者不是自殺的話……”

看到醫生點頭,負責人不禁心慌地說道:

“那、那么,我立刻打電話報警吧?”

“剛才我已經打過,我想警方也該到了。”

金田一耕助看看手表,又看看負責人。

“放心吧!我已經拜托過警方盡量不要驚動到其他觀眾,不過在散場之前,你最好還是三緘其口。”

所幸這出戲還有一幕就要結束了,負責人只好神情黯然地點點頭。

“既然如此,我到門口等候警方的人吧!”

戲院負責人剛到門口,警政署的警車也來了。等等力警官和兩名便衣從警車上走下來。

等等力警官和迎面上來的負責人剛交談了兩三句后,戲院里陡然走出兩個男人,這兩個男人互相換著胳膊從他們身邊走過。

等等力警官一看到這情景立刻蹩起眉頭,因為他認出其中一人就是新日報社的宇津木慎介。

他本想上前盤問,卻在戲院負責人的催促下改變主意,靜靜地跟著負責人走了進去。

等等力警官一走進辦公室,眾人無不緊張起來。不過等等力警官只是站在門邊,迅速地掃了大家一眼,當他和金田一耕助四目交接時,隨即微微點頭示意。

“金田一先生,謝謝你及時報警……尸體現在哪里?”

“在隔壁房間,我帶你去。”

在金田一耕助的帶領下,等等力警官走進隔壁的房間,并謹慎地關上身后的門。而另外兩名便農則在等等力警官的命令下留守在門外。

三宅嘉文的尸體正倚靠在一張有把手的椅子上,只見他的頭垂在胸前,敞開的襯衫里露出如女人般豐滿的胸膛,胸前長著稀疏的胸毛。

等等力警官稍微看了一下死者,便回頭望著三位醫生。

“各位辛苦了,請問死者的死因是……”

“這個嘛……”

三人中最年輕的醫生考慮了一會兒才說:

“詳細情況必須等到解剖之后才能夠下結論,不過我們一致認為可能是氰酸鉀中毒致死。”

“原來如此,那么各位知不知道兇手是如何下毒的呢?”

“這也必須經由解剖才能知道,但是從口腔中的殘留物來判斷,死者可能是吃下含有氨酸鉀的巧克力致死。”

“巧克力?”

等等力警官用小指頭搔搔鬢角,思索了一會兒,然后才禮貌地向三位醫生點頭致謝。

“非常感謝各位,我們會再請法醫檢驗,不知道三位尊姓大名?”

三位醫生隨即遞上名片。

“如果有需要的話,請通知我們,我們可以出庭作證。”

三位醫生說完后便離開房間,等等力警官也隨即關上房門,轉頭問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先生,你剛才在電話里提到,這是繼修善寺殺人事件之后的另一樁血案,是這樣嗎?”

金田一耕助默默地點點頭。

“那么,修善寺殺人事件的兇手又再次動手嘍?”

金田一耕助面無表情地繼續點頭。

“這名死者究竟是什么人呢?他和大道寺家又有什么關系?”

“唉!等等力警官,這可就說來話長了。”

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警官是舊識,以前兩人也曾經合作過兩三次,所以彼此交情深厚。

于是金田一耕助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大致告訴等等力警官,但是其中最重要的部分,比如智子的身世和衣笠智仁的關系,金田一耕助卻有所保留,說起話來顯得有些吞吞吐吐。

還好等等力警官并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這么說,上次發生在修善寺的殺人事件的相關人員,此刻也全都聚集在這里了?”

金田一耕助再度點頭回應。

“這群人當中肯定有一個是兇手?”

“這個目前還不能斷言。對了,警官,是不是可以請你立刻著手調查這件命案?我很想知道究竟是誰給被害人這個摻有氰酸鉀的巧克力。”

等等力警官點點頭。

“那么我立刻著手調查這件事,只是我先問誰比較好?”

“這個嘛……就從大道寺先生開始問起吧!畢竟他是今天晚上的主人。”

因此大道寺欣造便被叫過房間來。

只見他兩眼無神、軟綿綿地坐在椅子上。

“剛才中場休息的時間非常短,所以我們幾乎都沒有離席,只有智子、駒井和三宅……”

他說到這里,下意識地轉過險去看三宅嘉文的尸體,身體還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我看到他們三人朝走廊方向去了,但是沒一會兒功夫,文彥……我不知道文彥是什么時候離席的,只見他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說駒井和三宅吵了起來,于是我趕緊隨著文彥出去,果然看見他們兩人在吵架。

“我訓了他們一頓,并且問明兩人吵架的原因,才發現是為了智子。但是當時我沒有看見智子,后來聽三宅說,她自己一個人上樓去了。就在我上二樓的時候,正巧遇到一位朋友,那位朋友拉著我聊了一會兒,這時我的總管良平跑來告訴我三宅出事了,當時我以為他又和駒井發生口角,沒想到……”

說完這件事,大道寺欣造顯得非常疲憊,茫然地望著遠處。

金田一耕助將身子向前挪了一下,問道:

“原來是這樣。對了,你剛才說在二樓遇到朋友,請問你那位朋友是……”

大道寺欣造盯著金田一耕助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才苦笑著說:

“有必要提到我那個朋友嗎?我敢保證這個人絕對跟這件事無關。”

“好的,你不想說的話,可以不說。”

不知為何,一個念頭突然閃過金田一耕助的腦海。

(難道大道寺先生在二樓遇見的那位朋友是衣笠先生?)

剛才多門連太郎曾提及有人想將智子和多門連太郎湊成一對,而且多門連太郎也說在二樓遇到一位有可能是這個暗中牽紅線的人。

所以金田一耕助懷疑,莫非多門連太郎說的那個人就是衣笠智仁?而且衣笠智仁也知道智子和多門連太郎在三樓見面的事,所以故意纏住大道寺欣造?

根據金田一耕助最近調查的結果表明,衣笠智仁很有可能就是智子的爺爺。爺爺為孫女挑選他心目中理想的孫女婿,似乎也民無可厚非的,但他為何會批中多門連太郎這樣的人?

(啊!多門連太郎究竟是個怎么樣的人呢?)

“嗯,這個……”

金田一耕助干咳一聲,以便壓抑住自己內心激動的情緒。

“對了,醫生說,三宅先生似乎是吃下含有氨酸鉀的巧克力致死的,不知道你對這件事有沒有什么線索?”

“沒有,我對這件事沒有任何線索,只是……”

大道寺欣造似乎有些遲疑。

“只是什么?”

“嗯,之前大伙兒在欣賞表演時,三宅從左邊的口袋抓了一把巧克力糖出來,問我要不要吃一個,我說不需要,他說這是智子給他的,還很高興地吃了起來……”

“左邊的口袋是嗎?”

等等力警官連忙翻翻三宅嘉文的上衣,果然拿出四顆巧克力糖出來,全是包著紅色包裝紙的巧克力糖。

“這么說,死者就是因為那個時候吃了這些巧克力才毒發身亡嗎?”

“不,我認為應該不是這樣。氰酸鉀是一種劇毒,而三宅在我面前吃巧克力糖是在開幕后沒有多久的事,如果巧克力糖里面摻有氰酸鉀的話,他不可能撐到下一個中場休息才毒發身亡。”

大道寺欣造皺著眉頭,仔細分析道。

金田一耕助想了一下。

“嗯,這件事我待會兒再向智子,看她給三宅先生幾顆巧克力糖。對了,警官,你還有其他問題嗎?”

“不,目前沒有。”

于是金田一耕助輕輕點點頭。

“大道寺先生,非常感謝你,目前沒有問題了。對了,可不可以麻煩您叫駒井先生進來一下?”

沒一會兒,馳井泰次郎神情焦慮地走進來。

他一看到金田一耕助便痛苦地皺起眉頭,可是等三宅嘉文的尸體映入他眼簾的時候,他又立刻打了個冷戰,慌忙移開視線。

“金田一先生。”

他的語氣是那么的軟弱。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修善寺的時候,我和游佐為了小事而吵架,游佐當天晚上就遇害……而今天晚上又歷史重演了。我和三宅發生爭吵,才一轉眼的工夫,三宅就死在我的面前。金田一先生,這一定是有人……有人想陷害我呀!”

駒井泰次郎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金田一耕助看看等等力警官,然后對駒井泰次郎說:

“請坐,站著講話多不方便!”

駒井泰次郎整個人跌坐在椅子上,拿出手帕拭去額頭上的汗水。金田一耕助一面仔細觀察他的表情,一面問:

“聽說先前你和三宅先生曾經相互拉扯,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三宅……不,中場休息時,我們三個人——智子、三宅和我一起來到走廊上,但是智子卻丟下我們,一個人上樓去了。我本想跟著上樓,三宅卻把我拉到一旁,說是有話跟我說,我被他弄得非常不耐煩,正準備離去的時候,他又來拉我。

“我極力想掙脫他的糾纏,不料手卻不小心碰到他的臉頰,這下子三宅發火了,別看他平日膽子小、一副娘娘腔的樣子,發起脾氣來也不是好惹的……”

駒井泰次郎邊說邊瞥了三宅嘉文的尸體一眼。

聽完駒井泰次郎的話后,金田一耕助心里更覺得難以理解。

他用手帕捂住嘴巴,一臉凝重地問道:

“對了,這個……大道寺先生后來是不是也為這件事趕到現場?”

“嗯,是的。大道寺先生知道原委后,就上樓去找智子。趕跑想去,可是大道寺先生不準我去,所以我只好在一樓等候。

“這個時候,三宅突然從口袋里拿出巧克力糖,一臉得意地問我要不要吃一個。我說不要,他說這是智子給他的,同時還剝開包裝紙吃了起來,可是還沒吃完,他就突然……我嚇壞了,只見三宅抓住自己的咽喉,跑向洗手間。我在驚嚇之余也急忙跟過去看看,結果發現三宅倒在洗手間里,口吐鮮血……”

不知道駒井泰次郎是不是想起當時的情況,只見他全身不停地顫抖,忍不住又朝三宅嘉文的尸體看了一眼。

“原來如此。對了,當時三宅先生身邊只有你一個人嗎?還有沒有其他的人……”

“還有文彥,文彥也跟我一起進了洗手間。”

“好,最后一個問題是,當時三宅先生所吃的巧克力糖包裝紙的顏色是藍色還是紅色的?你記得嗎?”

駒井泰次郎想了一下后,回答道:

“好像是藍色的。三宅吃的時候我沒有注意,不過他倒在洗手間的時候,我記得他的右手還握著藍色的包裝紙。”

“是這個嗎?”

金田一耕助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皺巴巴的藍色包裝紙。駒井泰次郎看了,立刻神色黯然地點點頭。

“我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張,不過應該和這張差不多。”

金田一耕助滿意地回頭看著等等力警官。

“警官,你還有其他的問題嗎?”

“嗯……駒井先生,你知道是誰給死者這個摻有劇毒的巧克力嗎?”

“三宅說是智子給他的,難道智子她……”

駒井泰次郎又開始心神不寧了。

“好的,謝謝你。那么今天就到此為止,麻煩你請智子小姐進來一下。”

駒井泰次郎又看了三宅嘉文的尸體一眼,然后逃也似地離開房間。沒一會兒,智子進來了,不過她不是一個人,文彥也跟著走了進來。

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警官略帶責怪地看著智子,但智子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我知道你們想問什么,不過關于那件事,我想文彥在場比較好。”

“哦,原來如此,那么請坐。文彥,你也坐下來。”

文彥避開三宅嘉文的尸體,悄然坐在智子的另一邊,手中還拿著一個扁平的圓罐子。

金田一耕助看著智子問道:

“你什么時候給三宅先生巧克力糖的?”

“在命案發生之前的中場休息時,因為我有事拜托三宅,于是就送他巧克力糖作為謝禮。”

“啊!等一下!你說有事拜托三宅先生,請問是……”

智子眉毛微微揚起,打斷金田一耕助的問話。

“這有必要說明嗎?我想那和命案應該沒有任何關系吧!”

“那么請你繼續說下去。”

“不過,我給三宅的全都是用紅色包裝紙包裝的巧克力糖,一共有五顆。”

金田一耕助先是和等等力警官吃驚地看著對方,然后金田一耕助立刻目光銳利地看著智子。

“智子小姐,為什么你特別強調這一點?”

“金田一先生。”

智子定定地看著金田一耕助回答: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以為爸爸和我在隔壁房間商量過了是嗎?事實并非如此,因為有刑警在一旁監視,我們根本不可能聚在一塊兒商量。不過,剛才我曾看見三宅的手中還握著藍色的包裝紙,所以才會這么說。”

“原來如此,因此你才會開門見山地指出關鍵。可是,為什么你會把細節記得這么清楚呢?”

“事情是這樣的。我送三宅巧克力以表示謝意時,我是打開三宅的手掌,一邊數,一邊把巧克力糖放在他的手中。原本我從皮包里拿出六顆巧克力糖,可是后來又覺得這個數字不好,于是就把最后一個放回皮包里。”

“那些全都是用紅色包裝紙包裝的巧克力糖嗎?”

“是的,請看,這里面還有幾顆。”

智子打開自己的皮包,只見皮包里除了一些女孩用的隨身物品之外,還夾雜了七八顆巧克力糖,而且這些巧克力糖的包裝紙全都是紅色的。

智子繼續說道:

“你一定會認為我是個很邋遢的女孩,才會把巧克力糖散放在皮包里吧!不過事情是這樣的,我今天從家里坐車來這兒的時候,途中文彥在車上對我說要送給我巧克力,于是就從那個罐子里抓了一把巧克力糖給我……”

智子手指著文彥拿在手上的扁平圓罐。

“文彥說分一半給我,又說我是女孩子,所以便把包著紅色包裝紙的巧克力糖全都給了我,因此我的皮包里根本沒有包著藍色包裝紙的巧克力糖。”

“讓我看一下那個糖果罐好嗎?”

金田一耕助從文彥手中接過糖果罐,只見里面除了幾顆用銀紙包裝的巧克力糖之外,其余的果然全都是用藍色包裝紙包裝的巧克力糖。

他接著剝開其中一顆,和三宅嘉文握在手中的包裝紙比較,發現兩者原來是相同種類的包裝紙。

等等力警官和金田一耕助又互看了一眼。

“的確如此,這個罐子里并沒有紅色的巧克力糖。”

“嗯,是的。”

“對了,文彥在分紅色巧克力糖給你的時候,車子里還坐了什么人?”

“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外婆、蔦代、神尾老師,而爸爸則是直接從公司來這里。”

“那么有沒有人知道你給三宅先生巧克力糖的事?”

“有的,我想駒井大概知道,因為當時他好像看到了。另外,九十九叔叔也知道。”

“不,其他的人也都知道。”

文彥突然在一旁插嘴。

“我這么說是因為那個大胖子……不、不,是因為三宅從我姐姐那兒得到巧克力糖之后,便像小狗似地到處亂吠!”

“哎呀!文彥,你怎么這樣說話?”

智子整個臉都羞紅了,而金田一耕助也以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文彥。

(唉!文彥是個什么樣的少年呢?修善寺發生命案也是起因于這個少年制作的鉛字信,現在他手中的糖罐里又再度裝了含有劇毒的巧克力糖。難道這位少年真的是惡魔的化身嗎?)

智子和文彥離去之后,等等力警官焦躁地在屋子里來回踱步。

“喂,金田一先生,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兇手似乎知道智子給死者一些巧克力糖,因此他也從文彥的罐子里偷了一顆巧克力糖出來,并且摻入氨酸鉀,然后再悄悄放進死者的口袋里。而死者則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吃了那一顆巧克力糖……事情是這樣的嗎?”

“大概是吧!”

“那么兇手今天晚上是刻意帶著氨酸鉀來的嘍?”

“不,我想兇手應該是常把毒藥帶在身邊,以應付各種突發情況。可是現在就算搜身,只怕也已經來不及,因為兇手應該已經做好善后的工作了。”

等等力警官仍舊在屋里來回踱著方步。

“但是,金田一先生,不論誰是兇手,至少可以從今天和智子一塊兒搭車來這里的人中間,過濾出嫌疑犯吧!”

“為什么?”

“因為那個人知道智子所拿的巧克力糖全都是用紅色包裝紙包裝起來的,所以……”

“警官!”

金田一耕助臉色凝重地說道:

“兇手如果想把殺害三宅先生的嫌疑嫁禍給智子的話,那么他應該會選擇紅色的巧克力糖。但是如果兇手意在謀殺三宅先生,而又不愿讓智子背黑鍋的話,他就會刻意選擇有別于智子所含的巧克力糖包裝紙的顏色。

“現在的問題是,你怎么知道兇手是持什么樣的心態呢?或許他根本什么也不知道,之所以拿出藍色包裝紙包裝的巧克力糖只不過是巧合而已。”

金田一耕助輕輕嘆了一口氣后,繼續說道:

“總之,稍后我們在三宅先生的座位附近找找看,因為大道寺先生剛才說在觀賞表演的當中,曾經看到三宅先生吃了一顆巧克力糖,那么地上應該會留有糖紙……”

戲劇表演結束之后,警方果然在三毛嘉文的座位附近找到一張紅色的包裝紙。

但是這個發現依然無助于縮小嫌疑犯的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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