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確定詹白是過來干什么的,但是這人絕對不是過來跟我扯皮的,我們這兩撥人的交惡可不是一天兩天,雖然白虎那邊一直沒有什么反應,但是詹白肯定知道,他們害死左麟這件事,只有我是一個目擊者了,就算是三合跟白虎現在沒有直接拼起來,但如果是我是詹白的話,一定也會把我看成眼中釘的。
詹白就是那不陰不陽的太監樣,他跺了跺自己的腳,把上面的血給蹬了一地,然后轉過身來,晃著自己的脖子,一點都不帶老大的樣子,他挖著耳朵說:“剛才誰罵的?”
二哥這種性格明顯不會屌詹白啊,二哥說道:“他媽的是個聾子啊,聽不見老子在這啊!”
詹白那張臉黑的,現在那眼睛毒辣的不像樣子,都能陰沉出水來了,點頭說:“你有種,你真有種,你就是那什么二哥對吧,最近你挺猖啊!別以為有些破魚爛蝦的喊你一聲哥你就不知道姓什么了,給幾個機會,現在跪下來,我還能饒了你!”
二哥一聽這個,直接罵了一聲:“老子要是不跪呢?”
詹白忽的陰險一笑,也沒發怒,周圍人正發愣的時候,下一刻這狗日的動作嚇的我一聲冷汗,他直接從旁邊的保鏢手里奪過一把槍,沖著二哥就指來。
一般社團大哥,干這種事是不會親自動手的,但是詹白似乎是個另類,從剛才他親自動手打人就能看出來,這人心里非常變態,或許是喜歡人在他腳下呻吟慘叫的樣子,也喜歡看著別人的生命被他親手撕毀,我當時看見他的眼神,非常恐怖,這種眼神我只有從二哥的眼里看見過,他雖然是病懨懨的,但其實是跟二哥一樣的人,瘋起來不顧及后果。
在他掏槍的那一刻,幾乎是下意識的,我伸手抓了過去,用手抓住詹白的槍管,愣是把他槍拽到了我這邊,頂在了我的腦門上,這一系列動作我幾乎是沒有經過大腦思考,直到那槍管頂在我頭上,我渾身上下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雖然被搶指著好多次了,但是這次肯定是我最害怕的一次,要不是心理素質還行,我他媽就尿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靜了下來,看著場子中間的我跟詹白,詹白剛才就像是一個發瘋的老虎一樣,毒辣的眼睛里面都紅了,現在還殺氣騰騰的看著我,我迎著他那恐怖的眼睛說:“白老板,要打,沖著我打。”
詹白眼神變了好幾變,二哥他們現在也不敢放狠話了,畢竟我的命是在詹白的手里。
啪的一聲,詹白突然把手里槍往后一扔,削瘦的身子往前一靠,摟住我的肩膀說了一聲:“哈哈哈哈!這就是陳凱小兄弟吧,牛逼,真牛逼,看這樣就知道膽氣過人,你的名字,可是如雷貫耳啊!”
詹白就他媽的是一個神經病,剛才還是劍拔弩張生死相向的兩撥人,他這樣一鬧,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倆是多年沒有見過的老朋友呢。
一見到詹白這樣,我心里其實也松了一口氣,雖然我們這波人在天津也有點名氣了,但是跟詹白他們實在是差距太大,要是今天真的發生了什么事,就算是詹白真的在這開槍打死人,我估計這都能有人把事情給壓下來,不是一個級別的。
我現在不是一個任何心城府的屌絲了,賠笑說:“白老板說笑了,我就是一個小管教,吃口牢飯,怎么能讓白老板掛念呢."
詹白聽見我這么說,笑的更燦爛了,說:“小陳兄弟你要是就吃口牢飯,我這也就搶個小錢,不成器,不成器啊。”
我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詹白是過來干嘛的,不想跟他扯皮,所以就笑著說問了聲:“白老板,今天不知道是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啊?”
詹白聽見這話,笑著說:“小陳兄弟這話是不歡迎我啊,也對,我就是一個大老粗,臭脾氣改不了,到那都招人煩。”頓了頓,他突然說了聲:“知道小陳兄弟是去南面了吧,不知道有沒有見到席昊天?那是我的小弟,是我白虎里面最出類拔萃的人。”
剛才還嘻嘻哈哈的詹白,一說起席昊天來之后,臉立馬拉長了,這變臉完全比翻書還要快。
我搖搖頭,說:“沒,席哥還是當年的學長,他也去南國了嗎,要是早知道的話,可以跟他見個面也好照應一下啊。”
詹白砸吧了一下嘴,陰陽怪氣的說了聲:“沒見過,嘖嘖,沒見過,那小陳兄弟知道花鄉么?”
我心里一緊,看來席昊天這次去花鄉都是詹白這狗日的一手策劃的,就算不是,也是詹白知情的,一想到花鄉那些無辜的人慘死,還有當初左麟的死都是跟這人有關,我的火氣就蹭蹭的網上冒。
忍啊,但是現在還是要忍,在這不是在外面,在外面光棍一些沒問題,現在好容易大家聚在一起有了一些家業,要是忍不住了,那這一切就白費了。
我面無表情的搖搖頭,說:“白老板說的是哪,我不知道。”
詹白后來也沒工夫跟我在這瞎白活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既然小陳兄弟這么說,我也就沒話說了,這中天大廈不錯,嘿嘿……”
說完這話,詹白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帶著那些人轉頭就走,甚至連旁邊的加藤都沒理。
加藤見到詹白走了,湊過來問我說:“陳凱,你跟白老板有點過節?我倒是跟他有點交情,要不幫你說說?”說你大爺啊,之前管著干嘛了,再說你們三大勢力除了三合,哪個跟我沒有仇,在這裝什么大尾巴狼?
加藤留下一些禮物之后,帶著小弟也走了,我看著周圍那眼神各異的人,知道今天的事肯定是傳開了,起碼在天津黑道上算是傳開了,到了現在這一步,我也乜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往上扛了,我對著那些人一揮手,喊了聲:“今天放開肚皮使勁吃,除了招牌菜,剩下都算我的!”
……
經過詹白這一鬧,我們這一桌子人酒全醒了,上樓之后,大黑有點憋屈,說:“日他先人的,要不是這些狗日的有槍,他嗎的真想上去弄死他們!”
二廚這時候說:“我那有點武器,咱們裝備上吧,下次火拼起來,咱們還有底氣。”
我和錐子同時搖頭,然后嘆了口氣,我跟他對視了一眼,眼睛里都有擔憂,肖瀟跟段紅鯉這次來,我想這是過來跟我造勢的,但是青竹過來,我就有點看不懂了,至于白虎過來,完全就是下馬威了,之前白虎雖然對我一直有小動作,但絕不會直接這樣鬧出來,現在我估計席昊天在花鄉的那破事剛好被我撞到,毀了,詹白坐不住了。
雖然是這么想,但是這詹白作為一個社團的老大,這點城府實在是太不夠看的,雖然夠狠夠毒,但是城府一點都不夠啊,這樣的人,怎么會在白虎當成了老大,還帶領著白虎這么快的崛起了?
我們這里的門是關著的,吱呀一聲被推,門口露出倆小腦袋,一個是大長腿的,另一個是小翠的,見到我們都抬頭看,這倆人齊刷刷的臉蛋一紅,但是小翠嘴里還是問了一句:“那個,二哥去哪了?”
小翠這么一問,我轉頭一看,這才是發現之前坐在我身邊的二哥不見了,仔細想了一下,好像是從剛才我們上來的時候,二哥就一直不在這!
我喊了一聲:“不好!”然后站起來就往外面沖,二哥這種人是不會吃虧的,剛才肯定是看見我被詹白要挾不好下手,現在自己去找場子了!
這個大虎逼,他嗎的詹白可是現在這天津的黑道老大,你就算是在虎,你也要想想清楚啊,人家又不會跟你單挑,那邊的人一人一口吐沫也要把你給淹死了啊!
我們這些人趕緊分開頭去找二哥,退一萬步來說,現在還沒到跟詹白他明面上撕破臉的時候,白虎要是不計后果的真的瘋狂來對付我們,最起碼我們現在的一點底牌都會被榨干,除了我之外,這些人估計要全部跑路!
除了必要的在這呆著人,剩下的都被我們叫著出去找二哥了,我跟他們說了,不論如何,一定要把二哥給攔下來,可是我們這些人剛出來,就看見二哥流里流氣的叼著一根煙從對面馬路上走了過來,瞇著眼睛拍打著自己手上的塵土,還哼著小曲,看樣子心情不錯。
大黑見二哥回來,直接大聲問:“二哥,咋的,你沒去弄死那b玩意啊?”
二哥神秘的笑了笑,對著大黑說了聲:“庸俗!”大黑一聽卡殼了,我們這邊二哥最是眼里揉不得沙子,也是他脾氣最火爆,今兒他吃了虧,怎么還淡定了起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但別管是誰追問,二哥都是一老子脾氣就是這么好,你們管不著的樣子,讓人恨的牙癢癢的。
后來知道真相,原來這次二哥也是動了一次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