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于中華聯邦軍方的元帥的全數出動有所動容,但是現在不是一個扯破臉說什么的機會。而且更多的注意力要放在化身黑色騎士團頭頭的魯魯修?VI?不列顛的身上。雖然有點后知后覺,但是在后面別的到場的人注意到有這么個人物需要注意一下。
然在場的中華聯邦守備軍們卻顯得淡定得可以,全部站在自己的原本位置上一動不動。龍黔也是平平淡淡的樣子,與著一眾人退到了一旁。單看著趙昊那群太監和修耐澤爾在接下來的場面中自行圓場。
當修耐澤爾后來和魯魯修?VI?不列顛另外找了間房間,下起有彩頭的賭棋時,這一群人開始注意的東西則是布麗塔尼亞的到場了的圓桌騎士,——當然這里的龍黔除外,他在看座上的天子。
其中一位年輕的女將軍李一婷收回她打量的目光,開口竟然是對黑色騎士團的王牌駕機師紅月卡蓮評價道,“相對而言是有些身手和底子在的。不過看樣子和資料上的情報,也是個沒有受過正規訓練的普通人。全仰仗著機體性能和之前運氣好而已。并且太過年輕,沒什么謀略,感情用事。”
“雖然說是客觀評價,可是你這話說得讓人覺得你很可能是在嫉妒啊。”身后有人揶揄的輕聲說道。
李一婷轉過頭去,好像繃緊了全身的肌肉讓表情顯得更為對一起不屑一顧一些,“嫉妒她?她還沒有那個資格讓我嫉妒。”
龍黔抿嘴,遲緩的揚起了笑容。“正如你說的,她感情用事。那么,她就會成為這過程中的一顆棋子。”
好吧,話都已經說成這個樣子了,大家也都悟了。現在看來,黑色騎士團如果一定要在這個過程里扮演一個角色的話,那么一定是一個跑龍套的配角棋子,并且是一顆棄子。
這樣的情況讓李一婷迷惑的問:“怎么,大人什么時候改變喜好了?”
“不,我覺得大人一直喜歡看的是兩方決裂。”龍黔很是不負責任的開口胡亂猜測,“并且是誤會解不開的那種前提。你要知道她這幾年來在11區,狗血劇看多了。”
“龍黔你讓大人越來越惡趣味了。”正說著,一年齡偏大的許志明元帥也冷不丁的插了一句話進來,龍黔抖了一下,之后微笑的回說:“許明啊,你也差不多了。”
“三個圓桌騎士都是可以在軍隊里找到與之相抗衡的士兵的。”劉承遠一板一眼的回了一句和剛才的閑扯并不著邊際的話來。
龍黔的目光掃向了屏幕上修耐澤爾和魯魯修?VI?不列顛棋局的進展,看著他們兩個人中的各自選擇,突然叨叨了一句:“小孩子心性。”
阮盛冷言插了一句,“攙和進來了,就沒有差別。戰場上誰管這些。”
“你這話說得太不中聽了,小孩子們會哭的。”
對于這樣的言論,龍黔好笑的咳了一聲,在安靜下來后掃視了一圈,瞥見那邊的情況越發的糟糕了,他遠遠的向看著他就快要哭出來了的天子蔣麗華,微笑著微見一禮,之后與另外幾人道:“要看的都看過了,現在沒有什么值得再確定了,走吧。”
**************************************
退至朱禁城中的一行人三三兩兩的駕車離去,最終只剩下了龍黔一人。他可說是目的地明確的向等在朱禁城外的車子那里走去。
路上正對上了守在那里的黎星刻。見到的瞬間龍黔沒有半點神色波動,只是平靜的向他一點頭,然而反觀黎星刻相比之下就顯得不那么坦然了。
“笙歌大人就這么什么都不管嗎?”他跟在龍黔身后追問,最后快了幾步攔在前面,話語間無一不顯露著他的激動。
“我想——”龍黔停下了步伐來,看著情緒激動的黎星刻,他冷靜淡然得幾乎無情的回答:“你應該先冷靜下來,這樣對你自己比較好。”
龍黔看著他如同看著一個失控的跳梁小丑,眼神下移瞅見黎星刻握成拳頭了的手,“你的冷靜到底丟到哪個星球去了。”語罷繞開了黎星刻拉開車門坐進去。在車門關上前,最后決絕的說:“她不會見你。”
話音一落,車門狠狠的關上。引擎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
在幽暗的房間里,擺放著一套做工精細講究的家具。在床邊架設著一張小幾,上面設了一套紫砂茶具。邊上挨著的是一把靠椅,一名細高的男子垂首立著在一旁的陰影里,這個屋子里唯一開著的窗口里露著的一點點光源看看圈起了一小塊光明。
笙歌半睜著眼,手指一下下敲擊著靠椅的扶手,另外一只手搭在手腕上,她的目光盯著屋頂,對垂首立著的那人說:“讓第一駕機對保持待令狀態。”
門軸轉動發出細微的聲響像是剪指甲在心上一下下抓著般不能忽視,笙歌轉過頭去正看到了龍黔推門進來,她閉了閉眼,驟然目光尖銳的看著身邊陰影中站著的人,說道:“現在還沒有必要翻臉,我們要同三方都保持友好關系。”
“臣遵旨。”那男子領命退了出去,龍黔走上前與他正面對上,稍稍一點頭之后,那人立即躬身道了一句“明白。”
從這里離開之后,他馬上回去先傳達了笙歌之前下的第一個命令,而后將下屬前不久呈上來的一份文件做了準許的批示,得到了批許的洛陽兵源長在看了文件之后,同意為黎星刻為他所準備的事情提供兵力。
黎星刻那方,眼下是有了準備,開始商議具體的事宜和部署。笙歌這邊卻已先行繞開了嚴申與大宦官取得聯系后達成了某種共識。
接著是以奪權為理由和黑色騎士團方面的頭頭取得了合作關系,并且在同時作為誠意的展現,把大宦官方面的情報給出。
……
“送上門來的,自然就要好好的利用了。”把玩著手里的棋子,魯魯修?VI?不列顛掛著冷笑傲慢的說道。抱著巨大布偶的C.C淡然的掃了他一眼,轉過頭平靜的陳述:“她和你父親查爾斯斗得火熱的時候,你還沒有接觸過什么是政治吧?”
魯魯修?VI?不列顛聽聞此話稍微怔了下,而后自信道:“是誰占了上風,這并不好說。”
頗有興致的笑著轉看向他,C.C若有所思的說:“哦~?挺有信心的嘛。”
……
************************************
第二日,笙歌相比平日里稍早了些起來。
昨天龍黔回來的時候帶回了另外一樣東西。關于婚禮的詳細時刻表,來回看了幾遍之后笙歌默不出聲的看著龍黔,直到對方臉上的笑容變得有點尷尬起來才慢吞吞的合上了這個,說:“明天準備好。”
于是就有了現在這樣。按照上面寫著的,婚禮時間是在十一點左右,而她受邀十點鐘到場。邀請函是嚴申另外送過來的,附上的信中所說“家中長輩”真的是個不錯的說辭。
她的對手不是傻瓜,也沒有誰會傻傻的等著。
先發制人是自多年交手之后他們都理解的一點。笙歌收下了那份邀請函,也權當是她應下了。不論從那個方面來說,她都是需要去的。
誰都知道她蔣笙歌一定是回國了的,那么這個時候就不能躲著不去了。
……
不過雖然話是這么說,當她和嚴申并肩走進了禮堂時,還是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幾個大宦官愣怔地看著她不知所措,一時說不出半句話來。
目光不偏不斜直視著正前方,走到了前排的位置,她向昔日里有些交集的官員們寥寥交談了幾句也不過是打招呼而已,對于這些人的映象她還停留在資料和工作上面。
“笙歌……笙歌大人……!您是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也不通知一聲,讓我等……我等這般怠慢了。”趙昊尖著嗓子叫喚著,聲音不只別扭更是難聽得很。
瞅著湊上來的趙昊等人,笙歌面上卻不見什么反應,只是微點頭矜持的回答說:“是昨夜才到的,想著竟然是自家親妹妹,不來總歸是過意不去的不是么?”
那聲反問很是銷魂,一時讓人摸不透她這話里的意思。
保持著完美的表情和著大宦官們打著官腔,半個小時的時間很快過去。
當蔣麗華著禮服出現時,她還是那般平靜得連臉皮都沒有抽動一下,睫毛更是不曾輕微抖動一下。
完全一派不在乎的模樣,看得后面有人小聲的私語起來,說難道大宦官軟禁蔣笙歌的傳言其實是真的?
——這可沒人敢妄下斷言。
面對眾人的牧師攤開了手里的圣經,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中華聯邦天子的婚事上為什么要用上牧師,不過這一點不重要了。他開口第一個音憋在嗓子里還沒有發出來,禮堂的大門被人強行從外面攻破。
黎星刻帶著洛陽之中所能調動的少數兵力闖入。
同一時間,笙歌抬手,輕描淡寫的撫平了裙裾上的一道皺痕,嘴角嘲弄的弧度一閃而過,讓人誤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
守備的士兵很快同黎星刻所帶來的人手纏斗在一起,亂作一團糟的禮堂中,笙歌同修耐澤爾一起被布麗塔尼亞的圓桌騎士護在一旁。
“他竟然能在洛陽調動兵源,……蔣小姐是想要讓他變成墊腳石嗎?”
“每一顆棋其實都是棄子,差別只在于我是怎么棄的。”面對修耐澤爾的問話,她的回答依舊坦白直言。“墊腳石,說不定你也是。”
……
黎星刻雖然厲害,但是還是敵不過人數的差異。在眾人因為生命危險的緣故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黎星刻身上時,笙歌的注意力卻是在哭鬧起來的蔣麗華身上。
只是定定的看著,一言不發。
她正在等,等她一早就預料到了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