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旁邊的幾個婆子聽著,心里暗想倒也是個對的,這說法是沒有錯的。
趕知曉上山,那可是村長,你的公公讓的,現(xiàn)在還開這個口還要收知曉的這一份子,這是不對的。
這些個婆子現(xiàn)在很是在理的十分公正的評說著對與錯。
幾個婆子們還聽的嵐娘的話滿是不住的點頭,瞧向這個村里的又一厲害角色秦蘭,看她還有什么話好講的,接著她們也好揣摩外加開使好生的和這個秦蘭說道說道了。
這些個精明的婆子們開始打著小算盤。
既然有了一家開了這先例的,那緊接著她們幾家不是也可以了。
為什么不可以,知曉實則還是記名在村里頭的,無論村長不承認(rèn)也好,可實實在在的那個本子上頭有上這么一筆的,這是賴不掉的事實,這是板上釘釘?shù)拇_實事。
為什么她們會知道,呵呵,其實也不能怪上她們的。
想當(dāng)初她們還是有上點那個的小心思的,偷偷地試探過這個村長的口風(fēng)的,想著讓他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趕這幾人出村,可人家早在剛來那會就交了人頭稅的,趕著走是可以,可這個錢誰來出,難道是村里人,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所以啊,這個事就麻煩的很了,現(xiàn)在這嵐娘和秦蘭這兩方對上,較量比著勁道呢,她們這平日里頭最好這口的婆子,怎么的就能錯過,錯過那是很可惜的事!
有一個打了眼色向那村口的開雜貨鋪的婆子。
那個本就是探頭看的正熱鬧的老婆子,一看就是明白人,立馬派身下五歲大的小孫子,輕輕在他耳邊說了一聲。
只聽她那個孫子還在諾諾軟語的道:“真的要給我糖吃嗎,奶奶?”很是疑惑的外加不解的看向這個自己平日最不喜自己吃糖的祖奶奶,今天似乎是特別的反常,他倒很是用懷疑的目光看向她,外加許多的不信任。
“臭小子,給,先給你一小塊糖,等會說好了,領(lǐng)了人來,我再給!”
這個老婆子很是不削的打了他的一下頭,急急的往他手上先塞上一塊糖,催促著。
平日管的緊,就怕孫子這種東西吃多了,對身體不好,可他倒好,天天跟在那群村里的小孩玩鬧,別人跟他說:你家不是開雜貨鋪的嗎,那里有那么多的好吃的糖,你去拿點來,我們就和你玩。
這個沒出息的東西,還真的就做了這個事,偷了幾把的糖,最終被她發(fā)現(xiàn)的追著打了整個村的跑。
現(xiàn)在倒也好了,人家見這小子可憐,聽了他們的話做了這個事,被著挨打,也就讓著和他們一起的玩。
可就是他倒還時常想著她這里的糖,或是自己吃,或者在他的那群伙伴面前炫耀炫耀來著,一天到晚的動著歪腦筋。
現(xiàn)在自己主動給他了,他倒好,還不相信,你說她急是不急的,眼看就要拿邊的重頭戲就要開演了,可就是這里的觀眾還沒有到齊啊,可急壞她了,就等著那小子快點的把人給她帶來。
這幾個婆子滿是精神頭十足的直盯著這個秦蘭不放,看她怎么的應(yīng)對這個嵐娘的挑釁。
其實嵐娘倒也不是這個意思,就想著也該讓著自己的女兒回山下住了,可婆子們?nèi)奸W著兩只精神炯炯的兩眼,發(fā)著光般的直直的往她這邊射向,似乎她們正等著自己為她們做些什么,她感覺到頭疼了,很有被架上刑場的感覺。
嵐娘狠狠地白了眼這幾個好事的婆子,惱怒異常的暗自嘀咕起來,以前自己女兒被趕上山她們很是樂意的,她知道,可現(xiàn)在,這些個人眼里都是以知曉為中心的開使扎起膀子來,要和自己擰成一股繩,你說這是不是可笑?
怎么被這群婆子想的出來的。
嵐娘對這些個見色起風(fēng),幸災(zāi)樂禍的,小人得志的人很是厭煩加不耐的。
可現(xiàn)在正是要緊的時刻,容不得自己和這幫人置氣,她還要問問知曉到底能不能住回來呢。
嵐娘望向秦蘭朗聲道:“我說你就爽快點的告訴我,給我個準(zhǔn)話,趕我們知曉上山了,就不要收苞谷了,哪有你這般的,可你倒是個只會進(jìn)不會出的,還惦著我們知曉的那份子,我說你這個秦蘭,你的心是不是也太黑了點吧。”帶著厲聲的斥責(zé)。
現(xiàn)在這不就是她這個秦蘭,自己給她往槍口上撞嗎?能怪得了誰,收要收,還不讓著女兒住到山下,這是什么的名堂!
嵐娘冷冷的瞪視這個秦蘭,問她,她還問自己,知曉是不是自己的女兒,你說這叫個什么的話。
秦蘭見嵐娘問出了這話,是要知曉住回山下,淡淡地瞄了眼那群愛起哄的婆子,她就知道,這個每年都會在這時候收苞谷的時候,是要鬧出點事不可的。
緩緩地轉(zhuǎn)回視線,回瞪著嵐娘那雙眼,在她咄咄逼人視線的逼迫下,緩慢的又用她那帶著城里人的口音不急不火巧笑地道:
“那可是不成的,住到山上可不是我所決定的。”一揚(yáng)頭,不理這個兇蠻的嵐娘了。
嵐娘氣急,她自然知道這個不是她的決定,可這秦蘭卻為何還要向自個家一個不落征這個苞谷的量來著,這些個村里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嵐娘瞧這個秦蘭,假模假樣的用著城里人的口音和她說話,甩著她那個挽的難看的很的發(fā)髻,還使勁的愛在她的面前裝出有多么的淑嫻氣質(zhì),就來氣,那火旺旺的,熄滅不下來,這不是和她挑釁嗎?
那群好事的婆子聽到嵐娘想讓知曉住到山下來其實是不愿的,可現(xiàn)在其實她們心里也是矛盾的,可這秦蘭似乎很強(qiáng)硬的不肯退讓一步,這可不就是也要她們往上交的苞谷量一分不能少嗎?
她們現(xiàn)在就為這個頭疼。
而且還氣著了嵐娘,她們打算再看看再說,她們只想知道知曉家的苞谷的量能不能減少,對于知曉住回山下是不愿的,可是她們現(xiàn)在又不得不關(guān)心起這一家來,很是矛盾。
婆子們睜大眼睛,雙眼緊盯不放,這村子不大,在這僵持過程中又有幾個村里人加入來圍觀,悄聲問著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
在這剛來的人里,有一個婆子卻是聽了先前這些個婆子的轉(zhuǎn)速,卻是開使眉頭深皺,心里暗暗盤算開。
這人正是李大壯家的媳婦,趕二妮和慕天上山來的那對兄嫂之一。
嵐娘不理會這群婆子的喋喋不休。在一旁嘮叨個不停,怒氣不平的對向那淡淡地說著向跟她無關(guān)緊要話語的秦蘭,村長家的好兒媳。
“那好的很,既然是要問我家收知曉的那份子苞谷,就要給我家一個合理的說法了,收了,就代表你們是承認(rèn)知曉是村里的一份子,是與不是秦蘭!”嵐娘問道。
秦蘭見已圍上來不少人,想著不能和這嵐娘在這樣鬧個沒完沒了,免得趁了這些個好事的婆子那點個心思的在一旁想著占點便宜,再來攪局,掃了眼嵐娘,有些不高興道:
“嵐娘,其實這哪里是我們所決定的了的,上面早就安排下來,而且是早報了人數(shù)上去的。”
她的意思很是明白的告訴嵐娘,你們家是一個都不能少的,如果少了,就是這嵐娘不識時務(wù),要和著上面那些個當(dāng)官的對著干。
嵐娘哪里能沒聽出來她的意思,可還未等她來得急開口,那個一旁觀戰(zhàn)了一會的李大壯的婆子就插嘴進(jìn)來:
“嵐娘,你交了就是了,這可不是那么好賴掉的,你想賴嗎?難道你想著讓你家的知曉在村里除名?”
眾人嗖嗖嗖地快速把視線投向李大壯的婆子,恨聲埋怨起這個突然冒出來壞她們事的婆子,心道:你們家自然是不缺那點個苞谷的,沒苞谷可以用錢頂嘛,貪下了人家兩小孩親娘的那么多的銀錢,還怕個什么。
李大壯的婆子其實是有意這樣說,本是她對這個知曉下不下山是沒什么意見的,可現(xiàn)在卻不同了,幾個月前,那個知曉家的這了娘嵐娘,帶著那兩個被自己家趕出門的二妮和慕天,把他們收留到了山上,這豈不是和她家在作對不是?
他們夫妻趕這兩個小的出門早就是心有成足的料著,這個村里是沒人會收留下這兩個小的,那他們這兩個小的豈不是就可以走的遠(yuǎn)遠(yuǎn)的,她再也不用見到,再也不用的著看著他們心煩,村里人是很快的就會把這個事情忘掉的,到時他們?nèi)兆舆€是照樣的過的。
可是現(xiàn)在這個嵐娘不但讓這兩小的住山上,還要動著腦筋的讓知曉回來住,那山上這兩小的還不是會照樣的跟著下山!
她怎么能容忍,這是她絕對不會允許的,那樣豈不是要天天見到他們,好讓這群村里人每天的八卦著他們家。
嵐娘聽的怒氣交加,李大壯婆子這淡淡的輕飄飄的一句話穿來,卻也是重重的敲在嵐娘的胸口上,徹底給嵐娘下了貼猛藥來著。
可不就是,在剛剛聽得秦蘭的不交就要鬧上去,毫不留情的話,她開使有些顧慮,自家怎么住到這山溝溝村里的!
雖然也不至于把那些個上頭的人驚到,為的這點小事找下來,可也是能少一件就一件的。
現(xiàn)在這婆子又來隨著村長家的兒媳起哄,來鬧自家,可現(xiàn)在自己卻是不能有任何的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