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蛋白皙中透著絲紅彤彤,也許是此時的被抓個當場,而染上的一抹薄紅。
是個有趣的佳人,能在此時,還在往那長相丑陋的男子那處看去,沒有一點被抓現行的尷尬。有的卻只是淡淡笑意之下的哀怨與不忿,不忿?
這詞真有趣,秦大人有點的好笑,抹了抹嘴角,就站到一處不動了,靜等這個家里的男主如何的處理好他這個家里失貞女兒。
等佟壺恩回過神,門口的佟老夫人已經等不及跨門進入,欲要去查看她的孫女。
“祖母我并無事,只是父親聽信了一個丫鬟的話,突然跑來我這里。”佟羅月站起來后淡淡地低下頭。
佟老夫人嚯得轉過了身子,直直盯向這個正在忙著招呼門口的貴客,似他已經不予理會此事了。
佟老夫人深深地看了自己兒子一眼,是的,隨著年紀越大,她是真的越發看不懂這個兒子了。
再看一眼,旁邊這個穿著華麗的母女兩人,縮躲在那處,顯得可憐味十足。
佟老夫人直起身,輕輕拍了拍正靠在自己懷里的孫女。
“孽障,你還不給我過來。”佟老夫人此時已經換了個身位,往一旁的老婦給她搬來的椅子上坐下,而此時屋里坐著的就只有三人,另外兩個是佟羅月與冥德。
“娘,你這是怎么了,你可知你這是在袒護她。”佟父伸手直指向佟羅月,“你難道沒有看到,這個屋里,還有這個男人在?”佟父的手又換了個方向。
“有了又怎樣,難道這就是你誣陷你自己親身女兒的理由?”佟老夫人坐在上頭冷笑。
此時的佟父不愿與自己的母親多說,因為他的身后還站著這位他要逢迎招攏的貴客。
佟壺恩把眼神投去看了眼大妾,見自己的這對妻兒因由自己的母親突然的來訪,居然縮躲在了一處,佟壺恩臉上的恨意再也沒法掩飾。直射向這個還好端端坐在上頭的佟羅月。
“畜生,你還坐在那。” 佟壺恩轉過頭,對那站立一旁幾個他剛帶來的老婦吼道:“難道你們沒聽命白我剛才說的話?”他現在要她們立馬去執行他剛才的命令。
佟羅月好笑起來。現在有了老祖母,自己就不用擔心。這樣的一個家里,她想,這個祖母再怎么樣,也是不會讓自己的兒子胡來的。
佟羅月伸出手來,安撫住聽了佟父這話,要上前來拿拐杖去揮打的老祖母的手。
佟羅月站起了身,來到了這個往后縮去的丫鬟白芍面前。
“秋梅,你與大家說,今天這個白芍,在我回屋后。可是進來過我的寢房,她是怎么知道我屋里頭有個男人的?”佟羅月淡淡地問一旁的秋梅。
秋梅抬頭往自己的這個小姐看來,她不明白,這個小姐這樣問是什么意思,白芍既然是見到了冬菊扶了這外院的家仆回來。那她定也是會料到,扶他進屋也是必然,可是她還要這般的問自己。
白芍卻是見了秋梅猶疑,先一步開口,對在屋里頭的所有人道:“小姐以前就曾……”
“對啊,以前就曾,可是你卻今天有了未仆先知。居然沒有親眼所見就已經事先料到我房里是有個男人,而且還去到老爺那里告了我的狀,你可要與老夫人說說,你剛才是怎么樣在我父親面前說起我房里有個男人?”
佟羅月說完這話,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見了這丫鬟白芍突然的變了臉色:“你一個被我趕出院門的丫鬟。是誰給與你這么大的膽子?你就這么確認,我與他在房里肯定就有什么?”佟羅月眼神往那處兩個都是一身華麗的母女看過去。
“還不把她給我拉下去,往死里杖責,狠狠地打!”佟老夫人氣的渾身發抖,想不到一個佟府里頭的小丫鬟居然也敢對自己的孫女這般的行事。徒然地佟老夫人的眼神直直往那一處站著的兩個母女望去。
大妾此時低下了頭,像是不知道佟老夫人此時正在往她拿盯去一般,默默的很是賢良溫順站立在那。
佟老夫人冷笑。
“母親,這個丫鬟可是第一個跑進來,她是第一個看到這孽障與這個男子正在行茍且之事。”
“你還說,你以為我就不明白你心里頭的那點的歪心思嗎?”上座的佟老夫人冷笑出聲。
“不就是想讓你的庶女嫁去江家,我告訴你,你就做夢去吧!就是等我死了我也是不會允許的。妾養出來的,永遠都是扶不上臺面的,別糟踐了佟府里的其他人。”佟老夫人最后一句說的又重又厲。
在這點上,佟老夫人永遠都不會去理會這樣一個有心計的女人,此時在她說出這樣的話之時是怎么想的,因為在佟老夫人心里,這個大妾,再有能力哄得自己的兒子暈頭轉向,但她永遠是一個下賤的女人。
佟父聽得了自己的母親,這般對自己毫無留一點顏面的說,佟父有了恨意。
佟羅月也能感受的到,可是那又有怎么樣,她不會去在乎。
就這樣事情被佟老夫人來了過后,立馬的解決掉了,白芍被拖了下去。
佟羅月瞟了眼自己的丫鬟秋梅,后去看此時正進來的另一個丫鬟春蘭,她是被與院子里另一個干雜活的小丫頭一起借出去的,此時大概是忙完了,就回來了。也是低頭斂目,輕輕地走來,慢慢地過來站與到了她的身邊。
佟羅月心里頭嘆了口氣,不是她不愿去相信別人,而是經過今天這樣一出,自己的丫鬟可以輕易的跑去大妾那里,可見在這個府里她的勢力不是一般大。
佟羅月想,既然是她與這個大妾已經正面起了沖突,往后這樣的事情也是未必會少的。于是佟羅月回頭又去瞟了眼這個還端著她房里的茶水喝的好不自在的冥德。
“祖母,他是救我回來的恩人,在府里沒人會去理視他,你也瞧見了,他滿臉滿身的都是傷,我怎會……”
下面的話,佟羅月不必去說了,她相信佟老夫人是會聽明白的。
“是的,我佟府是不能做這種忘恩負義之事的。”佟老夫人點頭。
“所以孫女,就想請了他過來,住到我這院子里來……”佟羅月突然一個轉彎后這樣說道。
“他雖然是個外院的,可是也是被別人欺負了許久,這點我并不忍見,我想留他在我這里看個門,也是可行的,就像今天的這事,如果沒有一個有力的人站在外頭擋一擋,我想,就不會鬧的這么大了,祖母你說好與不好?”
佟羅月說完后低著頭,讓佟老夫人感覺似是自己在怕她拒絕。
佟老夫人果斷道:“那就留下吧,有什么可不可的,瞧瞧他的這副尊榮,我佟家的嫡長女,怎么會去看的上他,也不知道是哪個愛嚼舌根的。”
佟老夫人這最后一句話是對著屋內此時站著的所有人說的,她是在嚴重的警告,如若還有這樣的事,那結果就會像今天的白芍一樣的。
佟羅月微微彎起了嘴角,看了眼還不大情愿呆在這里給自己看門的冥德。
佟羅月又放下了嘴角,自然,這個家伙也許是外頭有些她所不知道的事,可是這個事她是絕對不會允許他再去禍害他人的。她的心還沒有那么硬。
在所有的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她只有先把他固定在自己的身旁,緊緊盯著才成。
隨著佟父與大妾帶來的眾多的仆婦漸漸地退去,佟羅月不用去理視他們,也知道此時他們臉上滿是不甘,不甘心就這樣讓自己過了這個坎。
在佟羅月送走了老祖母之后,佟羅月又端坐回了茶幾旁的繡凳上。
她想,她得要在這個府里得到她這個佟家嫡長女因有的地位了。
雖然外面的人并非認為是他們所見般的這樣,都以為她在佟府里的地位是高高在上的。
可是今天她算是看明白了,這個佟父是輕而易舉的就能讓,在外面那些個講究禮儀風尚,道德典范的所有大家族的人面前,讓自己這個嫡長女丟盡臉面。
佟羅月靜靜的坐在那,她肯定是不能再讓這樣的事來抹黑自己。那重新活了過來,還有何意義。
可是怎么樣去做呢?佟羅月想不明白。她一個人就這么靜靜地坐在那里,不吱一聲,揮退了所有她看不懂的丫鬟,一個人默默地坐在了幾案旁,愁思起來。
“怎的還有什么不高興,這不都如你的意了。”此時冥德這個閑人,在秋梅去幫他安排好住處,在令得他滿意后,他又晃蕩了過來。
“如了我的意?這話不是應該我與你說才是嗎?你不是想要丫頭伺候你,你住到這里,就有丫鬟給你定時的去打掃一次,你剛剛不是就這樣與我要求的?”
佟羅月帶笑的問,也不去怪他這突然的闖入,他的性子她摸不透,一個不如了他的意,他也許可能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來,免得到時給自己尋麻煩,她不愿理會這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