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劉雨與知曉分別后,偷偷摸摸回到家,見著秦蘭正把飯往桌上端,跑上前去抓起個白面饅頭,就著剛做好的醬肉嚼的滿口香。
劉雨他娘秦蘭見了,拍下他的手道:“去,洗手去,這么一會功夫跑哪里去野了。”
剛才端菜到夫子休息的后堂,才被告知這小子讓休息一會,結果就跑的不見人影,長時間不回來,還問她是否又事給耽擱了,適才見著他踮手踮腳的進來,還帶著賊眉鼠目的探頭往屋里瞧,就知道這小子偷偷跑出去野了。
他這樣可不成,今天想他參加省城的考試,看看成績,最好給她考個秀才出來,那樣明年才好再參加鄉試。
這樣一來就好看看這幾年學到了什么程度,大致有個了解,省得聽他常掛在嘴邊,說學了也無用,趁他現在還小,多考幾次,如果這條路不成,也不耽擱,還可以有的別的選擇。
秦蘭就是和她丈夫這么商量的,這樣想的,最好以后給他們考出點門道來,再做個小官當當就是再好不過,那樣他們這一家就可真在這個山溝溝村是揚眉吐氣,她對劉雨是這么的期望。
“娘,整天悶在屋里我難受啊。”劉雨苦眉深皺,痛苦不堪,雖然剛才知曉的娘對自己不冷不淡的,可他還是想著明天再去找她。
“病了?哪不舒服了?”秦蘭上前盯著問,今早可是提醒過她,說看著這小子整日無精打采許是病了,讓她多注意點,可別真哪里病了,伸手摸摸他額頭,好像不熱。
“沒,就覺得呆在家里沒有外面自在,剛才出去呼吸著外面的空氣都覺著比家里的好。”
“渾小子,就你會貧,快交你爺奶過來吃飯。”秦蘭瞧著真沒什么事,才放心下來,打斷劉雨接下來想說的。
秦蘭看劉雨垂頭喪腦的往里走,許是平日也該讓他吃去活動活動,整天悶在家,時間久,就怕真病,秦蘭心里這般想著,可也只是一瞬間而已,想著可是重要關頭,秦蘭立馬搖頭否決掉,還是過段時間再說。
……
山上知曉家。
知曉在嵐娘和二妮的幫助下,結合以前吃到過的幾種做法,中午時分,用這家里剩下的豬下腳料做出了一桌平時不常吃的。
“這豬腸子雖然賣不出什么價錢,味道倒是極好。”嵐娘捧著今天新買的一套白瓷印花茶具中的一個茶杯,端在嘴邊吹著熱氣,飯后和一家人閑聊著。
突然嵐娘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樣,臉上卻是帶著十足的歡喜,湊近這幫小孩和劉堅,神秘兮兮的笑起來道:
“昨我去地瓜地里看了,幾天前被山豬踩壞的地瓜藤條,倒在地上居然又活了過來,似乎還在地下生了根,原來這東西這般好存活的。”
劉堅這幾年的也是個莊家好手了,他也是知道有些個植物生命力是十分頑強的,帶著笑意說著等會要過去看看。
知曉也是第一次聽說,以前她并不熟悉這些個農作物。
“明年咱們按這法子多種些,今年估計是來不急了,昨我又試著掰了一些個藤條下來,過幾天再看看,如果真的能成活,這樣那可是好的很。”
嵐娘一轉頭,看向知曉:“喂丫頭,別垂頭喪氣的,咱家現在大概加起來80多兩吧?”
“差不多的?”抬頭疑惑的看她,對于不讓她下山到現在還心里不舒服著。
“嗯,娘跟你說了,你可不能總的老在山上住著啊,幾個月前那次是不得已的,上來避避,現在到好,這些個村里人把這當成真了,你下一次的山,他們都能說上一陣,煩死人。”
知曉抬頭望向娘,白著眼,心道:我哪里是想在山上呆在,是你不讓好不好,就知道整日的盯緊著我。
嵐娘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心里在埋怨什么,不甚憂惱,帶著氣,沒出個撒,只得道:“以前我們家地少,在村里頭說不上什么話,現在有錢了,可不就得為你想些個主意了?娘都為你想好了。”
嵐娘喝了口茶,抿唇想。
嵐娘本是想著還要過上幾個月才能湊足買地的錢,現在意外有了山豬的進項,著時手頭上寬裕不少,她就想著快點的去完成她的報復計劃了。
到劉貴家把那些個錢往他眼前一丟,趁早的想去看他臉上是個什么樣的表情,這回料著他也不會不賣的。
這幾年的從村里搬走的都是有好幾戶人家,地都在那晾著,荒著,只有很少一部分的租借出去讓人來耕種,可一年的下來,也許可能跟本沒個什么賺頭,分給這些個幫忙種地的人后,所剩不多的進項,卻還要一年中抽幾個空的回來幾次,也許還來個什么災的,累個半死一年到頭,就沒個什么意思了,所以有些個出去的人也不在意在那幾個錢了,寧愿就這樣的給它晾在那,荒在那。
嵐娘自從有了那心思后,可是每天的從那些個地頭經過,看著可是十分的清楚仔細,也覺的怪可惜的,如若那整一片的山地全由自個家買下來,雖然并不都是連著一起,但站在山上,放眼望去,可都是一大片的,足足是成個標準的地主大戶。
再說,劉貴這幾年的手頭上也著實是壓著不少的地,可就是沒個哪家會來買,嵐娘想趁現在這時節正好是開著春,多買上幾畝地,也好趁這個空檔的多種些莊稼,來年也好就能多換幾個錢了,反正現在也有閑錢在。
“過幾天我去把那些地買了,你就跟著我回山下住。”嵐娘一口決斷跟知曉說。
知曉早聽嵐娘上次開始就一直在耳邊念叨這件事,現在馬上要成真了,就可以住到山下了,她聽了立馬就起了精神頭,也來了勁,十分地激動。
她坐直了身子,也沒剛才一直的喪氣消沉的樣了,雙眼冒晶晶,閃閃發亮。
知曉想著,管他什么村姑八婆,給她來一個她就打一個,要罵人,誰不會,她這幾個月的在山上,有意無意早把知曉以前的習性學了個全。
就在這倆母女對望著興奮的光芒下,劉堅卻是皺眉起。
劉堅看向嵐娘,他也明白上次嵐娘是在山下為那收苞谷的事,受了不小打擊,他們用趕知曉出村,徹底的激怒了她,嵐娘才想著用這個方法來報復報復,可是她似乎忘了……
“嵐娘地是好買,可是誰來種?我們家可是種不過來的。”劉堅不忍打擊她的積極性,小聲的嘟囔,偷偷瞄向她。
嵐娘卻是一啞,迅速瞪向劉堅,“不是還可以租出去嗎?”弱弱地道。她也是突然的明白過來,想到,買了后似乎就是個陪錢的買賣,而且還不能明目張膽的種地瓜,那好像是有點不值,花這么多的錢打水漂。
那她怎么辦,這口氣誰來給她出,她豈不是要憋死。
一想到這,她就難受的緊,重重的放下茶碗,擱在桌上,氣呼呼的唬起臉,難道這些個日子來,她這自以為能出一口惡氣的好主意,好計劃,就這么著的完了?!
她可不甘心,陪也要給她把這個地給買下來,和女兒一起住到山下去。
不能出這口子的氣,不能把那一家人欺負回來,不把這個仇報了,她連覺都睡不著,特別是這個秦蘭,這些年來,她總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仗著自個是村長家的兒媳,平日臭美的很,總愛在村里頭給她轉悠,很是厭惡的碎碎念這糟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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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煩,又去瞪了眼這個把話給她說明的劉堅,這下好了,劉堅早不說晚不說,現在才來給她來上這么一句,她倒是要問問,她這口氣要如何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