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母親,本也是大族之女,家世地位遠比這個佟府也要盛名多矣,當(dāng)初佟老夫人選了她做為佟府的長媳,也是有這層考慮在里面的??墒窃蚓统鲈谟谀愕母赣H身上,自從納了幾個妾之后,他就更加看不慣你這母親了。”
冥德說到這里也就不用他再說了,相信眼前的笨女人這點的應(yīng)該還是會看明白的。
“嗯,那就這樣抑郁而終了?”佟羅月說著,突然感覺有點與自己相似。“是他嫉妒之心起的禍?”佟羅月見冥德不答,也能大致猜到。
這男人無非都是這般,不能見女人太強,也不能如自己這般太弱,不然他們總是會有理由丟棄你的。這都是他們的心眼里自私,容不得別人的好,也不愿意去包容。
“我要與你說的并不是這些,你的這個身體的母親,家世不一般,她平日里也喜愛收集一些古書名帖,你可明白這樣,在如今這般的年代,在一個崇尚才學(xué)的這里,這意味的是什么?這些都是那文人騷客夢寐以求都要借來一閱的。”
冥德說到這里,又去看向她,“而這些的珍貴的東西就在這個佟府里。這才是一筆巨大的財富,這才是我為什么選了這個原身與你的重要原因,你可滿意?”
冥德狹長的鳳眼,歪著他的腦袋,這般的帶笑的看著佟羅月。
佟羅月深看了他一眼,總是感覺這個地府跟隨她一起而來的小書記并沒有把所有的話與她說明白有些藏著捏著的感覺。既然他都說了,生死簿上沒有記載這么多,可他為什么能說出這么多。
佟羅月瞟了他幾眼。但她也不想多問了。
“這些書冊在哪里呢?”佟羅月想知道的。此時外頭的秋梅正好從院中路過,視線與冥德對了個正著,見她又慢慢過去了,冥德才道:“不是與你說了,在佟府里。”似在嫌她笨。
佟羅月白了眼這翹著二郎腿的人,她在了這房里。環(huán)顧四處,這里根本就沒有類似與書冊的東西,這里沒有,那在哪里?佟羅月皺起眉頭。
佟羅月來到了門口處。推開了并未闔上的門,輕輕一推就開了。
佟羅月對著外頭幾個院中,突然往自己身上望來的丫鬟看了幾眼,招了招手,她喊道:“冬菊,你過來?!?
“噯,好的,小姐,你可是有事要找我?!?
一直與幾個站在門口處的另外幾個丫鬟,這時都往這里望來。
冬菊三兩步就往這小姐站立的門口處跑了過來。臉上帶著紅撲撲的笑顏。佟羅月覺著還是從她這里最好的能下手,于是就選了她過來。
佟羅月對冬菊笑了笑,慢慢轉(zhuǎn)身把她叫到了房里,看了她一會,才緩緩道:“冬菊。你幫我去找?guī)妆緯鴣恚蚁肟纯磿o一下心?!辟×_月這樣與她說。
“看書?哦好,我這就去找找。”過了一會,冬菊又道:“要不去與二小姐那借幾本來?小姐你要怎么樣的,我去與你借來。”冬菊睜著迷糊的眼,心道。小姐怎么想起要看書了。
“借,怎么?她那里有很多嗎?”佟羅月盯著這個丫頭問。
“是啊,聽說,她那里書是最多的,最齊全的,什么樣的書都是有的。就連老爺?shù)臅坷镱^都沒有二小姐小書房里的書多?”冬菊欣羨的與小姐說,這是整個佟府里的驕傲,沒有人不知道。
“是嗎?”佟羅月聽了這話,怎么感覺有點的不對:“她的書哪來的?”佟羅月盯著這個丫頭問。
“哪來的?不是老爺給二小姐置辦的嗎?聽說老爺可喜歡二小姐的才氣了,逢人便說二小姐的才氣。遠勝于……”說到這里,冬菊突然的就閉嘴不說了。
佟羅月的嘴角又是一扯,這個身體的父親,倒也真是個奇葩,真是少見的,哪有這樣的去褒一個貶一個。冬菊沒說盡的話,無非就是指自己不如佟玉兒了。
“你下去吧?!币姸詹⒉蛔撸裁靼琢?,“去打水來,時間也不早了,我洗漱了就要去睡了?!辟×_月轉(zhuǎn)頭,視線對上冥德:“你也該回你的窩了,別占著我的地?!?
佟羅月似乎是聽到了冬菊沉沉舒了一口氣出來。
她有些好笑起來。難道外面的這些丫頭不走,總愛在窗晃來晃去,都在那處站著,還真以為自己把這個地府的小書記,是要留在這里?自己的寢房?
第二日,佟羅月比平日起的稍早。外面兩個值夜的兩個丫鬟春蘭冬菊聽到她里頭動靜,輕輕在外頭敲了門,得到佟羅月允許后進得了屋來。
一系列的洗漱裝扮下來,佟羅月看了看這張越發(fā)讓她自己感到惑人的臉。
每一天,佟羅月自己照鏡子都感覺在這張臉上有些許的不同。似乎都要精神上許多。這張臉與她前世那個小家碧玉并不屬于同一類型。
“小姐,現(xiàn)在就去老夫人那里嗎?”多嘴的冬菊問佟羅月。
“嗯,到祖母那去用早飯?!辟×_月慢慢往門口走,邊回頭問冬菊:“那家伙昨天沒鬧?”問得是昨天剛搬來的冥德。
冬菊原本帶笑的臉有點唬起來。哪里是沒鬧騰,要這要那,整把園里頭的幾個粗傻丫頭給折騰壞了。
佟羅月從這丫鬟的眼里也能看出一二來,再結(jié)合這人的秉性,更能猜出一二:
“往后隨他去,他叫喚,也別理了,要是餓了,他自然是會自己出來找食吃,白天就讓他呆在屋里頭睡,晚上你們睡你們的,他睡不著就會自己打發(fā)時間,以前睡小黑屋里頭之時,還都沒這么矯情。”
佟羅月說與冬菊聽,眼睛看著這個默默在她一旁,低頭做事,收疊起她換下的寢衣的丫鬟春蘭。
佟羅月身邊的幾個丫鬟都是一個性子,臉上不見真性情,讓她看不懂,看不透,也只有這個多嘴的冬菊丫鬟,能偶爾的露出一點的真性情出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最起碼在沒有涉及自己切身利益之時,她還是會聽聽的。
東側(cè)的主院。佟羅月帶著冬菊與春蘭進了來。
在她進來之時,這里已經(jīng)有人了。
幾個小的,正端坐的筆挺的身姿,在佟老夫人的面前。此時見著似是絲毫不敢多動一下,他們一手拿筷子,一手端著各自的小碗,伸出一半的手臂,舉著像是要夾菜吃,卻又這樣伸直了一動不動,像凍住一般。
佟羅月看了覺著有趣,就連身旁跟隨她進來的冬菊與春蘭都忍不住的在她后面笑起來。
佟羅月瞟了眼這兩個的小鬼,見他們聽到有人來,就往自己這里看來,見到是原來是自己這個姐姐,通紅的小臉想發(fā)火,又不得法,憋得難受異常,于是佟羅月毫不客氣故意的笑出了聲來。
這樣就更惹得那兩個憋忍著不動,臉色已是赤紅無比的兩個小家伙頻頻回過頭來想要瞪她。卻又在上座的佟老夫人,一聲咳嗽之下,又縮著小身子,不敢動了。
“祖母,這是怎么了?我怎么看著這么有趣?可是他們調(diào)皮了?”
“哼,你們別給我停下,繼續(xù)這樣舉著,佟天帷手給我再抬高一點,不然小心我手里的板子。”佟老夫人中氣十足,訓(xùn)起這兩個小的來,毫不手軟,手上的戒尺呼呼有聲。
“呵呵。”佟羅月看老祖母的這個架勢,再見那兩個小的縮著脖子吞咽唾沫的小摸樣,就再也忍不住笑的一發(fā)不可收拾。她覺著這樣倒也解氣,誰讓這兩個小的總愛與自己作對。
過了好一會,等佟羅月笑夠了,佟羅月還是想知道原因,于是她問:“祖母,這是為何?”
“調(diào)皮搗蛋,不好好吃飯,你推我打的好不熱鬧,把碗碟都摔碎了?!辟±戏蛉吮г怪?,手上的戒尺又朝空中揮了兩下。
佟羅月對佟老夫人訓(xùn)斥兩個小的,她是贊成的,她根本就沒有一點想要為這兩小的說情念頭。
佟羅月瞧著那飯桌上的早點,轉(zhuǎn)頭問一旁板臉盯向桌上邊的佟老夫人,她問道:“祖母飯可用了,沒用就與我一起用吧?”
佟羅月眼盯著她的嫡親弟妹,故意說著令他們氣惱的話。
“好,就與你一起用了。”轉(zhuǎn)了一個頭,與一旁的老仆婦吩咐道:“再去給我與月兒再置兩副碗碟來。”
“是。”
很快的,仆婦下去了,沒過多久,就把碗碟取了過來擺上,就在這兩個小家伙的正對面,且婦們又在桌上加了幾個色香味俱佳小菜。
佟羅月笑嫣嫣扶著老祖母走了過去坐下:“祖母,那我們就吃吧,早點的吃好,我還有事與你說?!?
“好,吃飯!”佟老夫人吆喝的這一聲特別的響亮。
正對面的兩個小家伙,臉色很是不好看了,憋的通紅,想要反駁,可是被佟老夫人突然的瞪眼過來,嚇得瑟瑟。因佟老夫人的左手那把戒尺也拿了過來。
他們是怕戒尺,多過這個老祖母的。佟羅月她一點都不為這兩個小的瞎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