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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以這個身份,第一次醒過來的時候,猶記得是在一間昏暗,隱隱散發惡臭的破廟里
當她回到這個府里的時候,他們以異樣的眼神來看自己,似乎自己的回來,就能讓顯出她們多么的吃驚。
從那時起,雖然前一世,她是糊里糊涂的總是腦子犯渾,被騙,被殺害都不知道是為什么?可是她卻從那一刻起,她對這對母女,以及對自己這個身體的親身父親,都是沒有好感了。
再加上,回來后,一系列的他們的算計,以及自己脫去衣裳后,身上所留下來的一身的傷,無不都是說明,這些個人對自己做了一些什么?
為免犯錯,為免一次一次再被利用陷害,她盡量的避免與他們不起沖突,可是卻是不能免去,他們心中陰暗的想要來對自己的傷害和算計。
就是見著自己,在花園內要與秦大人一同的出現在宴會廳時,就只是這么一點的小事,他們都是不愿意見到。極力的讓著這個跪伏在地上的佟壺恩的長隨來阻止,來故意想要讓自己摔倒后一身泥濘出現在眾人面前。
一次次的小算計,加上這一回的,他們因為忍不下自己在詩會上的表現,終是忍不下這口的氣。
經過了長時間的謀劃卻是一點都沒有打垮自己,這次卻干脆要對自己再一次的實行傷害,欲要來一個永絕后患。讓了白芍到了庫房,換掉了她常用的香料,來謀害自己。
可是如今,卻又是在被證實后,絲毫的沒有一點的感到內心的惶恐不安,有的只是。一次一次在自己的利益受到影響的時候,見不得自己的好。
如今,佟玉兒終于是像瘋了一般。對自己過來阻攔。撕掉了她平日里極力的偽裝,撕掉了她平日里最會討人歡喜的笑顏。換上了一張緊張和害怕,即將要面對自己失去所有的恐懼和不安的惶恐。
可是還是在她的臉上,沒有見到一絲一毫的因為推了自己這一把,而讓她感到一絲的悔意,和歉意。什么都沒有。
呵呵,佟羅月冷笑著,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揮開了幾個仆婦丫鬟欲要上前來扶著自己。揮開那一臉的擔心在臉上的江道坤的莫名神色。
她看不懂,她也不想要看。看了也不能改變什么?
你當初的當著自己的面來拒絕自己,寧愿要當著自己的面說,告訴自己,要娶這個佟玉兒,這個佟府里的庶女,如今呢?
見到她的真面目了,你就不愿意了?你就返回了?你當初的義無反顧到了哪里去了。
呵呵,世上的事,真的是可笑。
沒有可能?誰都不可以如此的這樣對我。我就是你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可憐蟲嗎?
我是笨。我是懷揣著小心謹慎的不愿意走錯每一步的路,才那么謹慎的成為了凌迪卿的嫡妻,可是他呢?
什么也不說一聲。什么也不解釋一聲,說拋棄那是看得起你,他就是連這一句話都是省了,他就直接來給了你一個痛快,他就直接讓你痛得無力翻身,就是永絕了自己這個后患。
如此簡單的就把自己想隨手丟棄,像垃圾一般的丟開了去。自己永遠什么都不是。
在一年后,而他又急著想要明媒正娶的再尋上一門好親事,迎娶自己這個身份
。這世上的事,真的有這么簡單嗎?
呵呵。就像眼前的這一波極力要看自己笑話,卻是反過來自己成為眾矢之的的人。
佟羅月伸出了這只鮮血直流的手來。看著從這上頭鮮血一滴滴的流淌,她反而笑的更加歡顏。
可是誰都知道,此時的這般的笑意,哪里可能真的是出自她的真心,出自她的本意。
“月兒,快到祖母這里來,你們這些人還站在干什么?沒看到小姐手流血了嗎?”就在那一剎那見,佟老夫人喊著話,身子也跟著要往前走來。
“祖母,我沒事,你呆在那里。”佟羅月轉過了頭,對著佟老夫人如此的說。
如果說,這個府里,誰是真心對她好的,也就是這個自己身體的老祖母了。
真是可笑。
阻止了佟老夫人的往前走來,看著她眼神中略有所悟站在那,佟羅月轉過了身。
“你說我不可以,問我憑什么站在這里,那你想要站在這個上頭嗎?你又憑的是什么?
你來告訴我,佟玉兒,你一個庶女,處處每一樣穿著,打扮,都比過了我這個嫡女,比過了這個府里的我的另外兩個嫡妹和我那傻親弟,你憑的又是什么?
憑的就是你的這一身所謂的才華,或者說,憑的就是你的母親,在父親面前的奉承討好?
那我倒要看看往后,你還有沒有能靠你的母親,在你的父親面前,去迎奉討好賣乖,來給你換來你想要的錦衣玉食!”
佟羅月帶笑的說,帶著字字句句的鏗鏘,她冰冷著雙目走上前兩步,緊接著又道:
“或者說,你就是憑的是你的這個身份,但如今,我倒要看看,往后,你沒有了這一身份,你還有什么?你還有什么可以驕傲的?
就憑你的那些個所謂的詩詞歌賦,能不能換來衣食住行!憑著你這所謂的才華,你還有沒有人能請你去他們府里,小坐片上刻,聽聽你的才華橫溢的詩詞!
到時如果真的有,你到了那個時候,你再來告訴我就好,不用現在來和我扯談。”
佟羅月如此的說,不管手上的鮮血,直盯著佟玉兒的激動的幾次欲要辯駁,卻是都被自己反駁了過去的臉上羞辱后的惱意。
佟玉兒厲聲喊道:
“你胡說,你胡說。”
可即使是她嘴里在否認,可佟玉兒還是十分的清楚,到底是能不能換回一些的即將要自己去面對的那一切的惶恐,她只是看不慣這個女的,憑什么她就該是這個佟府里的大小姐,憑什么她就應該還呆在這里。
佟羅月朝后走去,不愿意再理視她這個不愿面對現實,還要苦苦掙扎的人。
可就在佟羅月轉身要往回走,走向佟老夫人之際,佟羅月只聽得身后有了喊了一句,接著她才避開了又一次的直沖過來的,朝自己居然用手打向自己的這個佟玉兒。
“你如今,真的是一點的禮教都沒有了,什么都不會了,什么都忘光了嗎?你一次一次上前來,如果你再來一次,休怪我就不還手了去
。”
佟羅月站定后,閃身避開了她揮打來的手。
而佟玉兒此時,最聽不得的就是,這個女人,還在自己的面前說出自己最不想要聽的。
佟玉兒帶著得意的笑,對望著這個佟羅月,她這樣子的喊道道:
“你想怎么樣,你能對我怎么樣?你不是自認為自己是佟府里的大小姐?怎么你就敢當著這么多的人的面,你能打我,你敢打我,我到是敢,你敢不敢?哈哈哈……”
略帶有些瘋狂的言語說完了這句話,佟玉兒呵呵呵的大笑了起來,似乎是她終于是想到了,如何的激怒這個眼前的女人。
是的,她怎么忘了呢,這樣的家庭出來的女子,學的是品行,端的是行為舉止,最在意的就是在人前豎立,標榜起自己的淑女形象了。
可是她如今,從今往后,自己還有什么,什么都沒有了,這就像是,光腳步拍穿鞋。
佟羅月的忍讓,似乎是讓佟玉兒意識到了這一點,她站起了身來。如今佟玉兒一點的都不怕這個佟羅月了。
“你倒是說啊,你敢還是不敢?”佟玉兒邊說邊嘲笑一般的得意的站在那里,如此的大喊大叫著說。
大妾看到自己的女兒如今這般的情況,許是因為自己的事連累到她,她受了刺激,才會如此。
因此,大妾這樣子的,也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女兒如此這般的模樣。
“玉兒,你過來,別去理她。”說著話,就來拉扯佟玉兒的手臂,要把她拉離開佟羅月身旁。
“為什么,為什么,她什么都有,可是我卻從來沒有得到,卻是要失去現在所有。”佟玉兒不甘心,在那里嚷著。
只見這個佟玉兒,又要過去,伸出手來,推搡佟羅月,似乎是看到她倒在地上,似乎是這樣一來,她才會好過一些。
佟羅月有了一次一次給她的機會,并不是自己的手軟,下不去手,可是如今,既然別人不要,那就也休怪了自己無情了。
眾人,此時佟家祠堂內的許多的人,只聽到一聲響,結果就是這個佟玉兒手捂著臉頰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佟羅月。
大家所見到的就是,那個原本站立,處處忍讓著佟玉兒,甚至還是被故意的推讓后,手受傷后流血不止的佟羅月,居然揮手,就打向了這個正在叱咤的佟玉兒。
“你,你敢打我,你憑什么?”佟玉兒厲喊著,這回是她真的不相信。可臉頰上面的痛,卻是真真正正的顯現著。
此時的佟羅月哪里還愿意與她廢話,她抬起眼,盯著這個佟府祠堂內的所有一干正在看好戲的仆婦:
“你們都聽好了,這個也看清楚了,剛剛老祖母的話,你們都忘了?還不把她趕出佟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