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羅月有些愉悅的笑,對上一臉還在關心詢問佟玉兒是否安好的丫鬟:“白芍,往后你就跟著她好了。”
佟羅月與這個白芍說道,然后淡淡地回過頭。
這個丫鬟留在自己身邊,只有壞事,自己不會再留她了,佟羅月清醒的很。
“小姐,小姐,你這是怎么了,我只是扶了一下玉兒小姐。”白芍有些擔心的看向佟羅月。這位小姐突然有些不認識般,對自己說出了這般讓自己措手不及的話來,白芍怔了一下,馬上就為自己辯駁。
“小姐……”白芍在后面追。
佟羅月不理,隨著冬菊丫鬟的手,慢慢往前走去,前面的兩個夫人倒是回頭看了佟羅月一眼,眼帶深意的往她身上巡視了一番,又慢慢去攙扶前頭的佟老夫人。
佟府雖然是大家族,可是這兩個夫人并不是居住在這里
。
佟府的主宅,只能有長房一家住,在佟老夫人另外兩個兒子成年之后,就已經(jīng)全搬出去,另開府門,只有在每年的幾個時節(jié)回來小住。
因此在這個佟府沒有女主人之際,府里的大妾,也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這個府里的最大女主人。
這就是佟羅月所說的,群蛇在山上亂舞。
佟羅月慢慢往前走,并不去理會后面白芍煞白的小臉,這與她有何關。佟羅月淡淡地想。
身旁的冬菊在今早就已經(jīng)被自己的小姐震懾過,這會是不會再蠢撞在槍口上。
佟羅月想,這佟玉兒故意的一個側倒,是故意想要這般為之也好,還是想向自己示威也罷?以她來看,這都就是故意的。可江坤道居然并沒有往回去扶她,佟羅月剛剛回頭時看的清楚。
這個江坤道只是反映慢了半拍的站在佟玉兒近前而已,只是看著白芍去著急扶她。
佟羅月暗道:這個佟玉兒會不會恨上自己這個丫鬟啊?
佟羅月邊走,邊嘴角又偷偷揚起了。卻是被身旁的冬菊看了個正著。佟羅月狠戾的瞪了過去,嚇的這個想多嘴的冬菊縮脖緊脖子,不敢吱一聲。
冬菊是怕的,她原本并不是在小姐身邊服侍。只是在后院雜院里頭打打雜而已。有一次,冬菊正巧往前院里頭去送飯菜,眼睛四處張望,好奇加新鮮的看著這正院子里頭的景致出了神之際,卻是在竹林里的暗處看到了這個佟羅月在哭。
冬菊從那天開始,就被調到了臨秋居來服侍佟羅月了。
冬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小姐想調自己到身前來近身好盯勞自己,不讓自己把這話給傳出去,不過冬菊是很愿意被這小姐盯在眼前的。最起碼,在小姐這里,就能天天見到許多的新鮮事物。這點她是最滿意的。
冬菊出身在府里,從小就生長在后院的一個小雜院里,直到7、8歲之際,管事就讓她開始干活了,她才有機會往前院跑。跑著往各處送東西。這是她最高興做的事,可這樣子的機會是并不多的。因為前院與后院的永遠灰撲撲的小雜院是完全不一樣的。
與冬菊自己一樣生活在府里,卻從來沒有出去過的人,后院還有很多的,所以冬菊是絕對不會招惹這個小姐不高興的。
冬菊心里默默地想,用一張討好的笑臉去對上佟羅月。卻被佟羅月又瞪了一眼過來。
冬菊這才打眼往這裝點的漂亮的府苑看,這是她最喜歡看的。最喜歡做的事之一。
佟府里頭的景致是最好看的,每一個季節(jié)都不一樣,園子里的花石還會跟著季節(jié)的不同,時常的翻新。
參加完府里的盛宴,揮去了那束投往自己身上審視,而又不解迷惑的目光
。
佟羅月此時正往自己的臨秋居慢慢前行。
前世她不懂得男人。這一世她還是不懂得男人,怎么自己明明如了他的意,他反而卻像是不舍得般,不知道用這個詞恰不恰當,但卻是如此。
剛才的盛宴。自己一如既往的在扮演她的乖順的女兒,乖順的孫女,一點差錯都沒有,淡淡地看著眼前的人,默默地看,只有在別人上前與她說話之時,得體的說上幾句。
一般,威懾于她是佟府的嫡長女,只要她稍微的表現(xiàn)出一點的不愿再多談,上來想要攀關系,說奉承話的都會自覺的退下。
這一點,佟羅月已經(jīng)很會運用。
佟府其他親朋并不知道,其實自己在家里的處境,只有祖母是疼自己的,就因為外人是不知道的,于是自己地位還是在的。
而這個佟父雖是對她不會看得上眼的,但卻也不會在外人面前再損自己,另外那大妾也在外人面前是不敢多說自己的,因為她沒有那個身份。
在每一次的宴會之際,老祖母都會在宴會之時,多次提到“我們府里的這個大妾……”,然后搖頭嘆息一會,老祖母會把“大妾”兩字說的特別的響亮,佟羅月想,老祖母就是在明著警告她。
佟羅月?lián)u頭苦笑,這個老祖母還是有點的孩子氣在的。
佟羅月被身后的一路尾隨而來的白芍跟了一路,自己明明是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可是她還是要這般的跟著自己。
佟羅月一路上都沒有回頭去看她一眼,只聽得,那踩著地上發(fā)出的腳步聲。
佟羅月沒去理她,她打算到了自己臨秋居就把白芍的東西給丟出去。
佟羅月來到了臨秋居的院門前,此時這里,一個不太起眼的角落處,蹲著一個瘦弱的身影。佟羅月嘆了口氣,她倒是真的有點把他給忘了。
看到他這般的虛弱的身影,自己是不知該拿他怎么辦才好。恨他在閻王殿上對自己的信口雌黃,誣陷自己,卻也感謝他讓了自己重生。
佟羅月被冬菊扶著走到了他蹲著的門檻的角落面前。
冬菊幾次三番的拉手讓佟羅月別過去,可是佟羅月還是過了來,冬菊朝地上這個起不了身,發(fā)著惡臭的男仆撇了又撇嘴,眉頭就差擰成了川字。
佟羅月盯了從地府跟了自己一起逃出來的小書記看了有一會:“怎么了,我還以為你能挺的過?真的這么不舒服?”
蹲在地上的小書記微微地,連著抬頭的力氣似乎都沒有了,就這般的稍微側了一下頭,看到了她的鞋,聽到了耳邊又傳來的聲音后,才開始有點困難地慢慢抬起頭來。
“啊,小姐,小姐,你看啊,他,他的眼睛又變成紅色的了,好可怕
!”冬菊在扶著佟羅月驚叫出聲,緊抓住她的小姐的胳膊不放,因害怕而打起哆嗦,冬菊忍不住看了眼自己的小姐,開始在挪步往后縮了去。
“冬菊,你把他扶進屋里。”佟羅月淡淡地說完,她嘆了口氣后,就獨自放下冬菊緊抓住自己的手臂慢慢走進她的院子,不去理會這個冬菊要怎么樣的把這個已經(jīng)沒一點力氣的男人給弄進來。
踩著院中的青石臺階,佟羅月的面前迎來她的另一個丫鬟秋梅,她瞟了眼這個有點特別的丫鬟,平日不聲不響,做事謹慎的很,也能處處顯得是在為自己。
佟羅月放下了眼簾,瞟了眼身后,這個又跟隨自己進院的白芍,帶點微微的笑意對眼前的另一個丫鬟道:“秋梅,把白芍的東西收拾收拾,丟到院門外去。”佟羅月淡淡地吩咐。
她連一眼都不想再去看身后的丫鬟白芍,佟羅月慢慢往里頭走。
自己是她的主子,她卻心里只記得往大妾那去跑,那自己就做點好事,成全她就是。
……
遣退了幾個帶著不同意見的丫鬟,佟羅月把房門關上。
可是她剛轉過身,就被身后的人用力抓扯到他面前,急切地帶到他懷里,就見他的頭迅速的就低了下來。
一碰上自己的脖頸處,那尖利的刺痛就比往日要來的劇烈,更是要痛上許多,甚至越來越讓她感到疼,終于佟羅月忍不住了,一把用力推開緊抱著她的脖頸處啃咬的男子。
“你就不能輕一點,為何每次都是這個樣?!”佟羅月仰著頭,側著腦袋,捂住脖頸處的傷口,疼得要往后退縮。
“過來!”嘶啞的聲音,帶著焦躁與不安,喘著粗氣著急的命令眼前的女人。
“我不,你弄疼我了!”佟羅月伸出手,輕輕抹了一下,看了眼手上的一片殷紅,她是帶著憤怒的。
“你這要到何時才好,我不能永遠永無止境的給你提供!”
“你忘了,你就是我宿主,你重生的那天起,我就已經(jīng)告訴你了,你休想逃的了。”用拇指抹手了一下唇角的殷紅的血,他伸出舌頭來,輕輕地在自己的手上添了一下,享受著般的品味著,揚起了那抹魅惑人的微笑。
可是他還是意猶未盡的雙眼直射她的脖頸出,看著那里正緩慢的留下了血液,那股鮮紅,似乎是刺激了他最后脆弱的神經(jīng),于是又伸出了手就把佟羅月帶到了懷里。
佟羅月能感覺到,今天這個傷口是不會再愈合的起來的。
……
少頃之后。
冥德抬頭去看這正對著鏡子小心地去擦掉脖頸出鮮血的女人,板起了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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