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房門打開,門后卻沒有顧老三的影子。
王安低頭看去,果然是那毛茸茸的一坨站在身前,腦袋上裹著毛巾,像是剛從印度回來。
相比起這屋子里的三只,王安顯然休息的不錯,精力旺盛的樣子。淡紫色的運動服,頭發(fā)扎在腦后,扣著一個灰色的棒球帽。臉上的小爪印已經淡了許多,只是略微發(fā)紅。渾身都散發(fā)著……emmm,某獾聳了聳鼻子,聞到一股濃郁的紅花油味。
“叫他們起床罷!我們去露營區(qū)那邊扎營~”
和某獾說了一聲,看著身前的小東西點了點頭,王安站在原地卻沒離開。兩手背在身后,臉色踟躕,似在猶豫著什么。
王平仰起頭,毛臉疑惑。
鼓了鼓嘴巴,王安把手拿到身前,手里卻是捏著一個迷彩色的小圓帽,故作隨意的彎腰遞到某獾身前,眼睛盯著腳面低聲道:“吶,我逛超市的時候看到的,挺好玩的,就買了。要不送給你吧!”
“嘖,死丫頭轉性了?居然會道歉?”
某獾抓了抓腦袋,差點把頭頂圍的毛巾給抓掉,急忙一手捂著毛巾,另一只手……爪子,接過王安手里的帽子。所謂覺得好玩就買下的話,王平只當是這貨在找臺階,不好意思直說。一大早就上門送禮,不是道歉是什么?
“看在你這么有誠意的份上,哥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你……哎?”
某獾下意識的挺直了小胸脯,剛想傲嬌一下,王安卻已經轉身走了。
“哐~”
王平關了門,并沒有第一時間去叫某人和某狼起床,而是蹬蹬蹬的跑回浴室,扯了毛巾后,對著鏡子把小圓帽扣在了頭上。
鏡子里的那只獾,頭頂戴著的有點類似于叢林陸戰(zhàn)帽,圓形的帽檐要比普通的圓帽大上一圈。帽子下面還帶有松緊帶,可以掛在下巴上。戴上之后,正好擋住額頭上那缺了毛的一塊。
“嘖嘖~還怪巧的,哥正需要一頂帽子,就有人送上門來……”
王平想到這里,忽然愣了下,接著就把帽子摘下,拿在爪子上翻看。哪有這么巧的事,他正需要帽子,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就恰好有賣帽子的,還是這種正常人用不著的“玩具帽”。
這個世界不存在巧合,有的只是安排。
果然,掌心的小肉墊感受到的質感,一點都不像是帽子那種發(fā)硬的布料,反而非常柔軟。王平翻看了半天,也沒找到任何標簽。而這布料越看越覺得熟悉,總感覺和某人一件迷彩色的背心有點像。
鏡子里,某只毛茸茸的家伙翻了個白眼,又把翻不回來的左眼皮擼下來,再次把帽子戴在頭頂,轉身跑出浴室。
“起床起床!都特么幾點了還睡!”
接著房間里就響起拍巴掌的聲音,伴隨著“狗”叫和某人不耐煩的哼唧聲。
顧老三開播的時候,華夏都已經快到下午了。直播間里,能看到他和王安在水庫旁的營區(qū)里又重新搭了帳篷,似乎并沒有繼續(xù)趕路的意思。
原本大家還在奇怪,這里景色既沒有山里秀麗,又沒有奇怪的小動物可看,有啥值得停留的。不過等看到癱在帳篷門口,哼哼唧唧的揉著自己大腿的某咸魚后,就都明白了。
以顧老三那能躺著絕不站著的性格,昨天出了那么大的力氣,今天不腿疼才怪呢。
兩座帳篷前的生火區(qū),王安正在那搭篝火架。旁邊還有從營地超市買來的肉食和調料。
王平戴著那頂迷彩小帽,站在她身后不遠的地方和狼小四玩著扔網球的游戲。除了顧咸魚,似乎大家都恢復了活力和心情。
這片露營地就不像昨天的那般安靜了,不時有老外從鏡頭前閃過。有的是拎著魚竿前往水庫釣魚,有的是準備離開前往下一站。有些自認為帥氣的,還會和王安搭訕。
也就只有在這個時候,顧老三的腿才會不“疼”,微笑著上前拉住搭訕的老外侃侃而談,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聽。
邁阿密,盧克從一家酒吧出來時臉色陰郁,似乎心情不太好。
抬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剛坐進去就接到了安娜的電話。
“盧克,我要見你!”
安娜的第一句話,就讓盧克的臉色更加難看,幾乎快要壓不住心頭的火氣。
當然,這無關安娜,而是對于某人行蹤的調查還毫無頭緒。盧克一開始并沒有把那個存在感極低的女人放在心上,但現在看來,她才是“老板”最想要除掉的那個人。
一方面是潛在威脅帶來的壓力,另一方面是肯尼亞那次輕易放棄的后悔,讓盧克從昨天開始就變得格外的暴躁。以至于對安娜還有種莫名的遷怒情緒。
抬手示意司機先開車,盧克靠在后座上,強迫自己放松下來,緩了幾口氣才說道:“安娜?出什么事了?”
“我有些事情要當面問你,我現在就在……”
不等安娜說完,盧克就打斷了她的話,強壓著心里的火氣說道:“安娜,我現在實在是有急事!等我們休假結束的時候再談好嗎?”
“你……”手機對面遲疑起來,似乎安娜自己也在猶豫,許久才道:“那好吧,我會在總部等你!”
“好的,總部見!”
盧克微笑著掛斷電話,然后瞬間黑下臉來。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似乎安娜已經察覺到了什么。
顧老三在帳篷里又睡醒一覺,才想起昨天下午用手機直播的時候,曾看到過某人的未接電話。暫停直播和韓大俠聯系了一下,聽到這貨居然又打他“獾”的注意,便干脆利落的掛了電話,并把他的號碼和微信都關進小黑屋。
王平要是知道,老韓和袁曉曉都在珀斯,沒準會想要去湊湊熱鬧。可惜某咸魚打電話的時候他壓根就不在旁邊,此刻,他正拉著狼小四一起往后退著。
在他面前兩米外的草地上,一條近一米長的太攀蛇正扭動上前,一副不共戴天的模樣。仔細看的話,蛇身上似乎還有一排牙印,像是剛被“狗”咬過。
周圍早有老外發(fā)出驚呼,有人去找露營地的工作人員,還有的拿著探路手杖揮舞,就是沒有上前的。看向某狼和王平的眼神,已經像是在看尸體了。
狼小四兀自不服氣,不斷的呲牙低吼,滿臉的趾高氣昂。要不是被某獾硬拉著,早就撲過去了。完全不知道人家一個“唾沫星子”就能讓它死得透透的。
王平頭都要氣掉了,恨不能馬上把狼小四這混蛋按在地上打一頓狠的。越是怕什么,就越是遇到。好好的,掏什么老鼠洞啊?這下好了,老鼠沒發(fā)現,倒是把吃老鼠的家伙給惹出來了。
這個時候,王平帽檐下的耳朵一動,一道窈窕身影一陣風似的在他身邊跑過,抬腳就踩向那條太攀蛇。
“臥槽!你回來!”
看到王安的動作,某獾的頭皮直接就炸了,想也不想就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