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不干這種事的!”溫庭美抱著被子對著他的背影喝道,“破壞人家家庭的事打死我也不會干,你也不準干,聽見沒有,我跟你說真的!停止你那不切實際的想法,好好祝福雅雅吧。”
他腳步一滯,心痛如‘潮’涌,透不過氣來,他多么希望這一切只是上天跟他開的一個玩笑,她沒有離開,沒有出國,沒有消失不見,更沒有嫁作他人‘婦’。
那個原本深愛他的‘女’孩,最后深愛的,還是她自己,只有她自己而已。
翌日,他和鐘動手的事跡傳遍全院。
“喂喂,知道那件事不!”
“什么?”
“聽說溫醫(yī)師跟鐘教授在會議室打起來了!”
“當然聽說了,這么勁爆的消息全院都傳開了!”
“嘿,據(jù)說是為了搶‘女’人,哇塞,男神居然也有沉不住氣的時候啊!”
“平時喜怒都不形于‘色’的人,這回醋勁大發(fā)了,哈哈,總算像個正常男人了!”
“什么樣的‘女’人這么本事啊?居然釣上了我們的男神?”
“就是心理咨詢室的‘女’的……叫什么.....什么雅的......”
晨間辦公室大家圍成一圈‘交’頭接耳的傳頌這條八卦,絲毫沒有意識到某人已經徹底被‘激’怒,正好找不到發(fā)泄的地方,兔子‘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更何況原本就不是那么淡定的男神。
忽然背后傳來幾聲輕咳,循聲往后一看,他一臉肅穆的拿著病例牌,修長的個子穿著白大褂甚是威嚴,一臉冷酷。
他將病例牌砸在桌子上,冷冷的質問,“36‘床’是誰的病人?”
“是我的。”剛剛議論得熱火朝天的年輕醫(yī)師小彤誠惶誠恐的站出來。
“昨天的檢查結果為什么沒有回來?你下班干什么去了!”他喝道,指著牌子的手一動不動。
小彤尷尬的笑了笑,連連道歉,“對不起,溫醫(yī)師,是我大意了。”
“你是夠對不起的,”他冷笑,“不過不需要對我說,待會兒請你站在36‘床’前對病人重復你剛才的話。”
小彤一臉訝異,
“不是吧,溫老師,這樣很丟臉耶,我很沒有面子的!”
一聽到她提及這句話他更加生氣,他揚起下巴,冷酷之極的說,“你很愛面子是么,小麗,過來一下。”
康小麗立刻過來,看著他滿臉烏云密布,小心翼翼的陪著笑,“怎么了,學長?”
“周彤的規(guī)范化培訓鑒定表給我。”
小麗不解的遞上去,他不耐煩的一把扯過打了個極大的圈,然后丟在小彤的面前,“恭喜你,這下你不僅有面子,而且馬上就會出名了,你是我們建院以來唯一一個得零分的‘女’醫(yī)師,這個神話將永遠伴隨著你的醫(yī)師生涯,若你不愿意去道歉的話,我會讓你付出應有的代價,愛面子的‘女’人不配在這里工作,身為醫(yī)務工作者對工作極度不負責任,你根本不配作醫(yī)生。”
小彤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青,含著眼淚跑了出去。
大家面面相覷,知道來者不善,頓時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
他罵完了,依然不解氣,又指著病歷架問道,“42‘床’是誰的病人?”
“是我的,溫醫(yī)師。”男醫(yī)師小霍跨出來,訕訕的舉手。
“名字?”他眉頭一皺,盯著他看。
“報告溫老師,我叫霍千明!”他擲地有聲的回答。
“我沒問你的名字,”他拿出鋼筆在病例本上糾正了一個錯別字,眼皮也沒抬一下,“我問的是病人的名字。”
“董......”小霍搔搔頭,“董......”
小麗急得對他做口型,被溫庭遠側臉瞪了一眼,她沒敢再幫助這群可憐的培訓生。
“董出來沒有?”他嗤笑一聲,“董不出來就回答下一個問題,昨天為什么該病人送去了ICU。”
“她大出血!”男醫(yī)師‘挺’直‘胸’膛,“因為看不見從樓梯摔了下去。”
“為什么看不見?”他不依不饒的追問。
“因為她視網膜脫落…….”男醫(yī)師緊張得聲音也跟著顫抖。
“為什么視網膜脫落?”他冷笑著步步‘逼’近。
“我我我…..我不知道!”男醫(yī)師徹底崩潰,
“我還沒管她幾次她就摔到了.....”
“一問三不知!!!”溫庭遠大怒,斥責道,“你身為43‘床’的管‘床’醫(yī)師,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的病情,你放任一個視網膜脫落的病人在樓道外隨意走動,眼睜睜看著她從樓梯上摔了下去造成大出血并送去了ICU!霍千明,你的良知和職業(yè)道德在哪里?”
男醫(yī)師驚恐的看著他,五雷轟頂,雙‘腿’打顫。
“小麗,”他側頭,吐出一句話,“把這件事上報成不良事件,寫得越嚴重越好。另外他的鑒定表也是0分。”
大家嘩然,紛紛的外后退,生怕自己中招。
“你們很閑是吧,閑得早上還有心情談天說笑,”他冷笑著轉了一圈兒,背著雙手,打開電腦,一頁一頁的翻大病歷,“好,很好,把你們把各自管理的病人的病情一條一條背出來吧。”
大家垂手而立,肅靜一片,須臾,一個‘女’生怯生生的說,“溫醫(yī)師,這實在太困難了。”
“困難?”他冷光一掃,“哪里困難了?”
“溫醫(yī)師……怎么可能背得出來?”有人接話,“就算是您也背不出來啊。”
他冷笑數(shù)聲,‘逼’近他一字一句的說,“你怎么知道我背不出來?需不需要我背給你聽聽。”
那人脖子一縮,被他的自信嚇得噤聲。
他依然沒有罷休的意識,而是加重了聲音,“既然病情背不出來,就背背醫(yī)院的核心制度,穿黃‘色’‘褲’子的,你來背。”
“黃‘褲’子”顫顫驚驚的伸長脖子,“核心制度一共九條......第一嚴格執(zhí)行在特殊情況下醫(yī)務人員之間有效溝通的程序,做到正確執(zhí)行醫(yī)囑......”
他冷笑數(shù)聲,“別背了,背了也沒用,零分。”
環(huán)視一圈,他背著手從頭走到尾,“我糾正一下,核心制度不是九條,而是十條,他背的也不是第一而是第二,第一應該是嚴格執(zhí)行查對制度,提高醫(yī)務人員對患者身份識別的準確‘性’。這么簡單的東西也記不住,說是道非,說長道短,倒是如數(shù)家珍。”
“怎么沒人說話?”
半響,他淡然的望著一片培訓生,“背不下來核心制度,
那么動手能力總有吧,誰站出來給我們培訓一下六步洗手法?”
沒有人說話,空氣死一般的寂靜,他平靜的掃了一圈,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叩擊聲清而肅穆,“你們到底在這里學到了什么?”
依然無人回應,他終于不屑而輕蔑的笑了笑,“小麗,全部0分,一個也別想‘蒙’‘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