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你教書育人,說的這是人話嗎?”霍克一拍桌子,“盲人就不能入讀臨床醫學嗎?你這是什么邏輯,趙同學是在萬千考生中披荊斬棘殺出來的黑馬,今天她競爭過了很多視力正常的考生才有機會站在這里,你有什么資格不收這個學生!”
“分數只是遴選手段之一,分高不代表一切,”校長冷冷的說,“總之殘疾人我們學校不收。”
說完,他看著趙清雅輕蔑的說,“如果你真的想讀大學,完全可以去其他任何一個愿意收你入學的地方,可是你確定你這樣做嗎,你看不見,怎么過集體寄宿生活,你怎么和你的室友相處,你怎么去實驗室做實驗,怎么尋找你上課的教室,你知道什么叫社團生活嗎,你知道大學就是一個小社會嗎,耳聰目明是社會成員最基本的要求,還是你早已預備打著殘疾人的旗號,理直氣壯的進入我們大學麻煩各位同學和老師嗎?”
“你說什么!”霍克徹底被惹火了,撲上去喝道,“你別冠冕堂皇的說這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把雅雅的名額偷梁換柱給你親戚,我要揭發教育黑幕!黑幕!”
“你簡直是無理取鬧!保安!保安!”校長頓時動了怒,“把這兩個精神病請出去!”
“我不走!”霍克死死的抓著桌子一角,“我不會走的!”
“霍老師,算了,”趙清雅于心不忍的掰開他的手,“算了,我們還是走吧,不要再說了。”
“為什么要這么算了!”霍克不干,他很傷感的叫道,“老師親眼看著你多么努力刻苦的學習,做眼科醫生不是你的心愿嗎,你不是想治好許許多多沒錢治療的殘疾孩子嗎,老師今天要用自己的身軀親自幫你撞開這所學校的大門!拼死為你保駕護航的!今天校長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一頭撞死在這里!”
“老師,”她哭著扳著他的手指,他扣緊,她扳開,他再扣緊,她再扳開,“我已經不想做眼科醫生了,也不想念大學了,什么都不想再要了,校長說得對,我這個樣子入了學也只能無盡的給別人帶來麻煩,我已經放棄了,真的放棄了,你別這樣了,我們走吧,我們回去吧。”
“雅雅………別哭………”他眼睛泛紅卻微笑的為她打氣,“再努力爭取一下嘛,我們今天一定會成功的!”
最后,他成功的被保安抬了出去,扔在校門外的草坪里,四腳朝天。
趙清雅憂心忡忡的看著他,此時此刻,夢想對于她,已經全部不重要了,她的世界在被宣判腦癌的那一刻,已經全部毀滅了。
溫庭遠從閔嫻雅家里出來,天色漸暗,遠方一片霞光,日薄西山,居然是這樣傷感的顏色,當時的他以為,太陽落下了一定會升起,鳥兒飛走了一定會還巢,她只是暫時離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