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4 另戰
2012年1月15號。早上。7:00。離游戲結束還有1天零17小時。
雨還是沒停,因為和殺手達成了共識,我們回到了原先的那個房間。
淅淅瀝瀝,不大,但就是不停,一點一滴,拍在窗上,聚集,然后滑下。伏在窗臺上,聽著不停的“噼啪”聲,竟又昏昏沉沉,想要再次進入睡眠。安逸,卻讓人不安。
“我們……”我揉了揉眼,“去哪個倉庫看看吧。”
又打了個哈欠,抓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然后從冰箱拿出了手提包。招呼著那幾個興致勃勃地聊著天的人。
果然下雨天最適合睡覺了……
“走吧走吧。”
“等一下啊,小影。”
“我說你啊……別擅自做主啊!喂!”
“什么擅自做主啊,”我又打了個哈欠,“不是昨晚就決定了好了嗎?走了。”
“喂——”
“小影,不是去倉庫么?”
“啊,我看看船到哪個地方了……”我打開了大廳的門,“很快,等一下啊。”
“外面下著雨唉!”
“沒事,很小。”我抬起手臂擋了一下,走了出去,已經能隱約看到陸地了,看來是差不多了。時間也剩的不多了……
我回頭看了看繪蝶,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雨水,轉身回去了。
“走吧,到倉庫去。”
底下2層。
因為是在底下,即使是在白天,沒有電源也是黑漆漆一片。我打開了手電筒,走廊血液和面粉的組合顯得異常奇怪,那個電箱已經被拆了,墻壁上有一個明顯的和其他部位不同顏色的地方。
我將手電的光束轉到右側,照亮了那里的路,一直到墻壁。看來路程不是很遠。
“走吧,”我轉身朝那邊走去,“或許我的猜想是對的。”
雖然現在不能肯定那里是目的地還是陷阱……
路程很短,我們很快就來到了門前。
我把手電筒給了繪蝶,伸手叩了叩門:“獵犬先生……?”
里面很快就有了回應:“是要來搗巢的老鼠們嗎?”
“背叛種族的老鼠們……”
門開了,是上次和我商談的那名男子,只穿了一件襯衣,露出了左臂上端的繃帶,滲出了一點血液。那名愛卷頭發的女性坐在椅子上,卷著垂在胸前的頭發,腳踝和右小腿都有傷,但絕對不是我們那次行動中造成的。上次那名踹門的男人似乎沒有什么傷。
“那只奄奄一息的獵犬呢?”
“我們安置在了那邊。”他指著一邊的內間說到,“是我們的醫生,所以現在必須先把她治好。”
“那繪蝶,你就先過去吧。”
“嗯,好。”
“你背著的是什么?”
“放了一點急救用的東西。”
我們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你們為什么想到加入我們?”
亦德無奈地望了望我——難道說我們是因為計劃?
我愣了愣,說:“想要生存下去就要依附勢力,再者,我可是成了公敵了,無論哪一方,都是把我排擠在外的。總不能一個人斗下去吧?”
“這么說來倒是合情合理。”他笑了笑。
“那么……”我向后仰了仰身子,“獵犬先生認為是為什么呢?”
“我啊。最先想到的是,為了贏得游戲先加入強大的一方,然后反咬一口什么的。”
我愣了愣,望了望亦德,苦笑,他也是一臉錯愕。
猜得差不多了呢……
“哦呀,原來獵犬先生是這么看我們的?”
“現在想想啊,就你們幾個人能做些什么啊!那位小姐,你看起來很自在么。”
柯麗雅嚇了一跳,將頭撇向一邊。
“我們又不是你們這種人,自然不會將她關押什么的。我們只要求她不離開視線范圍罷了。”
“我們……這種人?”他笑了笑,“所以你們是把我們當成什么樣子了?”
“殺手的樣子。”
他干笑一聲,沒再說話。
內間的房門被打開了,繪蝶從那里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罐藥水,和兩根試管,都注了藥水。她邊走邊問:“你們這里有酒精么?對了對了,她已經醒了哦,要去看看么?”
“真的?看來你還真是貨真價實呢。”男子向那兩人招手,意識他們跟過來。等大家都聚集到一起了,才一起進入了房間。繪蝶在我身后低聲說了幾句,跟著我進去了。
女子確實醒了,嘶啞著喉嚨想要說些什么,卻無法放出準確的音節。
“繪蝶,這是怎么了?”我問著。
繪蝶搖了搖頭:“不知道,我還以為她不能說話呢……”
那女子瞪著眼,扯著喉嚨喊著,卻依舊含糊不清。
男子覺得奇怪,走前去問:“你怎么了?”
那女子一味地用手指著繪蝶,擠不出一個詞匯。
繪蝶一臉疑惑,表示不知情。
我往后退了兩步,拍了拍刑天和亦德,轉頭看了看柯麗雅和繪蝶,意識他們準備。所有人會意的點了點頭。
刑天、亦德和我走前他們三人,拍了拍他們的后背,在轉身的一剎,用毛巾捂了上去。那天在這一層的一個房間,發現了這種藥水,經繪蝶的加濃后更是能輕易將人弄到。哪怕是眼前這幾個大自己好幾年的人。
但多少是成年人,沒有將他們徹底迷昏,只是揮發了意識而已。男子不憤地看著我們,咬著牙關。我看了看他的狼狽樣子,輕輕地開口了:“獵犬先生,很遺憾,你猜對了呢……”
一腳踢開他抓住腳踝的左手,將手提包放下,拉開了拉鏈,露出了里面的干冰。我笑了,他們知道這代表著什么。
“祝你們做個好夢,獵犬們。”我戲謔地抿了抿嘴,“被老鼠騙了唷,銘記吧。”
我們走了出去,反手關了門。
底下2層沒有了電源,不管是空調還是抽風機都無法運作,房間的濕熱無法排出,長期悶著的話便會提升溫度,再加上人體本身的溫度,溫度的提升會更加的快。干冰是二氧化碳的固體狀態,一旦融化,會讓房間的二氧化碳濃度提高,占據氧氣,加上人的呼吸,氧氣的減少加劇。
恐怕在他們醒來之前就無法睜開眼了。
無意間,我瞥見了繪蝶手臂的傷,問道:“怎么弄的,那個傷。”
“這個啊,”她笑了笑,“剛才配藥的時候被發現了,被那個女人割傷了。畢竟她也是醫生,發現了我配的藥是毒藥。幸好她當時無法下床,不然都不知道能不能站在這里了。”
…………
去底下2層的路上。
“聽好了,繪蝶。你是醫生,等會可以借這個身份接近那一個奄奄一息的殺手。現在先分開兩種情況,第一種,是那個人在一個隔間,就用這個。”我提了提手中的手提包,“第二種情況,就是大家都在一個房間,就要配置有毒氣體了。”
“首先是第一種情況,繪蝶你想辦法把那人弄得說不出話,但要活著。以此為理由將所有人都帶入那個房間,然后就放置干冰。”
“第二種情況,首先配置好藥水,分開,即混合在一起就能產生有毒氣體的兩種液體分開放置,假裝不小心將它們摔到地上。防毒面具你有放在包里吧?”
繪蝶笑著抓了抓包包的帶子,說:“那是當然。”
…………
我們退出了倉庫,回到了大廳。
微微喘了口氣。
只要不出現什么問題,殺手那邊應該是清剿了……現在只怕滄空又耍什么把戲……但是在這之前。
我轉身,抽出了手槍,對準了柯麗雅。
她一臉驚恐,聲音有些發顫:“影、影羽,你這是……做什么?”
“不會看嗎?你只是剛剛加入我們的人,卻目睹了很多東西,知道了很多東西,你不覺得這很大威脅嗎?”
她近乎求助地看著其他人——出乎她意料的,刑天慢慢抽出劍,搭在了她的脖子上,亦德更是一臉淡然。柯麗雅唯有將希望寄托在了四人中最善良的繪蝶身上,但是,繪蝶只是將頭撇向一邊,冷冷的,這是她第一次看見繪蝶露出這樣的表情。
“沒有用的,”我低垂著眼簾,看著眼前可憐兮兮的她,“早就說好了,所以不會改變。”
在把她就出來那一天,在他醒來之前,我們四人,統一了決策——在利用價值殆盡后,將她摧毀。哪怕是善良的繪蝶,在經歷游戲后也深知背叛的可怕,秘密的無法保守。
絕望。她不想求救。似乎,知道自己沒救后,更加的坦然。
良久,她開口道:“反正早就該死了,你們反倒讓我活久了一點。”
“呯——”
徒然倒下,沒有掙扎。
“啪、啪、啪。”
拍手聲。
滄空一臉笑意地拍著手:“做的不錯呢……你又一次加深了自己的罪孽呢。”
我轉過臉,默默拭去濺在臉上溫熱的血液。
“真是嬌艷。只是很快就要凋謝了。”滄空又一次拍手,這次應聲而出的是那11個工作人員,“我希望這一次,是真正的再見哦~”
“嘁——”我冷哼一聲,“果然那條所謂的新規則就是針對這我吧。”
身后,繪蝶慢慢蹲下,拾起了柯麗雅帶在身邊的小刀,一邊擦試著一邊站起,走到了我身邊。
刑天用劍敲了敲地面,向前走去:“你覺得我們會因此罷手?”
亦德冷冷地接上了:“幼稚的想法。”
我仰了仰臉:“挑釁請公開。”
繪蝶難得地接了一次話:“不要做老鼠唷~”
滄空極為不滿地“切”了一聲,走到了工作人員的后面,轉身走了。
愈走愈近。
“啊呀,工作人員不是中立么?”
“但是X-Death的命令是以抹殺影羽·利多維亞為中心展開行動哦——”
怎么又是我……
船頂。
聽著下面的喧鬧,男子摘下了無線耳麥。
好吧……滄空,看我們兩個誰更快……
————————+以下純屬虛構+————————
黑白分界線上,王女坐著,高傲地笑著。
她開口了:“來玩游戲吧~低等的人類。游戲規則很簡單,勝者活,敗者死。但是,勝者只能有一位。而你的對手是……”
她的身后,出現了一個一個的人影——你的朋友,家人,親戚,愛人……
所有你要珍惜的人。
“你有犯下罪孽的勇氣嗎?低等的人類。”
————————+不可能有雷同+————————
勝者活,敗者死。
要學會舍棄,學會背叛。在謊言與騙局前,幼稚的兩全其美并不存在,為他人而死只是泡影。這里是現實哦——殘酷的現實……
有一點請你銘記,要刻骨銘心——要學會說謊哦~
想輸嗎?想死嗎?還是,想贏呢?想活呢?
學會說謊,學會欺騙,學會甜言蜜語,學會策劃布局,學會利用所有可利用的,舍棄所有無用的。學會將一切榨取干凈后,殘酷地甩手扔掉。
銘記,要學會說謊哦~因為……是低等的人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