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4 轉機
似乎到目前為止，3天以來的煞費苦心都沒什么用呢……因為昨晚意外的發現，讓所有的事，都恢復到了游戲剛開始的狀態。
一切，重歸原點……
“也不是什么辦法都沒有……但也只能隨著游戲的進展來設定計劃，因為殺手的人數無法知曉，我們沒法確定預計要對付的人有多少個，自然無法設定計劃。”
“先從我們所知的5人下手吧。”
“也只能這樣了。”
“我覺得，還有切入點，”我把剛剛到手的監控錄像調了出來，“看這里，這個女人，金色的頭發很顯眼對吧？”
“沒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為什么這么明顯的發色都沒有做遮掩？這不是很奇怪嗎？”大家似乎都有所覺悟了，我便接著剛才話說了下去，“要找她出來其實并不困難，關鍵是怎么讓她暴露，我想，我們可以這樣……”
計劃，成形。
2012年1月12日。上午10：00。距離游戲結束還有4天零14個小時。
要找出一個金發的女性并不難，哪怕有多少人。
很快，目標就被找到了。
“我把她引去甲板，這個時間外面應該沒多少人。”
“那就按計劃進行。”
我走前去，那個女人似乎沒有發覺，仍自顧自的走著。
“請等一下，這位小姐。”
她沒有理我。
我記得，那天的她是金發綠眸，這樣的話，只能賭一賭了。
我吸了口氣，轉為德語：“請等一下，小姐。”
她果然停下來了，轉過身來，一臉笑容地對著我。
惡心……
她一臉和善地用德語問道：“有什么事嗎？”
“方便去甲板說話嗎？是很重要的事。”我把頭垂了下去，抬眼看著她，用德語把話續了下去，“是關于舞會的事。”
要知道，用德語說話真的很繞口……我只希望快點把她揭穿，好恢復正常的模式說話。
甲板。
“你有什么事嗎？”
她依舊用德語和我說著話。
“何必再裝了呢？都已經到這里了。”
她一臉茫然，表示聽不懂。
“還裝……知道嗎？小姐您的隱形眼鏡掉了哦，兩只眼的顏色好像不太同呢，左眼是墨綠色，右眼就……”
那人愣了一下，反射性地用右手去觸碰。
總算暴露了……
“我只是開玩笑而已，我可不知道您有戴隱形眼鏡哦，您究竟在緊張些什么呢？還是說……被我猜中了？”
女子顯得有些緊張了，但仍舊用德語為自己掩飾著：“我的確是戴了隱形眼鏡沒錯，畢竟戴眼鏡很麻煩，有什么問題嗎？”
“為什么我說兩眼顏色不同的時候，您如此緊張呢？”
“因為貪圖一個美字，所以我戴的眼鏡是有色的，有什么問題嗎？”
女子說著一口流利的德語，很容易就被人誤認為她真的是德國人了，但終究不是，總會有破綻的。
我也不想再和她糾纏下去了，要不然，說德語都能讓我把舌頭給咬下來。
我掂高腳，手伸上她的頭頂往下一拽。
果然是假發。
被我扯下假發的她還有些驚愕，但很快就恢復了鎮定，不慌不忙地取下了隱形眼鏡。
一個真正的她顯露了出來——深棕色的直發垂肩，灰藍色的眼眸如貓般細長。
“這樣偽裝著還真是辛苦啊，”她理了理自己的頭發，“我的確不是德國人，你是什么時候發現的？”
“我那天晚上就覺得奇怪了，為什么那么顯眼的金發都不做掩飾，我剛開始以為是疏忽，但又覺得殺手不會連這點細節都沒注意到，就改變了看法。那天晚上，你不是沒做掩飾，而是，金發就是你的掩飾，利用鮮艷的顏色來吸引他人的注意，然后，讓人把金發看作關鍵線索。”
“而你第二天依舊一頭金發出門的原因就更簡單，就是反用群眾心理。看到那么顯眼的金發，第一反應就會認為你就是殺手，但是，只要一想就會明白殺手是不可能不卸下如此標志性的偽裝。就是因為經過前幾次的事件，人們都認為殺手都很謹慎，不會有這種疏忽。無意間，就把殺手給排在了群眾。”
女人饒有興致地聽著，似乎這件事與她不相干。她動了動唇，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又停下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想說，那晚的舞會殺手現身的時候你也在場，有人可以為你作證。對嗎？”
我停下了闡述，等待著她的回應。
她只是麻木地點了點頭，畢竟她早已不渴望可以通過這點扳回一城。
“你私下還安排了一名殺手，喬裝成你的樣子，不需要太多的工夫去尋找一個很像的人，這就是這條計策的好處。人在受到驚嚇的時候，總會有間歇的反應遲鈍，甚至會有瞬間失憶的出現，但是你的金發非常顯眼，只要對方記住了這頭金發就行了，若覺得樣子不像，他也會認為是自己太慌亂而記錯了。”
“我說的沒錯吧？”
“但是你怎么知道，那個人不是真正的我呢？”
“證據早就準備好了。”
刑天早就在一邊看著那個女人了——一樣的金發，一樣的綠眸，唯獨是臉龐有些小小的差異。
“已經沒棋了，這一局，你輸了。”
“呵——”
這種時候，她還笑什么……
“你以為就你們幾個小鬼能做到什么地步？要知道，殺手還有不少呢，你們要怎么做？”女人有點狂妄了，“始終是幾個小鬼，不管腦袋多聰明都是，你以為你們有能力與我們為敵嗎？”
“的確沒有，”從剛才開始就在門后的亦德走了出來，一把槍，抵在了女人后背，“但要是什么都不做，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若是你愿意，也可以死在劍下。”
喂——你們兩個不要說的自己是殺手一樣……
“沒想到啊，居然栽在幾個小鬼手里，”女人仰起頭，嘴角依舊是那股不明的笑顏，“我可以把情報給你們，這樣一來，游戲會更好看吧，反正我接到的任務只是讓游戲變得更有趣而已。”
“我就告訴你們吧，殺手，除我之外，還有12個……”
女人漸漸斷了氣，她是窒息而死的，在他身后的亦德，用戴著手套的右手，把她掐死了。
“要是沾上血跡，很麻煩的……不過這次也不是沒有收獲，減少了一個殺手，還得到了情報。”
“夠狠的……”
“我想過了，發起人應該不會再用廣播發布什么東西了，這附近有個攝像頭，我想一切他都看到了，既然有人放出了情報，他應該會靜觀其變吧。”
“把尸體處理掉吧，第一、被人看見會被懷疑，第二、要是尸體腐爛了，我可受不了……”
雖然比起第一次看到尸體要好了一些，但繪蝶還是那么討厭尸體，難怪那時老師推介她去當法醫時，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好像要下雨了，”我仰頭看看天，下了這樣的定論，“把尸體丟進海里，然后就進去吧。”
“雨天嗎……似乎對我們有利呢。”
我們把尸體從上次那個欄桿斷口丟了下去，這里一直都沒有人修補，根本就是提供了一個棄尸地。
正午12：00。
“最討厭下雨了……”
“但是，在這場游戲里，雨是對我們有利的。”
“唉？”
“因為下雨，不管是殺手或是群眾，都被限制了活動范圍，也就是室內，只要是出去過的人，不管有沒有雨傘，都會留下雨痕。”
“殺手還有12人，要怎么找？”
“或許，我們可以反過來，”亦德垂下頭，咬了咬手指，這似乎是他的習慣動作，每次思考都這樣，“不是找殺手，而是找群眾，現在殺手還有12人，但除去我們，群眾還有10人，找出剩下的10名群眾，不是比較簡單嗎？”
“但是大家互相都不信任對方，怎么才能做到。”
“其實，還有一個方法，”亦德抬起頭，“但是有點危險。”
“什么方法？”
“想要釣魚，就必須要有魚餌，假冒殺手那招你們用過了，這次為什么不用另一個身份，去發出宣言呢？雖然引來群眾的可能性不大，但絕對會引出殺手。”
“到時候不就會錯殺嗎？”
“無所謂，如果群眾都死了，那么剩下的絕對是殺手，只要我們還活著，群眾就沒有輸。”
以他人的生命為橋梁，以此到達勝利的彼岸……
還真像是他的作風……亦德?托克蘭蒂……亦德?克洛斯特瑞……他們該不會……真的是同一個人吧……
必須要確認！
下午1：00。
下午的時候，刑天和繪蝶把詢問的工作攬在了身上，說希望可以通過談話，列出可疑清單。
是個機會……
正好可以套套亦德的口風。
“亦德?托克蘭蒂。”
亦德愣了一下，才抬起頭來，深灰色的眼眸，依舊那么平靜。
“有事嗎？”
“我有些事想問你，現在方便嗎？”
“沒問題。”
“你真的是姓托克蘭蒂嗎？”
“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我們，之前見過嗎？總覺得你很眼熟，很像一個人。”
“我們認識嗎？”亦德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似乎對你沒有印象。”
“也不算認識，我和那個人只打過幾個照面，但常聽到他的名字，還有，你在思考時咬手指的習慣，和那個人很像。”
“他叫什么名字？”
亦德似乎對我認識的這個人頗有興趣。
“亦德，亦德?克洛斯特瑞。”
亦德先是愣了一下，有些驚訝，然后很快換了一副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靜，卻摻了幾分警惕。
“你是在哪里見到他的？”
“這么形容吧，世上某個很像地獄的角落。”
亦德又微微驚訝了一下，這是第二次了，但他的警惕性似乎隨著這個形容瓦解了，嘴角微微揚起，勾勒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世上某個很像地獄的地方……真是恰當的比喻。我是叫亦德?克洛斯特瑞沒錯，我隱瞞了這個事實，是因為對你們沒有完全的信任。”亦德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怎么會認識我？”
“我想，我們在同一個地方工作。”
亦德的表情顯得有些不敢相信。
“難怪，我覺得你很眼熟。”
果然是他……
這樣一來，我就能完全的信任他了。
亦德?托克……不，亦德?克洛斯特瑞，算是真正加入我們了。
下午3：00。
刑天和繪蝶回來了。
“有什么結果沒有?”
“不知道，至少我看不出來，一共詢問了15位，肯定有殺手在里面，看看能不能找出來吧。可是我總是覺得，好像每個人都是無辜的。”
“你們問了什么？”
“就是關于昨晚舞會的事，還有，他們自己有沒有懷疑什么人？”
“那他們說了嗎？他們懷疑些什么人？”
“大部分人都說‘不該亂猜測’或者‘好像每個人都信不過’之類的，總之就是沒有個準確的答案就是了。”
我翻了翻那幾頁的語錄，沒發現什么特別的地方，就把它丟給亦德了。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細看，但在我看來，亦德不過是隨意地翻了翻，掃了幾眼就合上了。
“你們確定是15位？”
“不是啊，我們跑遍了整艘船，也就找到15位。”
“可是這上面，只記錄了14個人。”
我把放在桌子上的語錄拿了過來，數了數，果真是14位。
“我記得明明是15位。”
“我也記得是啊。”
“這是怎么回事？”
“你們看這里，”我指了指最后一頁，有被撕過的痕跡，殘頁夾在了頁與頁之間的縫隙，“是在中間被撕的，你們記得在寫到第二頁時寫的第一個名字是誰嗎？”
繪蝶搖了搖頭，刑天只說對那人的樣子有印象。
“有印象也好，反正現在人沒有那么多，找個人還不算難。”
“我在想，少了的那幾個人……”亦德又開始了沉思，“不知道會不會……”
“不要總往悲觀的地方想嘛。”
“我不敢肯定……不過，你們覺不覺得，好像刑天和繪蝶打開房門后，就有一陣異味……”
“是沒清洗掉的，血的味道吧。”
“不對，雖然被血腥味覆蓋了，但還是聞得出來，好像是……”亦德緩緩抬起頭，眼神怪怪的，“尸體腐爛的味道……”
什么……
————————+以下純屬虛構+————————
傳說，世上有一道門，名字叫做——“命運”。
據說，善良的人打開這扇門，可以改變那個人的命運，讓那個人得到自己最渴望的東西，幸福美滿地活下去；相反的，邪惡的人打開這扇門，同樣可以改變那個人的命運，只不過，那個人將失去自己所珍視的每一樣東西，永遠也得不到自己所渴望的東西，只能茍延殘喘地度過余生……
所以，這扇門還有一個名字，叫做——“審判”。
————————+不可能有雷同+————————
如果說，DEATH GAME的終點就是那扇名為“命運”的門，那么這場游戲的過程，就是在進行對即將打開門的人的“審判”……
善者，必恒久不朽；惡者，必墮落腐朽……
善良，亦或是，邪惡，人性，將在這場游戲中完全被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