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血殤
“什么意思?”沈千草問道,心中不由警鈴大作。
“這一路進來都是山體滑坡,車子跟本就進不來,我是靠飛行術(shù)加上翻山越嶺,好不容易才來到這的,所以才會搞的那么狼狽。”蕭雷說完,狠狠地盯了一眼沈千草,“還有,剛到你們村口的時候,一個巨大的石頭忽然從后面的山上飛下來,把你們村口堵住了,要不是我閃的快,肯定得被壓扁。”
“什么?”這回事沈爺爺大叫道。從他剛才的卦象上顯示來看,村口通往外面的路是村子幸存的唯一命脈,現(xiàn)在村口一堵,也就等于最后一條命脈都被斬斷了。看來,那東西確實是想把所有的人都困在這里,可是它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沈爺爺突然的大叫把蕭雷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說錯什么話了。可又卻忽然想到,那石頭是飛下來的,不是滾下來的。剛才一肚子火,沒怎么注意到,現(xiàn)在想來,不由后怕。看來是有東西不想讓他進村子里面來,想提前滅了他,幸好他閃的快,不然可真的命喪在這不知叫什么名字的小村莊了。
看著沈爺爺凝重的臉色,蕭雷小心翼翼的問道:“沈爺爺,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
沈爺爺嘆了口氣,便把這些天來發(fā)生的事一一敘述給蕭雷聽。在爺爺告訴蕭雷這些事的當(dāng)兒,沈千草只好認命地去把蕭雷那濕了的行李袋和衣服給洗凈。
聽完沈爺爺?shù)脑挘捓滓渤聊恕_@樣看來,問題確實是很嚴重,當(dāng)初師傅叫自己來的時候,也沒說清楚是什么事,只說是千草需要自己的幫助。
“沈爺爺,黃遠師叔說他什么時候來?”蕭雷問道。
“不清楚,他說他把寺廟的事情交代了后就來。不過現(xiàn)在道路被堵了,他要來,恐怕也要些時日啊。”沈爺爺擔(dān)憂的答道。
蕭雷正想說些什么,那虛掩的大門便被人推開了,只見泉根一身濕漉漉地從外面進來。
“老文伯,全村的電話都不通。”泉根說道,看到在一旁的蕭雷后,又奇怪的問道:“咦?這小兄弟是誰啊?”
“哦!是帽峰山的弟子,叫蕭雷,被他師傅派到這來幫我們的。”沈爺爺答道。
“那太好了。這么說來,那路是沒堵了。我這就叫人去鄰村打電話叫叫外面叫人來看看怎么回事。”泉根開心的說。
“大侄子,路已經(jīng)被封了。”沈爺爺凝重的說。
“什么?那他怎么進來的。”泉根吃驚的指著蕭雷問道。
“道術(shù)界的人自有我們想不到的本領(lǐng)。”沈爺爺答道。
泉根點了點頭,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沉默了。片刻后,又問道:“老文伯,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大家遲早會發(fā)現(xiàn)路被封了的,為必要不你要的恐慌,你最好就現(xiàn)在告訴大家。還有告訴大家盡量都呆在家中,不要四處亂跑,還有,不要去牙子山。”沈爺爺凝重的交代道。
“那要是大家問起原因,我怎么說?”泉根問道。
“你就跟大家說,下那么大雨,怕山體滑坡,叫大家不要去牙子山就行了”沈爺爺說道。
泉根點了點頭,便又撐著傘出去了。
“沈爺爺,要不我跟千草去給村子布個結(jié)界?多少可以防御一點。”蕭雷問道。
“沒用的,這村子布不了結(jié)界了。”沈爺爺嘆了口氣后,說道。
“怎么會呢?”蕭雷奇怪的問道。
“你跟我來。”沈千草對蕭雷說道,說完便領(lǐng)著蕭雷到二樓去了。
站在二樓的欄桿上,透過雨幕,看著那直穿村中心的大水溝,不由罵道:“哪個混蛋在那里挖條那么大的水溝?”風(fēng)水的東西他懂的不多,但也能一眼就看出這條水溝挖的不是地方。崩提其他,就單布結(jié)界這件事來說,這條水溝就像一把利刃,不出幾秒,就可以把布好的結(jié)界從中間給生生砍斷。看來,若真要布結(jié)界,也就只好一家一家布了。
“現(xiàn)在明白了吧?”沈千草問道。
“恩,”蕭雷點了點頭,“剛才聽沈爺爺說,我還以為挖的不是地方,沒想到那些混蛋這么會挖,把村子的命脈都給挖斷了。”
“是啊!現(xiàn)在路被封了,我們就只能困在這,準備迎戰(zhàn)了。”沈千草幽幽的說道,“不管怎么說,蕭雷,謝謝你來幫我。”
蕭雷尷尬的輕咳一聲,說道:“怎么沒聽沈爺爺說起阿祥啊?你沒告訴他?”
“恩!我怕爺爺知道我身上帶著一個怨靈,會擔(dān)心,所以就沒告訴他。”
“那你有沒有喚阿祥出來,叫他幫忙去看看怎么回事?”
“不行,師傅說這里是阿祥的家鄉(xiāng),怕熟悉的環(huán)境會喚起阿祥那好不容易才消退的怨氣,所以叫我盡量不要召他出來。而且,我也不好意思召他出來。”沈千草答道。
“為什么?”
“自阿祥死后,阿祥的媽媽就瘋了,而且昨天,他爺爺也因為我的懷疑跳河自盡了。”說完,沈千草難過的低下頭。
蕭雷看著難過的沈千草,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便不再說話了。
吃過午飯后,大家便都坐在客廳里看電視,本地新聞一直都在說著大雨給本地山區(qū)造成的損害,而尤屬沈千草所在的那個地方最為嚴重,道路基本上被截斷成幾節(jié)。
“**正在努力進行搶修工作,爭取在春節(jié)前修好。但有關(guān)部門表示,即使全力搶修,仍需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我們現(xiàn)在只希望雨能盡快變緩,減輕搶修的負擔(dān),爭取讓受困的人們過一個好年……”電視上女主播的聲音不斷傳來,可大家卻全沒了聽的精神,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可以發(fā)生很多事的。
就在三人各自神飛之際,電視的聲音卻戛然而止。三人一愣,抬眼看了眼已經(jīng)黑了屏幕的電視,不由同時想到,不會那么衰吧?沈千草起身,按了按燈的開關(guān),果然,燈沒有亮。
“停電了。”沈千草聳了聳肩說道。
“唉!看來是要來了,小家伙們,準備應(yīng)戰(zhàn)吧。”沈爺爺嘆了口氣后,說道。
沈千草點了點頭,便走進自己的房間。趴在床上,透過窗口,望著外面的雨幕,沈千草總覺得,這雨下不到明天。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晚上,沒電的日子總是特別的難熬。三人早早吃過晚飯后,便各自在自己的房間里面呆著,蕭雷住的是沈千草父母的房間,就在沈爺爺和沈千草的房間中間。
蕭雷躺在這陌生的房間里,不由思緒橫飛。回想起今天上午沈爺爺告訴他的點點滴滴,他總是覺得還缺少什么,可是卻又抓不住究竟缺少的是什么。那煩躁的思緒折磨的蕭雷心煩意亂,看來不弄清楚,自己是睡不著了。于是他便悄悄的爬起來,走到沈千草門邊,輕聲問道:“沈千草,你睡了沒。”
聽到蕭雷的聲音,一樣毫無睡意的沈千草便答道:“沒,有什么事?”
“出來,問你點事?”蕭雷輕聲說道。
沈千草批了件衣服,便把門打開,說:“進來,別把我爺爺吵醒了,有什么事?”
“我總覺得很多疑點。你確定那丘二婆是被阿祥的爺爺毒死的?”蕭雷問道。
“在我夢中是這樣,可鹽伯卻好像不知道,應(yīng)該是被什么迷了心智。我也說不清楚,鹽伯已死,我的懷疑也就不攻自破了。”
“這不是沒有尸體么,誰知道他死沒死。”蕭雷說道。
“蕭雷,不要再說鹽伯這件事,我欠他們家的已經(jīng)夠多了。”沈千草說道,秀蘭嬸那瘋瘋癲癲的樣子一直在她腦海盤旋,折磨的她愧疚無比。
“行。那就說說那個國叔他媽,死而復(fù)生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本也想去查的,可是這些天來,發(fā)生了那么多的事,就我一個人,還得照顧著爺爺,我實在沒時間去查。再說這里的人都把我當(dāng)衰神,見到我有多遠躲多遠,我想問人也沒人告訴我,再說爺爺又叫我不要四處聲張,免得亂了人心。”
“沈爺爺?shù)膿?dān)憂不無道理,人心一亂的話,就什么都沒了。不可以明察,我們可以暗訪,難道就沒有一兩個不怕你的人么?”
“有!有兩個,一個是瘋瘋癲癲的老婆子,一個就是那個死者阿坤的哥哥,佑伯,他還說以后有什么要幫忙的可以叫上他。”
“恩!那我們得好好借助他們兩個,看能不能探出點什么。我總覺得那水溝挖了那么就,不可能就只有這些事,一定是又什么事他們沒告訴你們的。我們得找出點什么主動出擊,不然等到那東西攻來的話,那就晚了。對了,你去阿坤那看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疑點?”
“疑點?”沈千草想了想后說:“不知道算不算,我總覺得他鞋底的泥很奇怪,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不是很對勁。”
“怎么個不對勁法?”
“我真的不會說,我要是說的出來就不叫不對勁了。”沈千草答道。
聽到沈千草的回答,蕭雷不由翻了翻白眼,而后又問道:“還有沒有什么不對勁沒?”
“那里死氣很濃,還有,他的眼珠被換了,而且完全看不出血跡,所以,他的死絕對不是人為的。我就知道這些,其他的還有待查證。”
“看來,你知道的也不對,明天我們再看看怎么辦吧。”蕭雷說完,便回他自己睡的房間去了。
迷迷糊糊中,沈千草覺得四周好像過分安靜,究竟怎么了,哪里不對勁了?雨,對了,那吵雜的雨聲沒了,難道雨停了?沈千草一個激靈就完全醒了過來。探頭往窗外一看,雨真的停了。忽然,凄厲的狗吠聲傳來,一家,兩家,片刻后,全村的狗的凄厲的吠了起來,那聲音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極其恐怖的東西一樣。沈千草嚇了一跳,究竟怎么回事?狗吠聲愈叫愈烈,在漆黑的夜里,聽起來就像是遭受了極大痛苦后的臨死掙扎。
天,究竟怎么回事?沈千草立刻跑出房外,想去看個究竟。一踏出房門,就見蕭雷也正在出房門。蕭雷一看到沈千草后,便立刻問道:“究竟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們?nèi)タ纯础!鄙蚯Р荽鸬馈?
“回房去!”一聲怒喝自沈爺爺房門口傳來,把沈千草和蕭雷都嚇了一跳。
“爺爺。”沈千草不依的叫道。
“回房去!你們倆要是敢去看,明天就全給我滾出去。”沈爺爺生氣的說道。
聽沈爺爺這么說,沈千草和蕭雷就只好悻悻地回房了。
天剛朦朦亮,沈千草就被門外那吵雜聲驚醒了,剛睜開眼,她就被嚇了一跳。看著那從窗外透進來的詭異紅色,沈千草立刻起床,批了件衣服沖出門外。一出門,沈千草就呆了,此時雨已經(jīng)完全停了,天空布滿了詭異的紅霞,又因為雨后空氣濕潤的緣故,故映襯的整個村子像籠罩在血霧里面一般。而此時沈爺爺和蕭雷已經(jīng)醒了,兩人正一臉凝重的望著那如血般的天空。
“爺爺,這是怎么回事?”沈千草忙走過去問。
“它來了。這不是一般的紅霞。”沈爺爺沉重的說。
聽爺爺說完,沈千草又不由再次抬頭望向天空那詭異的紅霞,這是才發(fā)現(xiàn)這紅霞就只在自己這個村子上空這一塊而已,其他地方依舊天藍云白。而那紅霞就好像一塊被子一樣,把村莊牢牢蓋住。
“爺爺,怎么會這樣?”沈千草吃驚的問。
“這叫血殤。那天上不是什么紅霞,而是昨晚那些狗的血形成的血霧。昨晚那些吠叫的狗,估計全都被吸干血而亡了。我昨晚不準你們?nèi)ィ且驗檠獨懺趯嵤┑臅r候,中途插入的東西都將全會被吞噬。”沈爺爺凝重的說。
“血殤什么東西?有什么作用。”
“血殤可以作為結(jié)界用,而且用血殤做成的結(jié)界極其堅固,要攻破極其困難。我看師叔就算來了,要想進來都得費一番勁。”這回事蕭雷答道。
“天,既然你們知道這個方法,當(dāng)初我們?yōu)槭裁床挥眠@個來做結(jié)界?”沈千草問道。
“血殤是用怨念凝成的結(jié)界,施者必須具有極高的靈力,如果控制不住的話,則會被血殤反噬。”蕭雷答道。
“怨念?”
“那些狗被生生抽血而死,其經(jīng)歷的痛苦可想而知,被這么折磨而死,任何生靈都會怨。而且狗是極具靈性的動物,其的一些能力非人類能及,其怨力也比人類高出幾倍,所以用狗的血凝成的血殤比用人血凝成的要堅固幾十倍。當(dāng)然,相應(yīng)的,施術(shù)者所需付出的靈力也相對要高出幾倍,否則就會被反噬。”蕭雷解釋道。
“能用狗血來做血殤,看來那東西的力量已經(jīng)遠遠超過我們能想象的地步了。”沈爺爺沉重的說。
此時門外的嘈雜聲已經(jīng)越來越響了,而且有人忍不住,已經(jīng)敲起門來了。沈爺爺嘆了口氣,說道:“我們下去吧,大家估計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說罷,便率先走了下去。經(jīng)過幾天的修養(yǎng),沈爺爺?shù)哪_已經(jīng)好的七七八八了,行走并沒什么大礙。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一開門,三人還是嚇了一跳。只見門外聚集了一群神色驚恐的人們,旁邊則放著幾只死狀凄厲的狗。那些狗死狀都差不多,都是大張著嘴,雙眼突出,干枯的就像幾具的木乃伊狗。沈千草看到這,不由驚恐的退后了一步,卻被蕭雷一把扯住。
看到門開了,泉根立刻迎上去,對著沈爺爺說道:“老文伯,你看,這是怎么一回事啊?昨晚全村的狗都死光了,而且都死成這個樣子。”說罷,便指著地上那幾條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