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歐秋源便過來接楊逸。7Z小說?車子停在友誼樓下,很多同事站在臺階上看楊逸上車,笑著向他揮手。
小郭也提前到公司,站在前臺等什麼人似的伸長脖子望著大門口。直到見楊逸和歐秋源並肩進來,忙迎上去道:“歐總,楊先生,辦公室已經準備好了,請隨我來。”
楊逸意外:“辦公室?”
“是,”小郭半側著身前頭引:“昨天歐總吩咐給您準備一間辦公室,我已經準備好了,您過來看一下滿不滿意。早餐也爲您準備好了。”
早餐?楊逸回頭瞥了歐秋源一眼。
歐秋源笑道:“你幫我?guī)只睿艺埬愠詡€早餐又怎麼啦?”
沒怎麼啦,可是阿姨,在辦公室裡請吃早餐,真虧你想得出來。
早餐是三文治和咖啡,估計小郭在樓下買的。
楊逸邊吃邊和歐秋源討論方案:“既然你非要推倒重來,我們只能先把三年的目標定下來。在此之前,先得整頓恆久的企業(yè)文化,你那種野狗方式不行,只會讓自己的越走越窄。”
歐秋源不明白:“什麼野狗方式?”
楊逸道:“就是爲了簽單而不擇手段。你默許這種情況存在,會造成劣幣驅逐良幣的後果,優(yōu)秀的人才被逼走,人品低下爲了錢什麼都幹得出來的人在公司裡大行其道。你公司的競爭力會越來越低,直至維持不下去。”
歐秋源默然不語。楊亦成說得對,曾經有幾個能力很不錯的員工,其中有一個她還提升爲部門經理,可是這些人多的幹了一年,少的幹了幾個月,不管她怎麼苦苦挽留,無一例外堅決離開。
楊逸喝了一口咖啡,道:“爲了我們的目標能夠實現(xiàn),我們的任務得到執(zhí)行,先得把那些野狗清除出我們的業(yè)務隊伍,留住優(yōu)秀的人才。”
歐秋源問:“所以你昨天才大張旗鼓開除掉石元?”
楊逸道:“是,我這樣做可是有生命危險的。7Z小說?”
把常雲山開除穆net,他卻因此被幾個歹徒揍一頓的事說了。
歐秋源此時才知他爲什麼會被人揍,聽得睜大眼:“你是不是開除人的時候一點心理障礙也沒有?”
“從來沒有。”
有些人,或者微型企業(yè)的老闆,或者人力資源部的新人,都對開掉員工有罪惡感或者不忍心。楊逸當然不會有心理負擔,能力不行,溝通能力不行,個人價值觀跟企業(yè)價值觀不符合等等原因,都有可能促使他做出開除或者勸退的決定。
歐秋源除了讚歎還是讚歎。可惜這人不能成爲她的女婿,要不然她現(xiàn)在就可以退休了。
楊逸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心情不好,安慰道:“也許女人心軟。”
人力資源部也有很多女人,怎麼沒見她們心軟過呢,說開人,眼都不眨一下就開了。
吃完早餐,楊逸從電腦包裡取出筆記本,他實在沒有用手寫的習慣,只好把自有物品貢獻出來了。
歐秋源看到裡面寫的新的規(guī)章制度,連連點頭:“你寫的比我好。”
楊逸嚴肅道:“不是誰寫得好的問題。重點在於執(zhí)行到不到位。”又皺眉道:“你怎麼總抓不住重點呢。”
歐秋源問:“誰來執(zhí)行?”
楊逸反問:“誰是總經理?”
歐秋源看著那些嚴厲到苛刻的規(guī)章制度,頭疼地道:“我把權力下放給你,成不成?”
“成。”楊逸道:“我不在這兒當顧問的時候,一切又回到現(xiàn)在,是吧?”
“不是不是。”歐秋源忙道:“你先給我把把關,哪天你離開了,我這不是上軌道了嘛。”
楊逸哼了一聲。
兩人一起去會議室。
恆久每天早上也開早會,業(yè)務員們開完早會便紛紛外出拜訪戶了。
小郭在會上朗讀規(guī)章制度。經過石元事件,再也無人敢小覷她手裡這張紙了。因爲楊逸說了,他將一絲不扣按上面寫的執(zhí)行。
歐總什麼xìng情大家都清楚,楊亦成爲人怎麼樣他們昨天已經見識過了,估計真犯在他手裡,就算歐總去求情,他也會鐵面無私的。
散了會,小魯特地過來道謝,順便攀交情。
楊逸笑著和他交談,和煦如netbsp;???在門外探頭探腦的人也大著膽子參與進來,氣氛熱烈。他們拐彎抹角打聽楊逸的來歷。楊逸毫不隱瞞。
原來請了諮詢公司。他們恍然大悟,望向楊逸的眼光便多了尊敬少了敬畏,有人甚至在想,避過這陣風頭就好了。
他們要是瞭解楊逸,肯定不會這麼想。
給楊逸準備的辦公室在歐秋源左手邊,那兒原是小會室,爲一些重點人準備的,不過很少用。小郭接到歐秋源的命令手連夜騰出來的,內裡擺一張辦公桌,一套兩座小型布沙,和一隻小小的茶幾,茶具什麼的一應俱全。
楊逸和歐秋源坐在布沙上探討恆久的三年計劃。
三年內,從中介成爲真正的4a級的廣告公司,這個目標不可謂不高。以歐秋源的能力,沒有楊逸把關,也不可能做到。
楊逸訂下這個目標,便把自己跟恆久綁在一起,起碼三年內是綁在一起的。
歐秋源知道以自己的能力不可能做到,她關注的重點不在於目標是否能否達到,而在於楊逸能不能全副身心幫她。
楊逸自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在恆久,他是顧問,不確定xìng實在太大,新制度能不能貫徹執(zhí)行關係到改革是否成敗。如果因爲他的緣故,導致恆久出現(xiàn)偏差,他插手之後比不插手還差,對楊逸的名聲有影響還是一回事,以楊逸的驕傲,怎麼可能容忍這種情況出現(xiàn)?
因此,他笑對歐秋源道:“你考慮清楚,如果接受我定下的目標,恐怕得請我當三年顧問了。”
有這一句,歐秋源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來,眼睛笑成了一條縫,道:“那是自然。”
大方向定下來,兩人便討論細節(jié),細分目標。中午飯也在辦公室裡吃飯盒,直忙到晚上七點多,才把這些定下來。
臨下班前劉澈給楊逸電話,問他怎麼沒回公司報到,話裡的意,懷疑他躲哪裡偷懶。
楊逸沒分辨,只說手機沒電了,報了歐秋源辦公室的座機,讓他打過來。由此證實他不僅沒偷懶,還在加班。
當然,楊逸順帶著提起加班費。
在德成,加班是沒有加班費的。
劉澈又自作自受被氣一回。
楊逸還不肯這樣算了,一個電話打給陳宇,問是不是下廠還得回公司報到,要是忙到半夜三更纔回,公司裡是不是有人給他開門。
一些工廠時常加班,諮詢師到這些廠也不可能準時下班。就算去的不是這些廠,總有各種各樣突的情況導致不能按時下班。也就是說,只要下廠,時間是沒準的,要是受戶邀請應酬,半夜三更才能脫身也有可能。
陳宇在電話另一頭張大了口拿不攏來,回過神便把劉澈叫進辦公室訓了一頓。
諮詢部業(yè)務上歸廖偉昌管,行政上歸陳宇管。
劉澈想訴說楊亦成怎麼不聽話,陳宇一句:“年輕人,就該放手讓他去做,別縛住他的手腳。”說完,讓他回去:“你回去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別搞這些有的沒的。”
劉澈氣得不行。回辦公室又給其它三人打電話,約他們回來在某個地方會面,有事商量。
楊逸和歐秋源去吃了飯,纔回華庭。
齊志剛幾人守在華庭樓下,一見他便抱怨:“你現(xiàn)在太忙,我們要找你不容易。”又道:“不如你給我們一把鑰匙,我們可以把買的東西帶進來。”
楊逸瞄了一眼他們堆在大堂茶幾上的背心袋,道:“今天是晚了些,以後不會了。”
絕口不提鑰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