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顰眉,雙手插入白色大馬褂的口袋中,神情凝重地說道,“病人可是曾有過頭部受創的經歷?”
池母面黃肌廋的臉,皺起了皺紋,她的手哆嗦著,“是。”
“目前以我們的推斷,病人有兩種可能性……”醫生欲言而止,正尋著恰當的詞語去解說,“曾受創過,現在是舊患復發,她有可能會醒來,也有可能不會醒來。”
“什么?”池母只覺得頭腦一陣暈眩,天旋地轉的,繞著她的眼前轉動著,她無法擯棄醫生所說的話,“都過去了一個月,你才對我說她不會醒來?”
池母的手落在醫生的身上,捶打著,醫生任由這個老人捶打著,半晌后,醫生才說道,“我只是推斷,病人醒過來,也是我們最大的祈望!”
杜宅,杜子騰來回地踱步,時而輕聲嘆了口氣,時而撫額沉思著。
他這是離開了醫院三天了,三天了。
他已經三天沒有陪在她的身邊了,給她講著關于他們的過去,和規劃他們的未來,他已經耽擱了三天了。
管家從外邊進了來,箭步上前,望著杜子騰說道:“少爺,費蘭克醫生不在英格蘭,他的傭人說費蘭克醫生被人帶走了。”
杜子騰不可思議地看著管家,滿臉的錯愕,“是誰可以讓費蘭克醫生離開了他的小屋?他不是說今生再也不會面對世人嗎?”
他一個月
前就已經派人前往英格蘭將費蘭克醫生請來中國,但是費蘭克的回話卻是,無論什么條件,他都不會再進入醫界。
與他一同祈求費蘭克醫生的還有另一個人,難道是那個人請走了費蘭克醫生!
雙手微微握成一個拳頭,他轉身,一個勁地砸向沙發,“費蘭克,你這個兔崽子,居然不答應我的請求!”
他的可嵐,還等著他去喚醒她,救醒她啊,他連最后的一線生機都沒有了。
不可以,他不可以坐以待斃,他一定要將費蘭克這個兔崽子找出來,將他千刀萬剮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杜子騰做不到的事情。
“管家,馬上去查一下是誰接走了費蘭克?”杜子騰突然叫了一聲。
“是,少爺。”管家低頭應聲出了去。
杜子騰也不在家里逗留,馬上往醫院的方向去了。
這時,病房門再次被推開,先進入的是柏君昊,大家都凝眉看著柏君昊,從他身后走出了一個壯實的西洋人,柏君昊頗有禮貌地對著病房里的人微微頜首,算是招呼過了。
他轉身對著西洋人說了一番他們聽不懂的話,西洋人聽了之后頜首走到病床,先將藥箱打開,然,這個西洋人欲要進行下一步的時候,卻被池昇靖沖過來,阻止了。
“住手!你要干什么?”池昇靖看著那個牛高馬大的西洋人靠近池可嵐,一把扯
住他的手臂,回身望著柏君昊,“柏君昊,都是因為你,池可嵐才會躺在這里昏迷不醒的,你讓這個洋鬼子進來是做什么?”
西洋人也回眸望著柏君昊,似乎要他解釋一切。
柏君昊也得知會是這個局面,也不回應池昇靖,而是淡淡的一笑,對著池可嵐的主治醫生說道,“他是費蘭克醫生。”
那個醫生一聽,驚愕地張大嘴巴,顫音重復道:“費蘭克醫生!”他激動無比,走了過去,將池昇靖拉開,“也許只有費蘭克可以救活病人!”
池昇靖不相信地看著那個高他好幾個頭的西洋人,掙扎了一會子才肯放開手。
池可嵐的主治醫生將池家的人請出去,只留下費蘭克醫生在病房內。
大家都在病房外邊等候著。
“醫生,你說這個洋人醫生真的可以將可嵐救活嗎?”池母走了過去,望著也站在門外的醫生問道。
“只要費蘭克出馬,夸張點說,死人都可以讓他救活。”醫生突然蹙眉,疑惑地嘰咕著:“只是,費蘭克醫生十年前已經向媒體宣布不再涉足醫界,現在居然被請來了中國,說動費蘭克的人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說罷挑眼望著那個站在回廊幽暗一角的柏君昊,輕輕地打量起他。
但見柏君昊輕輕倚著醫院那白色的墻邊,那雙墨黑的雙眸中盡是煥發著漠離的光芒,是那么地凄清,孤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