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經過一夜的休息,鳳絃歌的內力已經恢復如初,昨夜鬧的那麼大的動靜,想必皇宮內已經知道了消息。
鳳絃歌準備起榻入宮向父皇母后請安,易寒已經親自通知秦驚雲,今夜皇宮內會有夜宴,他必須要進宮做內應。
秦驚雲端了早膳送到榻旁,親自喂鳳絃歌服下。
鳳絃歌見秦驚雲留下來,便沒有問昨夜她離開之後,發生了什麼?她怕破壞了兩個人之間的信任,夫妻間一旦沒有了那份信任,便會生出許多誤會。
如果秦驚雲真的想要離開,夫妻兩人真的走到無法挽留的地步,她也是來儀高傲的公主,如果不是真心的愛她,即便心中再捨不得,她也會選擇放手,她絕對不會卑微的乞求。
夫妻兩人前往皇宮直接去了長春宮,向皇后和皇上晨昏定省,鳳傲天已經知道昨日公主府有人闖入。
並不知曉內情,問詢她昨夜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何會驚動巡城營的人?
鳳絃歌也不好解釋,是有人想要帶走秦驚雲,更不想讓父皇母后知道秦驚雲是奴隸出身,而看輕他。
“回父皇,是有兩個毛賊到公主府偷東西,咱們來儀夜不閉戶,竟然膽敢有人偷東西,盛怒之下便交起手來,沒想到人還挺厲害!”
鳳傲天並不相信鳳絃歌的解釋,能夠和鳳絃歌交手的人,必定也是高手,難道是有探子潛入。
太子突然對扶風的人下令搜查,公主府又遭到賊人闖入,可是扶風派人暗示的信號。
孟錦瑟擔心女兒安危,宮裡的守衛要比公主府森嚴得多,“皇上,既然公主府有人闖入,無妨在皇宮裡呆上些時日,待將賊人抓到之後再回去。”
“如此甚好,許就沒有見到公主在宮裡居住,皇宮裡也熱鬧些。”
鳳絃歌在哪裡都是一樣的,秦驚雲在皇宮要比在公主府更加的安全,拉著秦驚雲謝恩。
正如易寒所料,經過此事一鬧,秦驚雲果真留在了皇宮內。
“可巧,今日扶風國的使臣前來,晚上有夜宴。”
鳳絃歌與秦驚雲被安排住進了長春宮不遠的昭慶宮,母女見面很方便,也不會妨礙她們一對新婚燕爾的夫妻。
秦驚雲要將晚上參加夜宴的消息傳給妹妹秦玉拂,依照鳳歸塵的脾氣,是不會將此事告知。
秦驚雲想要去宮中走走,鳳絃歌心裡還是有幾分擔憂,畢竟晚上要見的是扶風的使臣,“是要去看嫂子嗎?”
“公主,既然已經入住皇宮,聽說妹妹病了,想去探望。”
“昨日不是去過了,哥哥說過,嫂子需要安心靜養。”
既然鳳絃歌拒絕了他的提議,也是無妨的,易寒會派著玉琳瑯與溫良玉潛進宮來,溫良玉會易容成他的模樣陪在鳳絃歌的身旁,畢竟溫良玉同他在一起做了數月的兄弟,語氣神態還是模仿得出的。
至於玉琳瑯,會易容成公主的模樣,兩個人會在宴會開始之前,混進尚陽宮,想辦法將妹妹秦玉拂帶到大殿之上。
易寒想要光明正大的將秦玉拂帶回扶風,如果將人悄悄節奏,難免中途會生出變故,與來儀結盟,也是避免葉國與來儀結盟,要想收復被葉淵霸佔的初雲就更加的艱難。
此舉也算是一舉兩得,不過秦玉拂必須一口咬定她不是初雲公主,也只有秦玉拂與鳳家兄妹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宴會戌時開始,易寒喻承志已經等在偏殿,溫良玉與玉琳瑯混在使領館的隊伍之中,宴會還沒開始,大殿之內朝臣開始聚集。
易寒有些心焦,時機必須算得一絲不差,尚未見到來儀公主鳳絃歌與秦驚雲的身影。
不多時在秦驚雲的催促下,鳳絃歌沒有陪著母親一起前來。
鳳絃歌在人羣中見到了許久未見的葉冰卿,她如今已經懷有身孕,相比之下葉青柔就沒有她那般幸運,聽說前幾日不慎小產在王府中將養身子,今日跟著在鳳天策身邊的是剛入府的歌姬,葉青柔多半是要失寵了。
鳳無憂與秦驚雲相互攀談著,見鳳絃歌沒有注意他,秦驚雲悄悄離開大殿,與殿中的溫良玉匯合。
鳳絃歌不見秦驚雲的身影,四處收尋,在大廳的角落裡發現秦驚雲的下落,獨止一人喝著酒。
尚陽宮內, 鳳歸塵派了人把守太子寢宮,秦玉拂如今在養病,秦玉拂不會武功,鳳歸塵並不擔心她會離開,不過是預防萬一。
來儀皇宮玉琳瑯與溫良玉並不熟悉,秦驚雲是來儀的駙馬,有令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宮,對尚陽宮的路徑比較熟悉。
很順利的帶著易容的玉琳瑯來到上尚陽宮,要見秦玉拂,被護衛阻攔在殿外。
沒有辦法,那邊的宴會已經開始了,他們必須儘快將秦玉拂帶到大殿之上。
玉琳瑯擲出塗有麻藥的銀針,見護衛們紛紛倒下,直接進了寢殿,侍月與瓔珞見秦驚雲前來,鳳歸塵走的時候叮囑過,任何人來都不能帶走秦玉拂。
“駙馬爺,聽說今夜有宴會,駙馬和公主不去赴宴,怎麼會來到尚陽宮!”
侍月疑惑的瞳眸看向玉琳瑯,總覺得今日的公主與往日是不同的。
秦驚雲知道這兩名婢女是會武功的,而且武功不在玉琳瑯之下,想玉琳瑯遞了眼色。
“太子在大殿接待使者,是帶著太子妃去赴宴。”
“駙馬爺,太子說不準任何人帶走太子妃!”
殿內,秦玉拂聽到殿外的爭吵聲,她並不知晚上會有宴會,“你們在吵什麼?”
就在此時,玉琳瑯突然出手,封住兩女的穴道,秦驚雲看著有些懵懂的秦玉拂。
“妹妹,易先生來了就在大殿,快跟我們走!”
秦玉拂知道易寒要來,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皇宮,又驚又喜,看著一身素服,“稍等一下!”
“秦姑娘,時辰來不及了!”
秦玉拂聽得出,那聲音不是鳳絃歌的聲音,她也不可能幫助自己的哥哥帶她去見易寒。
“你是琳瑯姑娘!”
“事不宜遲!”
秦玉拂只取了一件素色的宮裝穿上,還好髮髻並不亂,臉上未施粉黛,匆匆忙忙的跟著兩人去大廳。
大廳內,席間絲竹繞耳,舞姬蹁躚,歌舞昇平。
鳳傲天端坐在象牙雕刻的寶座之上,一身金色繡著蟠龍的華服,頭戴冕旒,龍睛虎目,渾身與生俱來的威嚴。
坐在鳳傲天身邊的孟錦瑟,雲髻高盤,身著明黃色鳳穿牡丹錦繡流雲華服,五鳳朝陽步搖,金絲銀履,端莊華貴。
鳳歸塵看著下首,坐在喻承志身旁,一身玄衫,臉上帶著銀色面具,看上去有些詭異的男子,扶風的皇上怎麼會派這樣一個人前來。
易寒神色從容的欣賞著歌舞,完全沒有理會鳳歸塵投來探尋的眸光,他在等時機。
又一輪歌舞畢,鳳歸塵見扶風派來的使者並沒有任何關於議和的表示,難道是在拖延時間。
易寒看得出鳳歸塵開始懷疑他,衝著溫良玉看了一眼,溫良玉會意,不小心將酒液打翻,弄了一身酒氣。
向公主告辭,去了偏殿,去看看人到了沒有,鳳絃歌一直覺得秦驚雲有些不對勁,悄悄跟在身後,見秦驚雲鬼鬼祟祟。
“你在做什麼?”
溫良玉怕她壞事,出手倏然封住她的穴道,將她放在偏殿,畢竟她是秦驚雲的老婆。
鳳絃歌意識到面前的男子並不是自己的丈夫,看那舉動一下子就認出他是溫良玉那個登徒子。
不知道秦驚雲被他們弄到哪裡?鳳絃歌運起內力想要衝破穴道。
“沒用的,任憑你武功再高強,這可是我師父獨門的點穴手法,沒有一個時辰你是解不開來的,你就乖乖的等在偏殿,一會秦驚雲就回來救你的。”
少頃,三人衝忙趕到偏殿,秦驚雲見鳳絃歌被封了穴道,“良玉,你對他做了什麼?”
“放心,不過是封了穴道。”
溫良玉看向秦玉拂,已經許久未見,“快進去吧!再不進去師叔怕是撐不住了。”
大殿之上,易寒面對著來儀衆多朝臣,和來儀太子的質問,“易寒是代表扶風的新皇,與來儀結盟的,不過是有條件的。”
鳳傲天覺得太子質問扶風使臣有些不妥,不過聽易寒說結盟是有條件的,扶風只會以大國欺小,“如果扶風想要讓來儀稱臣,是萬萬不能的,若是如此,扶風使者怕是要白走一遭了。”
易寒看向鳳傲天,“皇帝陛下怕是會錯意了,新皇是很有誠意與來儀結盟,條件是向陛下要一個人!”
“什麼人?”鳳傲天質問道。
鳳歸塵瞬間意識到,扶風新皇想要的人是秦玉拂,衝著易寒道:“你是她什麼人?”
易寒深沉的眼眸,猶如浩渺星辰,聲音低沉,字字響在耳畔。
“是她的師父!”
大殿內寂靜無波,倏然一串澀澀的吱嘎聲由門口傳來,朱門開啓一條窄縫,一身素衣的女子神色匆匆疾走步入殿中。
“雲兒!你怎麼來了?”鳳歸塵驚道。
秦玉拂看著大殿之上凜然而立的玄色身影,根本沒有聽到鳳歸塵的問詢。
心裡是悲亦是喜,聲音微顫,更多的是欣喜,“師父,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