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慶殿內歌舞昇平,絲竹繞耳,舞姬蹁躚,一派祥和景象。
夏侯沂幾次向皇上敬酒,夏侯溟均是爽快應下,一飲而盡,只有秦玉拂知道,那酒並未喝進夏侯溟的腹中。
他體內的邪毒雖然被易寒的丹藥控制住,卻是不可飲酒的。
兩個時辰的宴會結束後,取消了鬧洞房的習俗,成親王沒有機會留在皇宮鬧洞房,邀請易寒一起出宮,被易寒拒絕。
易寒還要留在皇宮隨時注意著鳳棲宮的動向,他的心裡很是不安。
秦玉拂與夏侯溟坐上鑾駕趕往鳳棲宮,今夜就是兩人的洞房花燭夜,秦玉拂靠著夏侯溟坐著,見他將袖中的酒囊取出,一直在運功調息。
秦玉拂並未打擾他,一直在想著要如何對付他,感覺到那他收回內力。
“皇上,可是身子不適?”
“還好,朕只是想將身子調息的順暢些?!?
原來不是他的身子不適,而是他太在乎今夜,很快秦玉拂夏侯溟就會知道,今夜就是他的祭日。
鑾駕停在鳳棲宮,夏侯溟直接將秦玉拂抱在懷中,直接抱著秦玉拂進了內殿。
進了殿直接將她放在象牙精雕的大牀之上,琳瑯緊隨其後進入,很知趣得將房門關上。
料到夏侯溟會直接撲上來,面對夏侯溟的主動,秦玉拂嚇得瞬間縮到牆角,臉色都有些變了。
“皇上.....?!?
見秦玉拂躲閃,他想過要很溫柔的待她,“拂兒你該習慣與朕親暱的。”
秦玉拂嚥了一口津液,看上去似乎很緊張,“拂兒不是排斥,只是太快了,身上的衣衫也夠繁重,不如拂兒先伺候皇上將喜服褪去,再點些催情的香料以助雅興。”
後宮的妃子都會點合歡香來調情,沒想到秦玉拂竟也會如此,難怪她會如此害羞。畢竟是初*,並未懷疑,“好!”
秦玉拂見夏侯溟答應,走到妝臺前,取了香丸,爲了避免琳瑯偷換,早已藏在袖中,丟到香爐內點燃,一股幽幽的清香彌散在殿中。
秦玉拂將繁重的鳳冠,褪去外面繁重的喜服,整個人已經輕鬆了許多。
淺白指尖解開夏侯溟身上的腰帶,伺候著爲她退去身上的喜服,僅剩一件內衫,秦玉拂沒有繼續再脫,她怕控制不住夏侯溟的情慾。
夏侯溟將她的身子向前一帶,秦玉拂羞怯的垂首,不敢看他。
“皇上,一直是皇上對拂兒寵愛有加,今日終於成爲皇上的妻子,拂兒還有東西要送給皇上?!?
夏侯溟饒有興致的看著那張嬌顏欲滴的俏臉,夏侯溟待她一直是不同的,見她害羞模樣,很好奇秦玉拂會送自己什麼?
指尖挑起她的下顎,看著一雙含情露目,“好,朕就看看拂兒送朕什麼樣的物什?”
“皇上一定要保證不許偷看?!鼻赜穹鲖尚Φ?。
夏侯溟仿若見到兒時嬌俏玲瓏的可人兒,心中大喜,放下所有帝王的姿態,權當是閨房之樂。
“朕保證!絕不偷看!”
秦玉拂取了一方錦帕輕柔的覆在夏侯溟雙眼,反覆的看了看,在他面前晃了晃。
夏侯溟一拍手掌,打在了她的臀部,嚇得秦玉拂一驚,“快去!”
秦玉拂哪裡願意留下來與他調情,直接在案幾上取了筆墨,寫下休書二字。
夏侯溟覺得體內有一股熱力在躁動著,他也在試圖壓制,那應該是積蓄在體內的**,畢竟他可是血氣方剛的男子。
見秦玉拂嬌羞模樣,不想動強,畢竟這是他期盼已久的洞房花燭夜。
夏侯溟下了榻,悄悄靠近,想要看她究竟寫的是什麼?
秦玉拂察覺人已經到了近前,反正他早晚會知道的,轉身腳下運氣內力,袖中的匕首瞬間刺出,奔著瞬間失神的夏侯溟的胸口而去。
匕首狠狠刺下,竟是扎人胸口堅硬如鐵,震得手臂發麻,匕首落在地上,他竟然穿了護心鏡。
夏侯溟滿心的不解,他看清楚秦玉拂寫的是休書,“拂兒,朕究做錯了什麼?你不但休了朕,還要殺了朕!”
與此同時,房門被推開,易寒和琳瑯聽到房中匕首落在地上的聲音,衝了進來,見兩人對峙,“皇上!”
夏侯溟沒有理會兩人,他無法想象剛剛還柔情似水的愛人會想要殺他,體內的燥熱已經點燃了他怒氣,幾乎是嘶吼出聲!
“爲什麼?”
秦玉拂滿眼悲憤,怒眸相視,“我纔是真正的初雲公主雲夢霓,你是我的殺父仇人!”
夏侯溟還沒有弄清楚,憤怒終於讓他內的邪火找到了出口,邪毒攻心,整個人直接倒了下去。
易寒已經衝了過去,他已經沒有功夫去質問秦玉拂,命琳瑯將秦玉拂關在偏殿,不準她進房間。
命暗衛將鳳儀宮團團圍住,易寒取了大量的丹藥爲夏侯溟服下,他是知道那股陰邪之氣有多厲害,運氣內力煉化丹藥,暫時護住他的心脈。
琳瑯將秦玉拂關在偏殿,在來儀的時候,只有易寒知道秦玉拂的身世,琳瑯與易寒並不知秦玉拂是初雲公主的身份。
琳瑯很不解,秦玉拂既然已經在小師叔與皇上之間選擇了皇上,爲何會在新婚之夜刺殺皇上。
剛剛聽到秦玉拂說她是初雲國的公主,心裡有太多疑問,想要弄清楚。
秦玉拂有七成把握夏侯溟命喪黃泉,若是沒有解藥,易寒也只能夠暫時護住他的心脈,最多三日必死無疑。
“娘娘,您怎麼會是初雲公主?您根本就不是易容,秦家的人也不會認錯自己的女兒?!?
“你可聽說過借屍還魂!”
“聽過,師父就是研究命理之人,說過此異像,琳瑯並不喜好,遂跟師父學了武功,跟了師孃學了易容術?!?
“前世,我便是初雲的公主雲夢霓,初雲國被滅後,被蕭瑯也就是當今的皇上所救,彼此恩愛的一對夫妻,後來被真正的秦玉拂所害,與她同歸於盡,再次醒來發現兩個人竟然靈魂互換重生,如今的雲夢霓也便是當初的秦玉拂?!?
“重生後依然愛著夏侯溟,千方百計的接近他,牽扯出許多事,終於可以在一起,直到被抓去鄴城,才知道夏侯溟就是害得初雲滅國,害死父皇和母后的兇手,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這個仇我豈能不報!”
琳瑯雖然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不過他的師父擅玄學,並不是很難麼接受,心裡還是有很多的疑問。
“如此說小師叔應該早就知道娘娘的身份,爲何還要撮合你們兩個在一起,事情敗露,豈不是一對怨偶!”
“也許他也沒有預料到後來發生的事情?!?
琳瑯也是見證了秦玉拂與夏侯溟之間的感情,當初秦玉拂是下定決心要回皇宮的,易寒成全他們也就說得過去了。
琳瑯還是覺得有些可惜,“師叔既然要報仇早就可以下手,爲何還要選擇嫁給皇上,如今你是扶風的皇后,小師叔無法帶你一起離開了?!?
“琳瑯經過這樣的事,你以爲我還能夠走得了嗎?即便他出手,夏侯溟也撐不過幾日,皇上若死,扶風必亂,這幾日留給他,相信他可以保得住扶風的江山不被易主,對於我而言,也不過一死罷了!”
琳瑯很擔心秦玉拂如今的處境,謀害皇上可是大罪,小師叔正在爲夏侯溟驅毒,若是皇上沒死,事情還有轉機。
雖然秦玉拂是皇后的身份,也是她的師叔,既然易寒已經開始懷疑,一定做了部署。
“娘娘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小師叔他一定會護你周全,不過在事情還沒有解決之前,琳瑯不會讓娘娘離開偏殿?!?
外面眼見著天就亮了,馮公公前來鳳棲宮,被護衛直接攔在殿外。
琳瑯也是心急,又怕秦玉拂會再做出出格的事,直接封了秦玉拂的穴道。
琳瑯前去通稟,“小師叔,馮公公前來,到了上朝的時辰,該如何是好?”
易寒聽到外面有人前來,到了方纔收回內力,看了殿中的漏滴,時間過得很快,天就要亮了。
丹藥已經被煉化,沒有解藥夏侯溟依然沒有起色,只能夠暫時控制不會喪命。
就在這幾日就是他毒發的日子,易寒也是心急如焚,皇上如今這個樣子,是不能夠讓外人知曉得。
一個人除外,就是阮豫章,又不能單獨將人,“琳瑯,告訴馮公公,就說皇上新婚大喜,決定三日不早朝,專心的陪著皇后,國事暫時交給幾位老臣?!?
“皇后如今在做什麼?”
“在偏殿,琳瑯封住了師叔的穴道。”
易寒出了大殿,命暗衛保護皇上的安危,他要去見一見秦玉拂,一直懷疑秦玉拂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一直不敢確認。
他寧可帶著秦玉拂離開,也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如今弄成這樣的局面,他也不能夠全身而退。
易寒去了偏殿,沒有貿然走進去,而是先敲響偏殿的門,如今她已經是夏侯溟的皇后。
“拂兒!”
秦玉拂被琳瑯封了穴道,聽到殿外傳來易寒的聲音,只是不能動,她跟本就不會逃,琳瑯大可不必那般防著她,應該是受了易寒的叮囑。
經過這件事之後,易寒應該一定很恨她吧!爲了報仇,兩個人也許再也回不到從前的親密無間。
“易大哥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