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拂有些累了,靠在榻上小憩竟然睡了過去,是被一陣淒厲的呼喚聲給吵醒了。
秦玉拂披了衣衫起身,推開門一陣冷風吹了人進來,冷的她直打哆嗦。
見江映雪與塗城夫妻兩人站在江兗的房間外,貼著門扉似乎是在偷聽什麼?
“映雪!快回來!”
聽到秦玉拂的聲音,害怕哥哥知道她在門外偷聽,正欲離開,塗城拉著她,將映雪有些僵硬的指尖搓了搓。
“映雪!”
映雪朝塗城會心一笑,兩人畢竟是新婚燕爾,還是很恩愛。
“夫君,映雪去見恩人!”
江映雪匆匆來到房間,見秦玉拂蜷縮在牀頭,拿起木棍將爐子打開,將爐火裡的木炭加滿,“恩人一定是冷了吧!”
秦玉拂是覺得有些冷,“映雪,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有喊叫聲?”
他們也是聽到曹賽金的叫喊聲,才奔出去的,事情的大概還是清楚的。
“是曹姑娘,趁著我哥哥洗澡,偷偷潛進哥哥的房間,被哥哥發現,於是倒搭一爬,說哥哥輕薄了她。”
“還吵著要去皇上那裡讓皇上賜婚,對她負責!”
秦玉拂想著白日裡她與曹賽金的約定,這丫頭果然迫不及待的去偷休書。
江兗想用休書引自己上鉤得,怎麼也不會想到,她會利用曹賽金去偷休書。
想著江兗對她多次輕薄,江兗多半是誤會了去偷休書的人是自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被人女孩子家佔了便宜。
心中莫名的有些爽快,“現在人如何了?”
江映雪淡淡搖頭,“還不知道!人還沒有出來。”
聽說江兗出了事,秦玉拂親情很是歡喜,她知道幸災樂禍是不對,不過這件事對於江兗來說是一件好事。
心情好也有了食慾,“映雪,我有些餓了,可有吃的。”
“當然有,哥哥知道恩人醒來會餓,夜宵都在竈上熱著呢!”
江映雪去取夜宵,午膳在吟風閣面對葉淵,幾乎沒怎麼吃,如今心情大好,自然也知道餓了。
江映雪去竈上端了粥羹,盛了一碗遞到秦玉拂的面前,“恩人,不冷不熱剛剛好。”
拋開孩子的事,秦玉拂與江映雪,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這麼晚了,你回去吧!別讓塗城等久了。”
江映雪臉色緋紅,有些羞澀,“是!映雪便告退了。”
秦玉拂見江映雪臉上初爲人婦的羞澀,想著前世她嫁給夏侯溟,也是這般,只想時時刻刻的守著她,如今想來竟是如此可笑。
秦玉拂端了一碗鮑魚粥,小口朵頤,平日裡不思飲食,食如嚼蠟,今日倒是覺得粥羹清淡適宜,味道鮮美。
倏然,江兗一身黑衣,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著秦玉拂吃的正酣,曹賽金一身白衣又蒙著面,進了浴房直接奔著他的衣衫去,隔著屏風江兗纔會誤會是秦玉拂偷偷潛入。
纔會想著戲弄她,哪裡想到會認錯人,若非有人指點,曹賽金斷然不會想著去偷休書的。
江兗眼神一慍,瞳仁一張,質問道:“秦玉拂,是你讓賽金去偷休書的。”
“是我做的,今日賽金姑娘前來糾纏,我就將麻煩推了出去,只是秦玉拂怎麼也想不到,江統領會去調戲人家女家孩子。”
秦玉拂光明磊落承認,他若是追究倒是成了卑鄙小人,“秦玉拂,大婚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你就等著一個月後做江兗的新娘。”
新娘?她不會嫁給任何人,情愛已經將她傷的太深,秦玉拂接下來的日子,除了報仇,不會再愛上任何人。
秦玉拂放下羹碗,看著一臉慍怒的江兗,薄脣微揚起,“心狠手辣的江兗何時變得如此兒女情長,不過是齊王的佈下的局,竟然甘願承認齊王的棋子。”
“江兗心甘情願入局!”
秦玉拂眸光與之相對,“你明知道他不回來,別白費心思了,表錯了情會錯了意!”
江兗緩緩靠近,秦玉拂並不躲閃,只是一瞬不瞬有些倔強地看著他,江兗掌心覆上她精巧的下顎。
秦玉拂的態度著實可惡又擰巴,可是他偏偏就愛上了這個女人。
“他不來更好,江兗不管你曾經招惹過多少男人,從今而後,你就是江兗的女人。”
翌日,秦玉拂閒來無趣,在院子裡四處走走,冬日天氣溼冷的很,秦玉拂看著霧濛濛的天空,天氣越來越冷,也不知道司制房的人是否依然被關在天牢內。
“恩人,皇上宣恩人去御書房!”江映雪道。
秦玉拂聽說皇上宣她去御書房,昨日在吟風閣還見過面的,又名遊公公送來衣服首飾,今日又宣她去吟風閣,今日去御書房不知道又有什麼目的。
“可知曉是爲了什麼?”
“來人說哥哥也去了御書房,好像是因爲賽金姑娘的事。”
“知道了,就說秦玉拂這就去。”
御書房內,皇上剛剛下朝,曹賽金便前來御書房告狀,向皇上告狀江兗輕薄於她,求皇上下賜婚的旨意。
御書房可不是處理家務事的地方,葉淵也是看著曹賽金長大的,也是看著她父親曹縱的情面上由著她來,畢竟還是個沒成年的孩子。
葉淵命遊公公去宣了江兗前來,索性再命人去昭陽殿,將秦玉拂一起叫到御書房,有什麼話當面講清楚。
秦玉拂在御書房外見到江兗,見他陰沉著臉,想必知道皇上宣他來御書房是爲何事。
江兗見秦玉拂前來卻是很驚訝,定是皇上命人宣她前來,“拂兒,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只要不言語便是。”
“是皇上宣秦玉拂前來,皇上問話,秦玉拂豈會不要答應的道理。”
遊公公在門外見兩人在講話,“兩位,皇上在裡面等著,兩位還是進去吧!”
江兗推開門,走了進去,秦玉拂緊隨其後,見曹賽金就站在葉淵的身後,爲他揉按肩膀,一副討好模樣。
不過見兩人進來,曹賽金眼眸盡是傲慢的看著秦玉拂,秦玉拂垂眸不去看她,“江兗,民女,見過皇上!”
葉淵見不到曹賽金的神情,兩個人的神情卻清晰的落在他的眼中,“都起來吧!江兗,賽金說昨夜你輕薄於她,正央求朕給她下賜婚的聖旨。”
江兗上前,“皇上,昨夜的是都是誤會。”
曹賽金想起昨夜的事臉色已然漲紅,迫不及待的要他負責,“該抱的也抱了,該看的也看了,江兗你還要怎麼樣?你今日一定要負責的。”
秦玉拂從旁看著曹賽金對江兗的指控,能夠想象到當時的景象有多尷尬與香豔,還好她沒有去趁著江兗洗澡的時候偷走休書。
“秦玉拂,你對這件事如何看?”葉淵突然問道。
秦玉拂仰首看向葉淵,想必已經見到她眸中幸災樂禍,江兗也在警告她,“拂兒,不要妄言。”
“回皇上,民女沒有意見。”
江兗冷冷的看了一眼秦玉拂,他還不願意娶一個黃毛丫頭回家,“皇上,江兗即將大婚,是不會另娶她人的。”
曹賽金有些焦急,“皇上,看在父親的情份上,您可要爲賽金做主啊!賽金受了委屈,要以死名志。”
葉淵原本打算將曹賽金嫁給自己的兒子,不過賽金的脾氣,兒子是要吃虧,能夠著皇后的人必須是大家閨秀,很顯然這一點曹家並不合適。
又想著靠聯姻來加固勢力,於是想到了葉瑾言,這孩子是個可造之材,與曹賽金年紀相當,於是將葉瑾言送到雲潼關,讓曹縱悉心照料。
兩個小兒青梅竹馬,水到渠成,哪裡曾想賽金這孩子,會癡迷江兗,他對江兗並不是十分信任。
“賽金!你現在還未成年,不如等你及笄之後,若是賽金還傾心江兗,朕就做主,將你許配給江兗如何?”
曹賽金也知道她是在胡攪蠻纏,有聖旨在江兗就跑不掉了,“若是皇上返回了怎麼辦?不如皇上伯伯現在就下道聖旨。”
“皇上,您怎麼可以聽小孩子的一面之詞。”
葉淵了一眼江兗,他可沒想將曹家的勢力拱手相讓,“賽金,金口玉言,你害怕朕騙你不成。”
曹賽金看著葉淵,她總不能逼著皇上立聖旨,看了一眼秦玉拂,“那賽金是賜婚,我作大,她做小!”
秦玉拂根本就不想嫁給江兗,看著賽金無理取鬧,連皇上都寵著她。
“好,如你所願!”
江兗實在無法忍受曹賽金的無理取鬧,站起身來拉著秦玉拂,“皇上,微臣還有事,帶內子告退了。”
江兗拉著秦玉拂直接出了御書房,秦玉拂能夠感受到他的憤怒,回到寢殿又有免不了被他輕薄。
秦玉拂在身後道:“江兗!不如好好談一談,有話好好說。”
“唔!”脣上吃痛,江兗不顧這是在御書房外,已經惹不住心中和怒意,將她抵在馬車上,對她用刑,懲罰她的幸災樂禍。
扶風邊境,易寒經過三夜非人的折磨,身子依然虛弱,他佈下的陣法很快就要消退,擔心齊王會逃走,命人前去加固陣法將人困住,撐到葉青櫻送到邊關。
只要齊王不回鄴城,秦玉拂便沒有好日子過。
齊王不懂陣法,被易寒困在陣中半個月,一直無法處理,盛怒之下,用信鴿將江兗與秦玉拂大婚的消息傳遞出去。
護衛發現陣法的力量正在消減,打算帶著人藉著夜色衝出去,只要他回到鄴城,他好好拿夏侯明的女人出口惡氣。
誰料,剛剛削弱的陣法又恢復,夏侯均被困在陣法內幾乎要發狂。
經過數日的修養,易寒的身子也已經恢復差不多,他沒有殺齊王,只是將他困在陣中。
得知齊王將秦玉拂下嫁給江兗,易寒也是痛恨齊王,心急如焚,等葉青櫻到了,一個是女兒,一個是外甥,想葉淵也會放人的。
易寒突然接到夏侯溟傳來的消息,紙條上面只有四個字,誅殺齊王,看來這一次皇上是下了殺心。
想要殺了齊王並不是一件難事,若是要誅殺齊王,就要改變所有的計劃,他會誅殺齊王,不過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