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見亮,秦玉拂的馬車已經出了京城,皇上沒有上朝,馮全命人四處在找尋皇上的下落,只知道昨夜皇上去了鳳棲宮之後便離開了,並沒有會御書房,去向不明。
此時的夏侯溟,身子終於有了些知覺,兩個時辰他的穴道便會解開,如此推算這半時辰應該已經到了上朝的時辰。
玄逸武功在高強,也只是一個人而已,他要命人前去將秦玉拂抓回來,他無法接受秦玉拂被帶走的事實。
他被玄逸餵了毒藥, 他還要向玄逸討要解藥,見躺在地上昏迷的杜衡,他是太醫院首席御醫,他的醫術是太醫院醫術最高明的御醫。
將杜衡喚醒,他不過是受了些內傷,醫術還在,杜衡醒來胸口劇痛,見夏侯溟在,“皇上,您沒事吧!”
“杜御醫,爲朕診脈看看朕中的是什麼毒?”
杜衡忍著痛處坐起身來,爲夏侯溟診脈,眉頭滿擰著,“皇上卻是中了毒,下毒之人用了很複雜的工序煉製,需要煉製藥丸的順序,一個也不按錯,否則前功盡棄。即便每一種方法都試一遍也要七十年才能夠煉製出解藥。”
七十年後他已經入土了,也就是說這世上只有玄逸可以解除他體內的毒。
“皇上您也不用擔心,這毒只會讓您每月的月圓之夜飽受痛苦,並無性命之憂。”
每個月的十五便是他性命最脆弱的時候,也會是刺殺他最好的時機,這件事絕對不能夠讓外人知道。
可是杜衡是對他很忠心的人,可是他不能夠讓任何人知道他的弱點,運氣內力直接排在他的天靈穴,沒有一絲痛苦,即可斃命。
“杜衡,你知道的太多了,朕不能夠留你,不過朕會厚帶你的家人。”
還有綠枝,綠枝知道他的事情太多,不過萬一秦玉拂被抓了回來,還是需要他留在身邊,佔時先留著她的性命。
夏侯溟解開了所有護衛的穴道,命人四處去搜尋秦玉拂的下落,這裡是扶風的地盤,不會眼看著玄逸將人帶走。
鳳家,顧湛隱匿在人羣中,眼看著易寒與他的師父,同鳳家的人離開,顧湛心中有些擔憂,畢竟他們沒有一同前去,不知道易寒與他們達成何等協議。
好在易寒將初雲國青龍玉璽留給了他們,要想開啓寶藏,這第一道門便是需要玉璽。
易寒已經讓鳳家的人相信秦玉拂初雲公主的身份,易寒也是以初雲公主丈夫的身份同他們商議毀掉初雲寶藏的事情。
由於火鳳一族的家主風千鈞並不在,初雲寶藏的事情依然沒有商議出結論。
鳳卿暫時將易寒留在風華苑與他的師父玄禎住在一起,命裴紹翊去請風千鈞,再商議寶藏是毀掉還是留下。
易寒並不擔心,既然初雲國的後裔已經表明要毀掉寶藏,身爲火鳳一族的家主應該會考慮。解除寶藏的守護,對於火鳳一族是解脫。
易寒跟著師父去了風華苑,這裡景緻比較清幽,很適合修養。
玄禎可以辟穀,許久不食人間煙火,易寒卻不是他還沒有到師父那種境界,不過三五日不吃東西還是沒問題的。
鳳卿親自帶著人前來探望慕容荼,備了上好的素菜,這讓慕容荼頗有微詞,今日廳中已經說過他不用吃東西,分明是接機接近。
“鳳卿見過玄禎掌門,掌門可以不食人間煙火,另徒還是需要食得,特意名廚房備了上好的素菜。”
鳳家的家主在撫琴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可是一直瞟向師父,含情眉目,是對師父有些想法,可不曾見過師父對任何女子動過一絲溫言暖語。
冷禦寒冰的模樣著實讓人下不來臺,易寒神色恭敬一禮道:“多謝鳳家家主的盛情款待,爲師父多年前就開始辟穀,早已不食人間煙火。在下卻還是要食的。”
鳳卿見易寒倒是比他的師父識大體些,給了足夠的臺階下,“風華苑比較清幽,這裡面賞月是最美的,也有有雅緻,兩位無妨在此多住些日子,中秋時節方是這裡最美的季節。”
鳳卿的意思便是變相的留慕容荼,當年他可是在鳳家住了半年之久。
易寒見師父沒有言語,便是不反對,剛想開口,“本尊年紀大了,還想早些回去看徒孫兒!”
鳳卿差一點被慕容荼的話給噎道,易寒也知道師父最忌諱有人說他老,“正是,再有三月內子就要臨盆了,了了內子的一樁心事,在下和師父還要趕傾城山。”
鳳卿是無功而返,悻悻而歸,師父這輩子不知讓多少女人傷了心。
“師父,又辜負了一片深情!”
“你身上的蠱蟲可是好些了,要不要爲師小懲大誡一番!”聲音清冷毫不含糊。
“徒兒命不久矣,還是饒了徒兒吧!”
玄禎看著小徒弟,慕容家血脈最純正的一脈,他已經活得夠久了,若是能夠用自己的性命來換他的,他會毫不猶豫,是真真的疼這個徒弟。
“潯兒,你無須懼怕扶風的皇上,即便你現在拋下一切走了,以傾城山的力量可以保你無憂。萬事都有師父保護你,即便滅了扶風也不是什麼難事?”
易寒與夏侯溟畢竟是兄弟一場,“師父,徒兒想用自己的方式與那個人做個了斷,不想給傾城山帶來麻煩。初雲寶藏卻是個禍害,是不能夠留的,若是毀了也還天下一個清明。”
“師父陪你一起進去!”
“不,有師父在徒兒的苦肉計便無用了。”
易寒已經睡下,玄禎卻睡不著也無心打坐,去了筆墨,親手書寫一本手札,將寶藏內能夠出現的各種境遇已經應對的方式逐一講解。
他孑然一身,對皇權無心,卻對慕容皇上多有眷顧,易寒有事慕容家唯一的血脈,幾乎是傾注了全部心血。
易寒太過重義氣,這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缺點,若是依照他的脾氣,扶風國已經滅國了。
易寒一夜睡得很沉,許久沒有睡得安穩,醒來時發現師父不再,牀榻旁擺放著一本手札,上面的墨跡還是新的,是師父昨夜書寫。
穿了衣衫下了塌,走出房間,見師父在水榭旁,盤膝而坐,聽到易寒的聲響,已經睜開眼。
“去換一身衣衫吧!一會兒鳳家的人回來尋你去大廳,今日應該就會有結果。”
他的衣衫卻是有些褶皺,師父對儀表一項如此挑剔,“是!徒兒這就去準備!”
大廳內,三位長老以及鳳家的家主風千鈞早已落座,鳳卿一早便去了芳華苑引著師徒二人前來大廳。
一衆人都到齊了,鳳卿看向風千鈞,“紹翊應該已經將昨日的事情當家主說過,不知道家主是何意?”
“鳳千鈞看向易寒,“你當真是公主的丈夫?初雲公主當真是要將寶藏毀掉?”
易寒也起身,向鳳千鈞一揖道:“是,在下正是初雲公主的丈夫,初雲寶藏留在世上是個禍害,毀掉之後鳳家解脫,百姓也太平了。”
風千鈞昨夜也是同火鳳族人商議過此事,幾百年守護的承諾,鳳家根本無法打寶藏的主意,寶藏就是一個枷鎖,鳳家的詛咒可以解除是一件好事。
“初雲國已經滅國,鳳家還守著當初的承諾,終於誓言。若是毀掉寶藏真的是初雲後裔的心願,鳳家絕不阻攔,依然會將初雲後裔撫養成人。但只有一個條件,鳳家人不會將寶藏佔爲己有,可以讓鳳家的人蔘與此事,親眼見著寶藏覆滅,爲幾百年的承諾做個了斷。”
鳳家只是想做個見證,確保初雲寶藏真的被毀掉,而不是暗度陳倉。
“當然可以,在下也想借此事脫身,拜託扶風皇上的追捕,不如坐下來草擬一個詳細的計劃!”
易寒已經於鳳家的人商議出詳細的計劃,決定三日後,有鳳千鈞與裴紹翊帶著人與易寒帶領的人一併進入寶藏,易寒提供初雲的玉璽,鳳家拿出鮫珠。
一切妥當之後,易寒離開鳳家,前往院落去找尋顧湛的下落。
易寒剛剛出鳳家,消息便已經傳到了,顧涉還擔心易寒會一去不回。
“顧涉見過先生,不知先生可將事情說動了。”顧涉問詢道。
“這件事是師父他老人家負責遊說,鳳家的族長以及長老們絕對不會插手寶藏的事。這件事只是火鳳一族的事情。”
只要其他的鳳族人不參與進來就好辦些,可是火鳳家族也是個極其難對付的勢力,這麼多江湖門派武林人士都沒能夠進入寶藏。”
“這個不用擔心,三日後咱們會與火鳳一族的人進入寶藏,得到的寶藏兩方人馬評分即可!”
“不實傳聞,鳳家的人不準初雲寶藏的主意,否者就會滅族!”
“哪裡有那般詛咒,鳳家的人還心甘情願的守護了幾百年,是他們沒有傳國玉璽,根本就打不開寶藏,如今兩家平分寶藏!”
顧涉心中還是有些疑惑,不過三日後,他們就要進入初雲寶藏,已經是捷足先登,這可是難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