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拂送走夏侯溟,從殿外踏入冷宮,見葉青櫻陰冷的眉目看著秦玉拂,對她有很重的敵意。
質問道:“別以爲本宮不知道,你們想要害齊王?!?
秦玉拂也不知道夏侯溟打的是什麼主意,不過面對葉青櫻的質問,“皇上肯讓你們這一對苦命鴛鴦見面,你應該感到慶幸纔是?!?
“本宮寧願一輩子渾渾噩噩,也不願意齊王受到傷害,你沒必要多管閒事?!?
秦玉拂也是後來才知道皇上別有用心,她一開始的初衷只是想常嬤嬤好過一些,兩個人相依爲命,常嬤嬤也能夠過活。
害怕常嬤嬤有個三長兩短,葉青櫻神志昏沉,沒有人照顧必死無疑。秦玉拂不過是齊王名義上的未婚妻,雖然兩個人都與齊王有著牽連,卻沒有本質上的衝突。
“秦玉拂只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活著僅此而已?!?
常嬤嬤知道秦玉拂的初衷,“娘娘,齊王妃也是爲了娘娘好!”
葉青櫻聽到齊王妃三個字,便怒火中燒,她渾渾噩噩的這麼久,秦玉拂卻逍遙自在,與新皇親親我我。還有拆散她和齊王,害死她孩子的老妖婆輕易的就死了。
壓抑在心口的怒火還沒有發泄出來,聽到常嬤嬤爲秦玉拂講話,狠狠的一巴掌打了過去。
將常嬤嬤打的眼前一黑,險些跌倒秦玉拂忙不迭衝上去,將常嬤嬤扶起,常嬤嬤怎麼說也是個老人家,葉青櫻實在太過分了。
要好好的看清自己的近況,狠狠打一巴掌甩了過去,“葉青櫻,這裡是冷宮,你根本就不是什麼皇后,而是這皇宮裡最卑賤的人,常嬤嬤不辭勞苦的照顧你,你竟然打她。常嬤嬤是你在冷宮裡相依爲命的人,您若是膽敢再
動她一根手指頭,我讓皇上送你去軍營當軍妓,看齊王到時候還要不要你。”
秦玉拂從沒說過如此惡毒的話,她恨葉青櫻如此對待常嬤嬤,很顯然葉青櫻沒想到秦玉拂會打她,被秦玉拂的話給鎮住。
冷冷的看著秦玉拂,“新皇還要用本宮引齊王,你們保護本宮還來得及。”
秦玉拂還記得初見她時那個溫婉的皇后,如今竟然變得如此惡毒,“你也說是引齊王,要知道這世上還有一樣東西叫易容,皇上就是當初的蕭瑯蕭將軍,可以瞞過這麼多的人,可見易容術之高明,相信隨便拉一個宮女,就可以易容成你的模樣,有你和沒你結果都是一樣的?!?
常嬤嬤見秦玉拂咄咄逼人,很少見到她如此,她是見了秦玉拂在皇上心裡的位子。
拉著秦玉拂的手,“齊王妃,娘娘剛剛清醒還不明情況,您千萬要手下留情,常嬤嬤謝謝王妃了。”
秦玉拂看著常嬤嬤,就是打心裡心疼的她老人家,讓她想起了綿姑姑。
“常嬤嬤,如果她膽敢再欺負你,玉拂可以向皇上求情,給你一筆銀子出宮養老,沒必要受這份氣。”
常嬤嬤受寵若驚,推遲道:“不,一日爲奴終身爲奴,侍奉主子就是常嬤嬤的命?!?
常嬤嬤簡直就是愚忠,“常嬤嬤,如今你要效忠的葉家已經不在了,太后死了,葉家散了你根本就不欠面前這個女人的恩情。在這冷宮裡,秦玉拂不再是齊王妃,她葉青櫻也不是扶風的皇后,都將自己的身份和位子擺正了。葉青櫻,自作孽不可活!別做的太過分,到時候連給你收屍的人都沒有?!?
“你!”葉青櫻恨得咬牙切次, 卻是無力反駁。
殿外司膳房的人已經送來晚膳,已經有護衛驗過毒,秦玉拂可以安心用膳。秦玉拂看著神色依然冰冷的葉青櫻似乎沒有悔意。
打開食盒,皇上吩咐送過來的晚膳可是很豐盛的,拉著常嬤嬤,“常嬤嬤,如今您老人家也餓了,咱們一起用膳吧!”
剛想喚王妃,聽到秦玉拂剛剛的話,一時間改不了口。
“娘娘她還餓著呢!”
秦玉拂將食盒打開,裡面的肉香飄四溢,葉青櫻神志不清不知飢飽,如今早已腹中轟鳴,忍不住嚥了一口津液。
秦玉拂見她沒有服軟,“這冷宮哪裡有娘娘,皇上不過是看在秦玉拂的面子上,你們纔會吃到如此好的飯菜,若是離開了,你們只會吃殘羹冷飯?!?
葉青櫻聞言,終是沒有抵過捱餓的滋味,衝上前去拉了常嬤嬤一把。
常嬤嬤乞求神色看著秦玉拂,“娘娘該知錯了。”
秦玉拂很同情常嬤嬤,她的奴化思想根深蒂固,從食盒內端了一隻醉香雞出來,葉青櫻忙不迭搶過,坐到一旁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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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嬤嬤還在叮囑,就跟護犢子的老鴇子,“娘娘,別噎著!”
秦玉拂只留了一碗燕窩羹,將剩下的吃食都給了兩人,爲了預防葉青櫻會刁難常嬤嬤,“葉青櫻,倘若你敢對常嬤嬤不敬,秦玉拂保證你們連殘羹剩飯都吃不上?!?
秦玉拂只喝了一碗粥羹便睡了,她要修養好身子,夏侯溟說了明日一早會來接她,還不知明日是何等境遇。
許是心裡面安穩了,竟然很輕易的睡了過去,秦玉拂被一陣很低很低的琴音喚醒,那琴聲略帶傷感。
夜很靜,外面的雨也停歇了,空氣溼籌,夜真的很靜,音波傳得很遠。
聽著那音律應是瀟湘苑傳來的,易寒將孩子送出宮去,並不知道他是何時回宮的,明日就要離開冷宮去尚宮局。
以後兩個人都是在皇宮裡,見面的機會確實很少了,易寒千里迢迢的將她從來儀救回來,易寒所做的一切她都記在心裡。
合著略顯哀傷的琴音,秦玉拂靠在榻上無法入眠,看著房間內的滴漏,原來她只睡了一個時辰。
直到那琴音停止了,秦玉拂方纔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一早醒來,見常嬤嬤已經起榻。
秦玉拂簡單的洗漱,換上一身淺藍色樸素的素衣,畢竟是要去尚宮局的,她不想太過招搖。
常嬤嬤端了早膳進來,“一會兒秦姑娘就要走了,老奴一時間還捨不得?!?
聽常嬤嬤改口,拉著常嬤嬤的手道:“常嬤嬤,拂兒有些後悔喚醒她了。她若是欺負你,拂兒就求皇上將您送出宮,您不欠她任何情分。”
她還是葉家的人,是葉家將她養大,秦玉拂是擔心她,難怪太后生前如此喜歡她。
“娘娘她在冷宮,沒有什麼人陪她,兩個人是相依爲命,不會出現昨夜的事。”
葉青櫻沒有與秦玉拂見面,秦玉拂便一直在內殿沒有出去,她在收拾行裝,阮菀送來的寢具衣服都留了下來,只撿了兩件素色的宮衣帶著,畢竟到了尚宮局是要換上女吏的衣衫,一切用具尚宮局都會提供。
辰時方過,夏侯溟退去朝服換上常服,親自前來冷宮接秦玉拂去尚宮局,爲了秦玉拂在後宮不被人欺負。
秦玉拂上了皇上的鑾車,馬車離開冷宮,易寒方纔從暗處走了出來,有夏侯溟護送著,除非有人不要命,沒有人敢打她的主意。
秦玉拂一直覺得有些張揚,又不能夠拒絕夏侯溟宣誓主權的方式,夏侯抓著她的手,“拂兒, 如果尚宮局的人膽敢欺負你,朕就撤了尚宮的位子你來做,朕也好常常宣你入御書房?!?
“皇上,六司各司其職,拂兒不才,是無法勝任的?!?
日後這後宮皇后的位子就是給她留的,等他拿到初雲寶藏,就可以不用顧忌青雲衛。
鑾車停在尚宮局門口,已經站滿了人在此等候。
皇上親自駕臨尚宮局,顧婉音將六司的管事紛紛叫來接駕,她要將秦玉拂安置在司制房,司制房的司制凌沁竹早已命人準備好了秦玉拂住的地方。
顧婉音見皇上下了鑾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目睽睽之下,夏侯溟攙扶著秦玉拂下了馬車,秦玉拂見著面前跪了一地的人。
顧婉音她是見過的,將要上前被夏侯溟阻攔,“都起來吧!”
顧婉音帶著人方纔起身,夏侯溟即便可以收斂還是掩不住身上的威壓,看著顧婉音。
“顧尚宮!朕已經將人帶來了,不知安置在那一房。”
“皇上,臣女將秦姑娘安置在司制房!”
凌沁竹也上前,“司制房司制凌沁竹見過皇上,就是日後負責秦姑娘一切的用度以及日常?!?
“若是拂兒有什麼散失,不但司制房乃至整個尚宮局都要一起受懲罰!朕說的話你們可都清楚了?!?
夏侯溟將秦玉拂安置在尚宮局,也是迫不得已,不過她每日繡繡花,不用受人眼色,他還是放心的。
夏侯溟輔助秦玉拂的雙肩,與她分開竟是有些不捨,“沒有朕在身旁,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皇上請放心,拂兒會保護自己的?!?
“何人膽敢欺負你,朕就殺無赦!”
這一句分明是警告,秦玉拂果真是燙手的山芋,衆人都慶幸,幸虧顧婉音與凌青竹是有些恩怨,將人安排在司制房。
若是安排在自己的房中豈不是要當祖宗一樣的供著。
秦玉拂目送夏侯溟離開尚宮局,方纔衝著顧婉音道:“秦玉拂見過尚宮大人?!?
“秦姑娘不必客氣,如今您以是司制房的人,凌司制,還不將人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