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拂很順利的入住冷宮,雖然葉昭華沒有直接答應給她休書,不過葉昭華對秦玉拂的態度已經有了緩和。
秦玉拂想要勸太后寫下休書,還是需要些時日,秦玉拂相信太后不是那般絕情的人。
葉昭華是很想與兒子團聚,首要的是先將身子將養好,至於休書的事情先拖著,如果夏侯溟真的可以讓她母子見上重聚。
秦玉拂衣不解帶的在她牀前伺候著,葉昭華不是沒有一絲動容,兒子做了那般荒唐的事,她本不該抓著秦玉拂不放,她倒是可以秦玉拂一封休書。
夏侯溟處理過公務,已經一日一夜沒有見到秦玉拂,去了瀟湘苑,與易寒一起品茗。
“也不知拂兒怎麼樣了?”
“白日裡易寒去過冷宮,太后的態度已經不再強硬,看來那劑良藥是管用的。”
成全太后與齊王的事,易寒並沒有同夏侯溟商議,易寒知道夏侯溟對葉昭華的恨意,不會輕易放她離開,只會將她囚禁生不如死。
“皇上,如果用一個廢子來換皇上的幸福,皇上可願意?”
夏侯溟豈會聽不出易寒的意思,就是用太后來換他與秦玉拂的幸福。
夏侯溟不會忘了母妃被賜死,舅舅上了斷頭臺,葉家害得父皇戰死, 援軍趕到的時候,父皇就死在他的懷裡。
還有奶孃,流放的路上奶孃將兩人調換,害得易寒受了蠱毒,本以爲逃過一難,誰料後來葉昭華又派了人去追殺那他們。
奶孃爲了保護她死在亂刀之下,他掉下山崖,若不是有樹木遮擋他死死的抓著樹幹他就死了。
刺殺的人以爲他人死了。纔沒有繼續追殺,易寒裝死瞞過追殺的人,帶著師父的援軍,下了山崖纔將他救起。
“那個女人害死了父皇母妃,也害死了你的母親,你竟然還替那個女人求情?你當真是奶孃的兒子?”
易寒當然記得當年的事,“皇上,你覺得囚禁太后,你心裡的仇恨就可以消減?不過是一個無用的婦人,可以換皇上與拂兒的安穩,倘若利用得好,也許可以將葉家的人引到京城中來。”
葉家的人霸佔了初雲,始終是一塊心病,害怕葉淵已經洞悉寶藏的隱匿地點。
“朕早晚會將初雲由葉家奪回來的,只要初雲公主在咱們手上,咱們就有出兵的明目。”
夏侯溟想要見秦玉拂,易寒親自去了冷宮,秦玉拂剛剛伺候葉昭華睡下,服了藥葉昭華的身子已經大有起色。
見易寒前來,知道是皇上想見她,命常嬤嬤好生照應著,獨自一人出了寢殿,跟著易寒去了瀟湘苑。
夏侯溟已經等了許久,見秦玉拂前來,“拂兒,一日不見你怎麼如此消瘦!”
輕撫臉頰,她只是昨夜沒有睡好而已,“皇上,拂兒很好,太后哪裡一切順利,就等著皇上給一個承諾。”
夏侯溟看著易寒,“你們兩個人是下了套逼著朕妥協。如果那個女人真的還拂兒自由,朕願意放她離開。”
有了夏侯溟的承諾,秦玉拂的心裡更有底氣,“只要皇上肯答應,拂兒就有辦法拿到休書,到時候拂兒就可以同皇上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易寒見兩人柔情蜜意,悄悄的離開,來到院中,落寞的眼眸仰望蒼穹。
月華淡淡流瀉,清光籠罩,圓月如碧玉無暇。
易寒如釋重負,成全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鳳棲宮內,雲夢霓命人探察冷宮的消息,御醫頻繁出入冷宮,冷宮的供給與從前不同,皇上每晚去瀟湘苑,與易寒小聚,瀟湘苑離冷宮可是很近的。
這都證明冷宮裡多了一個讓皇上費心的人。
皇上想要光明正大的將秦玉拂納爲妃,她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命人悄悄的將消息散播出去,是從御醫的口中得知,就說齊王妃回宮了,紙包不住火遲早會傳出來的。若是秦玉拂沒有回宮,謠言必定會平息。
若秦玉拂真的出現在冷宮,後宮之中會掀起一絲波瀾,這件事就會被推到明面上,她懷有身孕不能去冷宮,只能煽風點火,靜觀其變。
一則傳言將已經消失的秦玉拂,重新回到衆人的視野中,宮裡那很多人都知道秦玉拂是何許人,那是齊王的未婚妻。
夏侯溟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沒想到如此快就被人發現,查出是御醫口中傳出,已經下令命御醫不準將秦玉拂回宮的消息傳出,是誰在背後煽風點火?
秦玉拂是齊王的未婚妻,秦家已經被皇上平反了,已經不是罪臣之女,爲何會出現在冷宮,引起後宮好事之人諸多猜想。
衍禧宮內,阮菀聽說秦玉拂回來了,她從前喜歡秦驚雲,如今入了宮便是陳年往事。
不過她對秦玉拂的好感還是有的,阮菀一邊梳妝,一邊猜測秦玉拂的意圖,秦家已經被平反,秦玉拂不會傻到陪著太后在冷宮受苦。
“鄭嬤嬤,你說秦玉拂回來了,她爲何回去冷宮?本宮要不要去見見她?”
“以皇上對秦家的態度,小姐無妨去結交一下,畢竟他的師父同皇上的關係不一般。”
阮菀原本就對秦玉拂有好感,當初秦家遭難,阮菀可沒少爲秦驚雲流眼淚。
“那好,本宮就去冷宮見一見秦姐姐。”
秦玉拂已經知道她回宮的消息傳揚了出去,應該是雲夢霓所爲,只有她纔會將自己當著仇敵。
太后的腿冬季太冷,受了涼許久沒下榻,有些麻木僵硬,秦玉拂在爲葉昭華揉按,思緒漸遠,手上力度明顯減弱。
葉昭華見秦玉拂有心事,在瑤華殿的時候就已經當她是女兒,若是齊王能夠珍惜該有多好。
“怎麼,你有心事。”
秦玉拂回過神來,“宮裡面的人都知道拂兒回宮了。”
葉昭華在後宮幾十年,不會不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看來是有人見不得你清淨?你即便是留在後宮,也不能夠再像從前的性子,會受欺負的。”
“拂兒一向與人無怨,是太后多心了。”
秦玉拂繼續揉按,手上的動作沒有停,“若是在揉上幾日,太后就可以下榻行走。”
常嬤嬤在一旁照顧葉青櫻梳洗,短短幾日,見太后氣色比從前好太多,是起死回生了,太后失去一個兒媳,會多了一個女兒。
“德妃娘娘駕到!”殿外突然傳來宦侍的傳喚聲。
秦玉拂聽了手,看著太后,“德妃前來,可是阮豫章的女兒阮菀?”
“你認得她?”
“嗯,她喜歡我的哥哥,曾經見過兩次,比較談得來。”
“你去見吧!哀家先躺一會兒。”
人已經進了殿,秦玉拂起身,見阮菀一身紫色華服,在嬤嬤的攙扶下,踏入殿中。
阮菀同樣打量著秦玉拂,一身素服,“秦姐姐,不認得阿菀了。”
秦玉拂走了過去盈盈福身道:“民女見過德妃娘娘。”
阮菀上前將她扶起,她來時是受了暗衛的盤查,足可以見得,皇上對冷宮的保護,也許宮裡的有些猜測是真的。
“秦姐姐這是何故?當初在丞相府一見如故,怎麼這般生疏了。”
“是德妃娘娘宅心仁厚,沒有忘記民女。”
鄭嬤嬤將帕子鋪在石凳上,坐下來與秦玉拂聊天,怕秦玉拂會誤會,“聽說秦姐姐回宮了,阿菀便擅自跑來了,當初秦姐姐被判了流放,阿菀還去求父親,還好秦姐姐沒事。”
秦玉拂見阮菀一副親近模樣,“當初被判流刑,流落邊疆多虧師父將我救回。”
“可有秦公子的下落?”阮菀佯做天真模樣故意問道。
她已經是德妃了,還在問哥哥的下落,是真的對哥哥念念不忘,還是佯裝天真。
秦玉拂不能夠說出她去了來儀,只能夠藉著師父的身份脫身,“師父說哥哥流落來儀,如今已經娶了來儀的公主。”
阮菀只是一問,沒想到秦驚雲當上了駙馬,果真是她看中的人,走到哪裡都會被人賞識。
“秦公子文采斐然,來儀公主定是花容月貌,才子佳人,果真如此倒是一段良緣。”
“但願如此!”秦玉拂應道。
阮菀嘴上這麼說,心裡是隱隱不舒服,畢竟秦驚雲是她傾心的男子,她如今是皇妃卻也不差,她的丈夫是皇上。
看著殿中簡陋的擺設,雖然是如今天氣很熱了,房間內卻很潮溼,“秦姐姐,這裡也太簡陋了些,不如從衍禧宮搬些工具來。”
還未等秦玉拂拒絕,榻上葉昭華冷道:“冷宮還是要有冷宮的樣子方是。”
阮菀有些錯愕,看了一眼鄭嬤嬤,秦玉拂知道她會拒絕,太后冷喝是不想讓她得罪了阮菀。
“德妃娘娘,是太后。”秦玉拂介紹道。
阮菀聽那榻上傳來女子的聲音,就是曾經的葉太后,“秦姐姐怎麼會住到冷宮來?難道是爲了太后?”
秦玉拂不能夠告知她視爲了休書而來,只能夠騙她道:“太后病了,民女聽了甚是憂心,便求師父帶民女來照顧太后。”
“秦姐姐真是有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