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鳴感受到了,死死盯著,彷彿因爲這符丹自己的瞎眼又好了。崇鳴沒有猶豫,直接送入口中。吸收符丹並不如火丹那般兇險,符丹強大的治癒力反而不斷滌盪著崇鳴的新傷與暗病,崇鳴猶如脫胎換骨,體內那快滿溢的符力,又猛地升上一大截,崇鳴知道,符力晉級的時候到了。
“啵!”只是一聲輕響,符丹炸散,這次崇鳴沒有任符丹白白炸散又聚攏,這雖然只是晉級,但每次晉級都是一次由毀而生的過程,有了觀摩火丹重生經驗的崇鳴,知道這個過程中肯定也掩藏著秘密。雖然這些秘密在此時只是曇花一現,但若是抓住,對自己就有莫大好處。崇鳴集中精力注視,果然發現了一些規則性的東西,只是能掌握的東西十分有限,不等仔細理解記憶,便已逝去。
僅僅一刻鐘,符丹晉級成功,一顆透明的符丹在丹田內高速旋轉,它突然暴發出符力,崇鳴腦海中的金色卷軸應時而開,信息量猶如一窪清泉摔開,一行行字飆了出來:脫胎換骨,移形易面!
崇鳴靈魂深處傳來一陣深沉而隱晦的快感,這種快感很快流遍全身,感染直至靈魂----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這,是上天賜予。
心靈福至,崇鳴被削的三根手指開始生長,臉上的疤痕慢慢褪化,崇鳴的臉型被修正,肌膚呈光滑細嫩的方向發展,眉毛下方,一個眼窩子的輪廓成形,漸漸的那裡變成一窪血水,兩顆眼珠子在其中蘊釀。崇鳴心中一陣大喜,他真正用肉眼感覺到了光線。
符力達到六級後,居然有一次脫胎換骨的機會!
久違的光明射入崇鳴的雙眼,崇鳴的眼睛裡一片眼黑,眼白在慢慢成型,只形成了一線,也許因爲符力變化能量不足,停止了形成。崇鳴的眼黑佔據了大部分眼眶,看起來整個眼睛猶如一個黑洞,崇鳴也因此而變得面相深沉。
崇鳴再用符識觀察自己時,是一個俊的像女人的少年,加上那雙黑瞳,崇鳴就變得妖異起來。
久違的光明射入崇鳴的雙眼,崇鳴往四周一看,這是一片荒原,一片可愛的荒原!崇鳴從未覺得過一片荒原能有這麼可愛。猶其是那斜陽與一線淵交映的景色,這是崇鳴符識也不能觀測到的。
崇鳴高興一會兒後,臉色立馬嚴肅,腦海中金色卷軸的信息猶如浩海捲來,將崇鳴腦海擠得滿滿當當,崇鳴滿抱僥倖地瀏覽這些流動的信息,希望這次不會再跳出個什麼鬼影出來,然而事與願違,一個女人跳了出來,僅僅一個人,就讓崇鳴緊崩。崇鳴運用上所有精力,去看清那個女人的臉。
“是她!”崇鳴全身顫抖,一個與自己萍水相逢的女人出現在腦中,這個人崇鳴僅與他有一面之緣,她就是——馬舍舍!在她背後,是一層層格子狀的建築,怪異的風格,崇鳴從未見過,也從未聽說過。爲什麼會是她?那裡是什麼地方?
“嗚嗚!”女人的哭聲響起,打斷崇鳴的思維,哭聲源源不斷,如一柄柄重錘敲擊在崇鳴腦海深處,這次來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強烈,上次僅僅這個女人的一聲哀嚎就讓崇鳴痛不欲生,更何況這一次女人連續不斷的哭聲。
畫面與哭聲如刀般切過崇鳴腦海,在女人身後又一個小女孩現出身來,女孩低著頭,不言不語,崇鳴窮盡精力,也看不出什麼。
不由自主地,崇鳴從靈魂深處想要知道這女孩的身份,崇鳴渴望而不得,猶如一個快渴死的人,突然看到泉水,上去撈時,卻發現泉水在三米之外,而且一直是這樣,崇鳴想要看清她,卻怎麼也看不到,這成了另一種痛苦的來源,痛苦像有實質般塞滿崇鳴的血管,崇鳴血流加速,太陽穴上爆起青筋。
“我爲什麼要知道你是誰!”崇鳴腦袋像要炸開,一聲大吼,巨石飛起,又砸向崇鳴,崇鳴被壓在巨石之下。崇鳴利用自殘來壓制靈魂上的痛苦,汗水和血水混成一團,打溼了崇鳴的衣衫,此時關於女人與小女孩的片斷如潮水般退卻。崇鳴再回看腦海,只剩那捲金軸。女人與小女孩彷彿從未來過。
崇鳴用力甩了甩腦袋,剛纔的畫面,給他心裡留下了點什麼,覺得那個女孩自己應該認識,但愣是想不起什麼來了,崇鳴有種預感,當自己看清那女孩的時候,就是解釋符丹來源的時候,崇鳴再次甩頭,放下這些,現在是辦正事的時候了。
崇鳴默默使出自己的新符技,一下子符力便消失了三分之一。在崇鳴身側,又出現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這個人完全由符力凝聚而成,沒有火技與符技,但氣息上跟崇鳴幾乎相近。這就是崇鳴的符技,符技沒有名字,崇鳴給他取名:分身。
東鬥鎮離這兒不遠,不過幾十里路,崇鳴一路上用符力奔行,須臾便至。說是城鎮,其實也是個非常貧脊的地方,比之苦草村,這裡只是人集中了點,房子多了些,鎮口架幾個鹿角守幾個人便完事,防禦工事形同虛設。鎮里人的生活並未有多少改善,反而因爲這裡離礦區遠,許多人失去了隨時可乾的活計。
房子都建得比較低矮。整個鎮只有兩三處豪華院落,其中一處最大的就是張家。張家倒是有一丈多高的院牆。崇鳴沒有做直入院牆的舉動,他來到大門前。
看到一個妖異的少年人到來,守門的兩個奴才有些驚慌,但還是上前喝道:“什麼人,這是鎮長的宅院,識相的就早點離開!”
“這麼說,我沒有找錯!”崇鳴道,“叫你們張大人出來,我想送個東西給他!”
“去去去!”那個奴才不耐煩地道,突然覺得整個身體一輕,脖子就被一隻堅強有力的手掐住並且提起,他死死地盯著前面,看到的是一雙幽清而深遂的眼睛,眼睛泛著冰冷的光輝,看得他渾身發毛,彷彿盯著一隻小動物的野獸的眼,只要再冷點,他就得死。
奴才沒有看到眼睛再變冷,而是看到一絲不屑,便覺得天旋地轉,被甩到牆腳下。
剩下的奴才都焦急地報信去了,臨走時還不忘把大門關上。崇鳴直接就破門而入,符識掃過整座院落牢牢鎖住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人,他所在地是一個廳堂,此人最有可能是張大人。崇鳴直奔那裡去,符力隱了身形,張家大院滿屋子打手全衝大門衝了出去,實力最高的卻只是兩個火長。沒有人能發現得了崇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