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平想著,暗自為自己的做法感到明智時,突然眼角余光瞥到一個十三歲左右年紀的男孩,這個男孩居然也御空飛行在火神墓上方,曾平覺得自己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朝那男孩笑了笑,心里生出了個壞主意:“嘿嘿,這個可以有。”向男孩飛去。
曾平雖然心狠手辣,但也不會對一個男孩痛下殺手,不然那非得給天下人笑掉大牙。他徒手向那男孩抓去,而那男孩,似乎還不知道危險就要降臨了。
“毛孩子,準備好叫爹了嗎!”曾平的手快而準的抓上了男孩的肩膀,得手了,他看向男孩,準備享受男孩臉上那預料中驚恐的眼神,卻驚訝的發現,男孩的臉上露出的是一個深深不屑的表情。曾平還在為男孩的表情錯鄂時,男孩的手上已是一條火龍出現,狠狠的錘向曾平的臉頰。
拳頭夠快夠突然,曾平只來得及條件反射般的使出一層火力鎧甲的防御,便被打得高高飛起,一邊臉頓時被打得血肉模糊,還附帶幾顆完整的牙齒飆飛。
“我不叫毛孩子,我叫火蛋,讓你亂叫!”男孩叫道。
火蛋手上那條火龍還未消散,火蛋的手向上一舉,火龍便脫手而出,轟住曾平的胸膛,又將他轟得像斷線的風箏般,摔出去幾千米遠,摔在火神墓的結界上,火神墓亮起符文,向上反擊了一下,并未能對及時彈起的曾平造成什么傷害,卻將曾平的撒下血液吸收了進去。
火蛋不打算放過曾平,身前亮起一個火圈,火蛋化作火焰“流”了進去。這一手直接將剛剛顫巍巍飛起的曾平驚得呆了,他可是清楚的記得,普天之下只有身為火仙的火延武才有此技能,火延武火皇的時代都不曾聽說他有。這樣的火計,一個乳嗅未干的小子怎么會
“這個男孩是火仙!”曾平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卻看到在自己五百米開外,另一道火門成形,火蛋從里頭流了出來,火蛋到底經驗不足,要是火延武,落點會更加挨近曾平。從火蛋的手里,一頭雄獅奔走,放肆咆孔,閃電般沖向幾無還手之力的曾平。
“萬木訣,火焰雄獅與曾平之間,一道白影閃至,倪燦出現,上手就是上品火技,綠色巨樹一顆接一顆憑空生長,阻礙了雄獅前行,一顆又一顆纏繞爆炸,消耗雄獅的身軀。在離倪燦身前十米,雄獅煙消云散。曾平,被救下了。
不過倪燦并未因此而放松面部表情,因為在他前方,十條火龍纏繞著向他擊來,這些火龍皆出自那個名叫火蛋的男孩之手,其威力已達仙品之列。倪燦愁眉深皺,就連隱藏在遠處的祝凝都收起了他原本自信表情,火蛋的強勢已經快追上了火延武,到底要多么嚇人的資質才能這般逆天!
倪燦一個遠程攻擊火技抵消了一部分火蛋伙技的威力后,選擇了被動防御,他施放出木屬性上品防御火技——千重木,釋放的時候保持身體后退,即擋了火技,又能利用退后卸去一些力道,這是最明智的防守方法。
火蛋的驚人表現讓所有人都停止了戰斗,藤格木爾想去幫忙,被次鱗拉住了,如果他們去,鐘申二老勢必也會摻和進來,敵眾我寡,情況會更加復雜,而且舞火那邊,還有祝凝需要提防。
藤格木爾看向火延武,看到他也沒有要出手的意思,想必他并不擔心火蛋會吃虧。而他旁邊那個龍羅,已經是一副鼻青臉腫加低眉順眼的樣子,應該是被收拾妥貼了。
戰場上,火蛋的十條龍如眾人預料般擊毀了倪燦的所有木盾,最后僅剩兩條龍擊中了倪燦。倪燦身上光華大作,又一種中品防御火技發動,最終他將一條火龍擋了下來。一條火龍穿甲而過,將倪燦打得倒飛,倪燦喉嚨一甜,長空撒血,同樣栽到結界上。
這一幕除了當事人外,僅被少數的火皇強者和一些實力強大的火尊注意到,然而,火蛋的名號勢必會被整個舞火大陸的所知曉。就在今日,一個年不及冠的少年,以一己之力,重創兩位火仙,火蛋榮光強過了今日的日光!
火蛋沒有繼續追擊,連續全力的施展幾個上品級別的火技也夠嗆。此時的火蛋并未發覺,在剛剛與倪燦對殺時產生的火云中間,一顆不起眼的小火苗飛出,逃脫了一眾的火識,撲在了火蛋的肩膀上。火蛋頓時如被閃電擊中,口吐鮮血,全身忍不住地顫抖抽搐。
火延武、次鱗、藤格木爾三人趕緊飛援,但是火云當中,一個身影以更快的速度向火蛋飛去。
“祝凝!”火延武一聲警告式的悶喝,直震得周圍火仙們的耳鼓發鳴,他動了真怒,祝凝的作為太令人不齒。
“炎騰人才濟濟,本尊羨煞,邀他回舞火去,必好生招待!”祝融的聲音想起,人已經到了火蛋身邊,手捏著一團焰火,對準了正在痛苦掙扎的火蛋。火延武等人全部停在了空中。火延舞輕笑,手慢慢向下壓去。
此時的火蛋全身都如有火焰在灼燒,全身皮膚也因此出現滲血的裂縫,極度痛苦,突然從胸前開始,一陣清涼的感覺開始擴散,幾乎一瞬間遍及全身,所有小裂縫自愈。火蛋清醒,猛地轉頭,看到祝融的火焰手已經到達額前了。
火蛋狠狠地盯著祝融,眼中充滿了恨意,那種眼神讓祝融都不禁動容。對于恨意,純粹的小孩比大人表現得更為真切。火蛋的兩個眼球在一瞬間化成兩團火,那兩只眼球都給人一種錯覺,那不是一個眼球,而是一片火海!
“噗!”火蛋兩只眼睛各噴出一道凌厲的火線,速度快愈雷電。
祝融猶有預見般往邊一側,還是有一道火線打透他的臉頰。祝融也被他的側身帶得后退一步。
火延武見機行事,一個火技向祝凝招呼,讓他更加遠離火蛋,同時護住火蛋,心里松了氣,火蛋算是救回來了。
火蛋額頭上被烤焦一大塊,顧不上疼痛,他的目光掃向四周,看到一個渾身罩在斗蓬中只留鼻子和嘴巴的少年向他笑了一笑,火蛋知道就是這個人,在關鍵時幫了他一把。
祝融摸摸臉頰,然后看著手心的血跡,心里什么滋味都有,這樣的滋味,在自己成為皇帝以來,多少年沒有嘗試過了,祝凝火識掃識到所有自己帶過來的舞火的火仙火皇們都圍了過來,祝凝更是感受到臉上的燥熱。最后所有滋味全部轉化為怒火,這個叫火蛋的小子讓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
“拿下他!”祝凝一句話落。所有人全部散開,將火蛋等一干人遠遠呈扇形包圍在中間,而火蛋后面,一個妖嬈的女子飛行上,他也遠遠的站在后邊,氣勢發出,竟也是名火仙。
“想不到炎騰的火仙竟然達到了七位之多!”次鱗道。
“還不止!”火延武道,他望向身后的一個方向:“道友身為火仙,還用得著偷偷摸摸的么?”
一個人憑空從那里冒了出來,此人骨瘦如柴,眼窩深陷,面如刀削,如果不是實在太瘦,定然是個俊俏的中年男人,這也是大陸上的老牌火仙,但是他為人低調,低調到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人們根據他的身形叫他骨瘦火仙。
“延武仙尊果然非同凡響,不過在下專精此道,如若等會動起武來,莫怪在下重施此道。”骨瘦火仙回話時彬彬有禮,說完他又在大眾的眼皮子底下化歸無形。他一消失,反而給炎騰眾人以更大的壓力。
“仔細觀察,你們還是能找到他的,但大家還是小心了,骨瘦火仙算得上火仙中的元老了,他不僅會將肉身匿于火能之中,還能干擾火識,阻擋傳音。他的必殺一擊大家更是要提防。”火延武道。眾人照做,果然在火識的視界中,有顏色更重的一處。不過大家還是不太樂觀,待會兒真動起手來,火能紊亂,還能不能發現他就兩說了。
“嘿嘿,八位火仙,看來舞火的人全部來齊了,他們囤兵通道只是虛張聲勢罷了。”次鱗道。火延武聽到此話,捏碎了一顆火訊符。
“結火之界”祝融輕喝一聲,在眾人周圍,許多紅色的顆粒成形,宛若紅色濃霧,均勻而稠密。隨后祝融向舞火的火仙們各打出一道火焰,微微的紅光貼遍了他們全身。
火延武向前輕踏一步,攪動了紅色顆粒,那里立馬起了一陣小的爆炸,不禁眉頭一皺,這一個小爆炸微不足道,但是這樣的小爆炸積累多了,也是非常麻煩的。
“上!”祝凝一聲令下。所有火仙都準備釋放出火技。他們有祝凝的紅光包裹,在紅霧中可以來去自如。
混戰開始。
火延武也使出領域技能,不過作用是他在區域之內,使用的火技效果增強。這與祝凝的領域技能并不矛盾,無法抵消。
藤格木爾的金蒼絕勁施展,為火神墓的上空添加一股亮麗的色彩。
次鱗的觸角在頭上飛舞。
只有火蛋使出了他的領域技能,天空中的空氣都紅了一紅,在火蛋控制的領域內,祝凝的火能顆粒細了許多。這招學自黎缺,和衛格的領域技能一樣。
四人既定好策略,次鱗用他的觸角束縛和抵擋對手,藤格木爾與火延武則伺機攻擊,火蛋負責領域抵消,和技能的削弱。當然即使這樣,也不可能取勝,四對八,這是傻子也猜得著結局的局面,這策略是由藤格木爾提出。
“祝凝,你不想進火神墓了嗎?”藤格木爾道。
“等我殺了這小子再說!就算少一個那我也有進墓的方法。”回應藤格木爾的是這樣一句冷冰冰的話。
舞火火仙們的火技鋪天蓋地一重接一重而來,體積都達幾百米。天空中都為之一亮,一線淵也在火技的亮光中失卻光華。
“砰砰砰!”一連串的爆炸響起,藤格木爾手中一支金槍出現,向上空拋去,馬上手中又出現一只金槍,又向空中拋去。火延武手中的火獅,火鷹,火豹,火龍輪流出擊,一回合之下將舞火的火技化解得干干凈凈。
次鱗觸手上場,上演觸海戰術,幾十上百跟觸手分不同方向只瞄準一個火仙,數百根觸手同時向四個火仙纏繞而去。大部分都被火仙們的火技擊散,卻終于有六七根纏上了兩個火仙。他們促不及防之下,被拉向火蛋的領域范圍。
舞火的火仙一片騷亂,鐘申二老迅速向前,匆忙使用中上品火技才將所有觸角打斷,救下兩人。戰斗在你來我往中持續。炎騰火仙憑借精密的配合,一段時間內讓舞火的火仙占不到任何便宜。
然而時間一長,炎騰這邊出現了松跨的跡象,首先次鱗的“頭發”越來越少了。再次眾人在舞火如同雨點般的火技地招呼下,都受了輕重不一的傷勢。而骨瘦火仙的襲擊讓得炎騰眾火仙們不勝其煩,卻又不得不注意。火蛋已經在他的偷襲下手臂受了傷,整個袖子都被血水染紅。祝凝隨后下令火仙們不要隨意攻擊,要同時一起攻擊。或是,七人分兩組輪流施展火技。這樣有組織的進攻,讓得炎騰四人組壓力大升,失敗在即,好在祝凝本人沒有出手的意思,不然已經被打散了。
“你還不出來?想眼睜睜看著炎騰的火仙們全部死掉嗎?”火炎武在接下一個火技后大叫。
“死不了,你們還要陪她一起下墓呢。”一個女人的聲音讓得火延武一陣哭笑不得,這是在夸他們還是咒他們?
“祝凝,你們以八欺四,真當我炎騰無人么?”遠處一隊阿娜的身影由遠及近。眾人看清由八個女子抬著一架鳳輦,看不到里面的人,抬轎女子個個生得美若天仙,在場的人都有一種別扭的感覺——這樣的女子用來抬轎,太暴殄天物。在轎子四周,飛行著一些人,兩個年老一些的帶頭。崇鳴混跡在人群中,一眼認出了這她們,這是冰封閣的人一個是大執教,一個是那個凌家的老。而那些抬轎的,崇鳴也有映像,就是那些盤坐在地下密室的人。
轎子經過之處,天空都猛地一涼。這害得后來有些人得了流鼻涕打噴嚏的罕見病。
“冰封閣!你們病秧子皇帝舍得讓你們出來了?”祝凝道。
“你一直不出手不就是為了提防我們嗎?我們的存在便是為了護衛皇宮,火神墓或關系到炎騰的生死存亡,吾皇是明事理的人,特派我們前來助陣。吾皇還讓我提醒你,五年之前的承諾可還記得?要是記得,那就該速速離去,不要再范炎騰邊境。”大執教聲音清冽淡然。
“不就是和親換五十年邊境安寧嗎?承諾我當然記得,不過火神是我的老祖宗,相比他的事,一切都暫擱一邊,何況貴國公主我已原樣送還。”祝凝道,語氣中滿是不屑。
“你!”大執教怒容滿面,不過很快意識到祝凝就是為了激怒自己擾亂自己的心緒,立馬輕笑,“想不到舞火的一國之君竟是個無恥之徒!吾皇雖然身體抱恙,比你卻也不知強了幾千幾萬倍。!”
大執教手指輕輕一動,一道冰線從指甲底下發出,直射虛空。就在她前方十幾米處,一個精瘦的人影現出身形,他全身都被一層冰晶包裹,身體抖個不停。這人是骨瘦火仙,大執教的攻擊雖然沒有給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卻也讓得他火力運轉不靈,短時內怕是隱不了身了。
“這種卑鄙下流的手段也使得出來。祝凝,你沒見著你祖宗,先把你祖宗的臉丟光了。”大執教譏笑道。
“放肆,在舞火帝君面前,你算個什么東西!”那個女火仙怒道,虛空跨步上前,一朵翠綠的火焰飄向大執教。它巴掌大小,飛行中如蓮花般包朵,隨后綻放。火技的體積非常小,可是誰也不會小覷,它再小,也是火仙發出的火技呀。
大執教手向上揚動,一股藍色洪流向著火蓮卷去,卷上時洪流凍結成冰,小房子般巨大的冰塊撞向女火仙。
女火仙花容失色,沒想到自己的火技一聲沒響就這樣給人送了回來,無數巨木砸向冰塊。轟隆聲中,冰塊崩解。待到達女火仙身前十米左右時一只有人頭大小,對女火仙來說毫無威力了。女火仙得意一笑,心道這個讓祝凝都小心提防的人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