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闆在爽快的答應了溫沫離跟刑天佑兩人後,看時間差不多,讓小夥子送了一桌的飯菜下來。
三人吃完飯,張老闆說:“待會兒,你們留在這裡,我要拜會一個人。這裡面很安全,不會有人能找到這裡來的?!?
溫沫離點點頭,不管這裡安不安全,他們也只能留在這裡。因爲外面一定比這裡還不安全。
“我們明白的,真是抱歉,給你添了麻煩。”溫沫離是冷漠,但是該有的禮貌她也不會少的。張老闆是看在莫子淳的面子上才幫他們的,但是天高皇帝遠,如果他不幫忙自己也沒有任何辦法。
略歉意的對著張老闆說了一句,溫沫離恢復了她淡然的表情。
“你這樣說就見外了。”張老闆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又跟溫沫離兩人說了幾句話,張老闆離開了房間。
“老婆,這個人到底是誰,你是怎麼認識的?”看著張老闆出了門,刑天佑緊張兮兮地問道。
溫沫離本來也沒打算瞞他,刑天佑如此大的反應倒是讓她的心情有點愉悅。
估計他從到了這裡就開始好奇了,也難爲他能憋這麼久。
笑了笑,溫沫離實話實說,“那天我不是從你父親手裡逃出來了嗎?我一個人勢單力薄,當時身上又沒有多少現金,就想著找漢森幫我。我給小琪打了電話讓她幫我查一查漢森在哪裡,結果小琪沒查到,莫子淳剛好在小琪的旁邊就讓我來找這位張老闆?!?
提到莫子淳,刑天佑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他那個一直對溫沫離糾纏不清的弟弟。
誰知道他當時讓這個張老闆幫安娜是藏著怎樣的心思,還好安娜現在跟他在一起。
一把握住溫沫離的手,刑天佑不甘不願的說:“這麼說我們要是能離開米國,還得感謝他。”
刑天佑的語氣溫沫離一聽就知道他心裡不舒服,微挑了眉,溫沫離故意裝作很感激的樣子回答刑天佑,“是得把他約出來好好感謝他一次?!?
刑天佑握住溫沫離的手用了些力道,他不屑地冷哼,“約出來有什麼誠意,到時候我會親自去他家。”
醋罈子,溫沫離偏過頭輕笑。還特意強調一下他一個人去莫子淳的家,看來自己是被排除在外了。
不過小琪到底爲什麼會跟莫子淳有了聯繫?溫沫離倒是對這個一直很好奇。
等回去了之後,她一定要好好的問問小琪。
紐約的地下世界一般是被意大利人跟白人瓜分著,華人在這裡面能分的羹很少,大多都是夾縫中求生存。
不過大部分混在這裡面的華人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幹過不少掉腦袋的活,他們不怕死,自然更不會怕像刑家這種在黑白兩道各有人脈的家族,相反,這樣的家族經常會被他們所唾棄。
畢竟這個世界真正黑暗的地帶他們還沒有接觸到,而那些世家他們的眼裡只是權力的附庸。
張老闆就是在這裡遊走的人。
也不怪他自己小心,要是不小心他很可能早就沒了命。
溫沫離跟刑天佑要回C市,偷渡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他出門要去找的,正是管這一塊的人。
那人的真實姓名張老闆並不知道,就像他的真實姓名也沒有人知道一樣,張老闆只知道那人叫二哥,據說他是被人尋仇,左手被砍的只剩兩根手指,大家之前都叫他二指哥。
二哥這個人張老闆聽說也是個狠角色,爲人心胸狹窄但又沉得住氣。他一直頂著二指哥這個恥辱的頭銜整整兩年,兩年後他帶著自己的手下靠著一隻齊全的右手滅了仇家的堂子又殺了以前幾個最愛叫他二指哥的人,這時大家才消停了下來,再見到他時叫的就是二哥了。
張老闆跟二哥僅有過一面之緣,他有事要找二哥還得找一個引路的人。
這個引路人張老闆倒是不愁,他找了跟自己有生意來往的一位客戶。
客戶聽了他的來意後,也很直接,同意了帶他去見二哥,不過同時也向他說明,“他見你是一回事,願不願意跟你做這個生意又是另一回事了。”
張老闆也無所謂,他瞇著眼睛看上去胸有成竹,“哪裡上門的生意不做的道理?!?
更何況他們是混這一行的,要是中間他帶的兩人出了什麼事也有人負責。
客戶倒是不看好這件事,他搖了搖頭說:“你是不知道,現在查的嚴,危險比以前大。而且二哥手下又有了更生財的路子,這一行他會慢慢退出去的?!?
張老闆笑瞇瞇的看著客戶,沒有說話。
客戶帶著張老闆去了一家地下賭場,這家賭場是二哥自己開的。
徑直穿過走廊,客戶帶著張老闆去了最裡面的一個隱藏的包廂。
包廂外站著兩名保鏢,一看客戶都恭敬的打了招呼,他們的眼神在落在張老闆身上時則變得不再像之前那麼客氣。
張老闆倒沒什麼表情,還是笑瞇瞇的。
“這是我的一位朋友,跟我一直有生意往來。今天他想跟二哥談一筆生意?!笨蛻粽f明了來意。
“是的,還希望二位能通傳一聲。”張老闆拱了拱手,態度謙遜。
能跟客戶做生意的,自然也不是在道上沒有地位的,看張老闆對他們的態度沒有一點傲慢,兩位保鏢也是極爲滿意。
他眉頭都沒皺一下,對著張老闆兩人說:“請二位等一下,我進去說一聲?!?
保鏢進去沒多久就出來了,他爲張老闆兩人打開了門,“老大請你們進去。”
進了二哥的辦公室,張老闆還是一副謙遜的樣子,他朝二哥拱手說:“久聞二哥的大名,今日纔來拜見,張某有些慚愧。”
說完,張老闆低下頭,見二哥放在桌上的左手戴了一副皮手套。
看來二哥對自己左手只有兩隻手指的事還是頗爲介意的。
“行了。我是個粗人,不講究你們那一套,有什麼話直說吧?!倍绮荒蜔┑卣f。
張老闆也不客氣了,他笑著說明了來意,“聽說二哥今晚即將出一批貨,不知道您那裡還有沒有空位讓我也能稍帶點東西?!?
說要帶東西,二哥有了警惕,他的右手敲著桌面,“我這裡從來不帶些不清不楚的東西。”
“都是我知根知底的,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出了什麼事情,一切責任都可以由我來承擔?!睆埨祥洷WC道。
二哥沉思著低下頭,沒有說話。
張老闆這個人,二哥也是聽說過的。
他這個人在道上素來神秘,沒有人知道他的底細,更不知道他的過往,他這個人像是憑空出現的。
他不與人深交,也不與人交惡,更沒有過求人的情況。不過他這個人做生意倒是很有誠意,偶爾提起他大家都說張老闆的背後可能還有人。
二哥對他背後的人倒是還有點興趣,現在張老闆求上門來了,二哥覺得可以通過這件事探一探他的底細。
“你能保證你的貨不出問題?”
二哥這麼快答應下來,張老闆也是有點意外。
他點頭,“這一點我能保證。”
“那好。”二哥也點了頭。
拿出一支筆,二哥給張老闆寫了今晚的時間跟地點,便讓他走了。
拿到了這張紙,張老闆也算功成身退。
走在回酒樓的路上,他長長舒了一口氣,老闆交代的是也算是完成了,今晚就可以把這兩人送走了。
想到莫子淳,張老闆這才記起還沒有彙報溫沫離來找了他的事,之前莫子淳可是打了電話問了好幾次的。
走到電話亭,張老闆撥通了莫子淳的號碼。
此時的C市已經是深夜,莫子淳正要睡下,手機響了起來。
一看到這個陌生的號碼,他已經猜到了一些事。
“老闆,那個女人來了。”
果然,莫子淳忽然鬆了一口氣。現在溫沫離總算有了音訊,米小琪那邊能交代,子龍那邊也不用變著法的騙了。
“不過……”張老闆的話一轉,語氣有些憂愁。
“不過怎麼?”莫子淳眉心微皺,難道溫沫離受了傷還是其他什麼?
如果溫沫離真的有什麼事,那麼要怎麼告訴米小琪這個消息也會是自己需要頭疼的問題。
他不敢想象聽到這個消息的米小琪會有什麼反應,估計會直接飛到米國,畢竟溫沫離失去聯繫的這幾天,他可是經常會接到米小琪的電話,問的都是溫沫離有沒有消息,這足以看出米小琪對溫沫離有多關心。
因爲他從來沒有在幾天時間裡接到過米小琪這麼多的電話,平時都只有他主動聯繫米小琪的份。
“那個女人還帶了一個男人,我看應該是刑家的那個逃了婚的繼承人?!?
聽到這,莫子淳鬆了口氣,不是受傷就好。
隨即,他笑了起來,難怪溫沫離這些天沒有音訊,原來是帶著刑天佑逃婚了。
莫子淳可以想象他們這幾天的日子不會太愜意,紐約可是刑家的大本營,他有意拓展莫家的事業自然不可能對刑家一無所知。
那兩個人能在刑家的搜索下找到他的人,估計也是費了一番周折,刑天佑現在一定是灰頭土臉的,莫子淳倒是有些想見見刑天佑這個高高在上的刑家少爺的落魄樣。
笑歸笑,莫子淳還是認真的吩咐,“既然他們來找了你,我也就放心了。他們有什麼要求都儘量滿足。”
“我已經安排好了,他們今晚會離開米國。”
“那就好?!蹦哟疽矝]有多問,估計送他們離開用的也不是正經的手段。
掛了張老闆的電話,莫子淳給米小琪打過去,她居然沒接。
天天唸叨著溫沫離的行蹤,現在有了消息又不接電話,莫子淳心裡不太舒服,嘆了口氣,他還是給米小琪發了短信,說有了溫沫離的消息。
他故意沒在短信裡把話說清楚,留了這麼一個小心眼,無非就是想引起米小琪的好奇,讓她打電話過來問自己。
要是他說清楚了,米小琪估計又不會理他。
自己什麼時候對一個女人這麼費心思了,莫子淳覺得這不是一個好兆頭,不過他甘之如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