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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九死一生
“定然還有幸存者,可惜那位潛劍生正處在炸藥品之上,恐怕……”“在下還未死,兩位大可不必擔心了。”潛劍生打斷了英雄會主的話頭,身形閃現,徐落於兩人面前。
“嘿!換了個面巾,我覺得沒有以前的面具帥氣。潛劍兄可救了什麼人?”銀鉤客道。
“沒有救到人,在下朋友疾風的武器落於谷中,本人卻不見蹤影。九州王劉武陽受傷過重,已經去了。”潛劍生道。“什麼,逍遙候死了?”英雄會主程長傑驚道。
“死了,當時我全力輸真氣與他,奈何心脈已斷,若非他內力深厚,早已斷氣。”潛劍生道。
“晚了,逍遙候一死,大內羣龍無首,恐怕八大家族與無相神教聯盟要橫掃天下了。”程長傑搖搖頭道。“不見得那麼遭,現在我們快點救人,或許將四君子與其它高手都救出亦不是不可能。目前我們能做的,便是保存有生力量,以期日後共同平息江湖之亂。”潛劍生道。
“說的有道理,我們快出發,或許多救一人。”三人達成共識,彼此一點頭,輕功全力向谷的另一連奔出,穀道雖長,可三人眼睛一齊搜尋,當真不知快了多少信,因此三人前進速度愈發加快,不一時又到了一個拐角。
“呼!”劍氣長空,一道赤紅的劍芒避出,程長傑和銀鉤客被逼得退卻,可潛劍生卻一反抓住長劍,喝道:“師兄,自己人。”
“嗯?是潛劍兄。”蔣英的聲音響起,殘劍生和展飛霜也躍出,看見是潛劍生和銀鉤客,方纔放下心來。
“還好你們都沒呈,剛纔我們遇上常不在四兄弟和王二他們,他們都是重了些傷,不過問題都不大,現在已各自迴歸覆命了。對了,你們看見逍遙候了嗎?”殘劍生道。
“逍遙候死了。”潛劍生道。場中一片沉默,殘劍生怔在原地,想要開口,也未說出什麼。
“武林盟主一去,天下門派便成一盤散沙,無相神教和八大家族定然更加狂妄。”蔣英道。
“不用悲觀,既然我等都在,那麼武林便還有反抗之力。況且他們勢力再大,我們次次襲殺他們的人,總能消耗他們的人手,最後反敗爲勝,變未可知。”潛劍生道。
“沒錯,本人拼了這條命也要多殺幾個敗類餵魚,等死是不可能的。對了,那個用劍的小子哪去了?”銀鉤客道。
疾風從不遺失自己的劍。他經歷了無數次的風浪,從出道時的“食人鬼劍”,到後來面對扶難能可貴權臣的追殺,無數次的瀕臨死亡,他都緊握自己的劍。劍就是他的生命,他並非忍者,所以他不可能會空手搏擊;他是一句武士,所以他的劍便是他保護自己,別人,殺死敵人甚至關鍵時刻自殺的東西。
可現在他能清晰的感到自己的劍,劍就在他的手中。林崎甚助,納五郎,緊緊地站在他身邊,周圍環伺的敵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殺、殺、殺鮮血飛入眼中,他不在乎,依舊揮動著自己的寶刀林正,無數次的練習著“居合斬”—是的,就是練習,這些士兵僅僅是練手的工具罷了,根本沒有高手。
“呯!蔽人,鍋島三太夫,立花……啊!”鍋島三太夫手中只餘下斷刀,頭顱飛出,他根本來不及出劍,因爲疾風的劍太快。“境界之下第一人”名號並非虛妄。周圍的足輕們兩股戰戰,手中的槍已經不穩,無人敢上前,因爲連他們最厲害的武士,也非疾風一合之將。
“疾風,丹波估計已經死了,我的人也不可能來了,現在走還來得及。”納五郎端著鐵炮,身連五位高手護衛,均已受傷不輕。
“丹波不會死,如果丹波死了,這些人不會圍著我們不放,只因爲他們什麼也不找到,所以才窮追不捨,我等爭取時間,拖住他們。”疾風堅定的道。
“殺!弓箭手放箭!”無數的頭目大喊,頓時萬箭齊發。林崎甚助中箭,納五郎也中箭,一時之間只有疾風一人沒有受傷。“走!都走!”疾風喊道,語氣中有幾分命令。
“生要一起,死也要……”“都走!去中原,信長不可能找到那裡,我如果活著,會去找你們。”疾風道。
“都殺!”足輕們見所有人中只有一人未受傷,頓時士氣大震,一擁而上,希而等待他們的是元盡的刀光。全是鮮血,屍體,疾風已經忘了一切,他的心中只有殺戮,他看到的也只是潮一樣涌來的人。漸漸地,疾風的手臂已經痠痛,他也是血肉之軀,也會疲勞,但不知是什麼力量支持他的手一直在做機械一樣的揮舞。
“哧!”槍刺在了他的身上,揮舞戛然崦止,疾風的身體僅僅剩下了一個空殼,剛纔的殘殺好像虛假,周圍的血如同潮水,將疾風淹沒……
“咳!”疾風從夢中醒來,夢中的一切還是那樣的清晰。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唾液,眼前的景像依舊是淡淡的
模糊,粗重的呼吸聲,讓疾風分不清那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他想起身,可身上猶如壓了千斤重擔,無論怎樣的努力,都只是無謂的掙扎。
劍!疾風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的劍在哪裡,但無論他怎樣的尋找,劍都已經不在他的身邊。
無論是身體的痛若和那想象的壓在胸口的千斤重擔,一霎間都消失殆盡,霍地起身,周圍伸手不見五指,只有點點若星芒的清輝灑入。但這一切都與他無關,因爲劍沒有了,其它的一切有變或是沒有都無關緊要。
“又是那個該死的夢,這麼多年,你依舊沉浸其中,實在是太不值得了。”神秘而又熟悉的聲音,疾風驚異的循聲而去—點點星芒被一道身影擋住。此刻,如果有人能看到疾風的表情,一定會感到奇怪,因爲那表情是一種驚恐,不可思議混在一起的複雜神情,而這個表情是疾風不可能輕易顯露的。
那個人笑了,似是早有預料,然而這笑聲對疾風而言,無疑更確定了心中的想法。“立花君,別來無恙。”那人笑道。
“你…你應該…”“應該死了?”那個人打斷疾風的話頭道:“不過,確切的講,我真的是個死人,只不過死者了可以復生,就像生者可以從重傷到好轉,但是其中稍微複雜一點。”
“你不是小次郎,你倒底是什麼人?”疾風的臉無能倏地變得冷酷,騰地站起,手下意識的撫向腰間—然而他忘了,自己沒有刀,可是他發現自己的腰間多了一樣格外的東西。
冰冷纖細的觸感,時斷時續的殺氣。飛針這種兵器,使用之時無聲無息,且破空襲人速度極快。只不過,飛針本身極細,而且爲了減少摩擦,往往表面非常光滑,因面沒有恰當的手法和力道,休說襲人,連只螞蟻都扎不死。
而疾風對於飛針一道,可以說是一竅不通,可是他知道一個人,是此方面的高手。
若論飛針的技藝,立花疾風這輩子也沒見過技藝超越王振宇。“難道這飛針是王振宇的?”疾風的心臟劇烈的抽搐了一下,以王振宇的性格,針在人在,針失人亡。但是針又怎麼會在這個人的手裡?
“他的飛針夠快,出手夠狠,可惜,心若止水,一切都是無用功。”那人陰笑道,好像他一直在旁連觀看,身臨其境一般。
“你究竟是什麼人?”疾風還存有一絲僥倖,他現在要做的是弄清楚這個人的身份,只有這樣他才能找到困禁王振宇的地方—疾風相信王振宇還沒死。
“你問我是誰?”那人的笑意不減。“你現在還不知道我是誰?立花君,我該怎樣證明呢?比如,你的右肩上有一個被飛針刺傷的痕跡。或者,你的居合斬拔刀時,總喜歡將手按在刀背,夠了嗎?”
“你…竟然…可是你已經死了!”疾風咬緊牙關,他已經非常確定對方的身份,因爲那手按刀背的手法,除了他自己,只有一個人知道。
佐佐木小次郎!
這個名字,已經沉寂了太久,從他被宮本武藏擊敗後,只有少數扶桑人還記得這個近似神話的名字。
只是現在,當這個神話再一次出現在疾風的眼前時,帶來的並非對於武道的崇敬,相反的,餘下的只有恐怖。
“你是……無相神教的爪牙。”疾風冷然道。“對於你所說的什麼無相神教,我也略有耳聞,只是不知道他們教中什麼厲害的高手?”小次郎道。
“這麼說,最近那些劍手無故身亡之事,都是你的傑作?”疾風道。
“可以這麼說。只可惜他們連出劍都來不及,實在是太慢了。嗯?有人事了?”小次郎的身影倏然消失。疾風一怔,他連對方是如何消失的都沒有看清,這簡直是一種恥辱。
腳步聲漸近,將疾風從短背的後悔中拉到現實,周圍並無可躲藏的地方,咬咬牙,疾風已準備以針代劍,歷力一搏。“疾風兄,你在?”潛劍生喊道。
“嘿,我還活著。”疾風鬆了口氣,將腰間的飛針藏起,前行了幾步。刺目的陽光,那點點星芒陡然暴漲,一陣目眩過後,潛劍生已將妖刀遞在他的面前。
“謝了!”疾風輕輕道:“看來大家都沒什麼大礙。”“不,逍遙候死了,丐幫的幾位長老,堂主至今還未尋到。對了,你認識猿飛佐助這個人吧?”潛劍生道。
“認識,他就是那三角鏢的主人,你見到他了?”疾風疑惑道。“見過,還是他發現了你的刀。而且,此人說來還需要七絕的同們,白猿尊者是他的親兄弟。”潛劍生道。
“噢!猿飛佐助竟是七絕首領的兄弟?那太好了,潛劍兄,甲賀忍宗實力極強,如能加入聯盟,無異於嗇加了幾分助力。”疾風稍有些激動。
“恐怕不用我們說,他也會對付無相神教。疾風兄,你我現在要趕快找到丐幫的長老,據猿飛佐助說,丐幫那個姚崇致乃是無相神教的爪牙,
如若他坐上丐幫幫主之位,武林恐怕不久即將顛覆。”潛劍生皺了皺眉,三角面巾無風自揚,顯得有幾分英氣。
“那麼快走!”疾風和潛劍生全力奔弛,於前方斜角一拐,忽然一隊身影閃現,將兩人截住。兩人定睛一看,竟是姚崇致和一幫弟子。
“姚幫主,新自率衆救人,可真是降低了身份。”潛劍生面無表情的譏諷道。姚崇致臉色一陰,對方既以“幫主”諷刺於他,必是知曉了其中秘密,當下眼神微轉,回中道:“兩位隱藏的很好,暗害於英雄還不動聲色,姚某不才,今日就爲武林除害。”
“就你的兩手破綻百出的功夫還敢託大?看掌。”潛劍生心下暗道不妙,不由得對姚崇致的反咬一口大生厭惡,既知解釋已經無用,反倒不再解釋,雙掌攻出一式劍招,鏗鏘之聲起,驟然與姚崇致的雙掌對拼一記,剎那間勁力反壓,姚崇致只覺心頭一熱,轟地反退出三丈,兀自粗喘。
“各位丐幫弟子,除魔衛道就在今日,這兩個虛僞狡詐的人,今日我等全力將兩人擊殺於此處。”姚崇致退出一步,一句放礦產得衆弟子俱自憤慨,棍棒一招,漫天棍影當頭向潛劍生和立花疾風罩下。
秘劍燕返!漫天的長棍剎那便被刀光削爲兩段,衆丐者齊齊一喝,拿著半截的棍棒,均不知所措。姚崇致臉色徹底變了,他原本只以爲潛劍生難以對付,可沒想到看似平常的立花疾風也有如此快絕的劍技,當下趁衆人不注意,嗖地竄入拐解,查無蹤跡。
“都給我讓開,姚崇致是無相神教的爪牙,如若讓他作了幫主,丐幫勢必要助紂爲虐,爾等難道不懂?”潛劍生義正嚴辭,喝的一衆弟子將信將疑,趁著這一猶豫,立花疾風先行一動,潛劍生也將拐角而去。
“姚崇致休走!丐幫的血債該由你來還。”劭添的身影截在姚崇致身前,手執紫玉短棍冷然道。姚崇致不以爲意的一笑,卻是強作鎮定,回道:“血劍仙,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老夫還能害自己的同門不成?”
“少廢話,閻羅天子和白骨狂人已親口說出你背叛門派的事實。本劍今日持丐幫紫玉令在此,代刑堂長老八指酒丐清理門戶。”劭添道。
姚崇致的表情明顯多了些許的不自然,可他終究是隱藏的極深,表面上瞬間便不動聲色的道:“閣下話說的嚴重了些,安知白骨狂人和閻羅天子久不出江湖,今日爲毀我丐幫,嫁禍栽髒也不是不可。何況,血劍仙乃潛逸閣掌老,我幫之事!用不著你管!”
掌風獵獵,姚崇致的目光在剎那變得鋒銳異常,但見瘋然間其雙掌全力平推而出,其作爲一舵之主,全力一擊自然非同小可,邊劭添也是必念一動,堆地一爪全力反貫向襲來的雙掌。
“劭添你等著!”半空中姚崇致修然變招,身體疾疾地向旁側一擺,竟也將遊身掌法中的身法,劭添全力一爪貫出,決計想不到姚崇致有此算計,故而身形受慣性一頓,瞬間反身準備追擊,可這耽誤的片刻,姚崇致並耒留下蹤影。
“混蛋!”劭添前輩,莫追了,丐幫已將我們幾人列爲頭號大敵,見面了以後也是白白消耗自己的力量。潛劍生和立花疾風現了身形,劭添見是這兩人,雖然必有不甘,卻也不再追擊。
“前輩,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您可見到了丐幫其它的長老級人物?”潛劍生道。“見過了幾個。可惜全都死了。八指酒丐死於無相神教淨羅天子之手,我中殺了淨羅天子,卻也於事無補。剛纔來這裡的路上,丐幫李景珠、徐兆、鄭宇航三人業已被炸身亡,我未見的,恐怕只有那個林雨一人。”劭添道。
“那麼林雨是目前丐幫的唯一希望,疾風兄、劭添前輩,我們目下必須找到這個人。”潛劍生道。
“可是姚崇致肯定已經派人去尋其它的長老,如果碰到林雨,恐怕他要遭了毒手。”劭添道:“剛纔我已將徐兆等人的屍體掩理,所以姚崇致肯定以爲幾人未死,以這個爲誘餌,我等連分散丐幫的力量,一連尋找林雨,我這裡有丐幫的最高信物紫玉令,你拿去用:”
“這倒是個好辦法,不過紫玉令倒是不用,在下這裡還有一物可以懾服羣雄,現在我要集合衆人,用大衆的力量去尋找林雨,否則以我二人之力,恐怕逃不過丐幫的耳目。”潛劍生道。
“你還有什麼……嗯?”一聲尖利的鷹嘯自遠空傳來,劭添驚異的一擡頭,卻是一隻碧眼金鷹於空中盤旋,當即道:“大師兄有令,招所有人回閣,尋找林林的事拜託你們了。紫玉令已對我無用,給你。”劭尖言罷,身體近不及待的彈射而出,紫玉令飛出,已被潛劍生接住。
“咱們倆得抓緊點時間,先找我師兄和其它人再說。”潛劍生道。
“去哪找?”立花疾風明顯有些疑惑。
“谷外!”潛劍生話音未落,已縱身向谷外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