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發,確實有不少的車子出現了故障撂在半路,但這是前期,等有毛病的車子維修完,后面就基本上不會出現太大的毛病。
接下來的幾天,各個駕駛員都已經適應了這種高強度駕駛,速度也提升了不少。
還是葉城的裝甲訓練場,大部隊進行了為期一天的休整,因為這一次整個師足足有上千臺車輛奔赴新藏線,所以派出去的警戒調整哨足足有近百人,幾乎是每個路口或者地勢比較險要的隘口都布置了幾名穿著反光背心,手持熒光指示牌的哨兵。
如果說先遣部隊上高原用騎自行車的速度來形容,那么大部隊上山,并不比走路快多少。
馬克原整個人都趴在了方向盤上,不是他不用心,而是這速度實在太慢了,基本上都是掛著二檔,踩一腳油門,就可以追上前車,不得不退一檔。
這也怪不得頭車在壓速度,因為老兵在去年十二月份退伍,很多的駕駛員都走了,補充了很多的新訓駕駛員,第一次開大車,又在號稱死亡天路上駕駛重載貨車。
不過速度雖然慢了一點,倒是沒有出現什么大的事故,就是有一個工兵營的二期班長發生了點小意外。
這個班長駕駛著大型斯太爾工程自卸車,行駛到了一塊比較狹窄的彎道,加上車輛比較長,路旁不足半米處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臉色刷白,高原缺氧,呼吸急促,確實被嚇到了,不敢再開了。
沒有辦法,上級只得讓一個備用的上等兵駕駛員去替代。
整個師直屬隊都在對講機里面聽得一清二楚,當然了,只當個小插曲。
兩天的時間,在部隊第一梯隊頭車剛翻過第三個達坂之時,突然發生了一件事,那就是一名警戒調整哨突然暈厥了。
如果說最辛苦的人,并不是駕駛員,而是這一群警戒哨兵。
從早上天剛剛亮,他們就被車子拉走,然后中途被放下,站在指定的地點,等車隊所有的車輛全部通過,才可以坐上收尾的車子離開,第二日重復前一日。
這在平原上還好,但是在高原上,那就是受罪。
按照計劃,車隊所經過的三個達坂的最高處,必須要有哨兵,對經過的車隊進行指揮以及警戒,而最后一輛車通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換句話說,如果被分在了達坂頂部的哨兵,那么就要在這海拔四千米多的高寒缺氧地區呆上一天,活動范圍已經固定,三個人一組,沒有氧氣袋,每人發了一瓶礦泉水和一盒自熱米飯,這就是警戒哨的所有家當。
所以,當頭車即將抵達三十里營房的時候,第四梯隊的尾車正在翻越最后一個達坂。
高原上最怕的就是這種因為過度疲勞而暈厥的,如果不及時進行治療,就有可能引起高原腦水腫。
因此,哨兵在第一時間暈過去的時候,一輛猛士救護車就拉著這名哨兵前往最近的醫療所三十里營房醫療站。
聽到哨兵暈過去,所有人的心都為這名哨兵提著,當聽到已經送到了醫療站,大家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三十里醫療站,里面各種設備齊全,一般的高原病都能夠得到及時的治療。
但,在第四梯隊即將抵達三十里營房的時候,醫療站又傳來了一個消息。
那位被送過的哨兵,因為缺氧時間過長,加上過度疲勞,身體嚴重透支,病情迅速惡化,已經開始轉變為急性高原腦水腫,必須第一時間送到山下的葉城醫院。
但是問題就出在了這個送的過程,三十里醫療站不肯送,因為送一個已經暈厥的急性腦水腫病人疾馳近四百公里下高原就醫,風險太大。
需要承擔的責任也非常大,根本不是一個醫療站可以接受的。
“師長已經前往醫療站,跟醫療站的站長進行溝通了,相信一定會有一個好結果的。”對講機,保障部部長向所有人通報了這件事。
并不是一定要醫療站去送,而是師里面的醫生,并沒有醫療站的專業,設備也沒有人家好,所以一定要協商,但是性命攸關啊。
部長知道,所有的官兵都在密切關注著這件事,一有新的情況,都會在第一時間告訴每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