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厲害,一個班的人,竟然在車場直接睡了一個下午,直到晚上開飯,連長點人發現少了一個班,才叫人把他們找回來。
“你們他么的,都不叫老子起來。”楊帥也是睡蒙了,迷迷糊糊起來發現時間過去了那么久,對著在車庫里面的三人一頓大罵。
“是…是…是,班長,我們錯了,絕對不會有下次。”三個人低著頭,誠懇的承認了錯誤,但是心里可不會這么想。
廢話,把你叫醒了,還要回去干活,哪有在這里躺著舒服。
當天夜里,全營召開了軍人大會,由運油科長毛國慶親自主持,召開了開訓動員,主要兩點,第一點就是分班之后的注意事項,因為有些外單位過來的學兵,最大的兵齡已經第八年,但是有些教練班長才是第四年、第五年。
在部隊兵齡層次是很嚴格的,你讓一個下士去管理中士,肯定有諸多不便之處。
所以為了杜絕有些外單位的老兵以兵齡大,不把教練班長放在眼里這些問題,毛國慶當著全營人的面,一點不留情面的指了出來:“要是發生這類情況,教練班長要履行自己的職責,該怎么做就怎么做,要是管不了,上報連隊,直接給予一個處分,退回原單位。”
在部隊,一個處分,不只是自己和原單位丟人,更重要的是要列入檔案的,對于士官的晉升和入黨的各方面都有影響,所以,這對于一個當兵的來說,是相當嚴厲的處罰了。
還有一點,是關于第二天訓練的,與楊帥說的并沒有多大的差別,第一步訓練的地點就是在戈壁灘,這也是為了安全考慮。
很多的學兵,技術一般,遠達不到上公路的水準,要是上高速還行,但是在普通公路上,不確定的因素太多,比如會車、路口突然出現車輛等等。
只要操作上出現一點失誤,教練班長甚至根本來不及反應,后果不僅是在經濟上的,對部隊的名聲影響也非常不利。
但是在荒無人煙的戈壁灘就不一樣了,在那里,沒有地方車輛,只要你車轍子壓過,那就是一條路,很少會出現意外。
就算是在一些較為復雜的路段,比如有被雨季形成的水流沖刷出來的溝壑、坡度較為大、路面較為陡峭,教練班長都會提前發現和提醒,并且做好應對意外的準備。
另外,毛科長也就戈壁灘駕駛提出了自己的一些心得體會,或許在有些第一次聽過、見過毛科長的人看來,這不是紙上談兵嘛,平時高高在上的一個副團,哪會有什么心得體會。
而熟悉毛科長的老兵就不會這么想了,毛國慶,是從汽車營一位普通士兵成長起來的,還在他第三年的時候,參加過軍區駕駛員比武獲得了二等功,并且得到了汽車兵的最高榮譽紅旗車駕駛員。
就這樣,毛國慶提了干,再經過了自身的努力,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上來的。
……
“班長,毛科長說的那些心得體會是真的嗎?”會議結束回到班后,眾人都上了床,馬克原問了一句。
在會議上,毛科長說了許多有關于戈壁灘駕駛的問題,但是馬克原他們,還是第一次聽過。
例如在戈壁灘駕駛,一定要把好方向盤,因為風沙大,車子又沒有裝載貨物,又高,一旦受到橫風的沖擊,很容易跑偏方向。
又例如在戈壁灘駕駛,目光一定要看遠顧近,把眼光放在遠處,做到路況心中有數。
又比如停車的時候選址也是非常重要的,要選在一些路面堅硬的地方或者在緩下坡路段,便于起步,如果停在有沙子的地方,起步容易打滑。
還有很多問題,有駕駛員自身問題,也有車輛遇到突發故障的處理。
楊帥想了想,回道:“大部分是真的,不過也沒有那么夸張,要根據遇到的實際情況來解決。”
“不要想那么多了,很簡單的,只要跟著車隊開就好了,快點睡覺吧,明天一大早還要訓練呢。”楊帥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喜歡冬眠了。
雖然對于班長說的戈壁灘駕駛的話不是很相信,想來也沒有毛科長說的那么夸張,這是對于自己駕駛技術的自信,馬克原心中想著。
想當初在司訓大隊,后期訓練時候,班長很少會批評他的,最多也是偶爾提醒一兩句等,因為在整個駕駛訓練過程中,幾乎是沒有什么大問題的。
馬克原心里自我安慰著,合上眼睛,也懶得去想那么多,還是被窩最舒服。
……
第二日,剛剛吃完早飯不到十分鐘,全營集合,在科長坐的指揮車的帶領下,開始上車訓練。
前面的一段距離,是由班長駕駛的,因為營區附近,還是有一定的地方人家和車輛的。
烏拉街營區的南邊,有一家石油分公司,地下埋藏著石油管道,而駕駛的方向與石油管道輸送方向相同,所以本次的駕駛路線被稱為西部石油伴隨管道路線。
荒涼的戈壁不荒涼的人生!
石油分公司主樓,這十一個大字被制成了巨大的標語,豎立在最顯眼的位置,這是對于石油工人最高的贊譽。
石油公司這里也是一個分界線,從這里到烏拉街營區,為一段水泥路面,穿過石油公司,才算真正進入了戈壁灘。
因為前陣子下雪的緣故,戈壁灘上有些泥濘,第一輛車駛進,留下了一道明顯的印記,隨后第二輛、第三輛,直至整個車隊進入了戈壁之后,才緩緩停下。
這算是真正到達了訓練的初始位置了,該換學兵駕駛了。
車窗外,能夠清晰的聽到‘呼呼’的風聲,夾雜著小石子,敲擊在玻璃、車廂上,發出‘沙沙’的聲音。
一望無際的戈壁,沒有一絲綠色,剩下的只有荒涼。
遠處,有著星星點點的白色,那是雪落在灌木叢還沒有融化。
風力發電站設立的大風車,一排五個,從不遠處,一直蔓延到視線的終點。
“還發什么呆?別人都換車完畢了,你們誰第一個駕駛?”楊帥敲了敲方向盤,對著三人叫了一聲。
“馬克原“
“劉爽”
“鄺杰聰”
三個人一同脫口而出,喊了出來,但是叫的都不是自己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