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于傾城的身子還未恢復(fù)完全,商余道并不讓她趕路太急,恰好路過榮城之時,商余道要處理一下山莊在這里的產(chǎn)業(yè),她便在一間客棧里合著被子呼呼睡了一整日,直到傍晚商余道回來敲門掀了她的被子。
“大師兄,莫不是你的山莊要關(guān)門大吉了,怎么一臉掛像。”傾城揉著眼睛戲弄商余道,她這說的當(dāng)然是玩笑話,商余道的無道山莊勢力分布九荒各地,號稱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無道山莊干的買賣。
商余道翻了她一個白眼,“虧我為你的事傷腦筋,你竟咒我傾家蕩產(chǎn),也不怕我沒了錢你吃誰的喝誰的。”
傾城吐吐舌頭,“不是都打了欠條的嘛,又不是不還你的,再說當(dāng)年我的花城賣給的消息可都是價值連城,也沒問你收過銀子,你倒是與我計較得緊,一點都沒有二哥大氣,所以二哥快成親了,你卻還嫁不出去!”
商余道被這個師妹氣的說不出話來,在外談生氣總輸不了,但跟這丫頭斗嘴卻永遠(yuǎn)撿不到好,他從懷里取出一張紙拍在了傾城面前。
“這是要給我銀票?”笑著展開,臉上的笑容卻有些僵硬了,“這是怎么回事……”
“你問我,我還得問你呢!”商余道坐在傾城身側(cè),探過腦袋去,“看這畫像畫得這般仔細(xì),微妙傳神,你什么時候背著我找的畫師呀。”
傾城瞪了商余道一眼,“你從哪里得到的?”仔細(xì)打量畫上那個“自己”,從裝扮上看,傾城大概猜出這是怎么回事了,“那一日我去小鎮(zhèn)的酒館見明
一,就是這樣的裝扮,怕是有心人畫的。”
“眼睛還真是毒,我讓人打聽了,那一日與你同在那間酒館的的確有個坊間畫師,手藝還不錯,你走后隨即就畫出了一幅你的肖像,當(dāng)場就有人出價五百兩要買下來!”
“才區(qū)區(qū)五百兩!”
“你竟還有心思開玩笑,知不知道如今就算我出一千兩也解決不了這件事。”
“看來那個畫師還有些經(jīng)商的頭腦,沒有為色所迷,將畫像據(jù)為己有,既然有人買,自然就會有人賣,買的人越多賣的人也會越多,這畫像怕是別人臨摹的仿版了吧?難怪少了些神韻。”傾城自然猜測到商余道還未說的事,一傳十十傳百,是坊間最為普通的事了。
商余道皺眉問道:“你告訴嵐煥那兩句詩,我以為你是關(guān)心則亂,情非得已,但看來你是真的打算正面開戰(zhàn)了。”
傾城撫摸著自己的臉頰,“這一路來,我?guī)н^不少面具,有時在夜深人靜之時我還是不敢卸下,甚至都會忘了自己到底長什么樣子,隱藏這張臉不是怕它帶來的麻煩,只是想著它也是我的武器,用來對付那個人最好的武器。”
“但臨蘇這邊雖然明一上位,但畢竟還未完全掌握朝政,又中了魅卿,我怕時機(jī)還未成熟,你的身份要是這么早曝光,會不會……”
“大師兄,你把這坊間百姓的傳播力想得太強(qiáng)大了,我這張臉就算長得再好看,也不過是別人茶余飯后兩三日的談姿,說不定過幾日這些畫像就用來糊窗戶了。”
“那要不要為兄現(xiàn)在挨家挨戶去將這些畫紙買下來,免得日后你掛在窗戶上,被風(fēng)吹得凌亂,太過凄慘……”商余道打趣道。
傾城雙手一攤,“要是有那么多銀子,你給我得了。”
商余道啪的打了一下她的手掌心,“小財迷!”
兩人說說笑笑下樓去覓食,但此日過后的第三日,他們距離臨蘇京都還有半日路程之時,便覺得這事還真的被鬧大了,因為在城外的公告欄里,他們看到了那一張畫像被貼在那里,皇上要找她,而她一夜之間變成了下凡的“玄女”。
“傾城,坊間傳著傳著會斷,可這位皇帝圣上意志可十分堅定啊,尤其是對于能助他得到成仙的玄女……”
傾城的眼里滿是厭惡,“定是那妖道的胡言亂語,二十幾年前,用同樣的理由將雪姨娘召進(jìn)了皇宮,得到皇上恩寵。如今這是要以同樣的理由,想著依靠老皇帝的勢力東山再起,但是他惹錯了人,我可不是洛神轉(zhuǎn)世的雪姨娘,既然說我是玄女,那我可真讓他見識見識玄女的厲害!”
“上面寫得,要是知道你的下落可以得賞金萬兩,這金子你看要不要我給掙了?”
商余道原本是開玩笑的,但傾城轉(zhuǎn)臉向他,“自然該你掙。哪有自家人不掙,便宜別人的說法。”
商余道眼神一緊,“傾城,你……”
“放心,我不會就這么送上門去,先進(jìn)京城商議一番。”馬鞭一揮,傾城朝著京都的方向奔馳而去,而商余道心里急,忙也追了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