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爾閉著眼睛,感受到海浪拍打著自己的腳心,懶洋洋的不想起來。這時候要是有太陽就好了,懶懶的曬著太陽吹著海風,唔,生活簡直不要太美好。
她正在發呆,腦子里想這些有的沒的,耳邊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緊接著是他身上那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味道。
“這么晚躺在這里你是在找搶劫犯嗎?”林森的聲音沙沙的,今天上飛機的時候他咽喉有些發炎。
方爾有些驚訝的睜開眼,就看見身邊的林森,她撐著身子坐起來和他并肩。他半坐在地上,一只手撐在身后,眼神看著不知名的遠方,側臉的輪廓弧線優美,讓人的心跳不自覺的加速。
“你怎么來了?”方爾有些驚訝,她都還沒有打電話,林森怎么就來了。
林森別過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帶著笑:“我不來看著你,難道要讓你被搶劫?”
“這里治安挺好的呀。”方爾回頭環視了一周,不遠處擺攤的地方鬧哄哄的,其他的地方都還算是安靜,海邊還坐著幾對情侶,肩靠著肩頭挨著頭,不知道在做什么。
林森不接這話,直接脫掉外套搭在方爾的肩膀上,手下意識的在褲兜里掏了一下,又拿出來,側頭看了方爾一眼。
“你一個人在這里做什么?”
方爾笑了笑,又躺了回去:“沒什么,就是想吹吹風,我以后想住在海邊,每天晚上都能出來吹吹海風,房子不用太大,只要能抵抗住臺風就行了,地理不需要太好,只要我一拉開窗簾就能看到無邊無際的大海就行了。”
林森沉默了兩秒鐘,方爾感覺有一道視線一直在自己臉上打轉,然后她又聽見那個熟悉的嗓音說:“嗯,什么都不用太好,只是我覺得這樣的要求大概只有我能滿足你了。”
方爾樂得合不攏嘴:“為什么非要是你?想得美!”
林森靜靜地看著她:“你知道臺風是什么嗎?你只要要建一所能抵抗住臺風的房子需要耗費多少資金嗎?嗯,所以這個夢只能我來實現。”
“呸,我自己也能!”方爾噘嘴,可眼底卻滿是笑意。那個姑娘會拒絕自己心愛的人說要實現她的愿望呢。
林森也笑,他勾了勾唇:“嗯,你自己也能,反正我的錢就是你的錢。”林森在她身邊躺了下來,把小姑娘摟進懷里,兩人看著天空中并不是特別明亮的幾顆星星。方爾心里總算是涌出了那么幾絲情懷。
“林森,你以后想做什么?”
方爾的這個說法太孩子氣,就好像是問一個三歲的小孩以后長大了是想當宇航員還是科學家似的。林森咧了咧嘴角:“我今年二十八歲了,還有什么想不想的。”
聞言,方爾別過頭,捧著他的臉:“你是覺得自己老嗎?”
林森有些哭笑不得的拉下方爾的手:“雖然不覺得自己老,但是好像已經沒有了奮斗的勇氣了,就這樣吧。”更何況在更早的時候,他就已經在不斷的為夢想努力的途中迷失了,最后都快要找不到自己了。
“真的沒有嗎?你才二十幾歲怎么能說自己沒有勇氣了?雖然是二十八,但也能被納入二十幾歲呀。”方爾一個勁兒的給林森加油鼓勁兒。
林森無奈的笑了笑,摸了摸小姑娘的頭發:“好了,以后你記得你的夢想就是我們兩個人的夢想就好了,這樣我們就一起努力吧。”
方爾猶猶豫豫的點了點頭:“你現在的資產難道還不夠建一棟房子?”這不科學,按照林森現在火的程度,難道自己的個人資產不應該是動軸就上億的那種?
“……我這樣說難道你不應該更有動力一旦,工作更加努力一點?”
方爾很實誠的搖了搖頭,“和你在一起之后我都不知道努力這兩個字怎么寫了。”林森一直都很慣她,想要什么都給,也不讓她做任何累活,出了一點兒事就心疼的不行,這些方爾都是實實在在感受到的。
“你說以后,你不在我身邊了我該怎么辦?”
林森閉著眼,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睫毛微微一顫:“怎么會,我一直都會在你身邊的,以后這種問題可以直接從腦子里過濾掉了。我剛剛給你換了一個房間,就在我房間的隔壁,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過來找我。”
可世界上沒有不散的宴席,有些人走著走著終究是要散的。
……
第二天的拍攝進程一大早就開始了。方爾打著哈欠走出房門,眼底下有一圈明顯的青黑,精神也有些不振。
林森落后了一大截,走到她身邊,用手指輕輕的刮了一下她的臉。“怎么了,昨晚沒睡好?是不是因為沒有我暖床?”
方爾:“……”她微微躲了一下他的手,“你走前面吧,待會兒別人會注意到我們的。”在戶外的時候林森一般都會注意舉止,說話的時候都會刻意隔著半米遠,今天好像有些奇怪啊。
林森收回手,眼神瞄了一眼不遠處,突然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怕啥。”說完,他臉上掛著惡作劇得逞的笑容撲騰著跑出去了,留下方爾一個人一張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這丫今天沒事吧?
方爾捧著臉,也走了出去,在集合的時候特意和林森之間隔了一大步的距離,生怕那丫在有些什么不正常的動作。
肖俊宇看見了,開玩笑的說道:“方爾你和林森站那么遠做什么?是不是害怕同框出鏡了?”
“不是,”方爾搖頭,“是因為我最近感冒了,害怕傳染給林……老師。”方爾尾音饒了一下,聽起來倒還莫名的有一種怪腔怪調感冒了之后的嗓音的感覺。
方爾一把把人給拉了過來:“我助理最近感冒確實是有點嚴重,但是我不害怕傳染的。”
肖俊宇又調侃了一會兒林森,話題最后回到正題上。林森沖方爾挑挑眉,示意自己的機智,方爾只得翻白眼,心里卻因為林森的互動開心起來。以前兩人在參加節目的時候交流雖然不少,但是在鏡頭前的基本沒有。
白天的第一個站是去參加海洋博物館,地面有些滑,恰巧方爾穿的鞋子防滑性能不是很好,她這一路基本上都是依偎在林森懷里的。
肖俊宇一邊介紹著海洋生物一邊留意著這邊動靜,笑著問方爾是不是不害怕傳染給林森了。
又是一個不經意,方爾差點直接摔下去,后腦勺著地,林森長腿一邁,伸手把人給撈了回來。
林森把方爾半摟在懷里,哭笑不得:“你怎么就站著都能摔?”他剛剛是親眼看見方爾直直的站在那里,都沒有怎么動,一個轉眼就站不住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傾斜身體的技能。
方爾扶住林森穩住身子,還有些驚魂未定的喘了幾口氣:“我也不知道,這地上是不是打蠟了?真的好滑啊,你們都沒問題嗎?”她放眼望去,一片攝像都好好的站著,屁事兒沒有。
“好了好了,你別掙扎了,踏踏實實的窩在我懷里別亂動了,再亂動估計待會兒直接就摔掉門牙。”林森搭在方爾腰間的手緊了些,把人抓穩。
方爾一顆小心臟撲通撲通跳:“我知道了。”
劉程旭和身邊的經紀人咬耳朵:“我怎么瞅著那兩個人像是小情侶似的,摟摟抱抱的。”
經紀人知道劉程旭的老一套的性子,解釋道:“人小姑娘只是走不穩,再說前段時間都澄清了關系的。”
一段路不長不短,水族館里面的海洋生物五花八門,什么顏色都有。五彩斑斕的熱帶魚在水中緩緩游動,光暈從上面打下來落在下面的人身上,就好像他們也站在海里面似的。
“哇好多水母!”方爾撲騰了一下,水母巨大部分是白色的,還有一部分粉紫粉紫的,搖曳在水流中,漂亮的不像話。
林森默默地看了方爾一眼,投過去一個沒見過世面的眼神。
“林森我最喜歡水母了,你知道世界上有一個地方叫做上帝的魚缸嗎?那里有整個世界上唯一的沒有毒的水母,在清澈見底的海水里游晃,你知道嗎?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能躺在那一片海里,去看看那些水母。”方爾的眼里閃著光,像是一個相信一切皆有可能,對任何事情都滿懷期待的孩子。
“……你最大的愿望不是在海邊建一棟房子嗎?”
“那是最大的愿望之一。”
“……”
環節進行到最后,他們在水族館上了一課,最后的任務是說出自己見過的所有的海洋生物,一大缸的海洋生物被分批拿了上來,方爾看的眼花繚亂,只說出來幾個常見的海洋生物,最后的勝利者是顧歌,那個長腿模特,可在方爾的眼里誰的腿都沒有林森的長。
活動進行到最后,離不開的還是吃。
在餐桌上,肖俊宇搞起了即興活動。
“今天我們看了這么多動物,你們最想成為什么動物?”
一個一個踴躍的回答,大多數人的答案都是企鵝鯨魚之類,方爾的答案是她的那最想之一的水母,大家把筷子都嚇掉了,肖俊宇本來指望著林森能說出來一個正常的答案,誰知道那家伙直接說是海馬。
問及原因,林森大大方方誠懇的開口:“海馬是世界上唯一一種雄性繁殖后代的動物,生孩子很痛,我不想讓自己以后的孩子媽媽太辛苦,我舍不得自己的另一半經歷那種疼自己卻什么都不能做。”他說話的時候眼神有意無意的瞟向方爾。
在場的人聽得心知肚明的Van默默在心里豎起大拇指,我走過最長的路,就是你的套路,點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