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逸飛揚了揚手中的書信,嘴角帶出幾分譏誚,明明很傷感很唯美的詩句他卻讀得冷硬無情:“我有明珠贈佳人,恨不相逢未嫁時。安王妃,這明珠現(xiàn)在何處,本王也想細細觀賞一番??!”
“什么明珠???”柳心眉茫然的問,不是她裝傻,是真的一無所知??!
“就是本王的心啊!”楚麟羽好死不死的這個時候出來給了正確的解釋。
“噗!”柳心眉差點兒被一口老血嗆死,這人出門都不帶腦子的嗎?她正經(jīng)的夫婿就在當場,要不要這么肉麻的表白啊?
“呵呵,想不到云王竟然是一個如此癡情的人,只是郎有情卻不知妾有意否?”連鶯兒嬌聲問道。
柳心眉恨不得一腳踢死這個賤人,這很明顯的就是在往她身上潑臟水??!這么一唱一和的,沒有事也讓他們整出事來了。她看到慕容逸飛的眉頭越鎖越緊,這黑鍋她是不背的。
“這要問你啊,連側妃,在場的只有你才是一個妾!”柳心眉揚揚眉,一臉不屑的說道。
“你?”連鶯兒氣得渾身顫栗,她是堂堂的側妃,怎么被她這么一說,聽起來就這么的不堪呢?這既不能承認也不能否認的滋味真叫人心里不舒服。
“哈......”
“呵呵......”
蕭隱和楚麟羽都先后笑了出來,這理直氣壯的曲解其意除了柳心眉也是沒誰了,這么一句話就把連鶯兒噎了個半死,張口結舌的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牙尖嘴利!”慕容逸飛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嘴邊一句噙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說連鶯兒是個妾也不為過,只是她這是終于承認自己是妻的緣故了嗎?
“王爺,既然這書信是在如煙閣附近發(fā)現(xiàn)的,今晚云王又冒昧前來,想必是得到某些人的回應了吧?”連鶯兒氣急,若是這樣都不能給柳心眉治罪,她就別想著出頭了。
“連側妃,你在胡說八道什么?什么書信就出現(xiàn)在我的如煙閣了?”柳心眉聽糊涂了。
“哼,王妃不要以為自己做的巧妙,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云王寫給你的書信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落在王爺?shù)氖掷锪?,但不知你的回信在誰的手里???”連鶯兒的兩只大眼睛一個勁兒的瞄楚麟羽。
這倒是個癡情的人兒,幾句話就給誆騙來了,這柳心眉到底哪里好了,這優(yōu)秀的男人一個個前仆后繼的拜倒在她是石榴裙下,叫她心里升騰起羨慕嫉妒恨。
“你寫了書信?有什么話不能當面說?。俊绷拿急е觳?,這不是存心坑她嗎?白紙黑字的,難怪慕容逸飛的表情跟吃了翔似的。什么恨不相逢未嫁時,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勾引有夫之婦。
楚麟羽桃花眼一閃,心中轉過無數(shù)個念頭,他似乎被算計了??!聽柳心眉的意思她根本就沒收到什么書信,那么他身上這封回信就更加可疑了,肯定不是出自她的手筆了。連側妃咄咄逼人的氣勢更讓人費解,這里面明明跟她不相干,可是這話里話外的,她似乎對這件事情頗為了解。唉,原來那幾個字都不是她寫的,他這是自作多情了,也給她帶來了麻煩。
只是他喜歡的女人怎么能夠讓人欺負了去?
“我要回東汶去了,行程已定,只想當面跟你道別,只是安王爺說你不宜見客,一口回絕了我,我才想了這么個主意。那封書信嘛,也是奇怪了,你都沒見過,怎么就到了安王的手里?”楚麟羽斜睨著連鶯兒,只見她的眼神閃爍,似乎在躲避什么,心下就更加明白了。
“王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云王是我的救命恩人,怎么就不能相見了?”柳心眉不滿的對慕容逸飛說,迎來送往是人之常情,她對楚麟羽的好感也與日俱增。
這個男人或許有這樣那樣的毛病,可是她知道他對自己的感情是真摯的。她想建學堂,他提供了大量的財力物力相幫;她遇到了危險,他不顧自身的安危,單槍匹馬的前去搭救她,并且不求回報。只為了一聲道別,他甘愿冒著這么大的風險。面對這樣一個男人這樣一份深情,說一點兒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最起碼柳心眉的心里已經(jīng)把他列為朋友了。
“王妃這個時候,還是保重身體的好。等孩子出生了,你想去哪里本王陪同前往就是。”慕容逸飛還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樣子,這個世界上也只有這個女人才能夠左右他的情緒,真是不可思議。
連鶯兒看事情的發(fā)展越來越偏離了設想,不禁又氣又急,難不成就這樣算了嗎?想了想不甘心的繼續(xù)挑撥:“云王,您不必遮遮掩掩的了,這心都飛到安王府了,難道就沒有一些意外的收獲嗎?”
“連側妃的意思是?”楚麟羽淡淡的問,他可以肯定了這封回信跟連鶯兒的脫不開關系的。
這個女人竟然如此的狠毒,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勢頭,連慕容逸飛也受到她的蠱惑了,這個人若是不及早打發(fā)了,留在安王府終究是個禍害,對柳心眉的大大的不利,他忍不住想出手相助了。
“云王,這來而不往非禮也,難道我家王妃就沒有給您回信嗎?”連鶯兒問,那幾個大字可是費了她一番功夫的。
“沒有?!背胗鸷軋詻Q的搖頭,他喜歡的人,是一定要護她周全的。
他深夜前來,是他的失禮,跟柳心眉是沒有一絲牽連的。他忽然想起來了,他剛剛進來的時候,聽到了一個喊抓賊的聲音,那聲音是如此的熟悉,仿佛在哪里聽過。這連鶯兒步步緊逼,倒使他想起來了,替他傳書遞信的那個小丫鬟就是這樣的聲音。不用想了,他竟然被人當成了對付柳心眉的棋子兒。
“云王可敢對天發(fā)誓嗎?”連鶯兒再問。
古人對這個是很在乎的,舉頭三尺有神明,起了誓言是要應驗的。她就不信楚麟羽面對這么莊嚴肅穆的事情還敢信口開河,只要他不敢了,王爺自然就知道楚麟羽心虛,進而就會懷疑柳心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