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聲明顯的低了下去,超凡懷疑的問:“您是說他也愛我?”
想著慕容逸飛急于解釋的態度,柳心眉也就很認真的點點頭:“嗯,應該是這樣子的。只是他這個人,還不太懂得自己的感情,跟超凡一樣,都是需要時間成長的。”
“他是大人哎!”超凡皺著眉頭。
“人這一輩子都是需要成長的,只不過是成長的內容和速度有所不同而已。”柳心眉說的道理總是那樣淺顯易懂。
“可是,聽見了他那句話,我還是很不開心。”超凡撅嘴說。
“他還是希望你回去的。”柳心眉拍了拍他的頭。
“娘親,我發現他如今對您的態度可是跟過去截然不同了,我怎么做才會也有這樣的效果?”小家伙兒人小鬼大,已經看出了一些苗頭兒。
柳心眉“哈哈”大笑,這孩子的心還真夠細的。
“他這個人啊,總是自以為是,覺得天下的人都應該圍著他轉。你啊,大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冷著他,不理睬他,也許還會吸引他的注意力。”柳心眉給他出了主意。
“哦,這些都是娘親的經驗嗎?”超凡臉上的淚花兒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壞壞的笑容。
回到柳園,柳葉兒迎了上來,詫異的問道:“主子不會又跟王爺鬧別扭了吧?”
明明說好的,安王府那里還需要她出面打理的。這太陽還沒落山,人卻轉了回來。
柳心眉擺擺手,微微一笑:“是這小家伙兒在跟他較勁呢!”
“小世子也有脾氣?”柳葉兒越發的驚奇了。
這孩子幾乎是她一手帶大的,脾氣好得沒話說。在冷園的時候,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卻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有說過,相反還總是很懂事的安慰她。他曾經就像一枚不起眼兒的小星星,卻在孤寂的寒夜驅散了她和王妃心中的陰暗。
“不許再叫我小世子。”超凡又鬧起了脾氣。
“那,叫什么啊?”柳葉兒不解的問。這是生了多大的氣,連自己的身份都準備拋棄了?
“嗯,娘親是主子,那我就是小主子。”他轉了轉烏溜溜的眼珠兒,很為自己的主意得意。
“是,小主子。”柳葉兒忍著笑,拉長了聲調。
“好聽,再叫一聲。”他的眼睛都彎了起來。
柳心眉心里一聲長嘆:這神情這動作像極了慕容逸飛,也許這就是血緣神奇的地方。
香葉回來了,意外的看到了柳心眉母子,她微微的笑了起來,打趣兒的說道:“主子,還是覺得我的法子好,就躲到這里來了?”
“還說呢,要不是那本破醫書,還惹不出這樣的麻煩來。”柳心眉嘆了氣。
慕容逸飛站在空曠的屋子里,久久的不曾挪動腳步。什么時候起,這里的人會影響他的喜怒哀樂了呢?看著小玉不大友好的眼神,他怏怏的離開了如煙閣。女人家女人家,原來沒有女人的地方,根本就不像一個家。
“師哥,心眉姐姐在嗎?”迎面碰上了雪鳶,那丫頭問。
“剛走了沒多一會兒。”他無精打采的說。
“去哪里啊?天都快黑了。”雪鳶像個好奇寶寶,每件事情都要刨根問底的。
“柳園。”
“這群芳居的人死了,如煙閣的人走了,我說師哥,你是不是應該再娶幾個人進門兒了?”雪鳶笑嘻嘻的問。
慕容逸飛擺擺手:“算了,還是不自找麻煩了。”這些就夠他頭疼一陣子的了。
“那個文若若生前不大規矩,這死后倒是一身榮寵,也算對得起文家把她嫁入安王府的一片苦心了。”雪鳶快言快語的說。
“少胡說。一個女孩子家,你知道些什么?”慕容逸飛笑著斥責。
“哼,她的秘密還是我發現的。只是好可惜,她身后隱藏的那個奸......那個人還是沒查到。”雪鳶遺憾的說。
“這些無中生有的話語,就此打住吧!文若若是大家閨秀,斷然不會做出這么有辱門風的事情來。”慕容逸飛很嚴肅的說。
知道這件事情內幕的人不多,而雪鳶這丫頭,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完全沒有個顧忌和遮攔,慕容逸飛不想平地再起風波。
“可是......”雪鳶還想說。
慕容逸飛打斷了她:“沒什么可是的。宮里都傳下了旨意,這就是事實。”
雪鳶點點頭,也對,人死不結怨,也就一了百了。
“那你去蘭溪院或者那兩位夫人那里去看看吧,可別一不小心再弄丟了誰。”雪鳶很“好心”的提醒他。
慕容逸飛搖搖頭,那這個師妹還真是沒辦法。不過昨天她們都前前后后的張羅著,也是盡了自己的一份兒心意,他于情于理都該去探望一番的。
蘭溪院也比往日肅靜了幾分,連鶯兒看到他的時候,又驚又喜,他是許久都不曾踏進這個院子來了。
看著連鶯兒一臉的喜悅和滿院子穿梭的丫鬟,慕容逸飛卻不由的想起了如煙閣,那里的主子和丫鬟什么時候才能也有這般的熱情呢?
“王爺,妾身去安排酒菜,今晚,就在這里歇了吧!”連鶯兒一臉的嬌媚,說出來的話也軟軟糯糯的。
“呃,還是算了,你們最近都嚇著了,也累了,還是好好的休息吧!”慕容逸飛沒有胃口吃東西更沒有興趣在這里留宿。
“哦。”連鶯兒失落的應了一聲,顧盼生輝的眸子立時就黯淡下去。
他又去李云欣那里轉了轉,也是一樣的說辭就拒絕了她的挽留。
“為什么,本王會忽然間對所有的人都失去了興趣?”他不解的問海韻,這偌大的安王府如今也只有她才能跟自己敞開心扉說上幾句心里話了。
海韻只準備了幾碟子精致的小菜兒,她親自執壺,為慕容逸飛倒了一杯醇香的美酒,平和的笑笑:“所有人?也包括王妃嗎?”
呃!安王略一扶額,這酒好大的勁兒啊,他怎么覺得這臉上熱熱的。看著海韻的笑容,他也不禁失笑了,到底還是搖了搖頭。若是包括她的話,他哪里還會有這許多的煩惱呢?